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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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旁人说她假清高也好，说她早收了陈戴军天大的好处也好，只要手里没证据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证据是办不成什么事情的。
至少她不会变成别人的眼中钉，也不会有人想把她拉下来，回到房间放弃去想那些目前还不用操心的事情；趴在床上回想自己对段青山‘活着’的假想，耳根漫上红晕，明悦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了？以至于看见个帅哥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意淫。
平日里她对恋爱的态度都过于清醒和慢热，导致自己谈过的两任男友在她提出分手时说“好像我做什么你都是淡淡的，不报备和报备给的回应都一样，你不在乎我到底是去和小学妹约会还是正常的交际。”
更讽刺的是，那两个男生都是在劈腿被明悦溶发现之后才义愤填膺的去责怪她的不粘人。
完全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答应明悦溶的，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会出现一见钟情这种荷尔蒙上头占据上风的时候，那两个男生不是同一个款，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她的日常生活里刷够了存在感，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虽然这种情况一般很少出现，但是就在那种在小事的磨合中明悦溶松了口，答应了关系的改变。
没有一个人是突然不粘人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人一直都是那样的。
明悦溶敢说自己在那两段感情里百分百真心，而辜负她真心的人只会在刚刚得到时炫耀道：“也没有多难追啊，你看着被我拿下后乖得像只被驯养成熟的猫，就算发现什么不对伸出来维护自身的猫爪都不敢伸出利爪。”
他们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么小心翼翼地情况下露出马脚，忘记了明悦溶在答应在一起时说那句‘我不需要任何社交的上报备，我想知道的事我都会知道。’的信誓旦旦。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满不在乎明悦溶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现，汉城影视学院很大，汉市更是大，跨区都要开车半小时，不是每次劈腿约会都能狗血的被她遇上，只是有些人得意忘形下，忘记了她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两次的背叛都发生在明悦溶最上头的时候，自那以后她倒是看开了，遇上喜欢的人就去打直球，可没人会把出了名难追的她的一句：“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试试吗”当真。
她早就不奢望会遇见一个符合自己心理预期的人了，反正现在的时代人们已经不再信奉爱情和婚姻才是人类生活的最终归处了；不如怎么开心怎么过，只要能给她带来好的情绪价值就是完美的恋人。
至少现在的她看得开，喜欢就说清楚不喜欢就冷静拒绝，在某种意义上她并没有关于感情上的遗憾了。
可是这一回想起之前的感情她心底就弥漫着一股名叫失意的情绪，她就在这股微微发酸的失意里慢慢睡了过去。
而段府里的段青山也‘失眠’了，他拿不准明悦溶的勇敢，陈戴军和萧宙两个老爷们看见他都吓得不行，她倒是十分淡定，睡完他的床吃他的饭，最后还敢来问他是不是给她吃虫子了。
又怕他又一边跟他相处自若，怪不得明悦溶会对自己说她不是那种温柔乖顺的女孩，她简直能算得上是胆大包天。他又勾起嘴角，回忆起明悦溶站立不稳时靠近他时的那股描写不出的香味……会是什么呢？
段青山光是回想就觉得耳根子烧了起来，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他好想现在就跑去见明悦溶，想时时刻刻都和她呆在一起。
可是想起她叫他离开时的神色还是停下了想去找她的脚步，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的走到书桌前，研墨提笔写了封信，封好后那信竟无火自焚，段青山倒是不意外，确认烧干净后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和衣躺下抱着那张明悦溶盖过的锦被，十分依恋的蹭了蹭。
很快就好，很快就能天天陪着她了。
次日明悦溶是在郝南叫魂般的敲门声里醒来的，虽然昨天她睡得很早，但是足够的睡眠时间并不是她起床气消失的源头，她十分暴躁的撸了一把睡得有些乱的头发，骂骂咧咧的起身开门：“你丫是不是欠揍？”
