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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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被哥舒猛带到休息的跨院之后，又挨了福伯一顿臭骂，说了无数的好话才被福伯放过。
对于狗子等人的出现，张勇和杨平两个没有多问，就连认识狗子的王墩、郑雄和范子安三个人也没有多问，他们心里清楚，像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大雄，叶凡她们呢？”
“在东厢房休息，要不我去叫一下。”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小安子，帮这几个兄弟检查一下伤口，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包扎一下。”
“好，我知道了，几位，跟我过来。”
范子安应了一声，将狗子身后受伤的几个人带到了一边，开始挨个给他们检查。
“张勇，杨平，你们两个去换下福伯，我找他有事。”
“是，大人。”
在张勇和杨平离开后，哥舒猛询问了一下王墩和郑雄的伤势，见没有什么大碍，放心了不少，嘱咐两个人好好的休息，就带着狗子离开了房间。
“狗子，带人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和福伯找顾大嫂问些事。”
东厢房门外，哥舒猛交代过狗子之后，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身后的福伯也跟着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顾大嫂和闺女叶凡已经清洗了一番，正坐在屋中想着如何向哥舒猛解释，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急忙站起往门口走去，母女两个看见哥舒猛进来，正要说话，却被哥舒猛伸手制止了。
哥舒猛等福伯关好房门，随手扔出了一个结界符，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这才说道：“顾大嫂，你到底是谁？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
哥舒猛的话音刚落，就见顾大嫂迈步上前，单膝点地说道：“内府侍卫顾月娥，参见豫王殿下，见过统领大人！”
旁边的叶凡见老娘跪下行礼，她也挨着老娘跪了下来，说道：“民女叶凡，拜见豫王殿下，拜见统领大人！”
顾月娥口中的豫王和统领，分别指的是哥舒猛和福伯。当年太子府出事之后，圣皇帝为安慰自己的孙子，亲封哥舒猛为豫王，成为了大唐独一无二的一字王。而福伯，则是当年太子府的侍卫统领，掌管内外侍卫。
哥舒猛低头看了一眼顾大嫂和叶凡，轻叹了一声，走到堂前坐下之后才说：“不用跪着了，起来说话。”
“是，谢豫王！”
顾大嫂和叶凡站了起来，转过身，规规矩矩的站在哥舒猛的面前，等待询问。
“顾月娥，你说你是太子府内府侍卫，可有什么凭证？”
“回殿下，这是属下的腰牌，请您查验。另外，属下身上的刀和弓，皆有太子府印记。”
顾月娥从身上拿出一块褐色的腰牌递了过去，在福伯接过之后，又将身上的横刀和铁槐木硬弓取下捧在了手中。
福伯从顾月娥的手中拿过腰牌后，前后检查了一遍，就将腰牌放在左手心，伸出右手的大拇指、中指和食指，捏住了腰牌的尾部，手上一使劲儿，卡的一声，坚硬无比的腰牌就变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的纸条。
顾月娥看到眼前这一幕，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腰牌从她当上侍卫那天起就带在身上，平常没事也拿着翻看，可从来没有发现腰牌藏有机关，此时看到这些，怎能够不惊讶。
太子府的腰牌藏有机关这件事，别说顾月娥不知道，就连哥舒猛也不清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先太子哥舒诚和侍卫统领李福。
福伯拿起纸条打开看了看，又从身上掏出一枚印章比对了一下纸条上的印记，这才交给哥舒猛查看，同时向哥舒猛解释：“少爷，太子府的腰牌是特制的，这件事只有老奴和太子爷知道。腰牌上面刻有持有人的姓名、性别、职务、编号和统属机构。腰牌里面的纸条上，则记录持有者的籍贯、身高相貌特征、特长爱好和缺点，并盖有所属机构的印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假冒太子府的人，老奴检查过了，这腰牌是真的。”
“嗯，你继续。”
哥舒猛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因为这件事他插不上手，顾月娥既然自称是太子府的侍卫，那么由李福来询问是最合适的。
福伯解释过腰牌的事情后，并没有马上询问，而是拿起顾月娥手上的横刀和硬弓检验，是一边看一边询问，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福伯才将手中的横刀和硬弓交还给顾月娥。
