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不懂暴富快乐的人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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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能倒流，纪绫相信她昨晚一定不会一个兴起给季曦写信到半夜两点。
这会子她正惴惴不安地绞着手指站在教室门口，顶着钱进老师探照灯一样上下打量的目光，颤颤巍巍地喊出了“报告”二字。
她，纪绫，一个立志成为萌学园卷王，传说中探监的空隙都在写魔法物理学竞赛真题卷子，早训休息时间都在争分夺秒背魔字学笔记，在食堂吃饭的工夫都在跟季曦商量报告怎么改的“学霸”，因为给亲爱的室友写信熬夜太晚，今早睡过头翘了萌战士的早训不说，还直接在一向以严格着称的钱进老师课上迟到了十分钟……
呜呼哀哉，天要亡我。
纪绫悲伤地觉得，自己今天肯定药丸。
钱进老师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半天，就在纪绫一身白毛汗地以为自己要被罚站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般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原来是纪绫同学啊，迟到这个事呢没关系，我听欧斯长老提过你从夸克星回来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太舒服，以后注意就行。”
好嘛，原来刚才是没认出来她是谁。
不过……谢谢欧斯爸爸！！！
以后我在萌战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心甘情愿为您做牛做马！！
纪绫松了一口气，抓紧鞠躬道谢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左右环顾一周没看到人，于是回头疑惑地小声问后排的木兰花花：“花花，那位新来的欧趴同学呢？怎么没看到他？”
“刚刚你没来那会儿钱进老师让我们写作文，欧趴跟他吵了几句，结果突然就晕倒了，好像还磕到了脑袋。”木兰花花同样压低了声音，给她指了指另外两个空着的座位，“刚被蕊蕊和飘呀飘送到保健室去了。”
纪绫：wtF？！？！
虽然她知道欧趴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有太过剧烈的情绪波动，也知道他跟钱进老师吵起来一激动肯定会晕倒，但她不记得原剧里欧趴还磕到了头啊？
麻了，可别是系统说的那个什么蝴蝶效应的后续部分副作用。
“那个，钱进老师，我有点头晕，感觉还是不太舒服。”纪绫如坐针毡，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请问能请假去保健室找大甜甜护理长吗？”
好在因为欧斯长老提前卖过面子，纪绫平时上课的表现也还算亮眼，钱进老师倒是没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大手一挥十分痛快地给纪绫准了假，却没忘了难得好记性地叮嘱她：
“假当然是可以请，不过作业还是要及时补的，回去一定记得把作文写了啊，下节课大家都要分享的。”
一条腿已经迈出了门的纪绫一僵，险些被门槛绊倒在地。
她是真的差点把作文这事儿忘了……
可是她除了成为萌学园第一卷王、改变原剧正派命运这个不能说的理想以外，暂时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宏伟目标了吧？
混吃等死当一条安静的咸鱼算吗？
或者，难不成她要在如此严肃如此正式的课堂上念出那句羞耻的“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检测到关键违禁词的系统光速亮起红灯：“身为二十一世纪生在种花家长在红旗下的优秀团员，请宿主时刻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积极引导同学脚踏实地创造未来，起到合格的卷王应有的正面作用！”
纪绫：你懂个锤子。
一个每天都梦想成为富婆的女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这就是她纪绫的价值观，暴富门【少女祈祷手势】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暂时不着急，今天是周五，赶在下周二的魔药学之前，她有三天半的充足时间来完成烧脑的作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欧趴现在的身体状况。
纪绫果断把烦人的作文先抛到脑后，马不停蹄地一路小跑赶到保健室。
欧趴就安静地躺在床上，破皮的额角贴着一块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的纱布，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因为略长而有些卷起的睫毛紧紧盖住了那双笑起来温柔又好看的眼睛。
床边的飘呀飘和蕊蕊满脸担忧，就连大甜甜护理长脸上也是纪绫从未见过的悲伤神情。
“欧趴的驶卷使衰竭症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这样恶化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她酝酿着词汇，尽可能把话说得不那么残忍，“……离开我们。”
