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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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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看着教授离开的背影,哈利提醒着。

走到礼堂大门口,其余的两位勇士早已带着他们的舞伴站在那里等候,同时还与周围的人相互打着招呼,除了克鲁姆,他并没有舞伴,又或者他的舞伴临时有事离开了,待会儿就回来。

涂山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塞德里克,以及他的舞伴张秋。

她与涂山珩一样,身体里都流淌着亚洲人的血脉,她穿着由旗袍作为原型灵感设计的礼服,站在那里,对着周围的人点头微笑,看起来温柔娴静。

“她可真美!”

听到佩蒂尔的赞美,涂山珩看着张秋和塞德里克并肩而站的模样,嘴里下意识的说了句没错,她是挺美的。

“我说的可不是她,是她。”听到涂山珩对张秋的夸奖,佩蒂尔朝着她刚来的阶梯口指了一下。

顺着声音,她与众人同时转头看去,竟是好几天没出现的赫敏。

她穿着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礼服,棕色的长发简单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颈脖,带着淡淡的微笑,沿着楼梯缓缓而下。

看着赫敏精心打扮的妆容,只是众人还来不及夸赞,她便在疑惑的注视下笑着走到了一旁没有舞伴的克鲁姆身旁。

两人相视一笑,对着站在原地震惊的说不出话的几人眨了眨眼,转身就和克鲁姆排好队,准备入场。

哈利和涂山珩两人按照顺序刚好是最后一队,她站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带着疑惑和不解,在礼堂门口夹道欢迎的宾客掌声中出场。

走到宽阔的舞池中央,注意到其他几对早就做好了跳舞的准备,而哈利却突然露出一副扭捏的模样,红着脸站在面前。

趁音乐还没响起,她直接就自己上手让哈利握住她的腰,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顺着刚好奏响的舞曲僵硬的跳起来。

大概率是因为自己的僵硬和哈利的拘谨,她们俩在连续踩了对方两次脚后,最后才慢慢走上正轨。

不知是不是看岔眼了,在哈利托着她的腰转了个圈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德拉科。

他清瘦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身上的气质与他们格格不入,只一眼,涂山珩就注意到了藏于他眼底的阴翳。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看走眼了,继而继续认真的配合着舞步。

一曲舞终,四位勇士带着他们的舞伴“功成身退”,随之而来的是各院的学生们,她们带着各自的舞伴在舞池之中翩翩起舞。

跳完一开场舞,涂山珩就和哈利两人一直坐在后面的宴席上,看着涂山堇带着他的舞伴连着跳了两场,最后在一个摇滚乐队刺激热情的歌声中笑着退出了场。

看了眼坐在罗恩身旁因为一场舞也没跳过而周身怨气冲天的帕德玛,又看了眼正在舞池中央与人跳舞的帕蒂尔,涂山珩突然十分同情她。

“你们几个不去跳跳吗?”涂山堇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蛋奶酒。

“不去。”她低头看着自己中指上鸽子蛋大的海蓝宝,语气淡淡,显然她对那些并不怎么在意上心。

哈利则对着他无可奈何的抿唇笑了笑,看向舞池那边,罗恩也是一副埋头苦思的模样。

见几人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涂山堇也懒得去猜,而是闷闷的喝着酒。

蛋奶酒刚喝到一半,一位男子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在众人的疑惑之中,当着他们的面邀请着罗恩的舞伴帕德玛。

在罗恩充满歉意的回复声中,帕德玛笑着露出少女傲娇的神情,被她的新舞伴带走。

看着帕德玛离开的背影,涂山珩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德拉科,但很快她又快速的收回视线,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今晚一直都没怎么看到德拉科,还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什么兴趣,她找了个理由,拖着裙摆走出大礼堂。

城堡走廊上,因为施了保暖咒,迎着冷风,她并没有感到寒冷,站在走廊口,她看着外面的雪静静的落下,听着雪落的“簌簌”声,心中一片宁静。

站在平地看雪实在是没什么意境,突然她想起了学校的天文台,那里够高,用来观雪最合适不过。

于是,她绕开那些提早离开舞会而用来约会腻歪的小情侣们,自己一个人登上了天文台。

一到塔顶,自己还没来的及整理好裙摆,一道眼熟的背影就陷入眼帘,熟悉、眷恋。

“德拉科?”看着背影,她疑惑地轻声叫了出来,之后又踩着高跟鞋慢慢走过去。

他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袍,挺拔俊逸,站在雪景面前,周身充满着清冷矝贵的气息。

“你也是来看雪的吗?”她走到一旁,露出不经意的声音,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天文台下面一块空地。

“是在看雪,但准确来说,也不是真正在看雪。”他闷声地笑了,眼底蓄满苦涩,却没有显露在她面前。

大约猜出了他话里借指的意思,涂山珩眼神闪烁了一下,有点不好启口,带着一点心虚继续看着下面的场景。

雪地里,受今晚的气氛影响,许多情侣都趁此机会好好的约会一番,两眼相对,情到深处自然会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

看了好一会儿雪地里亲吻的情侣,涂山珩忘了数这是第几对,她只记得她与德拉科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的奇妙。

看着下面接吻的情侣,终是为了缓解气氛,她干巴巴地说了句:“今晚雪下的挺大,还挺应景。”

听得出她是在缓解两人之间过于安静的气氛,他轻笑一声,转头看她。

缎面般如海藻弯曲的长发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晚风吹拂,它们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借着淡淡的灯光,愈发衬的她肤如脂凝,冰清玉洁。

