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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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在靠近驿站门口的位置找了一张桌子，哥舒猛拉着京娘坐了下来，而福伯和杨平则没有坐下，他们两个分别站在了哥舒猛和京娘的身后，警惕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哥舒猛身上的通讯珠响了几声，哥舒猛以为是狗子发来的消息，急忙掏了出来，一看是王墩发来的，说是排队的人比较多，让他们等一会儿。
“几位官爷，先喝口水吧，您想吃什么.....”
站在附近负责招待客人的小二走了过来，笑呵呵的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询问哥舒猛吃啥饭，可是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家的饭菜，就被杨平打断了。
“等会儿再说，我们还有几个人没有过来，你先下去吧。”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就在旁边，随叫随到。”小二放下茶壶，笑呵呵的走了，哥舒猛望了望桌上的茶水，是动也没动，现在情况不明，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被人毒死在驿站之内。
“茶水就不要喝了，你要是渴了，就喝这个。”哥舒猛解下腰间的水囊，放在了京娘身前的桌面上。
京娘翻眼皮看了看哥舒猛，没有伸手拿水囊，也没有说话，哥舒猛见状，也不再说话，继续观察周围的客商。
“你他妈的眼瞎了，端着盘子瞎晃悠啥！”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没看见，小的给您赔不是。”
“对不起有用吗？看见没有，老子这是上好的扬州丝绸，让你弄了一身的油汤，这还能穿吗？”
“客官，对不起，小的不是有意的，您说个价，我赔。”
“你赔得起吗，三百两的衣服，你拿什么赔！”
..........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不远处传来，哥舒猛站起身望去，发现是一个驿卒和一个客商争吵了起来，从客商身上的污渍和地上散开的食盒，哥舒猛判断是两个人相撞引发了争吵。
哥舒猛猜的没错，撞人的驿卒叫胡举，他在梧桐驿当差已有十来年了，算是一个老人了。他刚才提着食盒是给驿丞和同僚们送饭去，由于回廊上的人太多，比较拥挤，他害怕行走之间碰到人，把饭菜撒到客人的身上，就打算走捷径，从院子中间穿过去，这样一来方便一些，可是没有想到还是出事了，为了躲闪一个客人带来的狼狗，一个不小心撞在了一个客商的身上，将饭菜弄了人家一身。
而被胡举所撞得的这个商人，是个年纪轻轻的胖子，一身华丽的锦衣，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一个暴发户，没有什么涵养，一口一个你娘的，一句一个你赔不起。
这两个人一吵起来，不远处负责维持秩序的驿卒，还有旁边喜欢多事的客人，也都赶忙劝说，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兄弟，算了吧，咱出门在外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小哥赔你一些银子就行了。”
“兄弟，嘴下留德，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犯了二十二条戒律中的狂言、恶言.....这要是被治安局的巡逻捕快听到，非要抓你游街不可。”
“胡举，愣着干啥？赶紧拿钱，给人家赔个不是。”
“客官，我这兄弟真不是故意的，您看这人多事杂，难免有些失误，您多担待。”
........
“担待，我担待个屁啊！我这是上好的绸缎，你们一个小小的胥吏，赔得起吗！”
“兄弟，你身上的衣服，没有你说的那么贵......”
“兄弟，人家再小，也是一个官差，朝廷可是有规定，欺负官差可没有好下场。”
“哟，客官，您可别听这位老哥儿胡说，我们这算什么官啊。您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到公房去说好不好，站在这里影响人家酒楼的生意。”
“客官，刚才是我不好，这有十两银子，您先拿着，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胡举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看了看，有些不舍的递了过去，那可是他三个月的工钱啊。
啪，胖子一伸手将银子打掉了，骂骂咧咧的说道：“呸！打发叫花子呢!老子没见过银子是吧，告诉你，一百两金子，不然这事儿没完！”
再看胡举，脸色登时就变了，眼眉倒竖，胸口一鼓一鼓的，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被身边的同僚给拉住了：“胡举，千万不要动手，咱不和他一般见识。走，咱们找驿丞去说理。”
胖子的举动，不但惹怒了胡举，也惹到了旁边劝架的客商，一个个大声嚷嚷着，要给胖子一个好看。
“妈的，揍他！太不识抬举了！”
“对，揍他！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人，完全不知道进退，也不知道怎么做生意赚的钱。”
“那肯定是黑心钱，绝对是不干净的，拉他见官去！”
这个时候，王墩提着一大包食物回来了，看了一眼混乱的人群说道：“猛子，要不我过去劝一下。”
“不用，驿站之内有派驻的治安官，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我们赶紧吃了离开。”哥舒猛摇了摇头，没有同意，他担心暗中之人会趁机出手。
“好，你们赶紧吃，我给大雄他们送一些。”
王墩说着话，就开始往桌子上放食物，酱肉、肘子、烧鸡、烤鸭、馒头、大饼.....杂七杂八的拿出十几样。
“行了，垫垫肚子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多，吃不完的装起来，我们路上吃。”
“嗯，好香。”
就在这时，范子安从外面进来了，也许是饿的急了，抓起两个馒头和一块酱肉就啃了起来。
“诶，小安子，你怎么回来了？正好，你回去的时候把吃的带上，省的我再跑一趟。”
“嗯....你去吧...呜...我有事。”范子安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什么事？是不是发下异常的事情了，快说！”哥舒猛一听说有事，以为范志安他们在外面发现了情况，便焦急的问道。
“不是，我在外面察觉到了净心石的波动，担心会有言煞出现，就过来看看。”范子安伸了伸脖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指了指吵架的地方说道。
净心石的波动，是一种很小的空间跳动，是净心石破碎和言煞出现之前的征兆。这种空间跳动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法师，或者是能力超群的仙王才能够察觉出来。范子安是从全真教出的法师，对这种情况是十分熟悉的，毕竟阻止言煞的出现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范子安在外面察觉到净心石的空间波动后，在责任的驱使下，给张勇和郑雄说了一声，就进入驿站查看情况，谁知刚进来就碰上王墩买吃的回来。
在范子安解释过原因后，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以为出现了情况。哥舒猛拍了拍范子安的肩膀说道：“小安子，驿站内有派驻的法师，要是真的出现言煞，他们会处理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有一点你记住，做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为阻止言煞出现离开了自己的岗位，那么你就给自己的队伍带来了不确定的因素，给自己的队友带来了危险，假如人家现在要抢我们的马匹，仅凭张勇和大雄两个人是不是能保护好马匹不受伤呢？假如是对方故意设陷阱引你上钩呢？这些你考虑过没有？你是法师不假，但同时也是平山县治安局的法师，你的任务是协助平山县县尉押解犯人进京，在做好本职工作的情况下，你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但是在本职工作没有做好的情况下，你再去做别的事情，就是渎职，你知道吗？”
“安子，你猛子哥的话重了些，但都是为你好，你别往心里去。回头好好想想，要是想不通，觉得委屈了，跟我说，福伯替你收拾你猛子哥。”哥舒猛的话重了些，福伯担心范子安闹情绪，就过来安慰。
“福伯，没事的，猛子哥教我做事呢，我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他。”范子安扬起笑脸，笑着说道。
“好，好，想通了就好。你看，驿站的法师不是过来了。”
顺着福伯的手指望去，众人就发现，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法师，跟着驿丞和一帮驿卒，急匆匆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