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点头点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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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澜，月底回趟国，参加席家宴会。”
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是这些话，林澜愣了愣，想起小六说的话，过了会才说，“好。”
对面似乎为她的愣神顿了下，也没马上挂电话，他也停了会才答，“你爸妈应该还是不会过来。”
这两位都是大忙人，谁的家宴都不来。
林澜:“好。”
“……”
对面挂了电话，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下午两点，单飞文把林澜和秋景都丢进了模拟仓。
当着其他几个人的面，他把模拟值从百分之五十调高到了百分之六十。
裴谣有点看不下去，她举手，“老师，她们才第一次训练。”
上午他们的模拟值也才五十。
单飞文哈了一声，他还没调满值呢。
“只是十分钟而已。”单飞文觉得自己还挺温柔的。
许颖以前丢他都是一小时起计，八十模拟值起调。
裴谣默默闭上了嘴，后面的米陵看了眼老师，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既然你提醒了，那你们也都进去练一练。”单飞文打开另一个模拟仓，看着他们。
其他人:……
米陵的笔啪得掉在了桌上，他觉得自己有点幻晕。
但单老师没有丝毫怜悯，半点儿不留情地把他们全赶了进去。
“50模拟值，二十分钟。”单飞文点了开关后，调了参数，荧屏上同时显现了两个模拟仓里的情景。
六十数值里，无序的气流在四周胡乱冲撞，掀起的风潮气势汹汹，秋景好几次堪堪躲过，却被越来越快的风吹的往旁边倒了倒。
顷刻间杯里的水洒了一半。
但她已无暇顾及。
林澜捧着水杯靠在角落，还没靠多久就被一团磅礴的气流撞了下。
杯子脱了手，在天上滚了几下，它没有被一团又一团的流体卷走，而是狠狠砸向了下面。
＜时间因为变量而存在，因为定量而久远。＞
一道声音自空空荡荡的深处传来，许是心灵谷底，许是大脑内层。
那声音抵达的瞬间，宛若荒原长出雨林，河道干枯断裂，时间的线拉到最长，将世界发展浓缩在短短一截。
林澜心神一晃，水杯上覆着的薄薄一层透明质陡然消失，里面的液体全部流入了地面。
刚刚，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小六。】
【你杯子磕了个角。】小六认真观察了下，把情况告诉林澜。
她垂下眼没有回应，小六依旧没听到那突然出现的声音。
这次的音色和上次截然不同，很像她自己的声音。
小六说上一次是原主，那这一次又是谁，如果这一次才是真的原主，那上一次又是谁。
林澜有点茫然。
她许久没有动作，似是在忍受时空洪流的颠簸，与屏幕上的其他人别无二致。
单飞文一扫而过，看了眼时间，先关掉了秋景和林澜所在的模拟仓。
等她们两个走出来，单飞文把题背在身后，问秋景，“你觉得刷题有用吗？”
秋景脸色惨白，“有。”
“但你刚才并没有躲过那波团流，”单飞文要改改她把刷题看得很重要的毛病，“更何况，以后会有新的公式出现。”
“我可以刷新题。”秋景目光坚定，镜腿被她紧紧攥在手心。
刚刚模拟仓内过度的眩晕感让她摘下来眼镜。
单飞文:“……油盐不进。”
他指了指林澜，“你问她，平时刷题吗？”
林澜如实回答，“不刷。”
她平时会和小六聊剧情，会吃饭睡觉，timed相关理论的学习也全靠女主辅导。
刷题很少的。
单飞文看着秋景，“听到了吗？”
“我不信，”秋景绷着脸，“她现在不刷，是都会，肯定是因为之前都刷遍了”
林澜:“……”
“你在学校也这样吗？”单飞文把手里的题库拿了出来，“timed和考试不一样，它的理论一直在进步发展，更新迭代速度很快。
只有深入钻研才能理解新的理论的不同点，为什么要推出这样的定理，原来的又为什么被淘汰。”
单飞文把题塞到了秋景手上，“题目太浅显，任何一项技术的进步都不是靠题，而是靠思想，靠实践，timed更是如此。秋景，别舍本逐末。”
秋景拿着题的手微微颤抖，她的视线有些微的模糊。
“把它撕了。”单飞文道。
林澜偏头看她，秋景眼里冒出泪花，【小六，她很努力的。】
【方向不对。】
【可是……】
【你不懂，我也不懂。】小六只懂霸总文学，并不明白这些东西。
纸张撕裂的声音响起，伴着细细的抽咽在教室传开。
单飞文递了张纸巾过去，“以后的训练比刷题有用得多，也更有趣。”
他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
林澜感觉单老师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身上，她静静回视。
“理论知识扎实并不代表你能运用得很好，你刚刚也感受到了。”单飞文开始打击人。
林澜点头，她知道自己在timed方面很差劲，全靠原主残余的直觉撑着。
“你要练的地方现在很多，以后会更多。”
林澜点头。
“timed理论发展快，与时间学第三定律相连的三代模拟时空道也会很快出来，现在你所知的定理与运用到那时根本不够看。”
林澜点头。
单飞文:“……”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深深看一眼林澜，眼神混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仪器滴滴声响起，单飞文打开了裴谣他们所在的模拟仓，几个人面若菜色地走了出来。
裴谣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秋景眼眶有点红，她又去看林澜，小白菜也垂着脑袋不说话。
是不是老师批评狠了，她还没走过去，便听到单飞文慢慢悠悠开口。
“热身结束，正式训练开始。”
龚青冷着脸停下脚步，转身又站在了模拟仓门口。
她就喜欢这种停不下来，承受不住的晕厥感。
她扶着柏漠，对着垃圾桶。
呕——
单飞文摇摇头，拿了点吃的放在桌上，“吐早了，待会没东西吐会很难受，你们要不要吃点面包？”
“吃饱点，要吐两个小时呢。”单飞文语气满是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