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差这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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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老老实实候在一旁，让她使唤的时候，随叫随到。
就这么个大孝子样，他哪点又碍着母亲的眼了？
他真的觉得委屈了。
但他不能有所表露。
免得母亲见了，更嫌弃他。
他真是太难了！
沈乐早就把视线移开了，根本没看到宁浩霄的纠结。
当然就算看到了，沈乐当下也会当做没看到。
她对时不时对她幽怨的这个‘大孝子’，没什么兴趣多加给予心灵慰藉。
“你知道醉仙阁的管事是谁吗？他们的主子有了解到什么信息吗？”
“回太太，小的知道管事姓周，他们的主子只是传闻中听过是个贵人。但究竟是哪位贵人，却没透露过。所以，小的也不知道。”
搞得真够神秘的！
不过，这种地方，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即使开了，为了脸面避讳的，也会偷摸着来。
“这醉仙阁在清安府开了多久了？”
虽然觉得对方总不能为了宁思贤这么个小人物，开了这么一个场所。
但沈乐觉得既然问了就都问了吧，也不差这点口水。
“回老太太，据小的所知，这醉仙阁是在十年前就开了。”
十年前？
真是个好时机。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特意。
余氏也是十年前跟了宁思贤的。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相关人士。
沈乐瞟了眼余氏，却发现她正悄摸着，安抚低声哭闹的宁浩远。
看不到有用的信息，沈乐先放过。
“宁六，你是十一年前跟在老爷身边伺候的吧？”
宁六不知道为何，听到老太太这话，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也只能回道：“是的，老太太。”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好再回我。”
听到就要熬到最后了，他本该放心的。
但为何这心却不听使唤地往上提呢。
“老太太，您请问。”
沈乐凝神问道：“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今儿这些人会上宁家闹的？”
宁六惊声道：“老太太，小的不知道啊！小的是因老爷走得突然，一时间承受不住，在家将养一日。
谁知这时间就这么恰巧。
老太太，小的那么多年伺候老爷尽心尽力，少有偷奸耍滑之时。
小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感恩老爷的看重。
怎么会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呢。
老太太，您真的是冤枉小人了。”
这极力否定的样子，沈乐要信了他才怪。
“你就不好奇，平日里都守在我身旁的赵嬷嬷，现在为什么不在了吗？”
老太太话里那个‘不在了’这么侧重，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太太，小的…小的，怎敢盯着老太太您身边的那些人呢。
老太太您这么看重赵嬷嬷，肯定…肯定…有更重要的事，交待她去办了吧。”
宁六吞吞吐吐的，总算回了这话。
沈乐嗤笑，“你还真是个人才，但可惜啊，你这次说错了。
赵嬷嬷啊，可不是办事去了，她现在正好生安静地呆着呢。
你猜，我为什么这么对她呢？
毕竟一直以来，她怎么都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
宁六心中慌乱，没底气，“老太太，小的，小的猜不到……”
“不，你猜得到，你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毕竟这些都是要命的事。
可怎么办呢？赵嬷嬷都交代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想到你身上呢。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补充的吗？
要是有用，我说不定能饶了你，或你的家人。”
沈乐说完，就捧起茶盏喝起来。
宁六听完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拿话炸他的，还是真事。
但想想，根据多年的经验，老太太要是没有查到赵嬷嬷，没有从赵嬷嬷身上得到这些消息。
老太太怎么会知道，他参合在其中了呢。
这种生死的关键抉择，他真的一时间理不清了。
但沈乐也不能一直喝茶等他啊，“没想好？还是没编好？或是在考虑你的死法，再者是选择带上你的家人？
你老娘好像只有你一个儿子吧？
嗯，你儿子看起来也挺可爱的，可惜啊，摊上了你这么一个爹。”
宁六霎时面无血色，“老太太，小的知错了，小的错了。
小的现在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还请老太太再给小的一个认错赎罪的机会。
求老太太您了，求老太太了。”
“还好，我这个人善良又心软，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你就老实交待，当年是谁让进你宁家的？”
宁六听到这话，真的相信了老太太刚才的话，如果没有人把他推出来，老太太怎么会怀疑他当年进府的事。
既然都这样了，他能做的就只有招了吧。
说不定老太太因他的老实坦诚，就发了善心放过他呢。
“老太太，当年是有人找上小的，说给小的一个实现富贵的机会。
小的怕那人让小的干什么伤天害理的造孽事。
小的刚开始没敢应承，思虑了许久。
后来小的爹病重，急需医药费，小的没办法，找了身边的亲戚朋友借了一遍。
但小的身边的那些人，也没那么多钱借给小的。
小的最后走投无路，找上了那个人，先问清了他要小的做的事情。
那个人跟小的说，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进宁家伺候宁家老爷而已。
小的一听，这也没什么，只是签个卖身契而已。
后来小的先让那人给够了我父亲的医药费，让小的先给小的爹看病，再由他安排进宁家。
可惜，小的父亲从那之后，虽然救了回来，但要一直吃药才能维持下去。
小的，就这样进了宁家。
刚开始那一年，那人只让小的尽心尽力伺候老爷，取得老爷的信任。
没让小的做出伤害老爷，有害宁家的事。
小的，以为也就这样了，更心安理得地伺候起老爷。
谁知，一年后，也就是十年前，那人给小的传达了新的任务。
让小的有意无意地在老爷身边，提出一些清安府的新奇见闻，勾起老爷的好奇心。
果然，老爷在小的多提几次之后，就开始出门闲逛起来。
就这样，老爷就更广泛地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结交了一些趣味相投的人。
但小的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那人安排到老爷身边的。
因为，小的只清楚自己要做的事。
之后，老爷也就遇见了余氏她们。
刚开始，老爷并不敢碰余氏这些人。
但见识了那些友人的风流潇洒后，老爷开始心痒痒，但考虑到老太太您，老爷爷没敢踏出那一步。
小的也觉得这样做会破坏了宁家的安宁，心不安，没什么诱导老爷。
但之后，小的爹又开始病重了，急需更多的钱。
小的当时太过心急，就求老爷先把钱借给小的，过后小的再把钱还上。
但老爷不知为何对余氏上了心，把钱都花在了余氏身上，手里头没有钱借给小的。”
沈乐听着这话，瞄了眼余氏，见她眼里闪过惊慌，还抓紧了身旁的两个孩子。
看她这样，沈乐心里有了些定论，回神继续听宁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