蕊蕊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飘呀飘更是红了眼眶：“蓝宝……”
纪绫站在门口踌躇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掷地有声道：“飘呀飘。”
被点名的人挂着两颗悬而未落的泪珠转头看她。
“你知道他是欧趴，不是你的蓝宝，对不对？”
尽管后期飘呀飘和欧趴成为好朋友的戏份十分感人，欧飘cp向cb向更是火遍各大同人网站App的tag，但纪绫记得她周围的剧粉在看了飘呀飘前期追着欧趴一直叫蓝宝的剧情后，好像都是下意识地会觉得对着陌生人坚定称呼另一个名字的行为不够礼貌。
有一说一，就连纪绫小时候刚开始看剧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当她这些年里一步步慢慢成长为负重前行的成年人，闲暇时再度重刷这部儿童剧时，却又从同样的剧情里读出了些不同的东西来。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年少只知魔法好，长大才懂剧情刀。
飘呀飘根本不是不懂事的任性熊孩子，也不会上来就冒冒失失地搞什么所谓的替身文学，她之所以一直不肯承认欧趴的身份，纪绫私以为某种程度上其实也算是一种另类的逃避——
对蓝宝已经不再陪在她身边，朋友不再的事实的逃避；和对一时无法接受现实的，自我的逃避。
她看起来缥缈无依，说话也总是神神叨叨很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但纪绫知道，她从来都能分得清自己的两个朋友，也从来都明白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纪绫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她，也想要让这个为了朋友能不惜代价付出一切的真性情女孩知道：“其实我跟你一样，一直都相信蓝宝有一天会回来。”
“但在蓝宝回来以前，我想他更愿意我们大家称呼他的名字，欧趴。”
床上的欧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漂亮的墨色瞳孔星星点点倒映着保健室里暖色系的灯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更温柔了许多：“……谢谢。”
这句道谢是对着纪绫。
也许是因为纪绫一直以来的合理态度都没有触及到他的痛点，又或许是因为飘呀飘大眼睛里那两汪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水，总之这一次欧趴的话远远不如原剧里那么直白又刺耳，反倒带上了几分自嘲的味道：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不是蓝宝，这样糟糕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允许我成为十之星，更没有办法让我代替他承担所有的东西。
“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飘呀飘红着眼眶沉默良久，突然丢下一句“欧趴我会想办法的”离开了保健室；她的室友蕊蕊见状不对也匆忙跟了过去，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大甜甜护理长和神色凝重的纪绫。
其实说实话，欧趴的神情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那种长期被病痛折磨、每一天都在为自己的生命亲手翻动倒计时牌子的人特有的，麻木却又绝望的样子。
但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她也只是曾经在自己已故的亲人身上看到过，无法感同身受更未曾亲身体验，也就没有立场说出“我理解你的难处你的痛苦，但是你不能排斥别人帮忙更不能封闭自我”这样奇葩的话。
纪绫觉得这样的思想算是另类的道德绑架，就和第四季里明明是茱丽叶自作主张地好心帮倒忙惹火了好脾气的欧趴，护朋友心切的泰咪却逼着欧趴向她道歉，还说什么“她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领情”这样的行为一样不可理喻。
所以她现在做不了太多的事也劝不了太多的话，只能选择换个话题先让眼前还沉浸在压抑状态里的欧趴平复心情：“说起来，欧趴同学昨天不是和我说过，以后如果魔药学方面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跟你请教嘛？”
欧趴一顿：“……没错。”
“那刚好，我这两天在图书馆看到了一篇关于稳定药剂的论文。”纪绫开始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但是论文里提到的有些假说我不是很明白，不知道欧趴同学过阵子有没有空指点一二？”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见欧趴神色微凝，她又赶紧朝他安抚地笑笑，“是等你养好了伤以后。”
面前的纪绫表情实在太过于真诚，落落大方的邀请也看不出任何同情或是怜悯的成分。尽管知道她是在刻意转移话题，欧趴却也没来由地觉得，烦躁的心情被抚平了许多。
在纪绫期盼的目光里，他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题外话：想问下朋友们想看蓝飘欧雅还是欧飘呀，这篇是圆梦文，后续蓝宝和坚尼是肯定会回来萌学园的，但是暂时还没定欧蓝飘雅四个人的cp，所以还是想问一下大家想看哪对，可以在这段话的段评里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