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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贵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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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风和李乘风离开了袁氏,上了马车,一路往西,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拐进了一条小巷,出了小巷,左转,来到了一扇灯火通明的大门前。

青色的瓦片,白色的墙壁,黑色的油漆,门口刻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八字,左边是“福”,右边是“寿”。门口有五个青色的石阶,上面雕刻着五福图。两个没戴帽子的侍女,正坐在石阶上玩耍,见马车停下,连忙跑了过来,其中一人上前行礼。

谆哥便叫了一声“小芍”,将那小侍女叫了出来。

一看就是跟太夫人府上的人相熟的。

小芍笑着答应了,许夫人便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来,递给了小丫头。小侍女谢恩,这时数个青衣侍女,簇拥着一个黄衣侍女。

“夫人,我是太夫人身边的薇子。”一个穿着牙黄铠甲的婢女,对着大夫人等人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对着景兄笑道:“景兄,莫非你是跟祖母一起来见老夫人的?”

谆哥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许嬷嬷也掏出了自己的钱袋,赏赐给了大家,魏紫几个人也都客气地道谢,这才带着大家往里走。

前方是一片奇形怪状的假山,两侧是一条长廊。

假山上有青色的藤蔓,像一条绿色的丝线,缠绕在假山上,山下有青草,有青草,有黄草,有红草,有兰花,有野性,有一种春天的感觉。

释一刀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只见在植物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块块暗红色的方块,像棋盘一样纵横交错,原来这些植物并不是生长在泥土中,而是生长在一口口四四方方的瓦罐中。

估计是种在花房里,再移植到这里。

她这样想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跟在大夫人后面,穿过走廊,走进了大厅。

有三个房间,中间有一道红木屏风,屏风上挂着一只松鹤,四下里是一条走廊,中间有三个小房间。

“你们也累了,跟我来喝杯茶!”

“没事的话,就不要跟着了。”

许管家看了看紫薇和琥珀,笑眯眯地说:“那就多谢姚黄小姐了。”接着领着人随着姚黄从角门进了后堂,谆哥被一个嬷嬷扶着,大夫人、五娘、释一刀、文姨娘,以及谆哥带来的两个丫头,都跟在魏紫身后,进了小堂,进了后堂,进了后堂。

五间最好的屋子,黑色的柱子,巨大的玻璃窗,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窗帘,上面缀满了各种飞禽,中间是一条交叉的青石小径,西北方有两棵大树,枝繁叶茂,像是一把大伞(不懂)。在东北角有一棵一人多高的大树,没有叶子,没有花朵,只有棕色的树枝盘曲在一起。东南角,有一个被青藤覆盖的花架,下方有一张石桌,石凳,古朴典雅。

几个已经得到消息的丫鬟站在门口,见两人进来,有人掀开帘子,有人进去禀报:“孙公子带着夫人来了。”

两人刚一进门,就有一群红衣绿衣的女子围着一个高挑女子走了进来。

“祖母!”谆哥叫了一声。

释一刀认得这是永平侯府的太夫人,也是她的丈母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老夫人看起来比大夫人小了两三岁,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绸缎,上面绣着金色的瓜环,下面是一条姜黄色的围裙。一头黑发盘成一个圆形的发髻,两鬓上插着两颗珊瑚绿松石蜜蜡珍珠。她的皮肤很白,身材也很丰满,一张圆脸,一双眼睛很温柔。

她笑眯眯的看着谆哥,走上前去,对着大夫人鞠了一躬:“小妹,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大夫人见她跪了下来,也跪了下来,对着她行了一礼:“大姐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大一点的叫五娘子,小一点叫释一刀娘子。”

五娘、释一刀赶紧迎了上来,见过老夫人。

大夫人笑眯眯地打量着这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哪里哪里。”

太夫人说着,对着大夫人介绍:“这是程国公府乔夫人。”

两人打了个招呼。

说着,她又指向乔夫人身旁一位眉目清秀,眉目如画的少女:“这位,便是程国公家的六小姐。”

大夫人微笑着对年轻的女孩儿颔首致意,彬彬有礼地称呼她为“乔小姐”。

乔小姐先向大夫人请安,再向五娘和释一刀请安。

“她是谁?”乔夫人指着文姨娘道。

“是四儿家的小星星。”

温姨娘赶紧迎了上去,朝乔夫人请安,乔夫人含笑颔首,又赏了一只锦囊给她:“侯爷可真有福气,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您。”你看她长得多可爱,多可爱!”

