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便宜爹面前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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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公爵府大门，只有管家出来维持表面功夫将他们送走。
彼时公爵本人正盯着女儿因觅食而鼓鼓的双颊出神。
被盯着的鹿亚埋头扒着布丁，吃的很快却依旧赏心悦目。
有注意到对方看自己的目光，但这种程度目前还影响不到她。
鹿亚是那种万人瞩目依旧可以岿然不动的稳狗，因为出众的样貌，以前吃饭的时候经常会有人看她。
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脸皮厚了，只要不是上司，就算是神仙来了都不能影响她干饭的速度。
“小亚。”
鹿亚匆忙吞下了最后一口布丁，抬头茫然看向突然喊自己的父亲：“爸爸，怎么了呀？”
“你……”鹿微瀚斟酌了一下言辞，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与索菲特切磋能赢，很厉害。”
他话说完，嘴角沾着橘子粒的女孩冲他露出甜甜却带了点心虚的笑：“内个，爸爸，小亚跟你说个事你不要生气。”
或许这就是属于亲人之间的默契吧，鹿亚话一出口，身为父亲的鹿微瀚面上登时划过了然。
下一秒，父女俩不约而同的默契开口：“你\/我法术启蒙了。”
接收到证实的鹿微瀚深吸口气，指尖都在诉说疲惫地搭在额头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无奈：“小亚啊……”
然而小姑娘很自觉地从长桌对面蹦了下来，哒哒哒地来到鹿微瀚身侧，背着手站好。
这乖巧的模样在鹿微瀚面前百试百灵，只见便宜爹唇瓣动了动，终究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嘴角勾起浅笑：“不愧是我女儿。”
这世间光系法师稀少，鹿微瀚身为光系法师中的佼佼者，虽是蓝级天赋比不上鹿亚的紫级，但小娃娃才启蒙，资质目前为止做什么都很难躲过老油条父亲的眼睛。
光系法师最简单的技能就是强化自身优点改善不足缺陷，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光系含有超强治愈能力的情况下却大部分被安排上战场的原因。
半个月下来，鹿亚的体格已经被光系的强化技能滋养了一段时间，但她并不觉得她这细胳膊细腿可以扛下未来天才少将的一拳。
所以她给自己开了个小挂，第一次使用光系的局部强化技能，用来揍人……
而索菲特，有幸成为鹿亚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法术格斗试验品。
对此鹿亚给自己找的借口也非常无赖，她只说了对方不能用魔法，没说自己不能……
比尔听了都直呼索菲特太可怜。
鹿微瀚坐在轮椅上，听着女孩条理清晰地叙述前因后果，面上没有表情，心底却觉得这孩子比他所理解的还要聪明。
“你做的很对，”鹿微瀚支持着女儿变向作弊，“在没有明确束缚下，不用拘束自己的能力，你做的最好的不是将对方给打败，而是打败对方后依旧没有让他看出你的底牌……”
鹿微瀚顿了顿：“我只是偶然才感觉到了一点，你对力度使用把控的很好。”
要不是没有鹿亚后来哭着扑过来的那一瞬，鹿微瀚不会有机会感知到。
意识到这点，鹿微瀚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想，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收紧：“一般有这么强的控制能力，天赋都不会低，小亚你……”
鹿亚就在等他这句话。
像是第一次考满分想向家长邀赏的孩子，她轻车熟路地调动体内魔法，很快头就顶上了一个环绕着浅浅紫到发黑光雾的白色光球。
象征光系的太阳图腾被镌刻在光球上，似是炫耀自己的存在一般闪烁着耀眼的白金光束。
鹿亚第一次将得意这么明显地挂在脸上，从小到大她得到的夸奖有很多，只是她突然有点好奇……
好奇亲生的父亲在知道自己女儿很优秀后是如何夸奖的。
之前预想的“你很棒”“我为你感到骄傲”等等之类故事里惯用的台词并没有出现在鹿亚现在的剧本里。
意料之外的，她突然被鹿微瀚按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没有书里描述的天花乱坠的什么什么奇异的温暖，倒是有些生硬却不让人排斥。
鹿微瀚为了拥抱鹿亚，狼狈地跌跪在地上，女孩连忙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对方没有直接跟地面来一场拥吻。
鹿亚能清晰感觉到父亲抱着她的臂弯在轻微颤抖着，心里不由得想，这就是亲人夸奖的步骤吗？
唇角不自觉弯起，的确不让人讨厌。
这个拥抱只有短短十秒，鹿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大动干戈地摔一跤，她有些吃力地将鹿微瀚扶回轮椅上。
看着对方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庞，鹿亚开始迟疑自己的做法，难道是她太显摆了？父亲并不喜欢她这样？
“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事吗？”鹿微瀚虽是这么问，但他感觉应该没人比他先知道。
想到比尔前不久才控告自己不带他见家长的渣女恶行，鹿亚稍稍思索答道：“我在图书馆里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叫比尔的书灵，他知道，就没其他人了。”
书灵不算人。
鹿微瀚面无表情地在心想。
垂眸看向满脸懵懂的孩子，模棱两可地来了一句：“小亚，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你的启蒙你的天赋，都不要说，与你最亲密的女仆美拉也一样……”
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瞬间落寞：“如果可以……我私心里希望，两年后的国院测试也不要……”
话音缓缓止住，鹿微瀚嘴角扯出无力的笑，没有再说下去。
但鹿亚猜到了父亲未说完话的意思。
他并不想将女儿优秀的天赋公之于众。
……
“先生，我不明白。”
空荡的三楼走廊，突兀冒出一阵磁性的男音。
声音环绕在鹿微瀚身侧，仿佛就在他的身边，可这偌大的走廊上并没有除鹿微瀚以外的身影。
“小姐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放出她紫级天赋还是光系的消息，不但鹿家的地位会渐渐回到从前的光荣，小姐也会有专人保护，所以为什么……”
“微洺。”公爵一如既往清冷的语调悠然传开，打断对方将要说的话。
公爵此时好似很疲惫，推动轮椅的手都比平常缓慢了很多，沧桑的声音里带了浓重的鼻音：
“我已经失去一双腿了微洺……”
他的语气突然小幅度地激动起来：“难道还要让我为了他们，再失去我唯一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