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同签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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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宇喝完一杯茶水以后，从门外一个黑影快速的跑进了小院。
这让李宇身旁的小顺子心里顿时一紧，立马上前把李宇挡在了身后。
“小顺子，不用紧张。来人是王掌柜，你退下吧。”
“啊，是。”
原来在刚才酒宴上王掌柜一直有些话想要对李宇私下说，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就在酒宴马上散去的时候，王掌柜再也按耐不住了，拿着酒杯走到李宇身前低声说道：“公子，你中午说的价格我可以考虑，但有些具体的事情我需要单独跟你谈。”
“哦？王掌柜，如此的话等一会酒宴散去你再单独来找我一趟。”说完他又跟刘掌柜继续扯皮去了。
等酒宴结束以后王掌柜故意加快了脚步，等甩开刘掌柜一段距离后，他立即躲在了一个黑暗处，等着刘掌柜离开很远后，他才出来折返回到了小院。
等王掌柜走近后，李宇起身招呼他坐下，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落座以后，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只顾自己喝着茶。最后王掌柜首先打破了这冷静的气氛说道：“公子，对于这单生意我也有个请求，如果能答应，你说的价格我能答应。”
“哦？有什么请求王掌柜先说说，如果不是太难办到的事情我可以考虑答应。”
“公子，实不相瞒，我没有能力一次买下你那么多的货，你能不能考虑允许我每次少拿一些分几次把货收了，这次我先拉走十匹，价格的话就按公子说的两钱五，剩下的等再来拉的时候每匹的价格就按三钱。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同意。”
“王掌柜，你这有点难为我了，如果我同意把布这次给你了，过几天你不来了我找谁去啊。这样吧王掌柜你明天可以先回去把钱筹备好，我可以给你开个特例不用你全部把布匹收了，只要筹够五十匹布的钱，我就卖给你。”说罢李宇边喝茶，边偷偷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只见王掌柜听完李宇的话后，脸色立马变了，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了一起不停的揉搓着。
对于王掌柜来说他不能跟另外两个掌柜比。他不想白跑这一趟，其中的原因一个是，他确实是看中了这个生意，他在仓库时候仔细的观察过那些布匹，织的经纬线很匀称，等在转售时肯定会好卖，他想过如果以后真能长期在这里进货，那对于自己来说肯定是好处多多。再一个原因就是他刚自己做这行没多久，手里的本钱有一部分是他母亲卖掉了所有的家当凑出来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问亲戚朋友借的。他知道即使他回去，也凑不出来五十匹布的本钱。在纠结了一阵子后，他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就看王掌柜快速起身走到李宇跟前，立马跪下了，并给李宇磕了一个头，然后开口道：“公子，我没有办法一次弄到五十匹布的本钱，但我实在是想做成这单生意，还请公子能帮帮在下。”随即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王掌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李宇彻底给整不会了。一时竟忘记扶起王掌柜来。等王掌柜说完话停了几秒后李宇才反应过来去搀扶起来王掌柜。同时李宇对着王掌柜说道：“王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你万不可这样。”
“公子，有些事。。。。哎！！！不说也罢。”说完王掌柜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王兄，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公子。。。。”然后王掌柜又沉默了不发一言。
这时的李宇感觉出这位王掌柜肯定有什么事，所以他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等着王掌柜自己主动说出来。
过了一会王掌柜开口了“公子，我很想做成这单生意，但我确实凑不出来五十匹布的钱。既然到了这一步，我就有些心里话跟你说一下，还请公子听完以后，如果能帮帮在下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我也不会在心里怨恨公子一分。”
李宇听后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掌柜喝了一口茶水后才开口说道：“公子，实不相瞒，我自己做这行没多久。。。。。。”
