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这张该死的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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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系统安慰般地给了她一张治愈卡，但纪绫在地下水道对战曼陀时已经用掉了她所有的【枯木逢春】碎片，她又担心之后的战斗还有诸如此类的情况发生，便惯例将它暂时保留了下来。
种花家的女大学生再一次觉醒了基因里“勤俭持家”的部分【点烟.JpG】
没了外挂辅助，自己的体质又比正儿八经的夸克族恢复起来要慢得多，于是倒霉的伤员纪绫便不得不继续躺在保健室和焰王做病友，一边按时接受欧趴每天的治疗和季曦时不时的投喂，一边乖巧等待着自己的伤势慢慢恢复。
而就在她终于重新能够活蹦乱跳地被大甜甜护理长宣布已经彻底康复时，焰王也总算从深度昏迷中暂时清醒了过来，只是他几乎是刚一睁眼，就应激般地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大喊出了两个名字：
“欧斯校长！！纪绫！！”
纪绫忙跟过去凑到床边，上前一把握住了焰王费力地举在半空中的手：“我没事，欧斯校长也好好的呢，你别担心。”
“这里是萌学园，你们已经从地下水道回来了，已经没事了。”见焰王还要挣扎着起身，欧趴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眼看着周围确实是保健室熟悉的陈设，趴在床边安慰他的纪绫也的确不是他最后记忆里那般狼狈的战损形象，焰王这才放下心来，躺回枕头上哑着嗓子问道：
“纪绫，欧斯校长呢？”
“他呀……”大甜甜护理长话说了一半，一时语塞。
他们那位一生要强绝不服输的校长自打在暗黑族那里碰了壁以后，从地下水道回来就马上把自己关进了校长室，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过一次呢。
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纪绫见状不对，立马接话道：“欧斯校长在校长室呢，他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刚刚才让裴旗带话过来说忙完了就来看你。”
虽然这事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但她实在是见不得焰王失落的模样，姑且就当做是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吧。
……就是莫名有种，渣男在以“忙”“工作”一类的借口敷衍女朋友的奇怪既视感。
“萌战士的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了？”焰王又问道。
一提起这个，纪绫自己其实都觉得不可置信——原剧里是帕主任及时醒来后带着萌骑士团救下了陷入窘境的欧斯校长和萌战士们，这一次却是欧斯校长本人趁着暗黑族还没来得及反击，前七层时也还没被他们重新占领的时候，主动撤离了地下水道：“他们也都没事，欧斯校长把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带回来了。”
除了我们两个“玩具”在保健室当了多少天的病友以外，其他人都好着呢。
她默默在心里十分黑色幽默地补了这么一句。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焰王闻言轻轻“嗯”了声，无意识地紧紧回握住了纪绫的手。
欧斯校长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脚步沉重，脸色憔悴，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几岁似的，纪绫甚至眼尖地瞥到了他下巴上有一层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欧斯校长好。”
大甜甜护理长在一旁双手合十活跃气氛，认真地维持了她第三季里欢脱沙雕的人设：“刚刚焰王还问起欧斯校长呢，你们两个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虽然但是，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完了。
后知后觉回想起后续情节的纪绫成功傻眼了。
她隐约记得，这段剧情里欧斯校长不但没有几句像模像样的关心，甚至拒收了他的项链，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愿意剖白自己的焰王好一阵失落……
所以她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搞什么“善意的谎言”啊。
她这张该死的破嘴。
欧斯校长果然只是在病床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留下一句“醒来就好了，好好休养”，然后就马上扭过了头，甚至没有看焰王反应地就要离开保健室。
“您要走了？这么快哦。”大甜甜护理长见状讶异道。
就连欧趴都有些难以置信地微微上前了一小步，纪绫一个冲动更是想也没想地开口把人喊停在了原地：“欧斯校长。”
“欧斯校长。”焰王几乎是和她同时开口的，纪绫能感受到他有些紧张，那只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说，谢谢。”
