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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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熊童子感觉到了身后突然爆发出来的灵力，转身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却是戴着般若的面具。
就算他一眼看穿了那应该是富江，也还是愣住了，为他佩戴着的面具。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眼前的富江就开始透明化。
带着般若面具的身影向他奔来，他也下意识的对着他伸出手。
触碰到彼此之前，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他面前。
星熊童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手指，有些无奈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哦呀，咱已经到了产生幻觉的时候了吗？”
红着眼圈的富江再次坐在了夜之森神社的走廊上，他第一时间就开始使用治愈术来修复自己的身体，等待着那些感觉从身体中退却。
他倒在走廊上，手指甲在木板上用力的回抓，在将身上的负面状态压下去后，才喘着气支撑着自己重新坐下。
他往后仰头，看着天空中，今夜是无月的朔月之夜，虽无月，却有漫天的星辰。
富江干脆放任自己躺在了走廊上，他看着天空，等雪梅回来他们就又要开始搬家了，夜之森水波不能离开这里，可能要安排人留守在这里照顾小姑娘了。
“需要为你掌灯吗？”青鸟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富江的身后。
“青鸟？”富江无意识的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嗯。”青鸟应了一声，在他的旁边端正的坐下。
富江视线有些失焦，却能大概的看出来似乎是集中在他的头发上。
他现在只是肉体上的痛苦退却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而已，现在的视力都还有些模糊。
所以在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青鸟的金发反而变得显眼了起来，他现在主要也是通过他的头发认出了他。
富江抬手将还戴在脸上的面具取下来颤抖着手递给了他，以非常轻的声音说：“谢谢。”
“你留着吧。”因为总是要用上的，就留在富江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用来隐匿身份就好。
“放在你的影子里吧。”富江却还是坚持的说着这句话。
他为了学习确认验证自己的时间术的学习情况，自然是需要不断的穿梭时间的，他的影子和青鸟的影子相连通，不同时间的青鸟要是突然连接上了影子发现多了什么自然就发现那个时间出现了他。
但是穿越时间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换一种说法，需要什么他都能从青鸟的影子中直接拿，所以放在青鸟的影子中比放在他的影子中合适。
青鸟没有询问原因，只是伸出手，从富江的手中拿走面具放在了自己的影子中。
富江得到了他的回应也就没有再继续说话，一开始还在看他，接着视线就从他的身上转移，又再次投向了夜空中。
“你帮我把雪梅叫回来吧。”很久之后富江才又再次说话。
“嗯。”青鸟应了一句。
富江的呼吸已经逐渐的变得均匀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雪梅正好回来。
他从最后一次穿越回来到现在睡了有两天左右。
因为这次过去本身也尝试了在香炉之外借用了自己解析出来的术式，所以消耗异常大，几乎是把青鸟为他带回来的那块灵魂力量结晶完全消耗掉了。
“你最好告诉我，你没有趁着这几天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雪梅看着富江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称得上是相当难看了。
不止是从小孩子那里知道的富江睡了两天多，还因为富江现在明显的变矮了的身高。
这简直就是富江第一次离开平安时代，也就是十五岁左右的身高，看看他的脸，也的确能看出他的容貌出现了明显的幼化状态。
他绝对是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三个小孩子都相当会看颜色，悄悄的待在自己的位置，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引起正在生气的大人的注意。
富江很平静的对雪梅说：“休假结束了，我要外出，需要你在这里照顾孩子们了。”
雪梅立刻皱眉，听到这话之后看的出来情绪有些动荡：“你又要去什么地方。”
“雪梅，我的时间剩余不多了。”富江轻轻的对她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留在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帮助。”
