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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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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冷战

陆子羡看到她心疾发作慌了:“我不是故意的,溪音….溪音你….”他想靠近,宇文疏唤出剑怒视着他:“翼君再上前一步,属下不介意弑君,殿下有令,怀柔送翼君离开。”

爬起来的沐怀柔软弱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子羡懊悔自己的一番话:“她需要药神,宇文疏让本君帮她。”

宇文疏只是搂紧了范溪音没有退怯:“属下说了请翼君离开!殿下有心疾,要真发作了翼君也帮不了什么,属下会医术。”他收起剑抱起范溪音冷眼相待。

没办法的陆子羡只好退出去:“如果有什么变故马上差人来承恩殿找本君。”

沐怀柔怯懦的点头等他离开后走进去关上了门,床上的范溪音小脸惨白,宇文疏给她把完脉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殿下此刻需要平稳情绪,否则必会引发心疾,属下去放水让殿下浸泡药浴,怀柔姑娘,殿下麻烦你照顾了。”

“好。”沐怀柔拿着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汗珠心疼的抹泪:“殿下有心疾?疼吗?”

范溪音捏着衣裳忍着疼痛她向来是最能忍痛的人:“我还没哭,你怎么就哭了,我阿姐曾经也和你一样,我一受伤,阿姐就哭,坐在我床边哭的止不住。”

眼里满是怜惜之情的沐怀柔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又因她的身份和规矩不敢碰:“怀柔何德何能遇见了殿下。”

抓住她手贴在自己脸上的范溪音笑了起来望着她:“为什么这样说?”

心里一紧的沐怀柔脸红了起来:“怀柔以为殿下是男子,机缘巧合之下殿下救了怀柔让怀柔心生爱慕之情,后来知道殿下是女儿身可也没让怀柔死了这条心,怀柔只想陪伴殿下身侧日日见到殿下。”

“你说….你对我….是爱慕之情?”范溪音有些难以置信。

沐怀柔像是鼓足了勇气用力点头:“是的怀柔对殿下是爱慕敬仰,殿下一袭蓝衣翩翩公子的模样,在怀柔心里无法忘怀。”

范溪音见她满脸娇羞憋的通红,自己的心脏都不怎么痛了:“可惜我是女儿身,否则我当真是要成全了怀柔这片痴情,我有位兄长与我生的别无二致,到时引荐你们认识。”

“师尊在做什么?”苏寒早习惯了直接推门而入,这次也不例外。

换着衣裳的范旭泽连忙穿好:“小寒,我说过多少次了,要敲门的。”

苏寒鼓鼓嘴撒娇的蹦到他跟前:“师尊什么时候去王宫提亲?反正师尊迟早都是小寒的夫婿,我才不怕。”

深吸口气的范旭泽背着手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就今日去,虽然并非我意,可我不娶了你怕是也无人敢娶,走吧。”

“什么?旭泽是来向小寒提亲的?”苏锦澈先是一脸诧异转而又欣喜不已,苏铭安惊讶的跪坐在席上,姜徽福也是很吃惊:他们不是师徒吗?

范旭泽此刻觉得一身清白毁于此:“臣自知与小寒之间是师徒,臣和王爷又是同辈,此事臣经过深思熟虑才敢来提亲的,小寒立了血誓此生非臣不嫁,臣….臣要不娶,小寒也嫁不了旁人,更加没有男子愿意娶,所以臣今日斗胆来提亲,还请王爷王妃成全。”

轻衣和苏锦澈听完互看一眼:“荒唐!苏寒你怎能对你师尊做出如此不堪的事,往日你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你这个不孝女,为父今日就是打死你,也不叫你这般逼迫旭泽。”

起身的苏锦澈说罢就唤出长鞭作势要去打苏寒,范旭泽连忙护在她身前,苏铭安也是跪下来求情:“父王息怒,妹妹她只是太过爱慕师尊才做出这等事的,妹妹年幼无知,还请父王息怒。”

躲在范旭泽身后的苏寒委屈的说:“父王就是打死女儿,女儿也要嫁给师尊。”

“你!你这个不孝女!旭泽你让开。”苏锦澈伸手要扒开范旭泽。

沉默半天的轻衣开口了:“二爷,我知道小寒做的事不光彩,要是二爷不愿意,那么我们夫妇就是情愿把她关上一辈子,也不愿叫她毁了二爷一生的清誉。”

范旭泽拱着手跪下:“事到如今臣别无选择,也是臣娇纵小寒让她动了心,说到底也跟臣这个做师尊的有关系,臣自知身份配不上小寒,还恳请王爷王妃准了这门亲事。”

苏锦澈蹲下身一脸认真的问:“你真的愿意娶了我女儿?”

