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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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遥不可及
范溪音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说道：“锦澈哥哥是因为我年幼就失去双亲，可怜我，所以将我留在身边抚养，你是他的嫡子，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是，我是没有告诉你们，因为我不敢更不知道怎么开口，苏铭安，我以为你会明白。”
捏紧拳头的苏铭安发了脾气掀翻桌子盯着她：“我不明白，在他眼里我就是不如你，不如你三万多岁就是四海八荒第一上仙而后飞升上神，而我还得靠着你才能成为上神，他怕是对我失望至极，觉得我无能，阿音，我活在你的光芒之下曾经觉得你遥不可及直到现在也依然这样觉得，哪怕我们有了孩子，我都觉得你随时会离开我，阿音，我真的怕，就连我娶了你那日，父王对我说的都是委屈你嫁给我，他说你值得四海八荒最英勇的男子，阿音，你喜欢父王吗？从小到大你和父王最亲了。”
错愕的范溪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苏铭安，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你如今质疑的是你的父王！我告诉你，在王爷心里你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他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懦弱无能，因为你善良温和，王爷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会这样说你的父王，呵，算我瞎了眼嫁给了你，我就应该按着你的意思，嫁给王爷这样才能让你满意是不是！”
被这一巴掌打清醒的苏铭安摇着头抱住她声音哽咽着说：“对不起阿音，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原谅我，是我一时气急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阿音我就是害怕失去你。”
心软的范溪音还是没有说重口：“只要你不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锦澈哥哥不会和你争的，你是他儿子呀。”
苏锦澈和苏伯语下着棋，韩少祺突然出现从后搂住他脖子：“恭喜啊，四海八荒都知道你回来了，怎么样，回来了还得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扒开他手的苏锦澈不慌不忙的下了一步棋苏伯语点头示意：“阿伯。”
“阿伯？不是叔公吗？”苏锦澈觉得奇怪韩少祺耸耸肩坐到他旁边：“你儿子辈份太低了自然是随着三妹妹叫的，你一儿一女可是拉低了整个范家的辈份。”
一挑眉的苏锦澈喝了口茶让苏伯语继续下棋不用管他：“换你死一次看看？怎么样？知道本王回来了，他们可有害怕？”
韩少祺笑着点头说道：“你是没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混世大魔王回来了能不害怕嘛你可是一个人就能掀翻整个四海八荒，他们当然是怕你和以前一样了。”
“本王脾气挺好的呀，怕什么，他们要不得罪本王，那自然安然无恙。”苏锦澈捧着茶杯看着苏伯语下了一步棋而后拿起一枚棋子封死了苏伯语的后路。
看着棋盘和皱着眉头的苏伯语，韩少祺低头一笑：“你要是脾气好，那四海八荒就没有脾气好的人了，你这孙子跟你一样，他可是敢在天宫砍掉天兵一条胳膊的人。”
愣了一下的苏伯语抿抿嘴一言不发的想着该如何下下一步棋。
注视着苏伯语的苏锦澈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那还不错，有本王当年三分之一的风范，本王的儿子性子好，本王当年还想着本王这脾气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温柔的小子到底随谁，没想到他儿子倒是像本王，所以本王打算亲自教伯语。”
差点喷了的韩少祺咽咽口水：“什么？你一个混世大魔王还不够，还想再教出一个小混世魔王？你在四海八荒的名声可不好听，你就不怕你孙子找不到媳妇？”
