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隶督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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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完庆王爷，派去看地的人也回来了，刚好直隶督军又发来了邀请，曹嘉仁觉得是时候可以谈谈了。
民国初年的官制与清朝大致一样，只是名字上有点区别，直隶督军实际上就是清朝的巡抚，知府则改成了道伊，知县改成了县知事。
现任的直隶督军是冯国璋，曹嘉仁要在天津与唐山大量投资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
曹嘉仁对冯国璋印象不多，记忆里最深刻的是他那个口头禅｀我想死你们了的曾孙子。
“曹先生，好久不见，上次一别到现在算起来也六年了，曹先生依然风采如旧，看起来还是怎么的风流倜傥”
曹嘉仁与冯国璋以前见过，只是没什么深交，勉强算是熟人，反而是袁大头曹嘉仁更熟悉。
在袁大头最失落的三年，曹嘉仁每隔一两个月就会给他写一封亲笔信，逢年过节什么的还会寄一份礼品。
袁大头被罢官之前曹嘉仁没有这样做，那个时候只是杜筠清会逢年过节的安排份礼品，但没有亲笔信。
落座之后，冯国璋传达了北京的邀请，
“大总统自从知道你北上之后，每天都安排人问一次你的行程，之前曹先生事务繁忙，不便打搅，现在曹先生要是再不去北京，大总统可就要亲自来接你了”
“大总统厚爱了，我就是一个商人，哪当得起大总统如此礼遇”
曹嘉仁现在不想去北京，主要是北京现在正与国际银行团谈善后大借款。
历史上的善后大借款是2500万英镑，而这个时空是5500万英镑，这笔借款几乎是曹嘉仁硬塞的。
汇丰银行、东方汇理、德华银行最开始商量的是依然是2500万英镑，曹嘉仁否决这个结果，利用自己掌握的英国与美国两票，以及汇丰一家独大的事实，强行将借款定在了5500万英镑。
5500万英镑换算成白银接近三亿两，这实际上有点超出了现在中国的还款能力。东方汇理与德华银行都很不情愿，只是被曹嘉仁利用影响力强行压下去了。
马上就要一战了，如果不是实在太夸张，曹嘉仁都希望可以借个两亿英镑给袁大头，可袁大头实在不想借这么多，借钱都是要还的，袁大头现在还有点底线。
“冯督军，东方公司计划在唐山新建一座纺织工业城，这需要直隶地方的大力支持”
“曹先生想要投资纱厂？这我肯定支持”
见冯国璋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曹嘉仁解释了一下。
“不是一家纱厂，而是一座纺织工业中心城市，类似于英国的曼切斯特那样的一座城市”
“一座城市？曹先生是想签订一个租界，这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您可以去与大总统商量”
“我不是要搞租界，现在民国了，工业发展最大的障碍皇帝已经没了，可自然的工业发展是很缓慢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尽快的让中国变成工业国家，而全世界的工业起点都是纺织工业，都在产煤区………”
冯国璋听到曹嘉仁庞大的投资计划，只感觉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财主，完全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发展工业。
曹嘉仁的投资计划，其实就是工业园区，只是现在专业的工业园区理论还没成型
冯国璋对工业不能说一无所知，但也基本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对曹嘉仁完善的工业园区理论，除了目瞪口呆确实说不出什么。
但好的理论不一定就是好的项目，尤其是曹嘉仁希望组建工业园区管理委员会。
曹嘉仁希望组建的管理委员会，类似于工部局，算是工业园区的自治机构，成员由工业园区自己选举，而不用上级委派。
“曹先生，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要汇报给大总统定夺，我是很支持的，我是直隶人，家乡富裕是我期望的，英国曼切斯特的名声我也听说过，真希望你说的纺织工业区可以尽快建好”
对冯国璋的委婉拒绝曹嘉仁毫不意外，只是抱怨的说道，
“建设很快，可谈起来需要很久，衙门里办事太慢了，如果公司像衙门一样，估计怎么倒闭的都不知道”
对曹嘉仁的抱怨，冯国璋无言以对，因为曹嘉仁说的是事实，相比于洋人来说，整个中国的节奏都非常缓慢，事情几个月没有变化非常正常。
……………
中午与直隶督军吃了饭，晚上曹嘉仁又到了一个小洋楼吃饭。
曹嘉仁在天津还是有几家熟人的，他的大姨太何素贞娘家就在天津，同时也是曹嘉仁最早一个女人邝春泥的舅舅家。
何家老夫人已经去世，为了陪伴何家老夫人最后的日子，何素贞与邝春泥在上次还在北京多待了将近一年。
在老太太去世后，何家因为大少爷参与革命党被抄家了，在天津的宅子都是邝春泥出的钱，邝春泥同时出钱帮何家置办了个酒楼。
何素贞没她表姐有钱，也更受传统文化影响，遵从出嫁就是夫家人的原则，只是每年资助点钱给娘家花销。
对曹嘉仁上门来拜访，何家自然是全家到门口迎接，何家人丁不多，加上曹嘉仁也就四个人，都坐不满桌。
“嘉仁，我在青岛有个朋友，他邀请我去青岛办纺织厂，你说我要不要去？”
说这话的是何家的老爷，何素贞的父亲，算是曹嘉仁的便宜老丈人。
“开纺织厂为什么要去青岛？我正有投资纺织厂的打算，泰山想办厂，我直接给你一家好了”
“这，这不合适，家里已经受了你不少资助，那能再拿你的厂子”
曹嘉仁见何老爷不似作伪，于是也就不再提这个事了，接受资助对很多人来说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青岛是德国的殖民地，我让德国公使馆写封推荐信，你去了那里之后可以以此多与德国人打交道，德国人讲究当官，喜欢营造一种其乐融融的景象，多拍拍马屁肯定有用”
大陆国家都一个德性，就是强调集权与同化，反正没几年德国人就要退出青岛，在德国人退出之前总能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