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不可见,见而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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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弟？”
段浪震惊之中，好似有些不敢相信的咽了咽口水，惊疑的出声。
“呼！”一大口呼吸之声响起，苏羡猛地吐出大口浊气，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他结束了那拔剑蓄势的姿势，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段浪，微微一笑。
“没事了师兄。”
段浪愣愣的点头，好似还有些没缓过神一般。
师弟竟然一剑劈了三个万象境修为的火魔宗护法？
这要是苏羡斩出那一剑之前，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就算这一切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他的视线中，他都还觉得有些虚幻。
毕竟一年前，自己这个师弟金丹被废，被种下火魔毒，终日受到折磨，更被爱人所弃、就连恩师也被间接的害死，可谓凄惨到了极致。
可短短的一年的时间，他就能一剑斩杀三名万象境的修士了？其中更有曾经害他金丹被废，给他种下火魔毒的仇人？
这一切都太过梦幻了。
苏羡没有在意师兄的震惊，他手中微微一晃，便将灵剑收起。
看了看远处三具尸体，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这一次蓄势的威力只是上一次剑冢中的三分之一，威力倒也不错了，竟然直接斩杀了三名万象境修士，而且，这一剑消耗的精气神以及能量，我也能接受，并不会昏死过去。”
苏羡暗暗的思索着，对于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有了颇为清楚的认知。
凭借这仙阶的逆天剑法‘拔剑斩仙术’，自己应该是能够轻松斩杀万象境修士的。
至于元神境，自己要是咬咬牙，狠一狠，昏死个三天三夜，应当也是可以将之斩杀的。
“只是，此举太过危险了，元神境暂时还是不能招惹，不然一剑斩出，昏死过去，随便一个凡人都能杀了我。”苏羡心中虽然有些获得绝世武力的膨胀，但也极为清醒。
万象境自己可以随便杀，元神境，自己暂时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不过元神境，都是每个宗门老祖一般的存在，我也遇不上。”苏羡暗暗想道，倒也不在意。
等自己突破万象境之后，实力大大提升，元神境自己也将不惧。
“哈哈哈！”
苏羡与段浪各怀心思之时，山林之中忽然传来阵阵大笑之声。
“谁！”苏羡面色一变，满是警惕的感应着四方山林，同时他已经摸向了腰间倏然出现的灵剑，随时准备施展拔剑术。
“师弟，不用担心，是师祖。”段浪却是笑着说道。
“师祖？”苏羡双眸微凝，有些疑惑，但手中的姿势仍旧没变。
“不错！不错！”一道道赞赏声响起，苏羡只觉眼前一闪，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名身着青色道袍，慈眉善目的老者。
这老者此刻笑眯眯的看着苏羡，口中丝毫不吝夸赞之词。
“你那一剑好大的威力，已经堪堪达到了元神境的一击了，那是什么剑法，是你创的？还是在哪获得的？”青衣老者紧紧的盯着苏羡，一连问出许多问题。
苏羡皱皱眉，看了看青衣老者，也没有感受到敌意，便收回了放在腰间长剑上的手。
“师弟，这是我归元剑宗的太上长老，也是我们的师祖，更是我们归元剑宗唯一的元神境修士。”段浪见苏羡有些不理会老者的模样，连忙笑着解释道。
“哦？”苏羡看向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则是满脸笑意，带着一丝自得。
“见过师祖。”苏羡对着青衣老者微微一礼，心中却是暗道‘无聊’！
就以青衣老者在自己大战完后，一点不担心，大笑着走出来，以及从头到尾都未见慌张的段浪，他多少也推断出了什么。
“嗯。”青衣老者却是极为受用，坦然受下了苏羡一礼。
“师祖，你可真放心啊，我都差点死了，你还能忍住不出手。”段浪在一旁苦笑道。
“哼，我一个元神境巅峰，还能在他们这三个小魔崽子手中翻了船？我若是早出手了，你我哪里还能见到苏羡这惊艳的一剑。”青衣老者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段浪。
段浪无奈，只能点头。
“哈哈，小羡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青衣老者神色变化极快，刚还在吹胡子瞪眼，这转头就一脸和善笑意的看向苏羡追问着。
段浪看着这幕，心中微微苦笑。
还是苏羡宝贝啊，自己这个宗主，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见师祖关心一句啊。
唉......
