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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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五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
“唰…唰…唰！”
炼丹室内，一位白衣青年身形如电，手持玉瓶，辗转腾挪间将所有飞射而出的药丸通通收入瓶中。
“呼…！”
看着最后一粒丹丸入瓶，李牧缓了口气，随后端着一个个丹瓶快步朝着门外走去，一切步骤都显得极为熟稔。
不远处，莫青山看着自己这忙碌的弟子，严肃的脸开始慢慢舒展，露出一丝笑意，略微思忖片刻后，好似做了某种决定，同样朝着外面走去。
走在路上的李牧面带思索，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师尊炼丹时的每一个步骤，每一次出手，甚至每一个表情变化。
靠着强大的精神力，每一次观摩于他而言都算是一种另类的练习，细微之处亦犹如观掌纹。
靠着强大的记忆力，一次观摩的收获可能胜过旁人百次观摩，五个月下来李牧自觉也已经牢记每一个步骤。
甚至狂妄到产生了一种错觉，师尊炼制的那几类低阶丹药，若是交给自己来炼，或许也能成功。
而之所以产生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在这五个月的学习当中，景家丹录终于突破到了宗师级，已然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曾经师尊手中很多看不明白的手法，现在已经了然于胸。曾经叹为观止的窍门，当下看来亦不过如此。
不过这个念头骤一出现便立马被他掐灭了，心想自己连丹药都未曾炼制过，安敢如此妄自尊大？
同样进步飞快的还有那门控火术，因为参与到了师尊炼制丹药的每个步骤，甚至烧火童子的活他都兼着干，控火术已然踏入圆满层次。
虽然依旧无法做到像师尊那样随心所欲地控制火焰的增减，但是用来炼丹还是绰绰有余的。
同时，不禁又回想起，平日和赵小云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传闻。
有人言，师尊这一手炼丹术即便是在百医堂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也正是靠着这一手炼丹术，让其在医堂中地位清贵，堂主对其都礼遇有加。
至于为什么是数一数二，那是因为堂内韩剑医师的炼丹术也极为了得，称得上旗鼓相当。
五个月来，靠着和其他医师的沟通交流，李牧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整个医堂的势力划分。
这倒不是他主动打探，而是作为莫青山的弟子，自然有无数人上杆子给他抛橄榄枝。
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莫青山对李牧和对他的其余弟子完全不同，这就是衣钵弟子和普通弟子的区别。
以前作为医堂弟子，李牧可以对这些不在意，旁人也不会闲得无聊冒着得罪一位主事的风险来与他为难。
但是成为医堂医师以后，一切就瞬间不同了。
作为医师的他，背靠着莫青山，天然便是所有势力拉拢的对象。
可以说，在一个团体中，除非你有远超他人的底蕴，不然你连保持独立的资格都没有。
李牧其实当下就遭遇了选择站队的问题，不过背靠莫青山，暂时倒也无人敢强逼于他。
至于以后的话，李牧有这个自信，以自己当下的学习进度，想来无需多久，仅凭自身亦可站稳脚跟。
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是半点不愿招惹。
理了理心神，其实若是想避免这些事，倒并非完全做不到。
主要还是他亦有所求，想要籍此来了解医堂的一些人员变化，他依然没有忘记那天和梁师弟的那些对话。
或许，还有很多像梁师弟那样的人，依旧隐藏在医堂内。
然而一番交流之后，他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
百医堂作为望月城有数的大势力，自然有自己的筛查核实手段，对每一位弟子和药童都可谓是层层挑选。
虽然偶尔可能存在漏网之鱼，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像那烈焰帮一般，被人渗透得跟筛子一样。
这就是城内顶尖实力和其他势力的最大区别，就算有人漏网之鱼，那进来后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成为药童已然不易，更遑论后面的弟子还有医师了。
听完这些人的话后，李牧当时就有些古怪，那自己当时是怎么进来，为什么感觉这么简单呢？
后面回想过后，其一应该是自己药典底蕴扎实，其二估计也是相对而言来历清白。
毕竟自己这原身履历，简单一查，在这内城往上三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虽然目前来看，那个隐秘势力对医堂的渗透还仅仅只是停留在最底层，完全对自己造不成半点威胁，但还是需保持警惕，毕竟他可不想下次出门又被人堵在巷子里。
想明白之后，李牧瞬间就将这个念头抛开，提了提心神，现在自己的主要目标还是要放在丹药炼制上面。
距离一年的炼丹期限还剩仅仅不到三个月，若是无法学会，那出去之后，没有丹药辅助的话，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修行速度可能都得慢下来。
毕竟单凭自身资质，若是没有丹药辅助，想要破入三流武者的境界，少说也要数十年的水磨功夫。
内心已经有了计划，来到放置丹药的丹室后，李牧轻轻将丹药放置在柜台上后，笑着和坐镇柜台的医师聊了几句。
待后者确认丹药无误之后，便要邀请李牧坐下来喝杯茶。
李牧自然笑着拒绝，明白一旦坐下来了，喝的虽然茶，聊的也是日常，但是牵动的就是各方势力的神经了。
甚至他都有种直觉，自己前脚一坐下，后脚医师之间就会流传着自己和眼前这位相谈甚欢，引为至交，离谱点的话可能都到同榻而卧的地步了。
简单扫了眼丹室里面那密密麻麻分门别类摆放着的丹药，李牧眼中露出一丝羡慕，转瞬即逝。
离开放置丹药的丹室之后，李牧便径直朝着炼丹室快步走去。
既然师尊还未提出让自己操作炼丹，想来也是担心自己底蕴不足，既然如此，那还是应该加紧回去学习才是。
回到丹室之后，正好看到自家师尊在里面坐着，李牧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因为自家师尊对待炼丹是极为重视的，所以只要是炼丹期间，他是绝对不会把桌椅搬入丹室的。
所以，今天这是怎么了？
内心疑惑，但李牧却没有问，而是在躬身后，下意识地就朝着丹炉那头走去。
因为自从他来了之后，一旁辅助的医师和童子都被自家师尊打发走了，所以之前他们所做的活，现在全都需要他来干。
“牧儿，过来一下！”
看到自己弟子的动作，莫青山内心不禁又点了点头，开口道。
听到这话，李牧下意识地一愣，不过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抬头走上前去。
果然，和他所猜测的那样。
莫青山从怀中拿出一本丹薄，面带郑重，开口道。
“这是一本丹薄，里面包含了六道丹方，其中未入品三道，入品三道，你且拿去好生研习。”
听到这话，即便早有猜测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震，最终抬起头看了眼坐着的师尊。
双手接过丹薄，躬了躬身道。
“谢谢师尊，弟子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