“是。”范旭泽垂着眸子恭敬的回答,收起长鞭的苏锦澈开怀大笑扶起他:“好!甚好甚好!可算是圆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心愿,我女儿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唯独嫁给旭泽,我和轻衣才最放心,就是这师徒关系…..”

轻衣笑了笑招手让苏寒过来:“对外就说当年拜师的只有安儿一人,因公主年幼送去和阿音作伴,安儿叫着师尊,公主觉着有趣才跟着叫了师尊,其实并无师徒关系。”

苏铭安见苏寒躲过一劫松口气跪坐好。

苏寒乖巧的拉着轻衣的手靠在她怀里满是高兴的望着范旭泽:“母妃这是同意了?”

“是啊,母妃知道小寒的心思,二爷既然开口了,那么岂会拒绝,婚期就定在八月底如何,八月底选个宜嫁娶的好日子。”轻衣试探着苏锦澈的意思。

盘算着的苏锦澈算了算:“八月二十八这个日子就很好,旭泽,恭喜你要成婚了。”

范旭泽实在是笑不出来:“王爷还真是视臣为亲兄弟,连女儿都愿意嫁给臣,今后这辈份该如何论?臣还得唤王爷一声父王?这娶公主拉低了臣的辈份,还真是让王爷把我范家的便宜占尽了。”

笑起来的苏锦澈搂过他的肩:“哎,四海八荒辈份本就乱,要不是本王早早有了一双儿女咱俩辈份也不高啊,你要感谢本王凭一己之力抬高了你和阿音的辈份。”

“没有小寒和铭安的时候,臣和王爷王妃是辈份最小的,王爷王妃这是凭一己之力抬高了苏家的辈份,生生把臣降了个辈份。”范旭泽无奈的叹口气。

苏锦澈锤了锤他肩一脸笑意:“这要真算起来也是乱,该怎么叫怎么叫,本王这是给旭泽生了个媳妇,多好,对了,这样的大好事要告知溪音,她算是小寒的姑姑,按规矩是要给小寒送嫁的,本王这就命人去请翼君和阿音回来小住几月。”

姜贺坐在石凳上给苏铭安苏寒倒茶:“这下算是如了苏寒公主的意了,怕是有人高兴有人伤情了。”

“此话怎讲?”苏铭安喝着茶反问,姜贺轻笑一声道:“四海八荒爱慕二爷的女子数不胜数,没有一千也有个三百,这么些年来多的是女子想要接近二爷结果被拒之门外,二爷娶了苏寒公主的事传出去,那该有多少姑娘心碎一地啊。”

苏寒得意的晃晃脑袋:“就凭她们也妄想跟我抢师尊,师尊只能是我的夫婿。”

敲敲她脑袋的苏铭安呵斥:“这样的话你一个公主怎能说出口,没规矩,这些日子就不要乱跑,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学着如何服侍夫君做个新妇的规矩,姜贺来一趟也是辛苦,不许吵着他。”

“无妨无妨,这本就是喜事,我来这一趟也是阿音嘱咐,怕再遇什么事,所以一直等到公主出嫁后再离去。”姜贺煮着茶许是在范溪音身边呆久了,跟苏铭安苏寒有了感情,面对他们时不自觉的温和一些,苏铭安又是最温文儒雅的,也叫人不好端着架子。

苏铭安还不知道姜贺对范溪音的心思,这些年他对姜贺也是彬彬有礼:“那还真是太麻烦姜贺你了,缺什么用什么尽管开口,话说回来姜贺煮的茶真是好喝,改天教教我吧。”

笑着的姜贺微微点头:“乐意至极,只要铭安开口,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拿到冥界传信的陆子羡徘徊在溪音阁门前犹豫不决,他已经和范溪音许久未见面了,就因那天的争吵,陆子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沐怀柔发现了陆子羡过来行礼:“请君上安,宸容妃正在教幼薇帝姬下棋,是否让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本君是来看幼薇的。”陆子羡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走进去。

