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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廖家人再辱上门婿 赵旭东接见老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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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东是京城豪门赵家家主的大儿子,从小就接受廖昌河的教导。按照赵家家规,是赵家未来的家主。作为家产继承人,受赵家规矩的严格束缚,十八岁进入军校,边完成学业,边投入严酷的训练和实战,经受血雨腥风的考验。从军八年,成绩优异,声名大振,有了极大的成就和极高的地位。最近听说他要复员返家,赵家要求他立刻进入下一轮历练,即承受世俗考验,受人所难受之压力考验。其实,只是他的部队在完成艰巨任务后,进入休整期,官兵轮休,融入生活,享受人生。

听说赵旭东即将离练,进京治病的廖昌河诚恳请求家主赵松山允许赵旭东到自己家入赘。赵松山信任老师廖昌河,一口应允,答应廖昌河从四个孙女中选择一人与赵旭东成婚。

赵家是豪门,但在后代的婚姻大事上,并不束缚于所谓的门当户对,而是着重对方的人品素质。对于赵旭东的婚事,本着的要求是,如果双方能成,并不介意廖家孙女成为未来的家主夫人;如果不能成,那一定是存在着什么问题,毕竟,入赘是一种考验,更是对赵旭东心性的世俗性磨练。只是,如果廖家人知道赵旭东的身份,会将他像祖宗一样供起来,还奢谈什么历练?所以,赵家要求廖昌河对赵旭东的身份严格保密。所幸,赵旭东的乳母张大秀也在北晋的农村,赵旭东恰好可以凭张大秀儿子的身份做廖家的上门女婿。

所以,赵旭东是赵家大少爷的真实身份,只有廖昌河和赵家最为核心的人知道。至于他在军中的身份,也只有最高层和相关人员,以及赵旭东的心腹部下才知道,连他的父母亲和弟弟,也不太了解。

“我这次给廖家带来两千万。爸说,之后,廖家的命运,就由你决定了。”赵长水说。

赵旭东点点头:“知道了。我给老爷子定下的墓地,你就说成是赵家给的。后天葬礼完毕,你就回去上学吧,要一心读书,少参与家族的事情。”

“哥,我听你的。”赵长水郑重地说。

“这两天,也不用住在廖家,既然来了,就在北晋找风景好的地方玩一玩,不要生事。你的安全如何保证?”赵旭东问。

“有祁老和赵五赵六,他们现在就在附近,不会有问题的。”赵长风说。

祁老是赵家保镖中排名第二的高手,赵五和赵六是赵家的旁支后代,祁老的徒弟。赵长水很有教养,绝对不会像纨绔子弟那样肆无忌惮,生出事端。赵旭东很放心。

第六天,是祭奠过程最为繁忙的一天,亲戚们几乎全部到位。

廖家的远亲很多,加上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的亲家,人数多达上百。大家来到后,都知道廖家多出一个上门女婿,对赵旭东指指点点的。赵旭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毫不在意,该做什么做什么,当然只能和下人们一起忙碌。至于吃饭,廖家在殡仪馆已经开了工灶,廖悦兮也没有再给他送饭。

吃午饭时,王花的娘家人,她的两个弟弟,知道这是廖家在殡仪馆的的第一顿饭,就问,那个上门女婿不是一直在这里守灵吗,他怎么吃饭?

王花鄙夷地说:“谁管他呢,可能是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吧。”

“天呀,那该会有多脏!”一个叫王满才的青年说,他是王花大哥的儿子。

“对于臭要饭的来说,应该习惯了。”王花恨不得把赵旭东贬到地上。

“上门女婿,臭要饭的,捡垃圾吃——”王满才喷出饭来,哈哈大笑,笑得手舞足蹈,其他王家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本是肃穆的宴会厅里,忽然一阵肆无忌惮的群笑,很不适宜地响起来。廖家人纷纷皱起眉头。廖介武和廖介斌两兄弟循着笑声找过来。一见是王家人在那里无比兴奋。当即大怒,狠狠地拍着桌子:“我爷爷去世,让你们王家人这么高兴?”

王家人才知道这样大笑是很失礼的事情。

王花忙站起来说:“两位贤侄息怒,他们不是对爷爷不尊敬,只是说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没能忍住罢了。”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呢?”廖介武问。

王满才指着站在门口的赵旭东说:“那个臭要饭的几天吃不到东西,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你说好笑不好笑?”

廖介武展开了眉头,说:“的确太可笑了。”

廖悦兮听了却皱起眉头,把厌恶的目光投向赵旭东。

下午,有廖悦兮本科毕业后回到北晋的几名男女同学前来祭奠。一位穿着光鲜,派头十足的男子,看上去和廖悦兮很熟的样子,大声问:“悦兮,今年应该硕士毕业了吧,开始读博士了?你真是才女啊,没想到在学术的路上能走这么远。”

一句话勾起廖悦兮的伤心,她低下头,眼圈都红了。

一个相貌不错的高挑姑娘,忙搂住廖悦兮的肩膀,责怪那个男子:“党项伟,别提让悦兮伤心的事情好不好?她的书读不下去了,你还不知道?”