他会选择来夜之森神社，不是不紧张，而是因为身体没有修复，再加上香炉的确也在这里，所以他才会到这里来带着三个孩子过了半年的生活。
他其实大概能理解到雪梅的心情，害怕孩子在自己的不知道的时候受到伤害。
富江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过雪梅和青鸟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到底要面临什么。
“我和青鸟可以帮你！我们也一直在帮你！”雪梅还是想要把富江留下来。
富江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住了雪梅。
雪梅在富江的拥抱下突然就再说不出话来了。
只要是富江，她就总是没有底线，不断的后退妥协。
感觉到了雪梅放松下来之后，富江就对她说：“我要暂时把孩子们放在神社里，辛苦你替我先教育他们。”
“嗯。”雪梅轻声应着。“你答应我，一定会回来。”
“嗯，让让和你都还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富江轻声应着她。
他要在剩下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内找到相对的信息，确保自己完全学会并掌握时间的术。
都是不得不破釜沉舟的时候了，自然要彻底的把所有的时间都投放在术的研究上了。
“你千万别忘记。”雪梅声音中都还带了点哽咽。
富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后放开了她。
雪梅红着眼睛看着富江，非常认真的询问他：“你和青鸟什么时候出发？”
她被叫回来照顾孩子，想也知道，富江是要带青鸟一起出发了。
富江偏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边的三个小孩子，轻声说出了计划：“明天吧。”
越快越好。
雪梅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就要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到这个室内只剩下富江和三个小孩以后，夜之森水波先跑了过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的伸手拉住了富江的袖子，在富江看向她后才小声的询问：“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小姑娘的脸上都是舍不得，她是神明，在成为神明之前的记忆她没有，但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作为神明出生能记得世界的色彩时，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富江。
后来缘结神也一直在照顾她，她的第一个神社也是富江为她建造的。
小姑娘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是对于她来说，富江等同于她的父亲，缘结神等同于她的母亲。
她已经经历了一次父母离开身边，不断的等待的日子，那样寂寞的日子，到现在好不容易过去了，神社好不容易再次热闹了起来，她不想再回到了那样只能等待的日子了。
“嗯，我要暂时离开了。”富江轻轻的抚摸着小姑娘的头顶。
小姑娘脸上的失落肉眼可见，他的手按在小姑娘的头顶，引导着她看向了坐在那边的百鬼座让和夜斗，“我把让让和夜斗留在这里，你们要好好相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和雪梅商量，我会尽快回来的。”
小姑娘听到富江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带着点期待的询问富江：“你还会回来吗？”
“嗯，我会在外面待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会时常回来的，水波以后会不让我会神社吗？”富江干脆蹲下来一点，对着小姑娘笑着询问。
“不会的，富江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到我的神社里来。”小姑娘当即对着富江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这个时候百鬼座让也走了过来，对着富江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师。”
“嗯。”富江对着他应了一声。
百鬼座让有什么想要对他说，但是最后出口的还是：“您会再来看我吗？”
富江知道这孩子现在正在不安，但是他不敢也无法做出质问富江的行为来。
富江对着小徒弟伸出了手，翘起了自己的尾指，柔声询问他：“还记得吗？”
“嗯。”百鬼座让点头。他记得老师与他的束缚。
也对着富江伸出了自己的手，翘起了尾指。
富江自然的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回来的。”
他也不想错过小徒弟的童年，但是他将要前往的地方算不上安全，他不能带只有五岁的孩子前往。
“嗯。”百鬼座让轻轻的点了点头。