被他感谢的人面色微凝，神情复杂地转过了身。
焰王安慰地拍了拍纪绫主动放开他的手，转而迟疑着从被子里摸出了一条项链来：“谢谢你收留我这个孤儿，其实我一直有个东西想要给欧斯校长。”
“这是我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是我存在过的证明。”
“我希望，如果我不在了，看着这条项链……你能够想起我。”
虽然早就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一幕，可此刻真正亲眼目睹了他苍白又虚弱地苦苦哀求欧斯校长的场景，纪绫还是有些鼻子发酸。
无论是原剧里还是现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把这一切当做是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在说给他最敬爱的长辈听的吧。
她想告诉他，他即将在爱与希望里浴火重生，从此成为真正为神圣力量所庇佑、也以神圣力量守护世人的萌骑士；
也想告诉他，他其实有足够的时间，将所有的未来得及开口言明的感情说予他人听——
但她不能，她此刻需要做的应该做的，只能是留给他们充足的空间。
纪绫垂下眼眸，安静地退到了一边，等待着那个注定会让焰王失望的答案。
“不。”
意料之中的，欧斯校长果然一口拒绝了焰王的请求。
“我绝不会接受。”
纪绫清楚地看到欧斯校长紧攥着的拳头已经凸起了根根青筋，分明就是一副极其挣扎又踌躇的模样，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保健室。
在他转头离开的那一刻，焰王的眼神几乎是顷刻间黯淡下来，握着项链的手也重重地垂落了在床边。
“欧斯校长……”
“他怎么那么不通人情的嗳？”
“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为什么会不收下呢？”
目睹了全程的欧趴和大甜甜护理长这才重新上前回到床边，只是脸上明显都是一副无法理解欧斯校长这般做法的不解神情。
焰王有些低落地轻声道：“你们不要怪欧斯校长，是我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
欧趴与大甜甜护理长一时哑然，一边“不会的”“怎么会过分呢”“真的不过分”抚慰着情绪低沉下去的焰王，一边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一旁一直沉默的纪绫。
纪绫却没如同两人以为的那样安慰他，而是大踏步上前，沉声道：“你知道，欧斯校长为什么不收下你的项链吗？”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陌生的样子，一双漂亮的眼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就连向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神情都变得如此认真，焰王愣了一下，消极的情绪也成功地被她带偏到了一边：“……为什么？”
“他要的是有血有肉的焰王，要的是能一直长伴在他身边的你，要的是能够继续从前相依为命的生活，而不是一条每天都在提醒着他，这个人已经不在了的，冷冰冰的项链。”
她看着他，神情虽然一点点柔和下来，语气却依旧坚定到不容忽视：
“我也一样。”
空气中一时泛滥起暧昧不明的粉红泡泡，大甜甜护理长有些牙酸，悄悄向后靠了靠，就连欧趴也及时反应过来，极其有眼色地挪开了视线。
焰王愣愣地看着她，愣愣地任由她给自己重新盖好被子，愣愣地开口：“可是……”
等等，她刚才说了句什么？
“我也一样”？？？
该死，她这张该死的破嘴，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把门的来治治？
正经不过三秒的纪绫这才猛地发觉自己方才的话听起来像极了隐晦的表白，赶忙欲盖弥彰地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什么可是，没有可是，别说是什么黑手掌白手掌了，就算是黑寡妇来了一口欧趴也肯定能想办法把你治好。
“而且你看，前几天在地下水道那会儿我吐血吐成那样，差点都以为自己要当场翘辫子了，不还是被你救了，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嘛？
“所以你得积极配合治疗赶紧好起来，不然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以后萌战士没了队长，那群小兔崽子不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得怎么造反欺负人，到时候头疼的又该是欧斯校长了。”
还是熟悉的满嘴跑火车不着调的模样，还是一张嘴就胡说八道些他听不懂的名词，还是那个能说会道、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在转移话题的纪绫。
不过……倒是好像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焰王注意到了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也留意到了她不停把裙边卷起又放下的手，虽然很给面子地没有揭穿她，但到底还是在几人希冀的目光里应下声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