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识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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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继续修建施工。凶宅是师砚做主买下的，所以他主动请缨看守阵法。廖大师为了攀上师家这棵大树也要求留下。
阵法要启动一天一夜，众人分成两队轮流守护阵法。霍燕飞、师冰和廖大师一队，负责白天。师砚、江山和老三一队，负责守夜。
江山拿人手短，师砚既然有要求，他也不好拒绝。反正跟着这位出手阔绰的六公子总是不会吃亏的。
入夜，师冰三人回住处休息。师砚则命老三去酒楼点了一桌酒席，三人在阵法外摆上桌椅，边吃边聊。
“江兄弟，修为进步很快嘛！昨天看你还是刚刚到达炼气一层，今天就炼气二层了。你的天赋在我们师家的年轻一辈中也配得上天才二字。”师砚的酒量奇差，才喝了两杯舌头就有些发硬。
江山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从小到大就没喝过酒。此时两杯酒下肚也觉得眼前有些迷离。为了避免出丑，江山打算把酒力稀释一下，所以一个劲的喝汤。
满满一大盆汤被他自己喝掉一大半，可是胃里还是烧呼呼的。
听师砚说他是个天才，江山自嘲的一笑：“你们讲的神识呀、阵法呀、灵符呀，我连听都没听过。实话跟你说，要不是昨天你给了我一块灵石，我连灵石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什么天才？”
老三拍了拍江山的肩膀，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容，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实在。来，干一杯！”
江山也来了兴致，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种花雕酒是以灵米酿制，便是修士也能醉倒。比江山买给刘一碗那种凡酒气味更加香醇，但是入口之后略感酸涩，酸后回苦，苦尽甘甜，最终唇齿喉间只留醇香。
正恰如人生一世，百味皆尝。非历经磨苦之人，难以品出花雕的精髓。
放下酒杯，却见师砚满脸苦笑，叹道：
“我们师家子弟每人每月都发放丹药、灵石辅助修行。即便这样，我从炼气一层到达炼气二层也用了将近半个月。江兄弟没有任何修炼资源，修炼速度也在我之上。听你这么说，师某就更加自愧无地。”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师家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江山神色黯然，继续道，“不像我，六岁就继承家业了。”
师砚何等聪明，马上听出江山话里的玄机。不禁也对眼前这个自幼孤苦的少年露出几分同情。
“江兄弟，不想那么多了。干杯！”
“干杯！”
原本三人是来守夜的，可是还不到三更天，江山和师砚便喝得酩酊大醉。
老三的情况比他们好一些，本想劝师砚少喝点，也不知道师砚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从不喝酒的他竟然连续干掉三坛陈年花雕。
这位六公子跟江山两个好似一见如故，从幼年时的趣事杂闻聊到修行经历。师砚平时文质彬彬，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他醉酒之后，嘴上就似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收不住。
江山好歹还保持一丝理智，试探着询问一些修行关窍，师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内修吐纳聊到功法战技，再从阵法符篆谈到炼器炼丹。
师砚有几次差点把自家绝学都讲给江山听，好在老三及时打断才没有酿成大祸。
江山此刻才对修行有了一点点模糊的概念。经师砚所说，他七岁开始修行，修炼的是师家秘传功法百符经。今年也是十六岁，但他已经是筑基初期的修为。
十六岁的筑基修士，就算放到整个凤仪城范围内，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便是号称金瓶洲第一仙门的落霞宗，又有几人能在十六岁筑基？
