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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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宫：“凯撒建设，是凯撒集团的母公司吗？阿拜多斯自治区已经归凯撒集团所有了？！”
白子：“柴关拉面也是？”
“没错，据说大将很早之前就接到了退租命令了。听说大将本来就打算关店，他说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绫音肯定道。
“怎么回事？”星野不解。
野宫：“柴关拉面竟然......”
“原阿拜多斯高中的本校和周围数十平方公里的荒地都已经变成了沙漠。就连还没被沙漠化的室内建筑和土地也归凯撒集团所有。
还没被夺走所有权的，就只剩下现在作为本校使用的这个新校舍和周围一小部分地区了。”绫音宣布令人心寒的事实。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想要夺走学校自治区的土地正常来说应该是不行的。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野宫不解。
星野：“阿拜多斯的学生会，对吧。学校的资产决定权是归学生会所有的。一般来说，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那所学校的学生会了。”
“是的，正是如此。转让的主体，就是阿拜多斯的前学生会。”绫音点了点头。
野宫：“怎么可能，阿拜多斯的学生会应该在两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嗯。没有了学生会，转让这件事应该是无法进行的才对。”
“是吗，两年前......”星野若有所思。
“到底做了什么啊，那群学生会的家伙！！卖了学校的土地，而且还卖给凯撒集团？！学校的主体不是学生吗？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芹香一脸黑线。
星野默不作声。
“这么重要的事，我们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各个学校自治区都属于学校，这是理所应当的常识。因为过于理所应当，所以我们都只注意到了债务问题，竟然没有发现。老师的提醒也没有听进去，如果我能早些发现的话......”绫音失落得像落水的猫咪。
“现在发现也不迟，已经找到罪魁祸首了不是吗？”夏终轻轻拍着绫音的背安抚道。
星野：“这点绫音不用耿耿于怀。这是在绫音入学前的事，应该说是对策委员会成立之前的事。”
“星野前辈知道什么内情吗？”白子问道。
野宫：“啊，对了！星野前辈也是阿拜多斯学生会的一员对吧？”
“是、是这样吗？！”芹香没有了刚刚呵斥学生会的气势。
绫音：“听说还是学生会最后的副会长。”
“嗯，确实如此。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说起来我和那一届的前辈也没什么实际上的交集。我进学生会的时候，学生会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辞退了。但是还留在学校里的学生只剩下两位数，也没有教职员工。上课什么的已经中断了很久。
学生会办公室说是这样说，但看起来已经像是仓库一样的地方了。交接文件什么的一张都没有，当时正好为了避免沙漠化，学校都搬了好几次。最后的学生会，其实也就只剩新任的学生会长和我两个人而已。
那个学生会长也不靠谱，明明是会长，却是校内首屈一指的笨蛋。我也是个性格让人讨厌的新生。真的是乱七八糟呢。”星野回忆道。
芹香：“校内首屈一指的笨蛋是学生会长？这算什么学生会啊？”
“成绩和职务是两码事，芹香。”白子指正。
“而且，芹香的成绩也......”绫音振作起来打趣道。
“我、我知道啦！为什么要说我的成绩啊！我也姑且算是及格吧？！”芹香羞红了脸。
“芹香说得没错。说是学生会，其实只不过是两个笨蛋聚在一起而已。我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进了学生会，那个时候真的是到处忙来忙去的。真的像笨蛋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星野眼中多了一份悲凉。
白子：“这是因为星野前辈有责任感不是吗？虽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事实上在学生会解散后，能够成立对策委员会，这都是多亏了星野前辈。”
“啊，嗯......”
“星野前辈虽然懒，总是逃避各种事情，但关键时刻绝对是会身先士卒的。”
“没错。芹香行踪不明的时候，第一个找老师请求帮助的也是星野前辈。”绫音肯定道。
“是吗？不太记得了......”
“战场上第一个打头阵的不也是你吗？阿拜多斯追云逐电的粉色鹰隼。”
“老师，别说那个称呼了，有点怪怪的......”
芹香：“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子：“虽然星野前辈有很多让人觉得可惜的地方，但我一直很尊重你。”
“你是在表扬还是在批评啊？”
“怎么了，白子？突然说出这么青春的台词！大叔我不擅长应付这种气氛啊？！”
“就是有感而发，顺口说出来了。”
野宫：“话说回来，为什么前学生会要将阿拜多斯的土地卖给凯撒集团？”
“其实是在背地里有什么交易？”白子猜测。
星野：“不是哦。虽然我没有参与所以只能揣测，但我觉得她们也都是为了学校而努力的人。大概一开始是为了用来偿还债款之类的吧，跟老师说的一样，凯撒集团可能一开始就没觉得阿拜多斯能还上这笔巨款。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阿拜多斯的土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学校的债务已经是相当膨胀了。但是，即使如此，阿拜多斯的土地也不会有太高的价值，至少是无法抵消债款的程度。”绫音肯定道。
野宫：“于是就不断地进行贩卖土地的恶性循环。”
“什么鬼，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死胡同。”
夏终：“这种情况在你们的课本里可能出现过。”
芹香：“诶？课本还有教这个？！”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催债单又至矣。然则校区之地有限，凯撒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
“啊......原来如此。”星野恍然大悟。
白子：“借钱给阿拜多斯的也是凯撒集团。凯撒贷款向学校提供无法承受的贷款，并以收取利息为由，让学校卖掉土地。”
“没错。肯定是一开始就用花言巧语劝说她们，让她们把不需要的沙漠和荒废的土地卖了。反正都是已经沙漠化的土地，所以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同时，因为土地价值低廉，所以无法减少债务，就可以不断地收取土地。于是阿拜多斯自治区就这样渐渐成为凯撒集团的所有物。”绫音总结了一番。
“或许都是精心策划好的。”
野宫：“从阿拜多斯借钱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可能是很久以前就计划好的圈套，而且还是从几十年前起。应该就是这样庞大规模的计划。”星野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们一直被凯撒集团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学生会的人到底是有多蠢啊？这样像是诈骗一样的手法，怎么还能上当？！”
夏终：“冷静点，芹香。”
“老师......”
