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半张人脸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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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什么人？”言旬大喝一声，赶忙追了上去，却发现那黑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一阵极其难闻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
“难道是药人？”带着满心的疑惑，言旬强忍着恶臭，悄悄的跟了上去。
“嘿嘿，好吃，好吃。。。嘿嘿。。。”就在言旬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忽然间，就看见，一个怀里抱着一把黑乎乎的锈剑，满身污秽的老者，斜靠在一处破旧的马棚边上，正吃着包子呢，只是这雪白的包子在他黑乎乎肮脏的手里，看着让人直倒胃口。
眼下已是初冬，这老者浑身上下，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只是这长衫的样式却有点奇特。言旬虽然对西域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看过很多不同民族的服饰，只是这样的衣服他还真没见过。虽然衣服看上去已经十分破旧了，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出来，这是一件深蓝色的过膝棉布长衫。
“我说怎么每天都少好几个包子呢，原来是你偷的！”就在言旬愣神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一个干巴巴瘦小的老板，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恶狠狠的朝着那老汉，边打边叫着。
那老汉倒也不叫唤，任由棍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只是拼了命的往嘴里塞着包子。许是心有不忍，又或者实在也是没那力气了，那老板抽了一会儿，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走开了。
言旬一脸疑惑的盯着这老汉看了许久，心里多少也有点眉目了，无论是从身形，还是身上那股子强烈的味道，他基本可以判断出，刚刚那个黑影就是这家伙了。
“老丈，老丈。。。”看着眼前的老汉，言旬一脸微笑的喊了几声，结果那家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仔细的舔着黑乎乎的手指上残留的一点点包子渣。
“老板，请问，您知道这老汉是谁吗？”见这老汉没什么反应，言旬只好问起了那瘦小的老板了。
“不知道！”也许是被这老汉气的不轻，这老板连看都没看言旬一眼，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呵呵呵，那算了，我买十个包子。”听言旬这么一说，那老板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赔着笑脸，赶忙给言旬包了十个包子。
见言旬买了包子也不走，也不吃，就这么微笑的看着他，包子铺的老板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客官，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的确是不知道这老汉是谁，就记得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吧，他就突然出现在城里了。平时他就疯疯癫癫的，每日在除了偷点吃食，倒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坏事情，唉。。。倒了霉了，今天轮到我了。”
“他是不是被家人赶出来的啊？我看他刚刚是从那边那个屋子里出来的啊。”言旬随即指了指远处阳锦那屋子说道。
“我看着不像，之前这疯汉是见屋就进，不知道被人打出来了多少回，那家啊。。。我想想啊，哦，对了，那家好像以前见都尉来过几次，后来他死了，就一直没见有人来过，估计是没人住了吧，哈哈哈，看来这回这疯汉倒是找到了个好地方。”瘦小的老板，一脸幸灾乐祸的哈哈笑道。
“多谢老板啊，您忙吧！哦，对了，这包子您留着吧，以后那老汉要是再要偷，您就给他吧，怪可怜的。”言旬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诧异的老板独自愣在原地。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言旬暗暗嘀咕了一句，转身又看向了那老汉。看着疯老汉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挠着身子，还不时伸出舌头，舔舔黑乎乎的手指，言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刚一进阳锦那屋子，言旬捂着鼻子就急急退了出来，原本干净整洁的房子，现在变得跟猪窝一样，又臭又乱。
言旬哆嗦着从衣服上撕下了一个布条，紧紧的蒙在脸上，这才又走了进去，外屋已经脏的下不去脚了，言旬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运起凌云渡，几个闪身就进了里屋。
或许是被外屋的肮脏给弄怕了，言旬进了屋也只是低着头，确认了地面上还能下脚以后，这才抬起了头，只是这一抬头，惊得他差点坐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会？”言旬惊叫一声，眼睛瞪得溜圆。只见里屋干净的墙壁上，竟然全是各种诡异的符文，还有许许多多言旬不认识的字。
言旬清楚的记得，当初他们几个来阳锦这房子里搜索，墙面还是很干净的，怎么现在多出了这么多文字符号，看着地上随意丢弃的乌黑炭块，言旬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后来有人画上去的，而且一定不是阳锦。
“啊！”言旬刚一转身，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叫，身后的那面墙上的画，彻底把他震慑住了。几幅画工粗糙线条简单的画，在言旬惊恐的眼神里，变得无限巨大。因为每一幅画上都有一个人，左手拿着一面八角形的镜子，而右手上则是一柄宝剑。而就是这样粗糙的画上，镜子与剑，却是画的格外仔细，看上去像是倾注了绘画者的全部心血。
看着这一幅幅画，画里的内容竟然像活了一般，出现在了言旬的眼睛里。有的是手持利剑，无情的斩杀着面前一群张牙舞爪的凶恶怪物，有的则是手举宝镜，宛如神明一般，照的周围的怪物惊恐万分，四散而逃，而最后一幅画，却只画了一半，而就是这只有半幅的画，让言旬打心底里变得恐惧起来。
因为这半幅画，好像是用血画的，画中人不知为何只有半张脸，而那只眼睛却流出了股股血泪。
“啊！！！”言旬疯狂的叫喊着冲出了门，却被刺眼的阳光定在了原地。温暖的冬日暖阳似乎是在净化着他的心灵，内心的那种狂躁与嗜血随着渐渐平缓下来的胸脯，慢慢的回归了平静。
“看来那疯老汉一定知道些什么？”冷静下来的言旬第一时间冲到了马棚边上，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老板，那老汉呢？”言旬一脸着急的找到了正在揉着面团的老板，急急的问道。
“不知道啊，哎呀，客官，那老家伙就是个疯子，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啊？”老板曼提奥斯的说完，刚一抬头，就见眼前早就没了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