被叫作党项伟的男子忙向廖悦兮道歉: “悦兮,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黄艳说的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吧。”赵旭东走近他们,说:“悦兮要接管家族的事业了,所以就不能读书了。”

“接管家族?”几个同学都是一愣。党项伟瞪着赵旭东问:“你是谁?”

“我叫赵旭东,是悦兮的丈夫。”赵旭东说。

“丈夫?”几个同学一惊,纷纷问廖悦兮,“悦兮,你结婚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廖悦兮低着头不肯说话,但有泪落下来。

“本来是要办婚礼的,但爷爷去世得突然,这不,没来得及吗?要举行仪式的话,一定会邀请各位同学参加的。”

听他一说,几个人都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他。党项伟看他衣着极为普通,有点小瞧地问:“敢问赵先生,在哪里高就?”

赵旭东淡淡地说:“刚当兵回来,没有工作,做的是悦兮家的上门女婿。”

几个同学听了,没有说话,彼此交换着眼神,强忍住笑,把疑问的眼光投向廖悦兮。黄艳艳抱着廖悦兮:“你们别老提什么学生的话题,谈谈别的,让悦兮少伤心。”厌恶地瞅了一眼赵旭东,拥着廖悦兮走开,几个同学都绕开赵旭东,跟随她俩走到别的地方。

赵旭东什么没见过,这些轻蔑的眼光,根本不当回事情。

李志亮又来了,问赵旭东可有需要帮忙的。廖悦兮走过来,真挚地说:“感谢李所长,为赵旭东送了好几天饭。”

李志亮摇摇手说:“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可惜你把我做好事的资格剥夺了。”

廖悦兮不满地对赵旭东说:“还不向李所长道谢?”

赵旭东对李志亮说:“我会以实际行动向你致谢的。”

李志亮吓了一跳,忙说:“哪里用得着,咱们——咱们都是当兵出身,互相帮助嘛。”

“我想知道,你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他看着李志亮,像是识破他内心的想法似的,“说实话。”

李志亮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大困难,就是钱不太充足。”要男人承认穷,是很丢脸的事情。

“当警察不是收入不错吗?”赵旭东问。

“只是比普通行业高一点而已。“李志亮苦笑着说,”我母亲和岳父都有病,花费大。“

“你结婚了?”

李志亮尴尬地说:“和你一样,也是上门女婿。”

赵旭东也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嫂子在哪里工作?”

“原先在一家私企当会计,因为不肯做假账,被解雇了。老板够狠,全行业封杀了她,现在在家里照顾他爸。”

赵旭东点点头:“有房子住吗?”

“房子是有,可是在城南,她爷爷分家,把最不值钱的房子分给了我岳父,倒是有十几间房子,可破烂不堪,勉强能住人。院子够大,也只能是荒着。那里太冷清了。“

赵旭东说:“你母亲和岳父的病,我替你找医生看,至于你家的房子,很快就值钱了。”

李志亮当他是安慰,说了声“谢谢。“廖悦兮紧锁眉头,感觉赵旭东说了大话,就算他还能请归一帮李志亮的母亲和岳父治病,且不说归一有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治好病人,单就那昂贵的诊费,赵旭东怎么能够付得起。要知道,他已经早给归一付出三十万的诊费了。一个复员军人,能从部队上带回多少安置费?

可赵旭东的话还没停:“至于你,不用呆在这个派出所了,下一步,回直属分局吧。”

李志亮点点头:“那可是太好了,谢谢了。”

廖悦兮则更不满意了,你是个什么人?凭什么要替人家安排工作?你有那个能耐吗?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相)!

从下午开始,按照北晋的乡俗,除了接待祭奠的客人外,灵堂前安置了鼓班,吹奏哀乐。廖家是大户人家,一下子请了两班,打擂台似地比赛着。殡仪馆里比较吵,赵旭东就到了大门口,反正廖家来得人多,他可以不去做事。

“请问,这里是廖家在办丧事吗?“赵旭东转身,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半白、身体消瘦的男人,正向他询问。

“是的,请问先生,你找谁?“

“哦,是就好,我找廖悦兮同学,对了,我是她的大学里的硕士导师,叫冯哲夫。“

“原来是冯老师,您怎么来了,也不向悦兮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去接您。“赵旭东礼貌地和冯老师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赵旭东,是廖悦兮的丈夫——“

“丈夫——”冯哲夫惊讶地喊了一声,“悦兮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旭东又是一番颇费口舌的解释,冯哲夫投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好。赵旭东就领着他走进院子,找到廖悦兮。

见到老师,廖悦兮惊讶得呆在当场,很快扑上去,抱住了冯哲夫。冯哲夫也眼圈湿润,轻轻拍打着廖悦兮的背部,连声说:“节哀,顺变——“

领着老师祭奠过爷爷,廖悦兮拉着老师的手走向赵旭东,有点为难地说:“你领冯老去酒店,陪老人家吃个饭,看有没有安静的房子给冯老住.——”

