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兽世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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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闻人楚迷迷蒙蒙的听见有人压着声音说话。睁开眼对着灰突突的石洞顶愣了会神，想起昨天救了两个人回来。
他坐起身，对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顿住了。
闻人楚随意的打了招呼开门出去，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天空阴着，黑压压的云显得沉甸甸，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闻人楚赶紧洗漱，把晾在外边的各种蔬菜肉条收了，今天签到签出一盏油灯，真是谢谢签到系统。
进门的时候，正撞上往外走的泉，“醒了，要下雨了，今天不出去了。”
“我去摘点新叶子，雨一下就很多天。”泉闻言瞟了眼天，赶紧去洗漱。
闻人楚也想出门，但是被泉阻止了。他只好在家弄饭，趁着柴火没有受潮，多做点干粮出来。
他将魔芋粉和木薯粉混合起来加水、揉团、分剂，放到木盘上，再放进大铁锅里蒸。在双耳铁锅里煮上野菜肉条粥做早饭。
期间橘嗫喏着过来帮忙，闻人楚没拒绝，叫他先去清理下自己，然后找了身衣服给他。
橘感激的红着眼眶，洗干净手学着闻人楚的样子一起做木薯魔芋团子。
“咔！”一道惊雷裂空般砸向地面，吓得灶台前的两人均是一颤。
闻人楚透过灶上的小窗，看到外面一道紫蟒划破天空，直接把一棵参天巨树劈倒了。这威力也太大了吧！他心里吐槽，不由得担心还没回来的泉。
“吱扭。”
洞口的木门被推开。泉踩着雨点回家，背篓里满满当当。有香蒲叶，有蘑菇，还有一大块带着艳丽巨花的魔芋，这都是闻人楚教他认识的。他手里还拎着两只獠牙兔。
闻人楚赶紧把他的背篓摘下，递他块布，“擦擦，东西真不少！”
“一会吧，我去把獠牙兔收拾了。”他推拒了下，拿上专门盛放生肉的大木盆，拎上兔子走了。他们洞口上面凿了一条水槽，分流出一只溪水到灶台边，但是剖洗动物还是会去平台上，楚说那样卫生。
闻人楚将熬好的粥分成四份，倒进大木碗里，将锅洗了继续烧水。水是放进竹筒再放入双耳锅的，这样能隔味，煮出来的水还有股淡淡的竹子香。
没一会泉从外面叫闻人楚，他下意识看了橘一眼，然后出去将兔头内脏之类用庄园木盒吃掉。
回到屋里，闻人楚又给野泡了一大杯蒲公英茶。
“……谢……谢！”野一直趴着没吭声，直到有人递给他杯子。
闻人楚惊讶的蹲下看他，“你会说鲛人语？”
野想撑起身，但是身上的大包实在太疼，只能放弃的继续趴着，侧头对闻人楚说，“嗯，嘶。。。会一点，兽族交易大会需要与鲛人交换物品，每个族派去的都要学一点。”
闻人楚点，“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没别的药，你多喝点蒲公英水吧，消炎解毒。”
野点头接过喝了几口，将杯子放在手边地上。
泉透过窗户发呆，他听母父说过，大雨过后不久就是雪天了，他们在这个山洞里，应该可以活下去吧，他想活下去，跟楚一起。
闻人楚拿着一个热乎乎，白胖晶莹的大团子递给泉，又端给他一大碗粥问，“想什么呢？”
泉接过粥，好奇的捏了捏手里萱软劲道的团子，“大雨过后就要雪天了，我在想等雨停了要多打猎砍树。唔，这是什么？好好吃！”泉咬了一口白团子，软糯香甜是他从来没吃过的。
“这是木薯粉和魔芋粉蒸出来的团子，加了一点蜂蜜。这里雨下多久？怎么下完雨就下雪的。”闻人楚在他旁边坐下，吃一口纯天然无公害的木薯团，确实好吃，清香弹牙。
“三个月。”泉又咬了一大口，仔细品尝。
“什么？！”闻人楚惊讶的嘴里的团子都掉了。
“大雨会下三个月啊。。。怎么了？”泉奇怪的看着他，大陆一直是这样，不过他没经历过，是母父讲的。
闻人楚不信，一条海鱼肯定没在陆地上过过雨天，他起身去问趴着的野，橘在他边上正一点点掰开团子喂他吃。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闻人楚无语的坐回泉身边。失策了，他还没囤多少东西，现在又多两张嘴，怎么办？
“别担心，雨小一点可以打猎，不会让你挨饿的。”泉看他的表情，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
闻人楚不经心的点头，不自觉地看向窗外已经细密如织的大雨。
第一周，干涸很久的森林土壤吸水性不错，即便外面雨水连绵依旧没有存水。
第二周，雨水势头丝毫不减，吸饱水分的土地湿软，上面存了一层没过脚面的泥水。
第三周，山顶的盐碱地被下透了，存不住的水顺着山坡流下来，山洞口上方的沟槽为他们挡住了泥水，但灶台边的溪水不再清澈。
第四周，山下的水没过泉的膝盖，洞口变成了水帘洞。
“今天雨大，你们别出去了。”闻人楚对泉和野说。野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几天时常跟泉冒雨出去打猎采集。
“没事，趁着不打雷我们再去找点吃的。”泉不在意的说，跟野出门了。
由于空气太过潮湿，他之前储存的干菜木薯粉都发霉了，这让他们的口粮更加竭蹶。所以在一周前，泉和野在不打雷时候就开始冒雨出去打猎采摘了。
他们这一个月里没闲着，没事就轮换着凿洞穴，虽然很吵，但是在闻人楚的设计下，他们在石头山里凿出了一个单层一百多平的二层小楼。上面住人，下面存货，白天橘和闻人楚会将潮湿的柴火晾在灶台边。
有了私密空间，闻人楚就不用每天跑去浴室签到了。他这一个月签到不少实用东西。大到双人乳胶床垫，小到清凉油，什么都有。
“你们确定不回部族了吗？”泉和野在回来的路上不紧不慢地聊天。
“我们被轰出来的，回不去了。”野走在前面，抬着野牛头部说。
“嗯。”泉放下心来，他很希望野能留下，在兽人大陆生活，只靠两个人肯定活不久。
“你们呢？鲛人族称霸大海，没想到会容不下一个外族。”野讽刺的笑笑。
泉没说话，闻人楚跟他说过，对外就说是鲛人族容不下他这个外族朋友，所以被一起轰出来了。借口很牵强，让他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