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舔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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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骤然破碎，陈飞回到了现实之中。
不知怎的，看着少年皮克木充满希望的眼睛，陈飞总莫名想起整理书的年轻人把手摸在劲装少女头上的情景，莫名觉得故事的走向不会那么顺利。
陈飞向后看去，之前没拐弯之前有两个路口和拐弯之后，自己身后的那个路口已经消失，变成了书架，看来一旦选择了，就必须得一路走到底。
陈飞加快速度，飞快的掠过一本本书，在走了10分钟以后，路边的书架上又出现了一本发着光的书。
眼前的幻境轰然破碎，回忆的画面涌了上来……
“二小姐今天终于叫我的名字了，虽然叫错了，但是没关系，我马上就去改名，从今天开始，我就叫皮克木了。”在油灯下，少年皮克木正拿着炭笔写着日记，口中还兴奋的念叨着。
少年皮克木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团云雾状的雾团，雾团涌动着，逐渐形成了一幅画面。
这里是一个练功场，许多赤裸着上身的人正在嘿嘿哈哈的击打着木桩，少女穿着练功服走过。
“还有谁要跟我打吗？”少女问道，周围听到的众人瞬间作鸟散，只剩下了傻站着的皮克木。
“嘿，那边那个，站着的，对，就是你， pK么？” 少女勾了勾手，嘴上喊着。
皮克木一脸惊喜的走了过去……
几幅被殴打的画面快速闪过，看来皮克木还没有丧心病狂的将这段记忆视为自己记忆中的宝藏，对于殴打记忆下意识的忘却了……
云雾消散了，但陈飞看向正在写日记的皮克木中却充满了怜悯。
pK么≈皮克木。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画面轰然破碎，陈飞又回到了幻境之中。
继续前行，陈飞眼前的天花板逐渐升高，遮住了视野的迷雾也在逐渐散开，露出了远方盘踞着的一座高塔。
前方依旧只有一条路，没有出现分叉口，陈飞又走了一会儿，一本散发着光芒的书出现。
陈飞慢慢靠近书，在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画面轰然破碎，一段记忆涌了上来。
“他没有觉醒天赋，已经是个废物了，二小姐，你为什么还要帮他？”皮克木抱着药材，跟在少女身后，忍不住问道。
“我不允许你说他是废物，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他是我心中最好的（情）哥哥，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少女厉声斥责道。
“是，是我多嘴了，我向您道歉。”皮克木看见少女生气，连忙道歉道。
“下次注意一点，要让我知道你在萧焱哥哥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你以后就别帮我做事了。”少女警告道。
“嗯嗯嗯，我知道了。”皮克木如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
‘如果我讨好了萧焱，或许二小姐一高兴，就愿意做我女朋友了呢！’皮克木的心声突然冒了出来，让陈飞一阵无语。
画面突然中断，转眼间变成了晚上。
在一间院子中，一个看上去面相严厉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跪着的皮克木面前，喝斥道：“你个孽子，我王大海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许去，尤其是二小姐那儿，听到没有？”
“爹！如果我不去给二小姐送早餐，她饿着了怎么办？二小姐不能没有我呀！”皮克木跪在地上，委屈道。
“我尼玛……”王大海暴怒起来，抓起鞭子就要往皮克木身上打。
“孩子他爸……”
记忆模糊起来，发怒的王大海、死不求饶的皮克木、心疼孩子大哭的王母，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画面与声音逐渐模糊，很快换成了下一段记忆。
皮克木正呲牙咧嘴的趴在床上，身上，到处都是被鞭子抽出的痕迹，他呲牙咧嘴的用炭笔写着日记。
“爹说，我和二小姐注定不可能，二小姐就是在吊着我。我觉得，二小姐吊着我怎么了，二小姐只有爱我才会愿意吊着我，毕竟，二小姐怎么不吊着别人……”皮克木脸上带着迷之微笑，写下了日记。
看见皮克木的痴笑，陈飞莫名痛心。
兄弟，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小姐和那个什么萧焱才是一对，你这又是何苦啊？
画面定格在皮克木傻笑的那一刻，开始从边缘破碎，陈飞又回到了幻境中。
所以，这不是问圣幻境吗？系统简介中写着无尽迷茫向他涌来，难道皮克木心中的迷茫是指在爱情时期的迷茫？
可是皮克尔提出的问题明明与之不相关，如果按照剧情发展，他在图书馆提出的明明应该是个关于爱情的问题，再不济也应该是个舔狗问题，但他问的却是‘世界是由意识决定的，还是由物质决定的’这种哲学问题。
在没有得到更多记忆之前，陈飞不好做多评价，毕竟万一皮克木舔到了手，那陈飞就可以去哥谭找蝙蝠侠了。
远处的高塔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变得清晰，陈飞一路前进，过了一会，又遇上了一本发着光的回忆之书。
这是一个公园的小森林，二小姐正站在树下，皮克木带着讨好的笑容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少女看着气喘吁吁的皮克木，开口道：“王浩（皮克木），你以后不要给我带早餐了。”
听到这句话，皮克木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为什么啊？是味道不好吗？”
少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是，我已经和萧焱哥哥在一起了。我怕他会不高兴。”
皮克木身子轻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我明天多带一份，你们一起吃，这样他就不会误会了。”
活久见，真是活久见。
这个梗，陈飞当然是知道的，但他真没想过，有人居然能在现实生活中说出来。
画面忽然破碎，陈飞回到了幻境中。
“陷入记忆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陈飞察觉出了不对。