廖悦兮家的房子太小,王花娘家人都是被安排到最近的酒店住。廖悦兮家没什么钱,安排王家人住的酒店不高档,两三个人一个房间。王家人爱吵,廖悦兮感觉让老师住这样的酒店很不好意思,又怕吵到了老师。可她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只好安排赵旭东去做。

赵旭东满口答应下来,问李志亮:“哪里有稍好点的酒店?“

李志亮知道他要干什么,说句:“跟我来吧。”

他开来了向朋友借的车,把赵旭东和冯哲夫让到车上,直接开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名叫金辉酒店。说:“这是新城最大的酒店,四星级,老板叫冉不凡。”

赵旭东让李志亮陪冯哲夫坐在大堂等着,他走向吧台,对两个接待小妹说:“给你们冉老板打电话,说赵旭东让他来。”

两个小妹惊讶地看着赵旭东,接触到他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一个小妹说:“我们冉总恰好就在酒店里,我给他打电话,应该很快就下来的,先生请稍等。”

果然,小妹打通冉不凡的电话,说赵旭东找他,那头一下子挂了电话,连三分钟都不到,一个中等个子,但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连喘粗气,满头冒汗地出现在赵旭东面前。

赵旭东摇摇手,把冉不凡刚要出口的话堵上,只说了一句:“安排几个人的饭,一间舒适点的房间,我老婆的老师要用。”

冉不凡一出现,身着工装裙,魔鬼身材天使容貌的大堂经理和两三个服务员便簇拥在他的身边。当下,冉不凡亲自领路,把赵旭东和冯哲夫送到八楼的总统套房。赵旭东没让李志亮跟上来,让他开车返回殡仪馆,等廖悦兮没事的时候,接她来酒店。

“冯老——”赵旭东跟着廖悦兮称冯哲夫为冯老,“咱们北晋是小地方,酒店设施很一般,您凑合着住在这里,路上累了,先洗个澡,简单休息一下。一小时后吃个晚餐,您看合适吗?”

冯哲夫虽然对赵旭东有敌意,但看他礼貌周到的样子,也不能失礼,当下点头说:“很好,很好,就按你说的。”

安排好冯哲夫,赵旭东随冉不凡进了八楼的一间办公室。一关上门,冉不凡就急切地说:“虎头,我和一鸣接到通知,知道你来了北晋,叫赵旭东这个名字。正准备明天去参加廖老爷子的追悼会,等你忙完了,再为你接风洗尘——”

“哪用那么麻烦——”赵旭东摆摆手,“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全亏了虎头的大力扶持。”冉不凡说,“虎头刚来北晋,可能还不太了解,本地虽然有什么十大家族,资产有上百亿的,但在我和一鸣面前,他们差得太远了。这样的酒店,我在北晋有十几家,其他产业也很多,总资产有六七百亿。一鸣混得比我强,在政界也有一席之地——”他见赵旭东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说:“虎头,吃水不忘挖井人,当年要不是你照顾我们这两个残疾军人,帮助我们创业,又每年给我们大量的支持,我们现在只能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我们的资产,全是虎头的——”

赵旭东连连摇手阻止他说下去:“好像我贪图你们的钱财似的,事业是你们的,资产也是你们的,我要那么多干什么?在需要的时候,你们帮一下我就行,我准备在北晋住一段时间。”

“为虎头效力是无上光荣的事情,也是我和一鸣的心愿。”冉不凡诚恳地说,“不管虎头怎么说,我和一鸣都认你才是我们的大老板,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钱财,都任你调遣。”

赵旭东喝了一口茶,满意地说:“你们的成就,让我很高兴。不过,一会儿悦兮要来了,在她面前,你就当我是个普通人行了。吃饭时,不要陪着。”

“我把一鸣叫过来吧?”冉不凡请示。赵旭东点点头,半小时不到,一个身材高大,声音宏亮的中年人,就弯着腰出现在赵旭东面前,甚至眼中噙着泪。他叫蒋一鸣,是北晋最大企业——一鸣集团的董事长,和不凡集团的董事长冉不凡一起,并称北晋商界大王。

两人原来都是在国家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猛虎军效力,多年征战,受过很多伤,在赵旭东执掌猛虎军的第二年,就因伤复员。赵旭东给了他们足够的资金,支持他们回到北晋家乡创业,暗中又给了许多政策支持,使他们的企业,能够迅速崛起,超越北晋的十大豪门。比较起来,冉不凡更低调,一心经商。而蒋一鸣除经商外,还被推举进入政界,是极为重要的群众代表,在政府里也有发言权。

一会儿,李志亮接了廖悦兮前来,赵旭东邀请了冯哲夫,在冉不凡安排的豪华包间里,享用丰盛的晚餐,无论是饭菜的档次,还是酒品的档次,都是北晋当地最高的。

廖悦兮没想到赵旭东会把冯老安排到这样一个地方,想必花费会很贵。趁冯哲夫去洗手,她低声对赵旭东说:“你花的这些钱,过几天我都会还给你的。”

赵旭东知道她这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只是淡淡一笑。

和冯哲夫应酬了一会儿和,赵旭东心中有事,起身告辞,他知道廖悦兮和自己的导师,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尤其是有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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