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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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西方，跨过那片海洋，有一块遍布黄沙的大陆，那里屹立着一个强大的帝国，名为恕瑞玛。恕瑞玛的南部有一块名叫卡里克塞的沙漠。北方人则称那里为骸骨之海。
“这其实是错误的翻译，因为生活在那里的拉伊部落从没见过大海。‘塞’在拉伊语中指的是沙土和碎石的平原，让人走得缓慢而痛苦。那里生活着一种生物，名叫艾克塞。卡里克塞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如此命名，意味着这片土地已经布满坑道，意味着艾克塞在此狩猎，意味着死亡正在砂砾之下潜伏。
“最小的艾克塞也能一口吞掉一整只鸡，更大体型的则能轻松扑倒骆驼，哦，你们可能没见过骆驼，骆驼可能比最大的沃牛都要大一圈……
“而最强大的那只艾克塞，人们称它为雷克塞，她是艾克塞的女皇，族群之中体型最大、脾气最暴的存在，可以轻松凿穿岩石、在沙漠底下挖掘隧道，来伏击并吞噬她的猎物。”
伊默压低声音，一边讲述一边回忆，他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周围的孩子们都瞪大眼睛张开嘴巴，聚精会神地听着，可爱的模样让伊默忍俊不禁，不由得捏了捏身边一个小男孩肉嘟嘟的脸。
“你们会害怕怪兽吗？”
“不怕！”除了被伊默盘在手中不住挣扎的小男孩外，其他孩子仿佛排练过一般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小艾姐姐会保护我们！”
“小艾姐姐可厉害了！她是村子里最厉害的人，不管是什么怪兽都打不过她。”
这是伊默第不知道多少次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不由得好奇道：“小艾姐姐？她是你们村里的人吗？”
“是的！”
“但是我好像没有见过她呀。”
“那是因为小艾姐姐出去打坏人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坏人？什么坏人？”
另一个小男孩抢着回答，一边指手画脚地比划一边道：“就是……就是，和埃兰多叔叔那样，长得很像的人！他们以前经过我们村子的时候，大人们都很讨厌他们，小艾姐姐来了之后，他们还想把小艾姐姐抓走！”
“所以我们都很讨厌他们！”
“但是大胡子是个好人，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一个年纪大些的少年冷静地回答：“是和埃兰多叔叔有着一样纹身的人，他们会将成年的男子抓走，还会低价强征我们的粮食，他们来了准没好事。所以大人们既厌恶又畏惧。”
大胡子埃兰多见伊默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尴尬地笑了笑，露出自己肩膀上的一块纹身指了指，然后飞快将衣服遮回去，似乎觉得有些见不得光。
是兄弟会的猛虎纹身，伊默恍然，不由得哑然失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纳沃利兄弟会的臭名声，在这里都能听到。
埃兰多涨红着脸，挠了挠头：
“以前诺克萨斯那帮狗打进来的时候，我和以前老家的一些民兵一起并入了抵抗军，那时候的抵抗军可不是这副德行……”
“那不是什么黑历史，大叔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伊默端起陶土杯，遥遥敬了埃兰多一杯。见状，埃兰多如释重负，而周围的居民也帮腔道：
“没有埃兰多，我们的村子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全，也度不过最初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就连那些兄弟会的人，也是看在埃兰多的面子上，才对我们网开一面！”
“谢谢，谢谢大家……”埃兰多不禁鼻头一酸，喃喃道。
“咳咳……”
伊默觉得自己不便关注这些村子里的事，于是又低头看向面前的孩子们。
“那你们小艾姐姐什么时候回村里呢？”
孩子们都对小艾姐姐那么推崇，伊默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
“卖东西的老爷爷从附近的村子里来，小艾姐姐从他嘴巴里听到什么，就急匆匆地准备了一些粮食出门了。”
“她已经走了两三天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我第一次那么多天没见她，我好想她！”
“我也是！”
“我更想！”
“我最想！”
……
眼见这群小屁孩们都要陷入无休止的争执循环中，吵闹声如同尖锐的锥子一般钻向伊默的耳朵，伊默不禁头疼。
熊孩子呐。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纪，还是一大群……
他赶快转移话题：“想不想继续听故事呀？”
孩子们的注意力果然又被转移了，好奇心占据了高地，响亮地齐声回答：“想~”
伊默露出微笑：
“那就讲讲北方国家的故事吧。”
“在极北之地，跨过无数的高山和冰川，那里有一片终年覆盖着冰雪的土地，名为弗雷尔卓德。”
“啊，记不住也没有关系，我要讲的不是那个国家人民的故事，而是那片土地上。在那里，很久以前，生活着一头山羊、一只熊，还有一只灵鸟……”
……
天色渐晚，酒足饭饱，晚宴接近尾声。小孩子们一个个被自家父母催促着领走回家休息，走时还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送走一个又一个孩子，伊默不由松了口气，要统领这么一大群孩子，简直比在外面的山林里徒步跋涉一整天还累。
大胡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伊默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和孩子们打交道的。”
伊默笑了笑：“孩子们正处在最天真无邪的年纪，与他们相处，我遇到的压力和沉重的心灵都仿佛会得到净化，所以，我很乐意和他们相处。”
埃兰多钦佩地看了伊默一眼：“被神圣之灵眷顾的人，哪怕是生活都能有不一样的感悟。”
“大叔，你这年纪，怎么没见你家的孩子？”
大胡子摇摇头叹口气：“这世道要是不安定下来，哪有时间想这些。我们也是搬迁到这里没半年，总算是安定下来了。接下来，也该是要和我家那口子留个孩子了。嘿嘿嘿！”
大胡子摇摇头，但没有多少怅然的情绪，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他搂着伊默的肩膀，语气带着自豪地说道：“你看，我们从一无所有建设起来的营地，还有已经规划好的村庄。”
村里人蒸蒸日上兴兴向荣的生活有目共睹。
“大叔，林木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还不把树屋种起来呢？树屋总是比帐篷住着舒坦吧？”
“嘶——”埃兰多咧嘴，无奈叹道：“这不是没找到织木匠吗？附近几个镇子里的织木匠都不愿意到我们这偏僻的地方来，拖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不如让我来尝试下？”
伊默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