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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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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残躯

苏锦澈松开手透着不满和警告:“伯语你现在还不是帝君,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和本君动手,本君看重你的能力,想把帝君之位给你但倘若你违抗本君的命令,本君也不介意自己来做冥界的主宰。”

跪在地上的苏伯语不断哀求:“我可以不做帝君,但是我不能没有阿娘,君上,阿娘已经够苦了,就放了她吧,让她去做自己想做必须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了苏家和冥界。”

范溪音看到苏锦澈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连忙握住苏锦澈的手:“住嘴!锦澈哥哥,伯语还小他不是故意的,原谅他吧。”

放缓语气的苏锦澈微微一笑:“他是你的儿子本君怎舍得对他生气,你好好休息,再过些日子只要你听话,本君会把怀肃和阿疏还给你的,别让本君失望阿音。”

妥协的范溪音默默松开手跪在床上端正的行了一礼:“溪音谢君上。”她目送着苏锦澈带走苏伯语泣不成声的瘫坐在床上。

隔天苏铭安看到范溪音一日比一日憔悴了起来心慌不已:“阿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了?可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一转。”

“铭安你能带我走吗?离开冥界去魔族我要见魔君,你帮帮我?”范溪音把希望寄托在苏铭安身上。

迟疑了一下的苏铭安点点头:“好,只要你能好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魔族找他。”他快速的帮范溪音穿好衣裳牵着她出去,守卫们想阻拦,苏铭安一挥手蓝光弹晕众人,跑不动的范溪音支撑不住。

蹲下身的苏铭安示意她上来:“快,趁着父君和师尊没有察觉,我带你赶紧走。”

趴在他背上的范溪音搂着他脖子虚弱的被他背起来,苏铭安带着她一路跑,快要出皇城时看到森严的守卫想了个办法牵了辆马车将她放进去:“别说话,千万别出来。”

范溪音坐在马车里苏铭安贴心的给她戴上斗篷帽子驾着马车。

“这么晚了王爷去哪儿?”士兵拦下了他的马车,里面的范溪音紧张的冒汗。

苏铭安皱着眉头道:“本王要去哪儿,需要给你们说吗?滚开。”

士兵们犹豫着准备放行时苏锦澈和范旭泽赶了过来:“拦下他!马车上是阿音!”苏铭安一回头没有半点迟疑的唤出剑击杀了守门的侍卫试图冲出去:“驾!”

离宫门只一步之遥时范旭泽一跃而起飞到马车前:“苏铭安你要做什么?”

苏锦澈和范旭泽拦住了他的路,范溪音瘫坐在马车里以为彻底出不去了,苏铭安握紧剑拉着缰绳:“师尊和父君囚禁着阿音,铭安不懂这是为何?阿音想做什么,我自然是会全力以赴帮她,恐怕今日我要做个不孝子,冲撞父君和师尊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她走。”

“儿子来助父王一臂之力!”苏伯语忽然现身唤出逊垣,时晚紧随其后:“你们这样做对范溪音不公平,王爷尽管带着她走,这里交给我们。”

收回剑的苏铭安看了眼苏伯语:“小心一些打不过就别硬拦。”

苏伯语是铁了心要让范溪音离开:“父王不用管我们,既然阿娘不愿意,那么谁也不能阻拦阿娘,父王就带着阿娘快些走。”

眯起眼的苏锦澈一伸手:“龙啸!本君倒是要看看你小子能拦多时。”

范旭泽盯着苏铭安蠢蠢欲动:“把溪音给我交出来。”

先发制人的苏伯语翻身逼退范旭泽腾出一条路来,时晚牵制着苏锦澈,苏伯语死死压着范旭泽的剑把他逼退到角落:“父王快走!”