枕榻边的范溪音围观着宇文疏和陆幼薇两个下棋:“今日要下够六盘,何时能赢了阿疏我就何时教幼薇投壶。”

悲叹一声的陆幼薇捧着脑袋:“我怎么能赢得了阿疏呢,母妃分明是不想教我,我何时能与母妃下一盘棋。”

宇文疏笑出声说:“小殿下连属下都赢不了还想和宸容妃下棋?宸容妃的棋艺在冥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小殿下还是专心一些,这还只是下棋,等小殿下大一些了,宸容妃还会亲自教小殿下武功和法术。”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母妃一样厉害,这不公平,我为什么不出生就像母妃一样大反而要这么小,还得学这些。”陆幼薇开始抱怨。

范溪音被她这些话逗笑,她盛着给陆幼薇特地准备的甜羹递给她:“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这么大的,我也像幼薇一样慢点学着这些东西才变得厉害,幼薇长大了一定会更厉害,学这些不过是陶冶情操,等幼薇十岁了就可以开始学法术和武功,那些可是能保命的。”

陆幼薇似懂非懂的吃着甜羹又认真的跟宇文疏对弈起来。

“本君的女儿是一族公主,十岁就要开始学法术和武功是不是太早了。”陆子羡进来的显然不合时宜。

收起笑容的范溪音转身给他行礼:“身为帝女要是娇弱的连剑都提不起,如何保护自己的子民和族人承担起做帝女的职责,十岁已经很晚了,尽早学这些也能保住自己的命,免遭歹人所害。”

陆子羡走向陆幼薇摸摸她脑袋:“幼薇可愿意学这些?要是不愿意那就不学了,父君会保护好幼薇的,幼薇只需要做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就好了。”

“女儿愿意学,母妃说过女儿是帝女,那就更应该比普通人更加勤奋好学,方能展现出帝女和普通人的区别,而且女儿也想成为像母妃一样强大的人。”陆幼薇还是很听范溪音的话也很喜欢范溪音。

宇文疏自陆子羡进门开始就没什么好脸色的走下来站到范溪音身后给她端了凳子。

范溪音扯扯衣裳也不看他坐下来:“你把幼薇给了我抚养,那么该按着我的意思来养这个孩子,小寒出身尊贵也是公主,她尚且像幼薇这般大时就得每日晨起练剑,你却要把幼薇娇养着长大,到时遇到点挫折便只会哭,这样的帝女就是好的吗?”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这是你冥界来的信说是苏寒公主和二爷婚期将近,你身为苏寒公主的长辈理应携夫婿回去送嫁。”陆子羡不满的把信扔在桌上。

拿起信看了个大概的范溪音收起来:“我明日启程,翼君事务繁忙,就不必去了,我自会同王爷和哥哥说,翼君身为一方帝君,难免操劳些。”

陆子羡皱着眉头站起来:“我何时说了不与你一道前去?”

对上他眸子的范溪音冷淡的回答:“我又何时说了需要你跟我一道去?是我范家和苏家的喜事,翼君就安心留在翼族处理公务。”

“信上写的是让我和你一起回去,你怎么蛮不讲理了,我现在还是你夫婿也就算半个范家人,怎么就不能去?哦,莫非是姜贺和苏铭安都在,宸容妃怕我去坏了宸容妃的好事才不想让我一起去吧?”陆子羡醋意大发故意说这样的话气她。

范溪音很是平静的说:“我和姜贺铭安之间清清白白,污蔑皇族是死罪,阿疏准备准备带着怀柔明日我们出发。”

被气到的陆子羡插着腰盯着她:“我凭什么不能去?我是翼君,我想去就去,再说冥界和翼族合盟,苏寒公主出嫁我还不能去恭贺道喜了吗?我便是要去,你又能如何?”