陈飞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又遇上了一本正在发光的书。
眼前幻境开始破碎，记忆片段展现出来。
在深夜，皮克木家门前。
皮克木已经褪去了少年独有的幼稚，长得更成熟了一些。
二小姐挺着肚子，站在皮克木家门前。
“王浩，萧焱又领回了一个新女人，他是不是不爱我了？”二小姐红着眼，哭述道。
“没事，他就是气你而已！跟他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只要你回头，我就在！”皮克木心疼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刚想给二小姐穿上，却被二小姐挡住了手。
“别这样，太近了，我怕萧焱误会……”二小姐从皮克木手中拿过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记忆化作光团，不断划过，记忆中的时间飞逝，转眼来到了三个月后。
“父亲，你说什么，萧焱他…”二小姐捂住嘴，对自己父亲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静心啊，消息千真万确，萧焱因为要与蛇人族的族长结婚，向家族提出了退婚，并且长老会讨论以后，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王镇国面露愤怒之色，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萧焱居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把自己女儿肚子搞大后又突然说退婚。
“萧哥哥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对不对？他心里还是爱我的……”王静心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
“叹，静心，认清现实吧，大海家的那孩子不是一直喜欢你吗……”王镇国看着自己的女儿失了神的模样，心疼的说道。
“王浩……他会接受我吗？”
早早得知消息，怕自己女神想不开的皮克木趴在墙角上，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溜下墙头快乐的狂奔着，如旋风一般冲回了家。
记忆定格在他兴奋的冲开家门的那一刻，然后画面逐渐破碎开。
陈飞面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单单以结果而言，皮克木估计最后肯定舔到了自己的女神……
抛开事实不谈，皮克木也算抱得美人归了？
继续前进，陈飞前方的路中出现了一个悬浮着的、正向外散发七彩斑斓的光的气泡。
陈飞慢慢靠近气泡，气泡忽然移动过来，自动套住陈飞的脑袋，一股记忆画面逐渐在陈飞面前形成。
“虽然我可以跟你结婚，但孩子的父亲依然是萧哥哥，我只是为了让孩子生下来有个圆满的童年，结婚之后你也不许碰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孩子生下来以后得姓萧而不是王！”在王大海家中，王静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口道。
“可……”皮克木一脸兴奋的跳起来，刚要同意，却被面色铁青的王大海吓的重新坐了回去。
“镇国老弟，你家女儿未免有点太放肆了吧，我王大海在十圣都不说威震八方，但也多多少少是个人物，提这样的要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儿子请了个祖宗回来！”王大海愤怒的一拍桌子，将桌上的瓷杯震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
“海老弟，这，孩子们毕竟两厢情愿，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解决……”
“王镇国你放你妈的屁，你女儿要是清白之身，她或许还有资格在我这里说道说道，可你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你女儿提这些要求嫁给我儿子，她配吗？我王大海今天就把话放这里，这门亲事想要我同意，除非踏过我的尸体。”王大海一听王镇国如此说，更是气的怒火冲冠，只差没拿扫把把两人赶出去。
“爹——，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你就满足我一次吧！她生孩子够辛苦了，我又何必管孩子是不是我的，只要静心愿意嫁给我，我就很满足了！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我跟孩子姓！”皮克木突然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向下流，逐渐模糊了皮克木的视线。
“孽子，我王大海一世英名，怎么就毁…毁…”王大海怒火攻心，直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大海兄弟？”
“爹！”
记忆开始跳跃
医馆中医生摇头
王大海的死讯
王大海下葬
悲痛的皮克木
决定结婚的前夕
带着彩礼前往王镇海家结亲
……画面最后定格在皮克木与王静心成婚那天。
就在即将一拜天地的时候，萧焱一脚踹一开了庭院的大门，将前来贺喜的，正在院子里坐着的宾客们的目光吸引到了大门口处。
“静心，我来晚了，虽然我依旧不能给你名份，但我愿意花时间用下半辈子来陪伴你，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萧焱站在大门口，看着正在大堂挽着裙子准备跪的王静心，大声喊道。
“放肆，你把这里当成了什么。”王家大长老拍案而起，怒斥萧焱道。
之前萧焱来退婚，家中长老们因为扛不住蛇妖一族的压力被迫答应，家中成员已经颇有异议，如果再让萧焱带走王静心，家中成员肯定会更加不满，人心散了还怎么带队伍，王家长老会也会因此再次颜面扫地。
“抱歉，王浩，你是个好人，值得拥有更好的伴侣，今天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萧哥哥说要我跟他走，所以我要跟萧焱走了。”王静心说完这句话，便低着头向大门口走，不敢抬头看皮克木近乎绝望的目光。
“你……真的要和他走，在我，在这个时候……”皮克木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正气仿佛在拯救王静心的萧焱，又看了看依旧没有回头，只顾着走向萧焱的王静心，心突然疼得不能说出话来。
“你真的要走吗？”皮克木面色惨白，紧咬着下唇，颤抖的声音，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
