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降如何打败竹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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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新生都坐好后不久，校长就出来做简单致辞。
时忘之眯着眼左右张望，我那么大的一个任务对象呢？
正疑惑着，他身边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走上台，原来人家是新生代表。
大家的校服都是普普通通的黑色布料，穆丞的校服穿在身上倒是衬得人挺拔自信，声线还有些青涩，眼神明亮：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一年级新生穆丞，很荣幸作为新生代表站在这里。每一个新生都有梦想，有人梦想着未来驾驶机甲保护自己的家园，有人梦想着未来和爱的人平稳度过，每个人的梦想都是珍贵的，而接下来的几年，是我们最重要的日子……”
时忘之看着穆丞头顶上0.1%的委屈值一闪而过，大概是系统12唯一有用的功能。
他放下心来，彷佛老父亲一样脸色欣慰。
不同于原世界线跳楼前的瘦削和沉静，少年版本的穆丞英气十足，看上去无忧无虑。
身边的新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这个新生代表好帅啊。”
“你之前不是四区的吧？穆丞嘛，从小学习一直第一名，还是校草，哎，别人家的孩子。他的omega妈妈是很有名的那个演员，电视剧《将军的娇妻omega》女一号！”
“我知道！听说他的beta妈妈当年还是少校的时候出任务救了对方，对人家一见钟情，打败其他一批alpha把明星追到的！人家现在好像是上校级别，beta能到这个级别的很少。”
“他两个妈妈居然都不是alpha？”
“对啊，不过他爷爷和外婆都是alpha，之前也在军团担任指挥官。他还没分化，要是分化成alpha就逆天了。”
“分化可玄了，我二叔家小孩像个娃娃似的，大家都说他会变成omega，结果上个月分化成了alpha。”
“也是，哎，你想分化成什么性别？”
“beta。我就想当个普通人，不想去军团。omega的发情期又特别麻烦。而且万一我分化出个鲱鱼罐头味的信息素，一辈子都谈不到恋爱。”
“你别这么说，有的人就喜欢这个味道。我要是有穆丞那个程度的颜值，肯定想当omega，随随便便就是个明星……”
新生们的话题一跳再跳，从abo分化聊到理想职业，和穆丞的发言倒也微妙地对上了。
“……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新生代表的发言结束，穆丞走下来，已经在台下等待的时忘之则拖着步伐往台上走去，和穆丞擦肩而过。
两人短暂地对视，时忘之不露声色移开了眼神，装出一副有些怯场的样子。
没错，时忘之是近年唯一一个申请奖学金并成功的，又来自十四区，他怀疑要是自己再瘦小些，校方可能会把他的大头照做成海报，再标上“扶贫计划代言人”。
他上台以后清了清嗓子，调出所有感情：“老师、同学们好，我是一年级新生何林。非常感谢学校领导给我发放的奖学金，让来自十四区的我有机会来到如此优秀的学校进修，追求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
“……很期待和大家一起共同创造未来，谢谢。”
读完发言稿后，时忘之扫视台下神色各异的师生，顺便看了一眼穆丞，这人身边果然坐着他的小竹马。
一年级刚开学，一小部分人已经分化出相应的性征和信息素气味，从身型到声音都开始变化。而穆丞和陆迦竺和其余大部分人一样，还没有显现出明显的性别感。
陆迦竺的娃娃脸上都是心不在焉，一副要睡着的样子，穆丞倒是挺直地坐着，似乎认真地听完了他的“感动四区”煽情小作文。
入学典礼结束后，大家便往教室走去，开始正式上课。
学校里没有固定分班，而是按学生的课程表安排，同年级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有在一起的必修课。
第一年都是必修课，时忘之想着即使他再不幸运，总会和穆丞有排到一起的大课。
结果他果然没有任何幸运buff，第一天的课都没看到穆丞的影子。
班自强倒是和时忘之有好几节课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壮实的室友在身边，时忘之觉得自己像被老母鸡看着的崽，颇有安全感，也懒得在意不太友善的视线。
课堂间隙，本区的学生迅速聚集在一起，好像都有插不进的气场。
和时忘之搭话的人寥寥无几，他低调地当一块背景板，乐得清净。
直到周五，时忘之才和穆丞在唯一一节大课上遇到。
写作演讲101，这堂必修课后来被无数人津津乐道，尤其是班自强，逢人就说：“我当时在场！”
准确来说，全年级学生都在场。
课快要开始的时候，时忘之拉着班自强狗狗祟祟到穆丞的正后两排坐下，便于观察。
陆迦兰坐着，或者说趴在穆丞旁边，先是把穆丞的校服袖子扯过去垫着要睡觉，要么就玩穆丞的校服领带，彷佛缺失健康的脊柱。
穆丞脸上倒是看不出不耐烦，只是时不时提醒他坐端正，别被老师抓到。
看（窥）了半天，时忘之也没心思管老师说什么了，在脑海中悲伤地对12说：“你们系统是不是故意增加任务难度把我扔到十四区。等我跋山涉水跨越十个区，任务对象的大麻烦已经像502胶水一样长在他身上了。”
12：“穆丞那片小区的医疗设备都是顶级的，过去十年没有人意外死亡或病死。”
言下之意很明显：总不能找个快一百岁寿终正寝的身体给你做任务。
时忘之：“……好的吧。”
12：“至少你终于见到了任务对象，可以和他认识了。”
“不急，我在身边看着他就行。”
时忘之确实这么想的。
这才刚一年级开学，陆迦竺暂时也没有开始犯蠢的迹象，总不能真的（）掉人家。
作为一个他们世界里的路人甲，发现同学有可疑行为上前制止，也算是见义勇为。
而且话说回来，系统也没说过必须要和任务对象认识。要是在毕业前就把悲剧的苗头掐灭，让穆丞顺其自然分化，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务了？
其实穆丞分化成omega真的是个大美人，倔强中带着易碎感，就是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有点违和感。要是分化成alpha或者beta好像也不赖？
“何林，何林？在想什么？”
温和亲切的声音插进时忘之的思绪，正和12热聊的他脱口而出：“穆丞。”
声音不大不小，字正腔圆，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嘶——” 是老师和同学的抽气声。
时忘之刚说完就感觉不妙，刚刚那个亲切的声音是属于成年人的，不是老师还能是谁？
“何林，看不出来，你的梦想，野啊。” 旁边的班自强对他竖起大拇指。
时忘之迷茫，哈？什么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