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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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故人
姜徽福被他逗的笑了起来：“是是是，阿姐不对不该从前对她有偏见的，阿姐不反对你喜欢她和她来往了。”
最后玉氏一族在林辰的围攻之下缴械投降再也泛不起波澜，跟玉氏联合的几个家族也都被抓了起来，陆子羡一直忙着处置这些人和接手他们的要紧事忙的不可开交，玉霓裳暂时被软禁在了桦尚宫，安兰也老实了一阵子。
久违的舒心让范溪音感到无比惬意，她喝着茶懒洋洋的晒着冬日里的太阳。
“阿音～”苏铭安穿着一身浅绿色冬装出现在她面前时范溪音这才想起来苏寒之前跟她说过苏铭安会来的事。
愣神了好久的范溪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搭着宇文疏的胳膊起来：“铭安？”
苏铭安快步走过来拥她入怀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气息：“你还好吗？我都听说了，这翼宫宛如龙潭虎穴，我听着都后怕的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我很想你阿音。”
范溪音看到了他身后的九月，九月故意躲开她的目光：“我一切都好，铭安呢？你的寒症可有发作？外面冷进屋吧。”
“今年冬日暖和倒是没有发作，许是阿音眷顾为我祈福的原因，比往年都好，你瘦了好多是不是这里的吃食不合口味？我给你带来了王府的厨子，想来你会思念家乡的菜。”苏铭安靠着她都不想挪步。
另一边的苏寒抱着范旭泽的胳膊撒娇撇着嘴委屈的很：“师尊我也想去凤凰神族，我从来没去过，师尊求求你了就带我去嘛，姜贺也在那里，我还能看看他呢，师尊，求求了。”
范旭泽被她闹的书都看不进去：“小寒我这是作为冥界使臣去谈结盟的事，又不是去玩的你就别掺和了。”
不依不挠的苏寒干脆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他的腿：“不要不要不要，师尊，您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添乱的。”
“起来起来，地上凉，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呢？都多大的人，行了，我带你去还不成么？快起来。”范旭泽实在拿她没辙，苏寒一听立马就爬起来了。
笑嘻嘻的歪着脑袋搂着他脖子：“多谢师尊了，徒儿这就去收拾。”
苏锦澈不偏不倚看到她搂着范旭泽也没有多想的轻声斥责：“多大的人了还抱着师尊撒娇成什么样子。”
“王爷可算来了。”范旭泽扒开她的手摸摸脑袋，苏寒乖巧的站到他身边去：“父王来啦师尊答应带小寒去凤凰神族。”
摸摸她脑袋的苏锦澈拉着她坐下：“本王来也是为这事的，旭泽，本王想过了，你带着小寒去她也正好能见见世面，而且吧姜贺从前在阿音身边，也和小寒关系不错，你带着她去说不定姜贺也能说上几句话。”
范旭泽翻了页书又看看苏寒把书重新放了下来：“王爷，说起来小寒这次和溪音联手扳倒了玉启文也算是有功，一个臣子功高盖主竟谋生了逆反的贼心，小寒是嫡公主，是应该多见见世面开阔眼界，总不能日后要是嫁了个皇族日夜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笑着的苏锦澈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寒收起的笑容往范旭泽那边挪：“你说的对，旭泽还要多多教导本王这女儿，她总归是要嫁人的，多见见这些事也是好的。”
“嗯那就依王爷的意思。”范旭泽顺手写了个澈字，苏锦澈和他相视一笑：“小寒你先出去父王有事和你师尊说。”
起身的苏寒弯腰行礼道：“是。”