筑基看似只是在打修行路的基础，但实际上已经是绝大多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九成九的修士都卡在炼气十层，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进一步。
师砚由于天资极高，又有几位老祖宗宠着，因此他在师家的地位超然。即便他语言恭谨谦逊，可是从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依然能够看出他身上那种迫人的傲气。
“江兄弟，以你的资质将来必定能有一番成就。运气好的话也能突破到筑基期。到时候你打算走哪条路？”
其实在师砚发问之前，江山就已经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只不过他思考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应该走哪条路。
“砚哥，哪条路最赚钱？”
师砚醉醺醺笑道：“这还用说，炼丹呗！哪怕是刚入门的初级炼丹师在整个修真界也是宝贝疙瘩。整个凤仪城里初级炼丹师一共不超过十个，中级炼丹师只有一个。但是需要丹药的人却数以万计，你说赚不赚钱？”
老三撇嘴道：“就他？还炼丹师？怕不是要笑死我！”
江山看到老三这幅嘴脸就不爽，白了他一眼，说：“别瞧不起人，我怎么就不能成炼丹师了？我江某人现在才炼气二层，正是前程似锦的好时候！”
师砚也愁眉苦脸，拍了拍江山的肩膀说：
“兄弟，老三说的不错。想成为炼丹师可太难了。修真界灵草仙葩的种类不计其数，光是熟知各种草药以及其炮制方式就极难。再识别药性、控火炼丹就更难。我们师家上万修士之中也就出了两个炼丹师，而且还是那种只会照方抓药的初级炼丹师。你想学炼丹，难呀！没有一个炼丹师的师父倾囊相授，靠自学基本是不可能的。”
江山长这么大也不认识几个字，想到还要学辨认草药就头大。于是又问：“那除了炼丹还有什么赚钱？”
师砚脱口而出：
“炼器呗！看见廖大师那口飞剑了吗？那可是一件二阶灵兵，一件二阶灵兵价值至少五百块灵石。如果是防御类的二阶灵甲，即便加持的阵法符文稍微差点，也能卖到两千块灵石。你只要能炼制出一件二阶灵器就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老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六公子，你还是说点靠谱的吧！炼丹炼器都不是寻常修士能够学会的。”
师砚想了想，苦笑道：“如果江兄弟只是想要赚点小钱的话，那就只剩下制符和布阵了。”
江山眼前一亮，制符和布阵也很不错。他白天的时候见过霍燕飞布阵，阵法一起，帅的一塌糊涂。师冰那种能引动天雷的符纸威力也够强。
要是学会这两手，到时候去十里八乡抓妖捉鬼，也能小赚一笔。
“请六公子讲一讲，制符、布阵该如何学？”江山虚心请教。
“制符其实简单，纸笔朱砂齐备，再辅以蕴含不同灵力的载体，比如妖兽血液。当然如果你功力够深，不用妖兽血液也没关系，毕竟在制符大家眼中，借用外力都是旁门左道……”
师家本就是制符世家，师砚从小受此熏陶，在制符方面极有造诣。讲起制符之法滔滔不绝。
江山大概听明白制符的原理。按照师砚所言，所谓符篆便是以符纸为载体来引动天地之威。
低级符纸已经有固定图谱可以照葫芦画瓢，只要勤加练习，就算瞎猫碰死耗子也能蒙对几张。至于更高阶的符篆则需要更高阶的图谱。
如今的修真界初级符篆图谱已经是烂大街的东西，随便哪个修士手里都有几本。但是中阶乃至高阶的符篆图谱就较为稀罕了。
那种东西一般都是某些专精此道的修士耗费无数心血才创造出来，自然是不肯轻易传授。
江山心中想着：【就先从制符学起，先赚点小钱，然后找个大宗门。如果有机会的话，炼丹炼器也可以试试，万一就成功了呢？】
正想着，就见师砚手上一晃，多了本书册。他看着江山一阵憨笑，醉醺醺的说：
“江兄弟，你我投缘。初次相见也没什么礼物相送，一本《初级符篆大全》送给你作为礼物。”
江山的家底比纸还薄，根本没有客气的理由。万一师砚反悔，他连哭都找不着调。于是赶紧接过书册揣进怀里，然后才感激的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三轻叱一声，“不要碧莲！”
书册入手，师砚咣当一声叩在桌上鼾声如雷。
灯影摇曳，江山捧起书卷做着发财美梦，师砚趴在桌上沉沉睡着，老三则端着食盒收拾碗筷。
“什么火什么。”江山翻开《初阶符篆大全》，看着这一页正中间一个龙飞凤舞的“火”字念道。
老三瞥了一眼，嗤笑道：“那叫引火符，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