“错的不是学生会，而是凯撒集团。这样的骗局就连大人都有可能会上当，更何况是学生们。”
“我、我当然也是知道的啦！我偶尔也会买手镯什么的，弄不好我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错的是骗人的那一方！但是，我不甘心。为什么要对本来就痛苦的阿拜多斯做这么过分的事。”芹香耸拉下猫耳。
“外面的大人可不是都像大将一样老实本分。这个社会不能说坏人偏多，只能说有良心的人生活环境太差，在社会的拷打下逐渐鬼迷心窍，误入歧途。为了避免大多数人走火入魔，才会有老师这份职业。
虽然基沃托斯现在只有为师一位老师，但以后肯定会有千千万万个。老师的首要任务是育人，其次才是教书。
如果老师连人都做不好，毫无底线，教出来的学生就会成为像凯撒集团那样的黑恶势力。凯撒集团也是如此，领导人如果是彻头彻尾的坏蛋，做出蒙骗阿拜多斯的事也很正常。”
星野：“而且，痛苦的人们很容易就会被逼走投无路。人被逼入绝境的话，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正如老师所说，这是常有的事。”
“精神崩溃，人之常情。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再强大的人也会被生活击垮。或许那些拥有漆黑意志的人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吧。”夏终想起那位死因不明的伟大画家。
（ps：漆黑意志往坏了说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杀死”敌人，排清障碍的信念。往好了说是有着难以动摇，舍生取义的信念。作者的理解是为了某个目标有着常人难以触及的执念，基于这个执念可能会做出不一定符合道德的行为。生亦我所欲也，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绫音：“学校的债务，阿拜多斯陷入的状况，还有我们和老师一起找出的几个线索。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一点一点地联系起来。凯撒集团因为阿拜多斯的学生会消失，所以无法继续购入土地。雇佣钢盔团来夺取阿拜多斯的最后一块土地。我觉得这就是结论。”
“嗯，我觉得没错。既然如此，新的问题就出来了，为什么要盯上这片土地？阿拜多斯自治区，明明基本都已经变成荒地和沙漠，或者是被沙漠化的废墟。”野宫不解。
“确实，夺走这样的土地，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巨大的收益。”
“关于这点，为师有些端倪。昨天日奈离开前和为师说了，凯撒集团在阿拜多斯的沙漠深处鼓捣着什么。为师猜测，很有可能是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实验，才会把阿拜多斯自治区的人全部赶走。”
星野：“凯撒集团......”
白子：“在阿拜多斯的沙漠深处......”
野宫：“见不得人......”
“这种事，为什么格黑娜的风纪委员长会......”绫音不解。
“而且，为什么只对老师说？”白子问道。
“真的是，比起坐在这里想，不如先行动起来！阿拜多斯是我们的自治区！实际情况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既然不清楚状况，就用双眼去确认才是最直接的方法！”
“嗯，说得对。”
“芹香说得好啊。竟然将你培养得这么出色，妈妈我很欣慰，感动得快要哭了。麻烦给我纸巾。”星野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野宫也一副欣慰的神情。
夏终虽然想摸一摸芹香的头，再夸奖她几句，但是怕被过肩摔也就停下抬起来的手。
“什么气氛啊？我说正经话很奇怪吗？！”
绫音：“芹香说得确实没错。”
“那各位就准备准备，过会我们在校门口集合。”
“好！”
离开教室后白子把夏终拉到一旁。
“老师。出发之前，我想占用您一点时间。我有事想找您商量。”
白子领着夏终来到一间空教室，拿出一份文件，“这个，是在星野前辈的书包里找到的。”
夏终接过来一看，“退部信，对策委员会小鸟游星野？！”
“嗯。我觉得和上面写的一样。我还没有给除了老师以外的人看，也没提起过。星野前辈应该也已经发现这封信被我偷走了。”
“白子怎么会想到去偷这封信？”
“星野前辈至今为止都没有像上次那样长时间外出。而且我们都被风纪委员会逼到那种地步，她也没出现。
无论如何都想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就偷看了前辈的书包。抱歉，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被星野前辈骂自不用说，作为学生被老师骂我也无话可说。”
“没弄清的事情还有很多，先把这个留着吧，算作我们两个的小秘密。平时上战场冲得最快的永远是星野，她想守护大家的信念为师也能感觉到。
她用的借口太过随意，对策委员会的其他成员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异样。”夏终把退部信收了起来。
“嗯。我想老师应该也猜到了，星野前辈有瞒着我们做着什么事。”
“现在先去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好好跟凯撒集团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