突然伸出手扑到了富江的怀里，富江愣了一下，伸出手回抱住了这个小孩子，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富江这边和小徒弟还温情着，夜斗已经安静的站在了百鬼座让的身后，他安静的看着百鬼座让。
他看着少年，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有种感觉，夜斗不会想要乖乖的呆在神社里。
所以富江给了少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有什么稍后再自己聊。
他对这个年龄的夜斗的管束力不是很强，夜斗原本就是什么时候想要离开神社都可以，但是他要商量离开却不能在现在在两个孩子的面前。
否则刚刚才安抚下来的两个小孩一定会难过。
夜斗点了点头，手拢进了宽大的袖子中，就站在那里没有再说出什么。
这一天晚上的菜式丰盛到像是要过年了一样，但是大家的食欲却都受到了富江要离开的影响，吃得都不太多。
唯独除了夜斗，半大的少年干掉了整桶米饭。
看得爱护幼崽的雪梅都开始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了。
饭后孩子们都被赶去洗漱。
百鬼座让和夜斗先去了浴室。
雪梅在厨房给富江制作能在路上吃的东西。
青鸟在帮富江收拾东西。在这里住了半年，富江默默的添加了很多小东西。
所以就剩下夜之森水波和富江在一起。
富江本来还想要给她讲讲故事什么的，小姑娘却牵着他的手，拿着两个小铲子牵着富江的手蹲到了那棵梅树之下。
“怎么了，怎么了，水波想要我陪你埋下时空胶囊吗？”富江笑着逗弄小孩。
他给三个小孩都说过时间胶囊这种游戏。
可以在某处埋下对未来的话语，对未来的寄望，然后等待到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挖出来，看看自己当时那样可爱的心情。
“是鬼童丸的时间胶囊哦。”水波的将一个小铲子递给了富江，对上了某个位置，铲了两下后才接着说：“他和小缘离开很久，前段时间回来这里在这里埋了个盒子，说富江什么时候回来了，又要走的时候让你的挖出来。”
夜之森水波没有什么对于时间的概念，所以她说不出具体的时间段。
富江愣了一会，然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穿越回过去几次见到小缘之后，小缘又刻意在此留给他的什么信息。
想明白之后，富江跟着夜之森水波一起开始挖掘。
好一会之后，富江的铲尖触碰到了和土不一样的东西。
他开始往旁边挖掘，花了不少的时间他才终于看清楚了那只箱子的模样。
箱子的大小看起来差不多就是一张A4纸的尺寸，从腐蚀的程度来看，被埋下去的时间应该只有几年而已。
富江皱眉，费了点力气才终于将那木箱从坑中提了出来。
木箱上布置着结界，所以在这里住了半年的时间，富江才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但是木箱上的结界属于神术结界的构造，是富江的专业范围，轻易就能将之打开。
结界被打开，箱子都还没有打开，其中隐藏的气息就已经揭露了出来。
雪梅和青鸟出现在走廊，他们一起看向富江和他面前的这只箱子。
“富江。”雪梅叫了一声正在愣神的富江。
富江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雪梅和青鸟，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伸手打开那只箱子。
箱子里放满了可以用来补充灵魂力量的宝物，是雪梅和青鸟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奔波的原因。
富江没有管那满箱的修补灵魂的宝物，他直接伸手探向那些宝物最下面的位置，如他所想，他摸到了对纸张，他想要将那纸张抽出来，却感觉到了那些纸张的脆弱。
他把手抽了回来，开始一把一把的把那些数量巨大的宝物全部捞出来。
雪梅和青鸟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他这举动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却也选择帮助富江一起把那些宝物先收起来。
虽然还没有进行验证，但是从颜色分分析上能辨别出是可以给富江使用的东西。
在把所有的宝物都收了起来以后，他们看到了箱子里被压在了最下面的已经泛黄了的纸张。
富江伸手想要去把那些纸张拿出来，但是才把手伸过去，他就注意到了自己沾上黄泥的双手，他把手收回来在身上认真的擦了擦。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雪梅整个人感觉血压都上去了。
但是因为突然发现了这么多可以用来修补富江灵魂的材料，她多少也感觉到了狂喜，富江的这个行为她暂时就先当做看不到了。
手被擦干净后，富江才将手再次伸到了盒子中，取出了其中那些纸张。
他打开，其实很多他都已经提前看过了，是他刚开始穿越到四十年前在夜之森神社留下的纸条的回复。
似乎是有什么人帮助他收集整理好以后放在了这里的。
当所有的文字放在一起去看，就能发现那凌乱的字迹是如何一点点的变得漂亮起来，也逐渐透露出富江感觉熟悉的气质。
因为是过去的东西，富江不能将之带回现在的时间来，他全部都留在了过去的书房里，没想到有人会帮他把这些回信全部整理起来，夹杂着他的留言一起，整齐的放在一起。
富江沉默着，从最开始的一页开始挨个翻看着。
直到了最后一页，他看到了在过去没有看到的内容。