“顾月娥，腰牌、刀和弓都没有问题。我刚才问你的，都是当年太子府的隐秘之事，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外人知道，你回答的也没有错。但是为了证实你的身份，我还要你做一件事。”
“请统领大人示下。”
“档案记载，你双乳之间，有黑痣三颗，大如黄豆，成三角形排列，上一下二，你可敢让我查验！”
唰，叶凡张开双臂挡在了顾月娥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不用看了，我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福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叶凡。哥舒猛也没有说话，虽然他认为有些不妥，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谨慎一些好，所以他也没有阻止。
“闺女，让开，这是你报仇的唯一机会。”顾月娥伸手去拉叶凡，可是叶凡没有动地方。
“娘，男女有别，你不能为了我牺牲你自己啊！走，咱们走，这仇我不报了！”
“让开，你要是再拦着，我就死在这儿！”顾月娥抽出一支箭，将箭头抵在了咽喉处说道。
“娘！”叶凡哭喊了一声，一跺脚站到了一边，不在阻止顾月娥。
“请统领查验！”
没有叶凡阻拦之后，顾月娥扔掉手中的箭矢，脱掉战甲，刺啦一声撕开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唰，在顾月娥撕破衣服的那一瞬间，哥舒猛将头扭向了一边，他还是有些忌讳的。而福伯也没有上前动手检验，只是迅速的看了一眼就让顾月娥退下了，他之所以要那样做，只是为了顾月娥的一个态度，若是顾月娥有一丝的顾虑，他就会全盘否定顾月娥的身份。
“好了，下去换身衣服再来回话。”
“是。”
顾月娥应了一声，掩上衣襟转身去了里间，站在一旁的叶凡瞪了福伯一眼，转身也跟了过去，站在里间的屋门口替老娘把风。
时间不大，顾月娥换好衣服重新来到哥舒猛和福伯的身前，施了一礼后说道：“豫王殿下，统领大人，对属下的身份可还有怀疑之处。”
“没有了，你的身份无误。顾月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虽说身材高大，但是很清秀，这些年不见，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还有，我记得当年你回家省亲，假期是三个月，为何一去不回头？你如实说来。”
“是，统领大人。当年我回家省亲......”
顾月娥再次施礼之后，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慢慢的讲述。原来她在当年请假之后，历时半个月回到了青州河阳府番田老家，在家中的第二个月，上山砍柴之时，偶遇河阳府悍匪毒角大仙，一番激战，虽说将毒角大仙斩于刀下，但是也被毒角大仙的毒镖所伤，由于医治不及时留下了隐患，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假期将要结束之时，顾月娥辞别父母回京城长安，行至半途，听闻太子府之事，心中悲痛之下，发誓要杀尽天下白莲会为太子和太子妃报仇，于近处寻找白莲会堂口，斩杀白莲会会众，严刑拷打生擒者，逼问白莲会在各地的隐匿场所，是一处处的杀，一处处的问，历时半年，杀白莲会成员一万三千七百余人。
岁末，顾月娥闻听太子案结，心中不瞒，随改变行程，不回太子府报到，隐匿行踪，开始在各地暗查白莲会，这一查就是十五年。大唐一百七十一年六月，顾月娥根据线索追至扬州东阳府，路遇叶凡母女被人追杀，随拔刀相助，将叶凡母女救下，那一年叶凡三岁。
叶凡生母伤重，于三日后离世，离世之前，将叶凡托付顾月娥照顾，并讲明了母女遭人追杀的原因。原来叶凡的父母同为青云宗弟子，在宗门内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执事，负责一些宗门招收弟子的事宜。在叶凡两岁那一年，叶凡的父亲在集市上买到一个拨浪鼓给女儿叶凡玩耍，却被叶凡在手柄内发现了一张薄卷，上面记载的是已故仙帝五彩神尼的五行修先决。
直到某一天，叶凡的父母发现她能够施展控火术，才细问根由。这一问不要紧，夫妇两个大惊，因为青云宗就是五彩神尼的一个弟子建立的，其宗门内的五行术也是从遗留的五行修先决上发掘出来的。随后，叶凡的父母暗中为她检测了体质，发现是先天五行体，更是惊慌，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是还是被宗门内的人发现了，诬陷他们夫妇偷盗宗门宝物，诬陷他们是白莲会成员，要处以极刑。
为了活命，也为了叶凡，叶凡的父母带着她逃离了青云宗，整日东躲西藏，但还是被追杀他们的人发现了，叶凡的父亲为掩护她们母女战死。叶凡的母亲带着她一路逃亡，躲在了东阳府一个朋友家中，却还是被青云宗的人找上门来，在负伤逃跑的路上遇上了顾月娥，才算是给叶凡找了一条生路。
叶凡十岁之前，被顾月娥寄养在平川道建州府的五灵观内，除了每年冬季抽出一个月的时间陪伴叶凡之外，顾月娥都在外面寻找白莲会的线索。叶凡十岁之后，被顾月娥带在了身边，开始在民间漂泊，一直到五年前在平山县定居，才算是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