太夫人微微一笑,把大夫人和乔夫人请到了西面的第二个厢房,也就是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老夫人和老夫人分别在靠窗的一张床上落座,一个小丫头抬着一张椅子,让乔夫人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又拿着一张锦杌,让乔小姐、五娘、释一刀还有文姨娘都坐在上面。

太夫人、乔夫人,谆哥见过安。乔夫人将忠弟抱在怀里,仔细的看了看,夸奖了几句,又将忠弟递给了乔小姐,让乔小姐将他带到了太夫人的面前。

或许是被乔夫人送来的荷包勾起了兴趣,又或许是觉得马上就能回到奶奶的怀里,谆哥从乔夫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却一动不动,任由乔夫人将他搂在怀里。

乔夫人笑眯眯地说:“看来谆哥,你是我们六妹的福气。”

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拍了拍谆哥的脑袋,对魏紫道:“你带他去暖和的地方。”

魏紫应了一声,将淳弟抱在怀里,文姨娘起身,笑着说:“老夫人,我这就去看看淳弟。”

太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可得注意些,可不能让孩子受了伤!”

乔夫人在旁边插了一句:“六姐,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然后又冲着太夫人道,“我们六妹妹最喜欢的就是小孩子,在我们府上有好几个外甥外甥女,见了都要把她收为己用。”

乔小姐脸颊一红,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伯母,您这是怎么了?”

“这位是六小姐!何必劳烦她呢?”

“你是前辈,她不过是个晚辈,吩咐便可,哪里有什么劳心劳力!”那模样,仿佛非要让乔小姐跟谆哥一起去暖房一般。

“乔姑娘,要不你替我陪着这两位姑娘?咱们两个老头子一块儿说说话,省得他们小的时候闷!”

乔小姐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是”,然后让锦缎和五娘、释一刀坐在一张桌子上,太夫人和大夫人开始说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从余杭出发,去了哪里,去了通州。

不过大人说话,没人敢插嘴,更别说在旁边窃窃私语了。而乔小姐,则是坐在了五娘和释一刀身边。

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老夫人,侯爷的贴身侍女临波说,陛下想请侯爷说几句话,可能会晚点才会回来,让她转告娘娘,让她亲自来一趟。”

“这丫头,还真是没事找事!”听到这话,太夫人又是一声叹息,转头看向大太太道,“您可千万别怪她。”

大夫人刚要说话,乔夫人就微笑着说道:“侯爷是帝国的中流砥柱,自然是要为帝国着想的。我老婆不会怪我的。”

老夫人闻言,对着大夫人赔笑道:“我家与程国公,乃是世交。”似乎是在向大夫人说明乔夫人为何如此殷勤。

“正是。”叶伏天点头道。乔夫人闻言,轻笑一声,“我们的国公进入虎威营,就是以老侯爷为首,而我们的国公,则是一名侍卫,每天都要跟在他身边。当时我们还未成婚,也没有回家,每天都和老侯爷一起到妹妹那里吃饭。”你可想起来了?”

“记得。”老夫人微微一笑,和乔夫人的热情完全不同。

乔夫人淡淡道:“老侯爷过世之后,我们的国公大人,就被发配到了西北。我们来的不多,见不到人。”

大夫人却是察觉到了什么。

两个人都是多年的朋友,为何,只是因为夫君被发配到了西北,所以,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就变得越来越少了?更何况,就在老侯爷驾beng的一月之前,原本被徐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徐令安也因病离世。老夫人与徐令安的寡妇项氏两人不堪刺激,一病不起,突然间中馈被自家闺女接管,徐家三房甘氏素来不怎么管事儿,现在更是有了身孕,别说帮忙,连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老太婆都不能指望,偏偏老太婆的小姨子还被她特地带回了老太婆身边,在老太婆身边住了大半年。

这么想着,秦宛如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感受到了大夫人的目光,转过头来,对大夫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大夫人恍然大悟。

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情。

建武四十六年“巫蛊案”,涉及到了好几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尤其是皇后与太子,在饮鸠而死之后,先帝更是迟迟没有立后立储,甚至连立后都没有。这一年,又有一封奏折,提议将叶氏的嫡出,皇后娘娘的嫡出,册封为太子。皇帝一怒之下,命内阁大学士李清去调查这件事,后来人们发现李清和九皇子有私情,便借着这个机会,对其余的皇子下手。但那个时候,徐家作为七皇子,也受到了波及。若不是有岳父大人罩着,加上老侯爷已逝,这件事还真没这么容易平息。

那时候,她正在余杭照顾病重的婆婆,不能回燕京,与外界隔绝,心里着急得很,甚至还埋怨过岳父大人不应该将女儿嫁给徐家的……

如果当初徐家和乔家没有任何交集,那就说明,当年乔家是站在另外几个皇子一边的!

大夫人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现在才知道,自己找错人了。没听过一句话: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释一刀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乔夫人看起来雍容华贵,可她的言行举止,都是在讨好太夫人,难不成,她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了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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