苏锦澈搭着他肩膀说着：“四海八荒里没一个人能让本王放心把女儿许配的，本王要不把小寒许了你吧？”
范旭泽白了他一眼：“王爷，臣可是跟您一辈儿的，您这是要占臣便宜啊？臣是小寒的师尊岂不是要让四海八荒笑话？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真是惹人笑话，王爷开起玩笑来连自己女儿都笑。”
“哎好好好不逗你了，本王还不是想着本王就这么一个女儿，话说回来，玉启文的事情旭泽怎么看？”苏锦澈拿起笔写起了字来。
站到他旁边的范旭泽负着手说：“背叛主上该杀不值得怜惜，做臣子的应当尽心侍奉主上绝无二心，他仗着手中的权势，屡次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翼君能留他到如今，也是仁慈。”
苏锦澈听着觉得很有道理：“那旭泽会不会有一天背叛本王和君上？”
“此生效忠冥界虽死不悔，这是范家的使命也是臣的宿命，可倘若有一天王爷和君上背叛了臣企图伤害臣最在意的人，那么臣宁愿一死也会护着在意之人，臣不会反，可臣也会退出朝堂此生不入皇族。”范旭泽对苏锦澈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拍拍他肩的苏锦澈很赞同：“本王这辈子都不会负轻衣与你，自打认识你开始，本王就认定了你这个兄弟，你放心，有本王在，本王就绝不叫冥界负了你这番心意。”
嘉禾和林辰对着苏铭安面面相觑，苏铭安起身拱手行礼：“在下苏铭安，二位是？”
“是世子殿下啊，这位是嘉禾郡主，在下是桓海公林辰，是来给宸容妃请安的，臣见过了苏寒公主倒是第一次见世子殿下。”林辰和嘉禾也恭敬的行礼。
抬起眸子打量他的嘉禾对他颇为好奇，传闻中的苏铭安是个不择不扣的温润君子，酷爱一身淡雅，一点世子的架子也没有，很受百姓的爱戴和姑娘们的喜欢，主要他遗传了他父母的容貌，俊秀又带着妩媚也不会太过秀气。
苏铭安看了眼九月，他搬着凳子让林辰和嘉禾坐下来：“阿音她去哄帝姬午睡了，九月给嘉禾郡主和公爷斟茶，再去把我带来的糕点端些来让嘉禾郡主和公爷也尝尝。”
“世子殿下是何时来的？臣竟忙的晕头转向的不知道，真是该罚，又怎敢喝世子殿下的茶吃世子殿下的点心呢？”林辰对他们这些冥界来的人都很客气。
温和一笑的苏铭安笑笑说：“怎会呢，公爷和嘉禾郡主都是翼君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来的，来了有几日了，知道翼君忙着所以就没有通报。”
从偏殿出来的范溪音揉着脖子声音略带着撒娇的意味：“好饿，铭安今日吃什么？”
“都是你爱吃的。”苏铭安见她出来了站起来走过去帮她揉揉，嘉禾抿抿嘴轻咳嗽了一声和林辰起身行礼：“请宸容妃安？”
睁开眼睛的范溪音张张嘴：“啊….嗯…嘉禾郡主和公爷来了，铭安你怎么不告诉我？”
苏铭安刮刮她的脸拉她坐下：“既是来给你请安的那么自然是和你亲近的人，阿音的性子我了解，若不是亲近的人都不会擅自进来的必然是你给门口的暗卫说过的。”
“那就传膳吧，嘉禾郡主和公爷也一并留下用过膳。”范溪音不好意思的拿开他给自己揉脖子的手尴尬的说。
点点头的苏铭安挥挥手：“九月去小厨房通报一声传膳吧。”
吃着饭的范溪音低头不语沉默的很，嘉禾就算是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了，苏铭安看出她和林辰的拘谨：“范家从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让二位觉得沉闷了，其实也没什么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阿音自小就这样不爱说话性子太闷。”
宇文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苏铭安这说的真的是自家主子嘛？范溪音从小就是嚣张任性惯的。
“没有没有，就是觉着冥界的饭菜味道真是不错，世子殿下和苏寒公主长的真像。”嘉禾又多看了几眼，实在是苏铭安长的好看。