苏羡看了看青衣老者，自己的师祖，想了想只能瞎编道：“这剑法就叫‘拔剑术’，是我自己无意中领悟的。”
“你自己领悟的？”青衣老者双眸一亮，兴奋间就要再次开口。
然而，苏羡好似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连出声道：“别问如何修炼，问就是不知道。”
青衣老者面色一僵，刚要出口的话语也哑在了口中。
毕竟如此强大的剑法，他还真的想要知道如何修炼的。
毕竟，紫府境的苏羡都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他元神境要是一剑斩出，还不直接斩杀返虚修士啊？
那时，归元剑宗不也有虚境战力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青衣老者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准确说来这并不是什么剑法，只是一个简单的拔剑术。”苏羡解释道，他倒是没有骗青衣老者，也不是不想将此剑法传授青衣老者，而是他真的不知怎么修炼。
这剑法没有任何的招式，只有一招‘拔剑’！
只是在拔剑的过程中，积蓄剑势，然后一剑斩出。
而这蓄势也极为的复杂，牵扯了精气神、能量等方面。
他根本无法解释，也无法传授任何人，就连他也是直接在脑海中传承了这门强大的拔剑术，在金手指的帮助下领悟了这门剑法的奥妙。
所以，领悟这拔剑术的一瞬间，自己才会陷入那种奇异状态，斩出了令自己昏死三天三夜的一剑。
可以说，这一剑已经超出了‘招式’的范畴，达到了‘道’‘法’的境界。
道是无可言明的，最起码现在的他做不到言道的境界。
“只是简单的拔剑术？”青衣老者有些不信，拔剑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修剑千余载，也从不知道拔剑术能有如此强大啊？
苏羡微微摇头，面露正色，郑重道：“这是我无意中感悟的，我也无法言明。”
“无法言明？”青衣老者眉头微皱。
“道不可言，言而非也，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苏羡缓缓道，说出的话颇有一番意韵。
青衣老者一怔，愣愣的看着苏羡，
“道不可见，见而非也...见而非也？”青衣老者呢喃道，好似被苏羡的一番话触动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一般。
苏羡看着青衣老者有些疑惑。
咋回事，自己一番话说到了师祖的心坎上了？
段浪却好似看出了端倪，连忙拉过苏羡，满脸惊喜的看着青衣老者笑道：“师祖可能有了什么感悟，不要打扰他。”
“哦。”苏羡点点头。
“师弟，你怎么会来这通玄山？”段浪看了看青衣老者，见他无事也就放下心来，他看向苏羡好奇道。
“我？”苏羡咧咧嘴，心中有些无奈，自己都快成撒谎大王了。
“我只是一时有些修为上的疑惑，所以想出来走走，放松放松心情，就来了这通玄山，结果就看到师兄你被追杀，然后就是之后的一幕幕了......”苏羡煞有介事的说道。
段浪也不怀疑，顿时关心的看着苏羡：“什么修为上的疑惑，说来我听听...”
话一出口，段浪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的苏羡实力远超自己，修炼一道上的感悟也应该远超自己，自己难道还能解答他的疑惑。
不由连补充道：“说来我听听，之后我们可以问问师祖。”
“......”
师兄我瞎编的啊！你咋这么实诚呢？
修炼上的疑惑？苏羡暂时还真没有，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出一个即不在自己知识范围内，又显得高明的问题。
好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道不可见，见而非也啊！”
青衣老者突然惊喜的惊叫起来，声音之中满是明悟的开怀。
一瞬间将段浪的注意力吸走了。
“师祖，怎么了？”段浪紧张的问道。
“哈哈哈！”青衣老者猛地看向苏羡，脸上满是惊喜。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青衣老者满脸的赞叹，“我这千余载的修炼，还不抵你这数十年的感悟啊，真是惭愧啊！”
苏羡有些懵比，但还是感谢青衣老者的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