“驾!”苏铭安趁机驾着马车出去,时晚不敌苏锦澈被击退,苏伯语接住她补上她的漏抱着她飞到宫门前拦住他们二人的去路,苏锦澈和范旭泽联手,那必然四海八荒无人招架的住,可他们不能伤着苏伯语和时晚,所以局势有些难缠。

苏锦澈看向范旭泽:“本君拖着他们,阿旭你赶紧去别让他们走远。”

点点头的范旭泽正要突破,苏伯语周身灵力波动幅度明显蓝光缠绕击退范旭泽:“今日谁都别想离开,祖父和阿舅非要过去,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他们似乎忽略了发怒之后的苏伯语灵力大增,也忽略了他的能力,一个出生就是上神的人岂会很弱。

临近魔族时黎阳出现了,他就是奔着范溪音而来,苏铭安紧惕的停下马车认出他,毕竟一身怨气缠绕,除了他想不到还有谁:“阿音你听我说,一会你什么都别管,用你全部力气驾着马车去找魔君。”

掀开帘子的范溪音看着黎阳惊讶他的伤为何好的这么快:“不行,要走一起走,铭安你打不过他的,我现在用不了灵力法术,不然还能和他打一打。”

“哟,你还没死啊?残躯一副,能撑到现在很了不起吗?仙魂祭祀布阵的神居然还能活着啊,也没关系,今天就是你死期。”黎阳唤出剑逼向苏铭安。

躲开的苏铭安拼尽全力抵挡,他得护着范溪音,爬出来的范溪音扶着马车下来试着运动内力和灵力:“小心。”

苏铭安天资不行后期也是靠着范溪音飞升的上神实在不敌现在修为大增的黎阳,摔在地上的苏铭安吐出口血爬不起来,眼看黎阳的剑要落下,范溪音强行催动灵力飞过去布下一道屏障挡住,黎阳被弹开撞在树上,瘫软在地上的范溪音捂着心脏喷了一大口血。

关键时刻温楚萧出现击退黎阳,全颜艺连忙跑过去扶住范溪音:“溪音小姐没事吧?”

“你们怎么来了?”范溪音很诧异,温楚萧唤出剑落到他们面前:“你的仙气十里之外都能闻到,刚才看到一股灵力很强大,便能知道是你,不过你这是怎么了?”

范溪音虚弱的倒在颜艺怀中:“说来话长你小心一些,他被我伤了。”

温楚萧点点头看向黎阳,往后退了一步的黎阳看起来也伤的不轻现在又面对温楚萧恐不是对手只得逃走。

苏铭安这才松懈下来:“阿音被我父君和师尊灌了药囚禁在冥界封住了灵力和内力虚弱无力,不得已才来求魔君。”

搀扶起他的温楚萧有些难办:“先进去再说得给你们先疗伤。”

全颜艺端着茶水好奇的凝视着床上昏睡着的范溪音:“君上,溪音小姐这是怎么了?之前都还好好的呀。”

“牵机药。”温楚萧给她把脉眉头紧锁苏铭安有些怀疑:“可是牵机药是毒药,毒发之时痛不欲生的。”

温楚萧收回手给他倒了杯水:“凤凰之血和二爷的血可以压制牵机药,只能造成身子虚弱灵力和内力被封住,完全使用不了法术和灵力身子也虚弱无力。”

苏铭安心焦的坐立不安:“可有什么法子恢复她的身子吗?”

为难的温楚萧有些难办:“如果婼笙在的话就好办许多了,本君会尽全力的,王爷可以放心的将溪音小姐交给本君和魔族,无论是谁本君都会护下。”

“那就交给魔君了,我不能逗留太久我的儿子还在冥界,我得回去了,请魔君务必要护住阿音,魔君的恩情我铭记在心。”苏铭安拱手行了一礼。

点点头的温楚萧说道:“本君派人护送王爷回去,溪音小姐会很好的,本君也会想法子让溪音小姐恢复如初,颜艺,你找几个暗卫亲自送王爷出宫。”

全颜艺乖巧的点着头:“好,王爷请。”

范溪音醒来时天都黑了,全颜艺见她醒了连忙扶她坐起来把药递给她:“溪音小姐终于醒了啊,摄政王已经回去了,君上让我亲自来照顾溪音小姐,这里很安全。”

接过药的范溪音感激不已:“多谢了,我可否见一见魔君?”