“哦？本王都能找到，他为何不能？说本王听听他们都是怎么形容本王的。”苏锦澈一脸得意地笑。
韩少祺白了他一眼：“还能怎么说，谁人不知冥界苏家苏锦澈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最擅长玩弄人心，乃是神族第一奸邪狡诈之辈，杀人不眨眼，阴毒至极。”
苏锦澈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说的挺好的本王记住了，算算账吧，本王死前可是想方设法将你推上了太子的位子，现在也该是你偿还人情的时候了。”说完苏锦澈的这步棋彻底逼死了苏伯语让他输了。
苏伯语低垂着眸子拱手道：“孙儿甘拜下风输给了祖父。”
“无碍，姜贺的棋本来就不怎么样，你应该跟阿旭学下棋，他的棋艺才是最好。”苏锦澈示意他倒茶候着。
不明白的韩少祺端起茶杯：“你想我怎么做呢？帮你报仇？”
眸子暗下来的苏锦澈冷冷的说：“一个白洛本王想她死，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暂且不需要，如今攻打妖族不是最佳机会，本王需要你和温楚萧联手，温楚萧虽是魔君，可他本性不坏，有他扶持你，说不定你的太子之位可以坐的更稳妥，本王会将重心放到九幽君，让他成为第二个王城，但在此之前，你得怂恿天君给君上施压，让他退位，本王做帝君。”
韩少祺和苏伯语同时呆住了，苏伯语没想到苏锦澈胆子这么大。
一时语塞的韩少祺半天才开口：“可是冥王向来是疼你的，锦澈，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慢慢来？是啊，君上是疼本王，但是君上最恨本王，他的儿子可是死在本王父亲之手的，他是有意将帝位给本王，可那是建立在本王还信任他的时候，本王不想谋权篡位，所以你得推一把，伯语担得起帝君之位，本王既然帮不了自己儿子坐上那个位子，那么就应该让孙子坐上去，待他三万年生辰时，就是他继任帝君之位的时候，本王等不了那么久，本王得帮他将所有的障碍清理掉，少祺，今日你帮本王来日本王助你登上天君之位，你放心，本王不会伤害君上的，只是他这个君上坐的够久了十多万年了，该退位了。”苏锦澈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一挑眉看向韩少祺。
左右为难的韩少祺很是头大：“你这样跟谋权篡位有什么区别，你是想让天君施压逼迫冥王退位让给你，锦澈我们不急于一时。”
苏锦澈笑了笑眼里没有半分笑意提起茶壶给他倒水：“那好啊，那本王只能让你怎么做的太子就怎么废了你，少祺你看如何呢？若不是看在年少情谊的份上，本王怎会帮你，你要知道本王从不轻易帮人的，也不喜欢跟旁人联手的，你要是不愿意，本王可以自己动手，你当天君是愿意跟本王合作还是君上呢？他又能奈本王如何？这四海八荒，本王是第一个逆天改命之人，没有本王做不成的事，你最好是想清楚了，等本王做了帝君，你可还有安然无恙坐在太子位上的时候。”
“我帮你就是了，不是，伯语还这么小你干嘛那么急呢？就因为他像你？所以你要这么着急把他推上帝君之位？那你儿子呢？你儿子怎么办？”韩少祺很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抬起腿将胳膊搭在腿上撑着脑袋的苏锦澈满意的打量着苏伯语：“本王从前也觉得这帝君就该是本王坐的，可惜本王错了，本王坐不得这个位子，铭安也不行，但是伯语可以，他生来就应该坐那个位子，你也知道伯语降生就是上神，他的修为提升的速度太快，他现在才一百多岁就已经赶超了四海八荒大半上神，如此下去，取代本王指日可待，只要好好教导他必然会像昔日的真神一般强大，四海八荒绝无有人与之匹敌，本王是被迫提升修为成为四海八荒最强大的存在，但他不是，少祺，他应该做帝君的，只可惜本王不是帝君，给不了他帝君之位，所以本王要给他。”
听完他话有些不可思议的韩少祺用灵力试探了一下苏伯语的命脉而后震惊不已：“他怎么会这么强大？”
苏伯语也并不清楚，苏锦澈走到苏伯语面前越看越喜欢：“他的母亲三万多岁就是四海八荒第一上仙，小小年纪杀出过尸山的，他的舅舅是上神仅此于本王的存在，本王和轻衣同为战神，他怎会差，阿音是本王亲手教导出来的不论法术还是修为，在同龄人里面都是佼佼者天之骄女，本王从前以为阿音就够厉害了没想到她的儿子会更胜一筹，姜贺教的不错知道他灵力强盛恐怕他遭不住，所以练好他的根基稳固灵力慢慢转化吸取更多灵力来强化提升修为的，只是阿旭教会更好一些，说不定这孩子会比如今更强，不过也没关系，根基才是最重要的，根基稳了那自然学的快，本王要将毕生所学教给他。”
韩少祺望着苏伯语很难想象他日后会成为怎样强大的神，说不定会威胁到天族：“你要想好了我就去做，但是后果….”