苏铭安给范溪音夹着菜说：“是了，小寒和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当然最像，不过也有人说过阿音有些神似小寒。”
嘉禾觉得他的脾气真是极好的：“世子殿下的性格倒是和瑞王不像呢，瑞王是天之骄子生来最有王者气概，听闻瑞王英俊非凡，远远看着就令人生畏，行事作风都十分严谨了得年纪轻轻就独揽大权。”
“难得嘉禾郡主能想出这么老些好话来夸赞我父王，他要是听到一定高兴的，只是这些话更像是夸我师尊的，我师尊他才担得起嘉禾郡主这套说辞。”苏铭安低头偷笑了起来。
范溪音一直低头吃着饭菜，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也着实看着很端庄舒服。
很快她就吃完了拿着帕子擦擦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坐下。”苏铭安见她要起身，范溪音憋着气又坐了下来，林辰和嘉禾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苏铭安让九月给她倒上了消食茶：“都是做帝妃的人了，怎么还是个急性子，嘉禾郡主和公爷都是来给你请安的，原不是来看我，哪有这样做主人家的道理，坐着吧。”
听着他念叨的范溪音只好坐好：“你安心吃你的就是了，坐便坐。”
范旭泽一把拎住苏寒的衣领：“做什么回自己马车上，你又不是孩子了，哪里能和男子同坐一辆马车。”
“师尊不是别的男子，是师尊，我才不要离师尊远些，天寒地冻的徒儿冷。”苏寒挽着他胳膊把他往马车上推。
拗不过她的范旭泽嘟囔着：“车上也不是没有暖炉的哪里冷了，你自小习武，怎养的如此娇贵受不得半点苦。”
马车上苏寒贴着范旭泽坐，范旭泽时不时看向窗外，苏寒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上，就算是偷来的短暂时光她也很是珍惜：“师尊有想过娶妻吗？想过娶怎样的姑娘做妻子？”
放下帘子的范旭泽烤着火看了她一眼轻轻舒缓了语气：“没有，我尚且年轻，不急着婚嫁之事，若有良人也算是我福气，冥界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也不会把自家姑娘嫁予我这样的人所以也就罢了。”
“胡说，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想要嫁给师尊呢，只是范家总归是不同的，师尊的好徒儿是知道的，师尊不要再这样说。”苏寒娇羞一笑范旭泽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还是个小孩子一般没长大。
路上不平马车一个颠簸苏寒跌进他怀中错愕的睁大眼睛，她紧张的咽咽口水，范旭泽也愣住了和她唇唇相依，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
缓过劲来的范旭泽惊慌的推开她：“停车停车！”他捂了捂心脏不知道为何心脏跳的那么快，身上也燥热起来。
停下马车的凤殷狐疑的问：“二爷有什么吩咐吗？”
“我骑马，里面太热了。”范旭泽起身径直走下去，苏寒羞涩一笑捧着脸。
马上的范旭泽有些热的慌，他脱了斗篷搭在马背上，凤殷看着轻声说：“二爷当心着凉了还是披上吧。”
摆摆手的范旭泽思绪万千：“不用管我你去跟着公主的马车走。”
经过一天的赶路终于是到了，凤凰神族的入口处凤君姜嶝带着姜徽福姜宣城还有姜景焕都出来迎接了，唯独少了姜贺。
下了马车的苏寒四处张望了会跟在范旭泽身边比往日更加乖巧行礼：“请凤君安。”
姜嶝一见苏寒就乐的合不拢嘴：“好好好你就是瑞王的嫡公主吧？”
“正是苏寒，苏寒见过凤君。”苏寒行完礼安静的待在范旭泽身边，姜徽福还是头次见她这么乖巧，范旭泽冲着他们都行一礼：“凤君亲自来接驾让在下无不惶恐。”