李宇一直默默的听着王掌柜的诉说，最后也对眼前的这个人的境况有了深入的了解。这位王掌柜原来只是在家的读书的书生，麻布的生意原来一直都是他父亲来抄办的。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行脚商，常年进山收购麻布，然后拿到县城里面转卖给四海商行，赚取点差价。老人家做生意公道，也勤快，所以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在县城旁边也置办了土地，建了房子。可前几年老爷子跟一个王爷的管事太监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开始做起了军队的生意，开始时候老爷子还是小打小闹，生意还算平稳，可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老爷子越来越不满足现状了，他想扩大生意，可自己本钱有限，所以找人借了很多钱。开始时候还算顺利，可就那么一次，老爷子像往常一样带着车队送货，在出城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几百蛮族骑兵。这些蛮人看到这个商队上来就抢，好在有护卫保护老爷子才保住了一条命，但货却被蛮族抢的一个布头都没留下。回到家中债主上门，家里该卖的都卖了才算基本还清债务，自此以后老爷子就一病不起了。生活上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了他母亲身上，可就在去年他母亲也病倒了，父亲没多久也撒手离去。在父亲的葬礼上，他见到了来给父亲送行的四海商行孟掌柜，孟掌柜看到他们家的状况，也起了怜悯之心。在孟掌柜的帮助下，他又开始做起了父亲的老本行。本来孟掌柜给了他一些本钱，可那些债主知道后，就天天跑去他家闹，没有办法他就把那些钱先还给了那些人，钱就这样没了，可他又不好意思再去找孟掌柜借，在家里每天愁容满面。最后她母亲看到他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疼。所以决定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卖了，在让他推着去了娘家找他的舅舅。最后他母亲跪地哀求，才从他舅舅家借到了钱。就这样王掌柜才算是正式走到这个行当里面来。
听完王掌柜的描述，李宇心想如果这个王掌柜不是那种绣花枕头，自己拉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必须要通过自己的考验。
随即李宇开口对着王掌柜问道：“王兄，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下你，不知可不可以。”
“公子，有话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都不会瞒骗公子。”
“王兄，我有一事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这里的布这么上心，即使是你去别的地方收购虽然量少，但也足可以维持你的生计了。”
“公子，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对你的布感兴趣，主要是在仓库里我仔细的看了你的布，工艺绝伦。相比别的地方的布，你的优势更大。”
“哦？就这一点吗？”
“公子，还有一点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在你这里看到了巨大的商机。不瞒公子，当第一次见到公子时候我就感觉你很不一般，你说以后这样的布会越来越多的生产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的这话我很相信。”
李宇心想小伙子你可不能搞个人崇拜啊。虽然听到他说这话心里很舒服。
“如果我们合作了以后你打算怎么操作。”
“回公子，在布匹这一块我还是首先考虑跟四海商行做生意。”
“这样的话你会少赚很多钱，你没想过绕开四海商行自己操作？”
王“绕开四海商行，对于我来说会有更大的金钱利润，但我也会丢失我作为人最重要的东西。”
回答完后王掌柜又平静坐在了那里。
李宇看着王掌柜，手放在腿上慢慢打着节拍，他对王掌柜的回答很满意，也很欣赏对方，最后李宇下定了决心。
“王掌柜，这个生意我跟你做了”
“啊！多谢公子。”
“你不用感谢我，你应该感谢你自己，还有我们要是合作的话，有些细节我们还需要探讨一下”
“公子，你尽管讲”
“首先，你今天晚上连夜装车回去，一切行动要注意保密。这次你能留下多少钱你就留下多少，仓库里面的货你全部拉走，车辆不够的话，我村里出车帮你拉，并安排人互送你回去。”
“啊！！公子，那么多货你能放心交给在下。”
李宇摆手制止住王掌柜。“我对于合作对象会无比的信任。”
“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以后跟我们村里交易不用拘泥与用钱来付账，以后所有的交易三成为粮食，三层用买来的奴隶，剩下的三层层用铁器、日用品、牲畜等来抵就可以，只需要支付最后一层的银钱就可以了”
“这样交易好是好，可公子我害怕路上会出现问题。”
“这你不用担心，以后你每次出山我都会安排人跟随你，在县城里采购完东西在跟随你回山里，回来路上真出现了问题不用你负任何责任。之所以这样主要是因为对于山外的事物王兄比我们熟悉，也是想王兄在城里对于我手下的人多多照顾一下。”
王掌柜听完李宇的话以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交易对于他来说更有利。他以后进山不用拿一文钱。货拿走，到了县城卖了以后再付给跟着一起出村的人，自己基本没有什么风险了随即对李宇行礼说道“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随即李宇吩咐小顺子把傅衡叫了过来。李宇安排他带着几个人跟着王掌柜出山，对于一些事情又做了一些具体交代。过了一会傅衡离开去叫人装货了。
王掌柜看着傅衡离开，也想着去帮忙，就想跟李宇躬身告辞。
“莫慌还有最后一步。你把这个合约签一下，签完你再去。”
王掌柜抬头就看到李宇从怀中拿出来一打纸。然后李宇就递给了他。当他看到了纸上所写的东西就是刚才他们两人最后敲定生意上所有问题的细节。他不免对眼前的这个李宇更加敬佩起来。也没多想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转身告辞离开了。
李宇顺手把合同递给了小顺子说道：“把这个保存好，说不准以后这都是历史的见证。”
随即李宇继续坐下喝茶，心想着王掌柜这人挺不错，尤其他看人的眼光，这王掌柜是个好青年，以后要多多的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