“本君在,这是溪音小姐喜欢吃的一些糕点溪音小姐一路奔波劳碌,想必饿了。”温楚萧端着糕点放在凳子上:“颜艺,你先出去本君有些话想单独和溪音小姐聊聊。”

全颜艺听话的起身退出去关上门,范溪音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了,只好麻烦魔君了,姜贺那里怕是不好和冥界起冲突,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不然以他的性子会出乱子的。”

温楚萧心知肚明也能理解:“没事,能帮上溪音小姐本君很荣幸,救命之恩应当报答的本君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冥王和二爷要是执意怪罪,那本君也只会护着溪音小姐,做好自己本分之事,溪音小姐就安下心调养身体。”

被绑在柱子上的苏伯语额头的汗水顺着长发落下,时晚不服气的被按在凳子上,苏锦澈叉着腰:“出兵去魔族找温楚萧,让他交出阿音来,否则本君亲自前去。”

文勒拱手行一礼后退下,范旭泽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抗的时晚看着苏锦澈:“你这样做根本就不是保护她,苏锦澈范旭泽你们清醒一点为什么要将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困住呢?这不是为她好啊,你们可以和她一起联手杀了黎阳,就因为一个诅咒?就以爱的名义困住她?她一点都不好,她很痛苦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被至亲至爱困住。”

苏锦澈捏紧拳头刚想过去,苏伯语抬起头身上还有鞭痕怒吼一声:“阿爷!”这是苏锦澈印象里苏伯语第一次这样叫他。

苏伯语眸子从淡蓝色变成深紫色握紧拳头奋力一挣铁链断了,他落在地上一掌打退风殷护在时晚身前:“时晚不是冥界的人,阿爷动她之前想一想她是何身份,我知道阿爷不怕开战,但是我喜欢她,阿爷要是动了她,孙儿做不了什么,那就跟她一起受着。”

时晚承认自己很难不心动,这样的苏伯语有情有义永远在第一时间维护自己:“伯语…”

“你不是要护着你阿娘吗?怎得束手就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范旭泽和苏锦澈的确可以赢过他,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他自己收了手被苏锦澈误伤。

低垂着眸子的苏伯语沉默两秒跪下来深吸一口气:“伯语不敢违抗阿爷和阿舅,自知不孝可也不能看着阿娘受苦,阿舅,她是您的亲妹妹,是阿爷养在身边疼爱了许久的妹妹,她不应该落的如此下场,你们会逼死她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娘坠入深渊越陷越深,我不怕死,给我一些时间,我亲自去取了黎阳的人头献给阿爷和阿舅,就放过阿娘吧。”

苏锦澈还想说什么时苏铭安回来了,只一眼他就都明白了:“是儿子自作主张,不关伯语的事情,阿音已经被我送入魔族了,路上我们遇到了黎阳,他不会善罢甘休,父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阿音做的是对的。”

范旭泽和苏锦澈相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君上,此事不能再拖了,我要去鬼蜮解决这件事。”

“等一等,伯语不是说他要去吗?那就让他戴罪立功,本君给你三百年时间,要是黎阳没死,本君就废了你。”苏锦澈转念一想这也是锻炼苏伯语的一个好机会。

没有任何表情的苏伯语选择顺从:“孙儿不会让阿爷失望的。”他扶起时晚带着她走。

苏伯语与苏铭安擦肩而过之时,苏铭安抓住了他胳膊:“伯语,这件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知不知道,现在后悔来的及,父王来替你做这件事。”

握住他手的苏伯语冲他笑笑:“父王,阿娘说的对,您是一位仁慈的君王,可我不是我只要阿娘做回自己,儿子自己会想办法。”

回到寝殿苏伯语第一时间帮时晚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拉着她就要走,时晚疑惑的被他拽着走了几步:“干什么啊?”

“送你回青丘,三百年后,要是我还是世子还活着,那么我去青丘提亲娶你为妻,要是我死了或者不是世子了,晚儿就再寻一位好男儿嫁他为妻。”苏伯语拽着她就要走。

扯开他手的时晚抱着胳膊说:“你是想一个人去鬼蜮啊?你年纪不大野心不小,我何时说过喜欢你要嫁给你?”