富江君亲启：
因为你好像非常急切的需要修复自己的灵魂力量，所以我尽可能的使用自己的力量为你收集了一些可能可以帮助到你的东西。
请不要有负担，这只是我用不上却可能对你有用的之物。
愿月如旧时，君向前看。
信件没有落款。
富江眼圈都红了起来，谁都不怀疑他会哭出来的时候，他却扯出了一个很轻的笑容，轻声喃喃：“我还真是……让他担忧到了最后啊。”
富江出发的时候，带着青鸟、夜斗和雪梅制作给他的零食。
在发现富江几乎很难进食以后，雪梅干脆另辟蹊径开始研究起富江喜欢吃的零食来。
在雪梅看来，在富江不太有胃口吃饭的现在，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吃的哪怕是零食，富江只是打发时间下意识的放进嘴里嚼嚼再咽下去都可以。
所以雪梅的一腔母爱化为了大量的干货零食放在了青鸟的影子里。
不会做饭的，要是富江自己饿了，青鸟自己就能给富江做饭，对于富江更喜欢吃雪梅做的饭这件事情，她早就看开了。
雪梅的零食，夜斗也非常喜欢，才跟着富江走了没有多久，他就已经从富江手上哄到了相当数量的零食。
富江一时间都拿不准，夜斗要跟自己一起出发，到底是因为他解释的那样想要更加贴近的去了解人类，还是因为他发现了雪梅做零食，所以临时改变了想法，才会跟着富江一起出行。
但是不管怎么说，夜斗能和他一起出行也是好事。
夜斗虽然现在还是个少年，也因为是武神暂时没有自己的神器实力受到了限制，但是他现在的实力其实相当能看。
要是在路上他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神器，也能直接增强自己的实力。
“你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吗？”休息的时候富江突然对正在啃肉干的夜斗问出了这句话。
“未来啊。”夜斗因为他这句话短暂的把手里的肉干放了下来。
富江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询问：“你从来没有想过吗？”
富江以为自己遇到了浑浑噩噩的小孩了，正想临时给小孩做个职业规划指导。
小孩子却突然说：“父亲说，我是为了他的愿望才诞生的神明，所以我努力变强实现他的愿望就可以了。”
“父亲？”富江皱眉。
夜斗不是二代神明，也不是像夜之森水波一样获得了神格和信仰后成为的神明，也不是因为世间缺一神职感应而生的神明，他明显是从愿望中诞生的神明。
信徒的愿望越是强烈，他也就越是强大。
因为是从对方的愿望中诞生，所以称呼对方为父亲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对夜斗性格的把握，所以富江倒也问得直接：“你的父亲是人类吗？”
“是。”夜斗应下了，并且因为富江提起了那位父亲的事情，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富江看着他那样的反应，下意识分析出，夜斗和那位让他诞生世间的‘父亲’的关系好像很微妙。
能单独叫一个男人‘父亲’说明夜斗是因为单独一个人的愿望诞生的神明。
这种情况反而非常少见，神明因为人类的愿望诞生这种事情有，且常见。
但是那一般是因为某一时间段里，某些人共同遇到了什么问题，共同的愿望聚集在一起才能让一位神明诞生。
就比如说，如果当年不是初占据了夜之森的水神的神位，就算是成了堕神都没有放弃神位，那以夜之森时常被妖怪骚扰，水患频发的情况。
当地的居民为了能住在那里，不断的期盼有朝一日水祸能够得到治理，然后在夜之森的河川附近建立了一座神社或是神龛的话，自然而然也会在这样的愿望中诞生一名神明。
那么多的人类共同的愿望才让神明诞生，这些人类自然不会被称为‘父母’，只会被叫做信徒。
一个人类的愿望就能创造出一位神明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富江想了想，在纠结是否询问让夜斗诞生的愿望是什么的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一阵后，还是问了个更打击小夜斗的问题：“你好像信徒缘很浅薄啊。”
这是实话。
除非是信徒，否则神明和人类的缘分非常浅薄。
富江不是普通人类，他能看到那个世界，所以也就能记住夜斗，但是普通人类，就算是与夜斗接触过，很快也就会忘记他。
这个情况和夜之森水波相比就更明显了。
三个小孩一起在夜之森之下的村子折腾，百鬼座让和夜之森水波会被记住，但是村民提起夜斗的时候，总是会说：“好像有个和水波在一起的男孩子。”
“水波的哥哥。”
“不是让君的男孩子。”
“有这个男孩子吗？”
稍微隔一点时间，夜斗就会被人类忘记。
这也不排除因为那些村民本身就是夜之森范围内的居民，夜之森水波占了一个地势优势。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夜斗的神职，可能不是大众意义上所被需要的神职。
这也是富江觉得很奇怪的事情。他在现代社会见到的成年夜斗对自己非常亲近。
自己哪怕是像现在这样不能使用以前的神子身份作威作福，但是集合资给夜斗建个神社传个教什么的，应该也不难才对。
那为什么自己会放任夜斗到现代为止都还在艰难求生？
“啊。”夜斗听了他这话整个人身上都布满了黑线，低沉得感觉好像可以长蘑菇了一样。
富江看他这样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孩子虽然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其实一直也都在为自己的信徒一事所担心。
