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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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得赚。”看了大半夜的比赛，瑟提点点头，吩咐了弟兄们几句，准备回去睡一觉，明天去看看老妈。
“老大，那个新来的想见你。”
听了小弟的话，瑟提有些诧异，他对那个新来的有些印象，说起来，今晚账上的收入大半还得归功到这个新来的小子头上，他就是一匹黑马，击败了老练的兹卡，让押在兹卡身上的艾欧尼亚人都血本无归，而办赌博做庄的搏击场则是赢麻了。
名字的话，似乎叫伊默？那场角斗瑟提也有印象，伊默的实力看不出深浅，但他的对手能在角斗场里摔跤，无疑是个大蠢蛋，丢掉性命都是活该。
“见一见也无妨。带他来。”
于是因为这一战赚得盆满钵满的伊默被带到瑟提面前。
伊默找自己的行为让瑟提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那是数个月前，同样是当红斗士的剥皮人普榄，妄图挑战自己的权威，从自己手中瓜分，甚至接管搏击场。于是瑟提不得不下场，打场打死那个剥皮人，从而再度向别人确立了自己的武力、权威和地位。
当然，相比那个野心勃勃又不知好歹的剥皮人，眼前这个人类的年轻小子眼神要清澈得太多，让瑟提愿意耐心听这个名叫伊默的后辈小子找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当然，他也有些奇怪，这人类小子神情看上去有些似乎有些激动？
瑟提的感觉不是错觉，此刻的伊默正是心绪起伏的状态。
眼前这个熟悉的神情散漫、身材高大的年轻半兽人，可不就是自己熟悉的游戏里的那个腕豪瑟提吗？！
小小一座萨恩泽，就遇见了两名英雄，完全是意外之喜。
伊默深呼吸几下，平复情绪，微笑着看向瑟提。
“小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瑟提审视的目光看向伊默，高大的身躯斜倚在座位上巍然不动，渊渟岳峙，不怒自威。
当然，你是第一次见到我，但我认识你已经三年了，我们一起在召唤师峡谷中，痛殴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的先锋官，击杀符文魔像和虚空生物，并肩作战不下百次。
“第一次见，腕豪阁下，但对你我是久仰大名。”
“腕豪？”瑟提一挑眉，“不错的称号，很合我的胃口。现在，伊默，告诉我，你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说来听听。”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作为交换，我也会帮你找一个人。”
这是看上我的势力了？瑟提暗想，至少不是想从我的餐盘里分一杯羹，这小子我还挺喜欢的，不用打死他，还不错。但我为什么要他帮我找人？
“我要找人……”
瑟提想到了某处，突然不说话了。
伊默继续说：“你掌握了艾欧尼亚沿海城镇的地下王国，不管是寻找一个人还是传播信息的效率都不是我能比的，但这庞大的势力，以及某些你在意的东西也是枷锁，让你脱不了身。
“而我不一样，我独身一人，来去自由，之后还会离开艾欧尼亚，前往诺克萨斯、比港或是什么地方，如果你想在其他地方找到某个人，想必我也能效劳。这个交易怎么样？”
随着伊默的讲述，瑟提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这表情让两边的小弟都有些瑟瑟发抖，以往他们老大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但出乎小弟们的意料，瑟提没有发作，双眼一眨不眨地审视着伊默，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来意，但伊默的姿态始终很坦然，甚至面带微笑。
良久，瑟提点点头：“听上去很公平，让我考虑一下，小子，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给你答复。”
“至于现在，我要去休息了。”
瑟提一拢皮衣，高大的身躯离开座位，毫不停留地走掉了，留下几个小弟面面相觑，奇怪地看了伊默一眼，跟着他们的老大走了，只留下伊默一个在大厅。
伊默毫不在意地笑笑，诱饵已经放下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当见到瑟提的那一刻，伊默的大脑就飞速运转起来，根据瑟提的背景、行事，量身定做了一个计划，不愁瑟提不答应，毕竟对现如今家大业大的瑟提来说，散播一些消息找一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要去遥远的诺克萨斯或是比港找一个人，瑟提却脱不了身，而找到那个人，对于瑟提而言可以说是他的夙愿了。
……
当伊默拎着自己的赚来的钱袋子走出搏击场，呼吸着凌晨时分冰冷的空气，不禁精神一振。
搏击场入口上方的石梁处，传来一道声音：“所以你大晚上的不睡，就是为了赚点钱，还有见一个混血的兽人？”
阿卡丽从石梁上方跳了下来，轻巧地落在伊默面前。对于伊默今晚的行踪，她了然于心，小小一个搏击场、几个不入流的守卫可拦不住一位一心潜入的忍者大师。
“明明武艺那么差，还敢去和角斗士拼命？”
伊默此行的目标达成了大半，心情不错，“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怎么了？你似乎对我有些不满？”
坚决符文就藏在怀中，庞大的生命力足以护自己周全，再加上开挂般的灵界视野，这两手准备，就是伊默实行自己计划的保障。当然，这些是不能告诉阿卡丽的，哪怕她在伊默的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作为一个英雄而言。
“我讨厌拿自己的命去和钱放在一起衡量的蠢蛋。”
阿卡丽棕色的眸子盯着伊默。
“那不能这么说。我自己的命我当然比谁都更珍惜。”伊默摇摇头，“而且没有钱，很多计划都难以实施。你看，这么多的钱，足够我们像昨晚那样吃一个月了。”
因为之前我丢了钱袋子就来搏击场？
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把自己的命押上天平，真是愚蠢！
阿卡丽狭长的凤目眯成危险的弧度：“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我还不如之前亲自取走！”
她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身影没入黑暗中。
怎么还解释不清呢？伊默挠挠头，有些莫名其妙，看阿卡丽的样子，怎么更加生气了？
难道说……
这就是阿卡丽说得，想走了就会自行离去了吧？
分别骤然，正如阿卡丽来时的那般迅速，伊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自觉心性洒脱，短短一日不到的同行也不会因此将阿卡丽当成重要的同伴。伊默没有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租住的树屋。
树屋与伊默离开时是一般景象，与阿卡丽打斗留下的痕迹没有被伊默抹去，伊默回到树屋，将携带的物品放下，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然后走到桌前，想要将自己记录的资料稍作整理。
他眼尖地看到书桌的侧面，还有一枚精致的苦无扎在木板间。
“唉，人走的倒挺快，但总是要留下点什么东西，这玩意儿可不像游戏里的魔法道具一样能回收，用一枚少一枚，明明都没钱了还大手大脚……”
伊默摘了下来，把玩两下，正想将它收起来如同先前的小布包一般当作纪念，头顶树屋的黑暗处再次传来声响。
“……我的东西，还给我！”
阿卡丽有些恼怒的声音。
“……你就习惯藏在别人头上的吗？”
伊默无奈地抬头，睁大眼睛努力寻找隐藏在树屋上方黑暗中的人影：“赖上我了是吧。”
盘坐在树枝上的阿卡丽扭过头：“没地方去，暂住一晚……”
声音虽然依旧强硬，但少了几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