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梦境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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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首先出现一双青筋凸起的大掌，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两条彩色皮圈。
斐燃判断这应该是一个男性的视角。
男人此时正站在床前摆弄着手中的相机，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生躺在他正前方的床上。
她频频抬头，眼眸澄净清澈，直勾勾地凝视着这个方向。
眼神里有几分不确定和犹豫，掩盖在此之下的，更多是对面前男人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画面开始出现声音，女生小声朝着视角方向撒娇。
“你保证，你不会给任何人看到这段影片。”
“对啊，我保证。”
“你发誓？”
“嗯啊，你还不信我？绝对不会给别人看的。”
画面一转，男人转身把调试好的相机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正对着床的位置。
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是酒店的房间。
下一秒，视角变为俯视，男人低着头，手放在腰间，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还没等斐燃看明白这是要做什么，画面变黑了。
斐燃：？？？？整啥这是？？
他茫然地轻轻挥手，将画面多倍速播放，跳过这段黑屏的梦境后，画面一转，再次出现。
昏暗的环境，房间里没开灯，视角正对着一张桌子。
桌上有一台电脑，发出刺眼的光芒，刚刚画面里男人摆弄的相机也在一旁放着。
电脑屏幕上开了许多个网页，有不少小窗口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上面。
男人轻轻地点击几下，加载出来一个页面，像是一个视频网站。
他轻车熟路地输入账号密码，页面变白，跳进了另一个新的页面。
已经摸清电脑的斐燃暗自断定：现在可能是进入了那人的主页。
男人的手指在鼠标上滚动，页面也随之下滑。
斐燃一眼就看到了梦境黑屏之前画面里的那位女性。
相同的着装，同样的以床为背景，还是那熟悉的、充满信任和爱意的眼神。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作为最新一期的视频封面出现在男人的主页。
标题是：清纯女友主动要求……
后面的字样被遮挡住了，不过斐燃联系到刚刚的黑屏和过于赤裸的封面照片，也大概明白了这视频里是什么内容。
“64,732,949次观看，这次可是赚翻了，不枉我哄了她一个多月。”男人激动的声音从画面里传来。
斐燃拧着眉头注视着男人的梦境，除了这个熟悉的女生。
男人的主页还有很多个不同拍摄视角下的不同的女生作为视频封面出现。
偷拍、精选、第一视角、素颜、纯天然等字眼作为标题多次重复出现。
男人将账户的余额提现，随即又登入另一个网址点开。
这里和之前的页面不尽相同，视频封面则清一色改变了性别。
无一例外的蒙眼造型，令人结舌的道具。
斐燃眼皮一跳，目睹着梦里的一切，脸都快要皱成苦瓜了。
男人边点头边浏览着数据，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他摸索着从床上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社交软件，在推荐页翻看着。
“这个太丑，这个太老，这个不错。”
接着随手点击头像，进入主页，“这个没有几个粉丝。”
男人的手指飞快，快速浏览着对方发布的内容。
“接同级作业辅导，看来还是个乖孩子啊。”
他窥探着对方的日常，不时地发出几句评价。
“才14，这么嫩的小姑娘现在最吃香了，上次那个妞儿就不错，小是小了点，架不住卖得好。”
遇到有自拍的，就停下来观赏一番。
最后他从浏览记录里找到刚刚翻阅过的一个用户：“hello，聪明又可爱的小妹妹在吗？”
那头很快回复：“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我想给我妹妹找个作业辅导，正好看到你了，要不要加个微信。”
“价格比市面多三倍，具体的要求明天可以见面细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考虑一下？”
电脑的屏幕上映出男人嘴角一丝势在必得。
“emm……明天我还要上学。”那头有些犹豫。
“那后天怎么样？你可以在外面过夜吗？”
“正好周末两天，我要出差，我妹妹一个人在家，你可以和她一起住，很安全。”
“那个……我考虑一下。”
“你喜欢什么礼物，见面的话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
“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吧，这里不太好接收消息，我姓姚，你可以叫我姚哥哥。”
画面到这就结束了，斐燃的大脑飞速旋转，艰难地消化着画面里的内容。
这些东西对于一只脑袋空空的貘来说，实在太超过了。
斐燃的脑子根本转不动，左思右想疑问越来越多。
相同颜色的小球还有好几个，不出意外这些黑绿色的小球都是这个男人的梦境投射。
斐燃这次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傻不愣地直接吃掉。
他抬手轻挥，空中出现大大小小几片云朵，梦境重现。
这些云朵呈现的画面都是大差不差的内容。
一些有的没的对话，再加上一段黑屏，只不过梦境的女主角换了一位又一位。
斐燃从这些梦境里判断得出：这男人的梦境投射了他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拍摄上传的视频对象有男有女，有正常交往的对象，也有非正当关系的对象。
有的知情，有的不知情，年龄分布范围也比较广。
当然，这男人并不是每次都能得逞，有几个混合着丝丝缕缕缭绕的暗红色小球清楚地记录了他梦里的怒火。
有在发现以后会摔掉他的相机愤然离去；也有的会发疯般给他来上一巴掌，让他愤怒不已。
还有偶然得知自己被发上网的女生男生闹着哭着让他删除视频。
却被男人发出恶劣邀请：“你帮我骗几个小姑娘小男孩来，我就把你的视频跟照片都删了，怎么样？”
到了最后一个，也是这这么多小球里最特别的一个。
它和其他的皮蛋色小球不太一样，更接近于砚台里墨条研出来的那般呈水墨色。
斐燃很少能从成年人的梦境里收集到如此单一的颜色。
斐燃两指捏着小球，把它靠近光源，认真反复地看，终于透过无尽的黑发现了一个小红点。
不是愧疚，也不是悔恨，正红色通常代表紧张。
他有些诧异，手轻轻一挥，画面很快出现。
跟以往直接出现在酒店或家里的情况不同。
这次的视角里，灯光迷离，人声鼎沸，看起来似乎是个酒吧。
男人可能有些醉了，歪歪扭扭地半瘫在座位里。
身边围绕着的三五同伴正在喝酒。
他们坐的位置应该是二楼卡座，前面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玻璃，提供了极佳视野，可以俯瞰一楼吧台和整个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