他的眼神热烈似火,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要燃烧出一团火焰,要将身旁的她吞噬成灰。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个疯狂的想法,德拉科觉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一个心思。

收起它们,略微定了定神,全程不自觉的紧握着的左手释然般的松了一下,下一秒,又继续握紧。

“这几天,我一直在给你准备一个礼物。”德拉科慢慢眼角含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准备什么礼物?”想起舞会开始的前几天,自己确实是很少见到德拉科,就算见到了也是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而且他老爱往猫头鹰棚屋跑,不仅如此,他还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回了趟家。

只当是他是和自己的家人父母联系密切,但他这么一提,本来不好奇的,都让他给弄出了好奇。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他伸出手慢慢摊开掌心,显出里面的珐琅戒指盒,“但是我想,你应该是喜欢的吧?”

说罢,他缓缓打开戒指盒,露出里面的一枚古董戒指,宝石搭配很简洁,红宝石配白钻。

主石为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从小就拥有多款珠宝首饰的涂山珩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一颗缅甸无烧红宝石,纯正的鸽血红。

作为主石,硕大的它被镶嵌在戒指中央,两边搭配切割成三角的大钻,光看起来就贵气十足,即使是这四周的灯光并没有平时那么明亮,但仍挡不住它的美丽。

红宝石素来被人们认为代表着不息的活力和繁华之美,同时还拥有着有逢凶化吉,守护爱情的魔力。

第六感向来很准的涂山珩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去具体猜测,她觉得德拉科不会那么的不顾全大局,至少,这么俗套的把戏是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

可对上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里面带着期待,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恳求,她就觉得德拉科许是入魔太深,犯糊涂了,只要轻轻提点一下就能明了她的意思。

于是涂山珩淡淡的看着他,像是斟酌良久,才低声道:“这戒指是你们马尔福家族内部的吧?”

见她突然说出这句话,以为她会惊喜答应的德拉科明显愣了一下,瞧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激动的意思,也不像是在极力压制,即使在不像预期之中的那样,但他还是点头承认。

他不想骗她。

见他承认,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只是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捋清楚。

“既然是家族内部的,那我猜它应该…很重要吧?”手指不自觉的盘着右手戒指上的海蓝宝,涂山珩迟疑了一阵,又低声问。

“马尔福家的主母戒指。”她脱口而出,刚才的问题刚问出,还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涂山珩就直接道出那枚戒指的真实身份。

德拉科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地、甚至还带点倦怠地笑了笑:“没错,这是马尔福家的主母戒指,只有马尔福家族真正的女主人才能佩戴。”

说完,他又微微苦笑:“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涂山珩一怔,却一点也不想笑,不知道是怪自己没有能力去理清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是怪他太痴情了,似乎一切都在脱离原本的轨道。

“有些话,再多说一遍就没意义了。”想完,她转过身,看着下面雪地里的场景,没有过多犹豫。

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德拉科心有不甘。

顺着四周柔顺的灯光,他低眸看着戒指上的鸽血红,似火焰般燃烧,又似流动的鲜血,是那样的光彩四射,鲜血如红。

想起舞会开始前的几天,自己与父母不断周旋,互不退让,他几乎一天的时间都是用在去猫头鹰棚屋的路上。

尽管最后他不得不请了一天的假回了趟庄园,尽管他随了父母的意愿让阿斯托利亚成了自己的舞伴,但这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已,他不在乎。

而他的最终目的,则是存放于家中收藏室中心的主母戒指,那枚只会在家族内部重要场合出现于当家主母手上的戒指。

它象征着权利、荣耀、以及家族的认可。

可德拉科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得到那枚戒指,是因为他需要证明。

他总是固执似的认为,涂山珩不肯答应他,是因为自己的内心不够坚定,左右摇摆,又或者,是怕自己一时兴起,最后一别两宽,真心错付。

有了这枚主母戒指,他不用过多言语,想来她就能明白,到那时候,他愿意与她共同面对,无论发生什么。

可是,现实却给他当头一棒,他没有想过后路,因为他从未想过她会拒绝。

他眼底的涩然塞满口腔,心口一痛,在一瞬被跌落谷底。

“为什么?”他哑着嗓子,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儿,在认错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答应的。”

晚风依旧吹着,随着飘落的雪花,不断落入两人的礼服身上,似点缀,增添了一丝美感,却无人在意。

“如果我们身上,都没有那该死的责任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涂山珩转头看向他,她的眼中,除了冷漠,剩下的就是心痛。

只是她隐藏的太深,除了她自己,谁也看不清,包括德拉科。

她的回复顺着晚风拂来,是那样的冰冷刺骨,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出身,是不是一切都有可能?他们会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父母朋友都会衷心的祝福他们,希望他们幸福,最后,他们也会相伴一生到老。

只是,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要是换做以前,我的出身,会是我傲人的资本,但在今天,它却是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累赘…”

悲愤,如光弩的海潮,不停冲击着他的心胸,心中压抑许久的酸楚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尽数松懈。

像是想到什么,他摇摇头,嘴角一牵,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我居然会这样的瞧不起自己,甚至是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姓马尔福,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他说着说着,泪水却大滴大滴地顺着他脸上那古怪的笑容滑落下来。

见他那副又哭又笑的模样,涂山珩一时僵住,能说的她都说了,除非她真的心狠,不然她一定会转身就走,绝不多看一眼,可惜,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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