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圈的姜嶝对范旭泽是赞不绝口：“早就想一睹郡王的风采，郡王的美誉可是晓谕四海八荒，不知可有订亲？本君有两位公主尚未婚配，一直想为本君的两个女儿觅得良婿，郡王年纪轻轻在冥界位高权重本君很是欣赏，郡王素来享有盛誉堪称贵公子里的佼佼者，能文能武一身清白低调做人。”
姜徽福看了看范旭泽甚是满意，不由得底下眉头娇羞不语。
范旭泽恭顺有礼的微笑：“臣想着先建功立业再想着成家，劳凤君费心，二位公主尊贵之躯臣不敢奢望。”
“这是哪里的话，郡王未来可期本君的女儿自然是娶得，徽福沉稳大气，宣城可爱娇弱与郡王都是般配的，郡王不过五万多岁就已有如今的成就，该娶妻了，瑞王不到两万多就早早娶妻生子了，可惜本君就是有想法也是太迟了些，郡王就不要谦虚了。”姜嶝实在是瞧着范旭泽越看越喜欢。
苏寒脸色一沉又笑着说：“凤君，我师尊无意娶妻生子，范家眼下正是鼎盛，应该先稳固时局才是，更何况我师尊还年轻着。”
姜嶝笑着回道：“是是是，不过还是希望郡王多考虑考虑，别站着了进去说吧。”
凤殷把披风给范旭泽披上，苏寒跟在范旭泽身边很是规矩：“凤君也太过热情了，对师尊一顿猛夸，莫不是真想让师尊做他们凤凰神族的女婿？我冥界多的是好姑娘。”
“闭嘴，不得背后议论皇族，教你的规矩都是忘记了吗？这可不是冥界，你犯了错丢了脸那便是丢冥界苏家的脸。”范旭泽严厉的斥责却不敢太大声。
姜景焕翻了个白眼：“父君对这个范旭泽还真是青睐有加，你要是能嫁给他，也算是熬出头了，冥界范家也是个一等一的皇亲贵胄宣城切莫让大姐姐抢了先。”
姜宣城无语的说：“我就是想嫁，这郡王也不一定会娶啊，我瞧着他确实没有娶妻的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娶。”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姜景焕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之后再不说话了。
入了凰宫正往里走时遇见了姜贺，他身边跟着个侍从往里在走，凤君开口欲要叫他瞥见苏寒率先一步跑上去从后垫着脚蒙住他的眼睛捏着嗓子戏弄他：“猜猜我是谁？”
姜贺闻到了她的气息心下一愣拿开她的手惊喜的转过身笑起来：“苏寒公主？你怎么来了这里？跟谁来的？”
“没想到本君这个儿子和苏寒公主倒是关系蛮好的，还挺般配。”姜嶝看着她这么活泼可爱喜欢的不得了，而且姜贺自回来就变得不爱笑，眼下苏寒却能让他笑起来。
范旭泽自知失礼连忙赔罪：“都是臣教导无方让公主僭越了。”
摆摆手的姜嶝笑盈盈的样子：“郡王看看他们聊的多开心，本君已经很久没看到贺儿笑的这般开心。”
“我和师尊来的，诺就在那里，这次来是跟凤凰神族聊合盟的事情，姜贺你现在都是皇子了，你我平级就不要喊我公主了，喊我的名字就好了，走过去吧。”苏寒笑嘻嘻的拽着他胳膊跑过来：“师尊你看是姜贺。”
姜贺垂下眸子行礼：“请父君安，两位姐姐和二哥哥安，请二爷安。”
范旭泽微微点头回礼：“七殿下安。”
苏寒一脸得意的站在姜贺身边：“师尊他不知道我们要来，方才我同他说了，才分别没几日倒觉得许久未见一样，姜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来接我。”
笑着的姜贺揉揉她脑袋：“怪我，最近太忙了也没人知会我一声才耽搁了，二爷最近还好吗？冥界可还安宁？”
“一切都好，小寒不要没规矩。”范旭泽皱了皱眉，撅着嘴的苏寒耷拉着脑袋又站回了范旭泽身边去：“姜贺又不是外人，师尊，徒儿知道了。”
姜嶝哈哈大笑起来：“郡王就是太注重规矩了，公主还小正是率真可爱的年纪，闹腾一些也好，本君这儿子也很高兴呢，走走走一起去席上，都别站着了。”
姜贺自觉的到后面去和苏寒叙旧：“我怎么看着二爷不大高兴的样子？”
苏寒耸耸肩表示无奈：“还不是你父君一见面就想着把你两位姐姐许一位给师尊。”
“那不高兴的应该是你。”姜贺知道她心里是喜欢范旭泽的，苏寒瞪了他一眼拉低他的身子窃窃私语：“我有什么不高兴，师尊是个石头心，千万年都不会动心的，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