“幼薇,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母妃这些日子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少什么就和桓海公和嘉禾郡主说,我会拜托嘉禾郡主来照顾你。”范溪音直接无视他走向陆幼薇蹲下来给她穿鞋。

陆幼薇有些失望的说:“女儿想和母妃一起去冥界不行吗?母妃带上幼薇吧。”

摸着她小脸的范溪音怜惜的回答:“这次不行,等下次我一定带上幼薇可好?抚养母妃长大的王爷王妃还未曾正式见过幼薇,下次我们准备好了,母妃再带上幼薇去请安。”

“那好吧,幼薇就等母妃回来。”陆幼薇抱着她的腰蹭了蹭跟着沐怀柔下去了。

送走她的范溪音看向陆子羡:“翼君没什么事交代了就回承恩殿吧,我乏了,阿疏送翼君出去。”

拽住她的陆子羡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默默的收回手:“明日一早我等着你。”

范溪音缓了半天开口说:“趁着小寒即将大婚我们得抓紧时间,杀了九月。”

“不是已经吩咐属下去做了么?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就好。”宇文疏不想她的双手染上太多的鲜血。

摇摇头的范溪音扶着榻角缓缓坐下:“算了我来解决,阿疏的修为不一定是他对手,除姜贺外,溪音阁只有他最出众,你要是败露那么他就晓得是我要杀他。”

马车里的范溪音低着头研究着关于血誓的书籍,对于进来的陆子羡视若无睹,沐怀柔小心翼翼的待在马车门口话都不敢说。

陆子羡只是扫了一眼说:“与其不停的查阅关于血誓的书,你倒不如亲自去问,会血誓之术的神仙四海八荒多的是,说不定是溪音还小没有记忆时就已经留下。”

“我连是谁都不知道,该问何人?就算问了那么就一定会有答案吗?”范溪音懒得和他再争辩,陆子羡也不说话了,一路上车里安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兵马和一个女子的声音。

宇文疏不悦的皱眉示意身后的士兵提高紧惕随时准备动手。

女子一身粉衣笑容满脸的骑在马上:“里面的可是范家那位?我是妖族的白洛,儿时有幸见过范家三殿下,这次范二爷和苏寒公主大婚宴请四海八荒,我知道三殿下会经过此处虽说离婚宴还有两个月白洛特地请旨提前去,为的就是能和三殿下同行,不知三殿下可否能出现一见?”

沐怀柔奇怪的很,白洛一个女儿家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思和范溪音相见。

陆子羡也是颇为不解:“她为什么要见溪音你?你是神族,白洛是妖族公主。”

“不知。”范溪音整理衣裳弯着身子掀开帘子走出去,陆子羡紧跟其后,白洛见她下了马车也欢喜的跳下马和她互相行礼。

似乎知道范溪音不喜妖气白洛很自觉的收敛妖气一脸兴奋:“三殿下不记得我了?当年白洛去过一次王宫,不小心迷路,殿下毫不嫌弃白洛是妖,还带着白洛找到妖族使臣。”

范溪音怕是早就忘记了:“妖族和冥界从来都是宿敌,我和公主怕是不能同行,不过公主能不计前嫌的参加我二哥哥和苏寒公主的婚宴,溪音无甚感激。”

白洛有些失望的撇撇嘴:“这些年妖族和冥界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姑姑特地准许我参加范二爷和苏寒殿下的婚宴,就是为了让冥界看到我妖族的诚意,我们是真心求和,如今魔族势力大增,魔君野心勃勃企图一统四海八荒我们难道不应该共同抵御外敌吗?姑姑说了,要是魔族和神族开战,妖族会义不容辞帮忙出兵支援的,更何况妖族已经被范二爷和瑞王夫妇出兵压制过一次了,白洛真的是想和三殿下交好并无其他意思。”

“魔族的事情关乎四海八荒,溪音只是一介臣子无权过问,不过需要溪音上战场,那么我自当义不容辞,两族之间的事情,溪音无法做主,公主还是自行前往吧。”范溪音微微一笑转身想要上马车。

急忙跑过去的白洛被宇文疏拔剑拦在了几丈远的地方:“白洛殿下请自重。”

白洛显得很着急:“三殿下!白洛并无他意只是想和三殿下结交,幼时承蒙三殿下不弃白洛记到如今,一直仰慕范氏威名,范甜小姐是四海八荒最厉害的权谋家,范二爷修为过人一身清白,三殿下胆识过人不畏奸邪,白洛没有冒犯的意思,若是能有幸和三殿下这样的权臣贵女结交也是白洛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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