王静心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决绝，如果她现在走了，她有预感，她可能就要永远的失去皮克木了，那个一直愿意答应等他，一直等她回头的皮克木，将不复存在了。
可是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步一步坚决的走向，已经露出胜利笑容的萧焱。
“对不起！”
王静心的声音响起，明明是如平常一样的声线，却让皮克木觉得异常刺耳。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皮克木突然狂笑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光笑还不够，他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在地上边滚边笑了起来。
“静心我带走了，如果不是有人通知，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王家居然敢动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今天这件事，我萧焱记下了！”萧焱抱住低着头的王静海，放出了狠话。
“你知道吗。”皮克木的眼里闪着刺痛的光，喉结在细长的颈项上下起落。
“每次你说要我带你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我都很期待，因为等到你逛完以后，你会跟我说回家吧，这时我就很开心，原来我可以跟你有个家。”皮克木流下了眼泪，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一文不值，甚至让心爱之人停下脚步都做不到。
他想起了他之前并不会做早餐，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呢？
也许是希望自己能有个幸福的家的时候开始的吧……
“凭什么啊？他只要对你招招手，你就可以抛弃全世界去追随他，凭什么啊？从小到大我都只能做一条败犬。”皮克木突然提高了音量，嘶吼道。
皮克木想起了之前，自己带着食物跟在王静心屁股后头，屁颠屁颠的去讨好萧焱。
“你说他的天赋比我好，可你知道吗？家族试炼我也拿了A级的评价啊，可当我满心欢喜的想跟你分享的时候，却看见你和他在树林里接吻，我只能躲在树后面，看着你们互相暧昧，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你去！”
那是萧焱被检测出没有天赋的一个月后，家族安排家族子弟出去猎杀魔兽，用来当做家族考核，萧焱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了两败俱伤的30级魔兽，捡了一个大便宜，直接获得了s级评价，而苦苦杀魔兽，拼命得满身是伤的皮克木，自身拼命的努力杀魔兽却只拿到了A级的评价。
“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生日在哪一天，哪一天会不舒服，应该怎样熬制药水缓解你的疼痛，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那一个钻戒，所以我就拼了命的去击杀魔兽，一直攒钱到前一天，买下了那个钻戒，想给你一个惊喜。”皮克木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买钻戒的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卖完这颗钻戒以后，销售的小姐姐还调侃道：“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想必你女朋友一定非常幸福吧！”
多么嘲讽啊！
“我一直一直很努力了，努力讨你的欢心，我都说过了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孩子不是我的没关系，不碰你也没什么关系的，你就这么走了啊，在我日日夜夜期盼的日子，就在成婚的这一天，你就这么转身走了……没有一丝的犹豫！”
“你知道家族里的子弟是怎么讨论我的吗，他们说我是舔狗，舔狗啊，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愿意做条狗呢？”
“我拼了命的想要融入你的世界，而你的世界却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我的位置吗？”皮克木红着眼吼出最后一句话。
王静心闻言身体猛然一震，在保持了片刻沉默后，哑着嗓子开口道：“萧哥哥，走吧！”
萧焱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嘲讽，淡淡的开口道：“弱小的你，只配被我踩在脚下，你一天被我踩在脚下，一辈子也只能被我踩在脚下！跟我萧焱抢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尊严一次次被践踏，他突然感到很累。
“哈哈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啊，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为你能抛弃全世界，我曾经以为过的，我曾经以为能换来哪怕是一点点你的感动的，我曾经以为你会好好跟我过日子的，我曾经以为我的未来会幸福的……”皮克木眼睛开始泛白光，一股股强大的力量从虚空涌入了他的身体，他选择了彻底拥抱虚空。
“萧焱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讨厌你，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的桃花运，讨厌你的狂妄自大，讨厌你的一切！”虚空之主的虚影逐渐附着在皮克木身上，而他却浑然不觉。
“我又很嫉妒你，嫉妒你勾勾手指，我的心上人便自动到你怀中，嫉妒你奇遇连连总能绝处逢生，嫉妒你什么都不懂，却能轻而易举的获得她的芳心。”
皮克木的身体漂浮起来，他双目猩红，感受到的都是背叛。
随手凝聚了一把虚空之剑，他将剑缓慢举起，指向萧焱。
曾经的过往，浮现在他的眼前。
被丢弃的早餐……
被像下人一样使唤……
被家族子弟指指点点，嘲笑的样子……
“若世界对我万般不公，那我便斩它、灭它、破它、杀它、绝它，直到它公平为止！”
“萧焱，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