抿抿嘴的苏伯语忽然看着她笑了:“也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我的承诺永远作数。”

“呸,你当我是谁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苏伯语,我时晚不是个临阵脱逃的神你救过我,我自然会帮你,我跟你一起去鬼蜮杀黎阳,你没有丢下我,所以我也不会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的。”时晚对他动了心。

苏伯语愣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暗下来迟疑了一下:“忘了我吧,时晚,我是不应该招惹你,把你也牵扯进来,这是我苏家和范家之事,你只是一个无辜之人,我的人生由不得我自己做主,我自小便是照着阿爷和阿舅意愿长大,所以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你身上看到了洒脱自在便很是羡慕,你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我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就像最初的阿爷和父王,不得已必须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时晚,忘了我,我不想把你也给害了。”

时晚动容的主动抚上他的脸,错愕的苏伯语对上她的眸子,时晚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不知所措和少年才有的稚嫩和慌张不安:“苏伯语我身边应该有你,还记得你说过要许我一个帝后之位吗?我不想忘记你,既然你有这些担子,那我陪你一起承担,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神。”

摇着头的苏伯语闭上眼睛狠下心:“我后悔了,我不能害了你,时晚你会遇上比我更好的男子,对不起,你得走了。”他握住她的手固执的将她拽了出去。

范思锦回到皇宫门口时就看到苏伯语绑着时晚将她塞进马车:“伯语你做什么啊?你怎么能对时晚公主这么粗鲁呢?”

“阿哥来的正好,麻烦阿哥帮我把时晚公主送回青丘一趟。”苏伯语看起来很不对劲。

纳闷的范思锦走向马车,时晚用脑袋顶开帘子:“范思锦,他要去鬼蜮送死,冥王让他三百年之内杀了黎阳,不然就废了他。”

吃惊的范思锦一把拉住苏伯语:“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阿爷说的?我去找阿爷给你求情简直胡闹啊,你才多大一点,阿爷最疼你一点会收回旨意的。”

“如果收回旨意的代价是把我阿娘一辈子囚禁在这里,那么我情愿去杀黎阳,阿哥我必须去,黎阳要是不出来,我就在鬼蜮找上他三百年。”苏伯语眼神坚定没有退让的意思。

欲言又止的范思锦看向时晚,气不打一处来的时晚骂道:“看我做什么!他不让我去他就要一个人跑去送死。”

范思锦舔舔嘴唇左右为难:“我跟你一起去鬼蜮吧,我也是范家的,我是你哥哥,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阿弟有什么事我们商量,我好歹也是个上仙不会给你添乱,你多个帮手也多一分希望不是?时晚公主也是为你好。”

“废什么话,范思锦快给我解开。”时晚用脑袋拱了拱苏伯语有些撒娇的意味。

正要动手的范思锦被苏伯语抢先,苏伯语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是无奈:“我要拿你该怎么办才好。”他解开了时晚身上的绳子。

揉着胳膊的时晚歪歪脑袋说:“我可是你的前辈,真是无礼,范思锦上车。”

“哎。”范思锦爬上车朝着苏伯语伸出手苏伯语笑笑跟着他上车。

城墙上的苏锦澈看向范旭泽:“你是故意把你儿子召回的,不见见吗?”

范旭泽背着手望着他们三人走远:“多一个人帮衬总归是好的,不见,他也是范家的人应该知道自己作为家臣的使命是什么,若是能帮到伯语也好。”

月光之下的范溪音有了些力气弹着琵琶琴声吸引来了温楚萧,他坐在凳子上和范溪音心照不宣的彼此都没有说话,范溪音弹着琵琶很专心,温楚萧闭着眼睛仔细聆听。

一曲弹完范溪音吃力的抱着琴:“好久都没有这般肆意痛快的弹琴了。”

睁开眼睛的温楚萧红色的眸子注视着她眼里是欣赏和敬佩:“本君已有法子解牵机药只是得将养着来,不能操之过急,溪音小姐养好了身子可以想留多久都行,本君知道溪音小姐想要的是自由之身,奈何始终不得如愿。”

范溪音靠在琵琶上冲着他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找魔君帮忙,我以为我会找姜贺的,真是麻烦魔君了。”

“我们之间就无须说这样的话了,当年没有冥界没有溪音小姐,怕是本君就死了,也做不了这魔君,危难之际溪音小姐宁愿舍了性命被臣民唾弃也要护本君安好,这样的恩情本君不能不还,冥界来人了,是文勒,一早就来了本君迟迟未见,你想见见吗?若是不愿意本君就打发了。”温楚萧尊重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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