“本王做事从不考虑后果，本王认定的事情死也不会回头。”苏锦澈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碎片丝毫不在意手被割伤。
湖边范溪音手中的蓝光飞向湖底，斩神从湖底飞了出来落到她手中。
苏锦澈身后跟着苏伯语走过来：“当年你将它封印在湖底，怎得现在要取出来？”
转过身的范溪音拱手行礼瞥见了他掌心的伤口：“当年是觉得它戾气太重，此扇威力太大了，现在我需要它，王爷手伤了吗？”
“无碍，弹一曲琵琶本王听听吧。”苏锦澈望着湖水像是回想起从前。
微微垂眸的范溪音唤出琵琶随意的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弹了起来，这也是苏伯语第一次听到范溪音弹琵琶，比起苏乐言的温婉柔情范溪音的琵琶铿锵有力。
闭上眼的苏锦澈认真的听着，一曲弹完苏锦澈睁开眼：“余音绕梁袅袅娜娜，阿音的琵琶快赶上轻衣了，以后不必为自己不喜欢的屈尊降贵勉为其难，你爱古琴，那就不要再弹琵琶了，本王更希望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范溪音抱着琵琶愣了神而后一笑：“可是阿音的琴已经很久没有弹过了，就算是喜欢也不如琵琶弹的好了。”
一万年后
短短一万年的时间里苏锦澈坐稳了帝君的位子，苏伯语在苏锦澈的教导里提升的很快修为也是可以和苏铭安并肩的。
常妮被他破格提了上来做了个地仙，常妮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是个无心之人，毕竟范思锦和夏侯沫沁走的很近，他们三个一直在凤凰神族聚少离多，苏伯语也极少去王城，一直留在皇城和苏锦澈在一起，直到这一天，他外出遇到了一个姑娘，常妮才知道他也会动心。
桥上站着的少女一身红色长裙长发披在腰后发间搭配着红宝石连接着额头的额饰美艳绝伦撑着伞下着雪。
少女本来和苏伯语毫无交集的，只因二人擦身而过时少女不小心崴了脚往苏伯语那边倾倒去，苏伯语没有犹豫的伸出手接住她被她压在了地上唇唇相依。
珍珠和常妮都看傻眼了忘记了扶，苏伯语错愕的和少女对视，少女睁大了眼睛回过神来慌忙起身赔礼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公子见谅。”
爬起来的苏伯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没关系，不知姑娘是？”
“青丘时晚。”她略显歉意的报出自己的名字，苏伯语觉得很耳熟随后想起来了：“你是北荒帝君的女儿？在下冥界苏伯语。”
时晚似乎认识他：“我知道，能和冥王这么像的人只有你了，冲撞了你，不好意思，只是我赶时间，只能下次去冥界给你赔礼。”
苏伯语对她一见钟情竟主动叫住她：“小殿下想去哪儿？我看你没带侍从，不如我送小殿下一程？”
婉言拒绝的时晚微微一笑：“不用了，世子的好意时晚心领了，告辞。”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珍珠不明白的问：“她一个北荒的公主，世子为何要亲自护送？冥界和北荒向来没有关系。”
“她很不同，与我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很有意思。”苏伯语低头一笑开始期待与她接下来的相遇了。
这一万年里常妮对苏伯语情根深种，但是她却不敢说出口，因为苏伯语的身份尊贵，哪怕为妾常妮也知道自己是不配的，当她第一次看到苏伯语用这种眼神看一个女子的时候慌了神，她从未见过苏伯语和哪位姑娘亲近。
回去后苏锦澈见到苏伯语在发呆：“这是怎么了？回来之后就一直愣神。”
慌忙起身行礼的苏伯语正色道：“请君上安只是最近有些累了，无大碍，君上不必担心伯语，君上我们今天学什么？”
“今日不学了，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本君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只不过本君那时候你祖母身上就有了你父王。”苏锦澈一下子就瞧出他魂不守舍的原因。