虽然很多地方还是做得不到位，但是也是在努力的学习如何成为一位好神明。
所以富江安慰他：“不要担心，既然你还能好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说明有人记得并且在信仰着你。”
谁知道这话说出来以后，半大的少年虽然没有再继续消沉，但是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是客观或是好看。
富江怀疑自己可能又踩到他的痛处了。
正在思考要怎么转移话题让小孩子高兴起来。
夜斗却主动说：“父亲一直都记得我，他说在愿望实现前会是我最忠诚的信徒。”
富江愣住，下意识追问:“父亲？”
“嗯。”夜斗点头。
富江的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在平安时代见过夜斗，当时距离现在有差不多六十年的时间。
就算是夜斗诞生于幼儿的愿望中，他的‘父亲’当时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活到现在觉得全是高寿了。
不可能死去，像是夜斗这种愿望中诞生的神明，如果没有人记得他就会消失。
很多神明都会与自己最后一个信徒一起死去。
但是如果他还在世，怎么会让夜斗在外流浪。
“你父亲还活着吗？”富江还是问得非常直接。
夜斗摇了摇头，在富江疑惑的目光中说：“父亲说，让我等他，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让我在那之前要尽自己能力变得强大，等他回来以后能够陪他完成他的愿望。”
富江：？
他不是很理解这个话语，最终他将这一切都划分为哄骗小孩子。
就像是那种亲人离开之前对着难过的孩子说，‘我虽然要变成星星了，但是我会一直在天上守护着你的。’那种安慰小孩子的话语。
因为夜斗是神明，所以‘父亲’在离开之前大概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这种‘我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夜斗你要可要变成很厉害的神明，帮我实现愿望啊。’这种像是安慰但是又带了点诅咒性质的临终遗言。
他觉得，虽然夜斗的信徒缘不是很深，但是大概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在哪个信徒身边留下了自己的记忆，所以延续到了现在吧。
那现在的首要任务，除了富江自己的学会时间的术之外，就是尽快的帮助夜斗发展出属于他的信徒吧，避免这个孩子不能活到现代被自己指派为和高天原沟通的桥梁。
帮助神明获得信仰不止是拥有神社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建立了神社，如果来此祭拜的人类不知道此处供奉的是什么神明，那神社也有被妖怪占据的可能性。
而且也不是没有发现过这样的事情，很麻烦。
富江看着没有等到自己搭话又开始啃肉干的夜斗，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从认识到夜斗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的问题：“你的神职是什么？”
夜斗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富江，眼神中都是纠结，整个人也都出现了正在挣扎的感觉。
富江再次有这种感觉，夜斗的神职大概不是什么常规的神职。
毕竟上次在平安时代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身上还飘荡着属于祸津神的气息。
而且，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青行灯之前告诉他的那个情报中，在两面宿傩最后盘踞的领地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神明少年和一个穿着丧服的少女。
那个时候富江就大概的猜测过，少年和少女会不会就是当时的夜斗和他的神器少女。
“我不能告诉你。”最终夜斗说出了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的神职很糟糕，‘父亲’告诉过他，他出生就已经注定与光明绝缘，所以他必须要隐瞒自己的神职。
但是他也喜欢富江，因为不想要对他说谎，所以只好拒绝告诉他。
听到他的话后富江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大概有了一点推测。所以他换了个方式询问：“夜斗，按照你现在和人类接触之后获得常识来看，你的神职，是不是不能被常规人类接受的神职？”
夜斗看着富江，最后低下头后点了点头。“嗯。”
富江点头，这的确是他预料到的事情了。
他陷入了思考中。
夜斗没敢去看富江，他抓紧了手中的肉干低着头，他怕富江对他失望将他赶走。
稍久之后，富江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夜斗的头顶后对着他说：“那么夜斗，要不要考虑换个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