被猜中心思的苏伯语低下眸子去：“不瞒君上的确是有一位姑娘。”
苏锦澈来了兴趣并不反对：“谁家姑娘若是不错的话，本君去帮你求娶，咱苏家自古出情种，无论身份是尊贵还是卑微，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了。”
“真的吗？她是北荒帝君之女时晚。”苏伯语此话一出苏锦澈有些为难：“时晚？本君记得她是有婚约的，许的是南海六皇子，只是年纪尚小没有成婚。”
愣住的苏伯语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她真的有婚约了？”
点点头的苏锦澈坐了下来：“没错，不过你要是喜欢，就凭本事让她青睐于你，青丘狐族女尊男卑一向是凭着女子自己喜不喜欢，你要有本事让她非你不可，那么她就是你的世子妃，但是你要是没有这个本事，你就只能看着她到了年岁嫁给他人。”
岚决一脸欣喜的跑进院子，苏乐言和范思锦还有夏侯沫沁正在听学：“君上喜事。”
姜贺懒洋洋的靠在桌边抱着胳膊：“什么喜事？我凤凰神族万年都不曾有喜事，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喜事。”
“是君上要做父君了。”岚决以为他会很高兴的，还没反应过来的姜贺耻笑：“本君连帝后都没有，哪里来的….你说什么？有孕的是嘉禾？”
点着头的岚决笑的比谁都高兴：“天佑我凤凰神族，终于要迎来第一位皇子。”
苏乐言和范思锦夏侯沫沁纷纷起身向姜贺行礼：“恭喜师尊。”
姜贺脸色变得很难看：“今日就到这里本君还有事先走一步。”
“师尊八成是高兴坏了。”范思锦看着姜贺着急的离开一阵欣喜，苏乐言却没有这样想毕竟姜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愿吧。”
躺在床上的嘉禾抚摸着小腹露出笑容，她虽然被迫来到这里被姜贺折磨，可是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怎么能不高兴。
进来的姜贺一眼就看到她那高兴的表情厌恶至极：“看起来佳容妃倒是很高兴，高兴有了这个孩子就可以不用伺候本君了。”
起身行礼的嘉禾小心翼翼的回答：“臣妾没有这样想过，臣妾高兴是因为臣妾第一次做母亲，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很意外，可也是上天赐给臣妾的孩子。”
姜贺冷哼一声拽着她的长发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嘉禾护着肚子流着眼泪不敢反抗。
“本君的孩子怎么能出自你腹中？这辈子本君只与帝后繁育子嗣，其他女子想都不要想这个孩子本君也不会留着。”他已经吩咐了人去准备堕胎药。
惊恐的嘉禾跪在他脚边哀求：“君上求求你了，您要是有气冲着臣妾来，孩子是无辜的他可是君上的亲骨肉。”
不为所动的姜贺笑了笑：“陆子羡当年推阿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腹中的孩子无辜？本君的孩子，本君绝不允许他身上流着翼族的血你就算把他生下来了，本君也不会容忍他活在这个世上，来人，给佳容妃喂药。”
摇着头的嘉禾想逃被两名侍从按着，侍女端着一碗堕胎药逼着她灌下去。
赶来的苏乐言还是来迟了，她跑到门口时侍女已经喂完了药，嘉禾趴在地上干呕试图将药吐出来：“姜贺！你会有报应的，他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如此待他。”
“怎么？不装了？这些年你装的温顺讨好本君，今日倒是露出真面孔了，报应？本君的报应不是早就灵验了吗？本君厌恶翼族，更厌恶你生下一个带着翼族血脉的孩子来玷污了凤凰之血。”姜贺冷漠的看着她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捂着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