语气恶劣的问话让那小子愣了一下：“悦溶，现在已经11点了，导演急着见你呢……”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现在的明悦溶带着股凌厉的攻击力，跟平时懒洋洋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着实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只能候在门外等明悦溶出来；“知道了，我洗漱完就去，快滚。”她看着明显在等她的人不耐烦的朝他挥手，郝南也很听话麻溜的就滚了。
明悦溶裹着满身戾气手脚利落的洗漱完毕，换完衣服准备出门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发绑起来了，还十分难得的翻出了自己的化妆包，快速的遮上了自己体虚加上休息不足带来的黑眼圈。
在镜子前满意的点点头，才拎起自己的包往段府跑。
她到的时候场景已经布置得很完美了，但是演员也好工作人员也罢都没在段府里待，都挤在门外几人一堆的扎在一起说小话，好几个认识她的人见她来了就小心的提醒身边的人注意。
挤过人群进了段府，找到了在树下阴凉处的陈戴军叫了声：“陈导”，陈戴军见到她才松了口气：“你过来了。”
将她拉到院墙边嘀咕：“怎么还不改口？算了…今儿早上邓高杰的家属来闹了一次，说是你害的他，要我们给个说法，我让你师娘把人带走了，现在大家伙儿一方面忌讳着宅子的事情不想进去，还有些人等着看你的笑话。”他叹了口气：“我也不能事事都明着偏袒你，今天的拍摄你来安排吧。”
说是安排不如说是借机帮明悦溶立威，那些谣言根本就坐不住脚，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大学生，在n多人眼里是个电脑都搞不定的白痴生物，怎么能在邓高杰开惯了的车上做手脚？
而且就为了个兼职去杀人，只有她脑子生疮了才会干；而且如果真是她干的许洋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至于邓高杰的家属来剧组闹事，不过是那一家子想趁机捞一笔罢了。
被起床气裹挟着的明悦溶冷脸挑眉，满脸不爽的出了门招手把站在外围的郝南叫了过来，郝南一溜小跑到了她跟前欲言又止，她直接打断了郝南还没来了及说的小报告：“去让摄影a组进场准备，按照通告单通知今天的演员化妆候场，b组的工作人员按平时的位置准备好。”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那些站得离门口近些想听墙角的人都听到了，带着诧异探究的眼神看着站在她后方的陈戴军和萧宙。
平时不是陈戴军发话就是萧宙安排，今儿倒是都让明悦溶出面，看样子萧宙也很护着这位新来的关系户。
陈戴军好整以暇的回到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慢悠悠的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像是才发现那些目光般对着还没动作的郝南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还不去通知大家愣着干嘛？”
郝南看着陈戴军故作严肃的拉着脸只想笑，但也老老实实的跑腿去了。
门外那些聚在一起的人看到陈戴军对明悦溶的安排不置一词，萧宙也默认让明悦溶越过他去安排工作，稍微醒目些的人已经按照自己的职位进入工作状态了，只是有几个跟着许洋懒散惯了的人还在原地不动。
明悦溶像是没看到他们般拿起手机又在群里复述了一遍今天的拍摄安排，在陆续收到回复之后才撇了眼那几个人轻飘飘问了句：“你们不想干了？”他们才像是终于看清形式般去帮着郝南调整背景。
随着他们走动起来明悦溶才放缓了脸色，真好……起床气全部撒出去了。
泄下那股戾气之后她十分委屈的凑到陈戴军身边，戳了戳站在一旁的萧宙闷闷的开口：“萧哥啊，你们以后在偷懒我也撂挑子不干了。”
萧宙还没说话陈戴军就先逗她：“你会不干？我感觉你今天状态非常合适啊。”能不合适吗，本来就起床气作祟不想上班，一到‘公司’还被造谣，是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见她跟平时不一样的作风自然会怕。
陈戴军拍了拍她：“你这头搞定了快去帮帮你师娘去，邓高杰的老娘是个泼妇，我怕你师娘招架不住。”明悦溶点头，又在现场盯了一会才拐了出去，到了陈戴军住的院子外整了整衣服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没有听到什么泼妇的叫骂声，进去才看见叶姝坐在大厅里跟个身形消瘦的男人说话，她叶老师叫了一半又住了口，喊了声师娘，叶姝闻声和那个男人一齐回头，明悦溶才认出那人是许洋。
他瘦了许多，瘦得脸上像是只剩了一层人皮贴在骨架上一般，她被面前的人吓到退了两步，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问好：“许哥？你回来啦？”许洋对她点点头，叶姝也让明悦溶赶紧到她身边坐下。
“高杰他妈是个拎不清的，今天早上说的那些垃圾话悦溶你不要放在心上。”许洋带着歉意对着她笑，也自知现在自己这副样子不算好看也没多和明悦溶对视：“也是心疼儿子，我替她跟你道个歉。”
明悦溶移开眼神也点点头：“没人会信那么离谱的谣言。”管他是否成心的感到抱歉，至少他能醒来全靠自己，只要脑子没有完全坏掉就不会为难她，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在段家村就为难她。
既然没有什么要对付的‘甲方’明悦溶在叶姝面前很自然的放松下来，眉目间涌起一股慵懒意味，叶姝见她没什么搭理许洋的心就没再多说，朝许洋叮嘱了几句养好身体再过来工作云云，赶客的意图十分明显。
许洋有些不甘心的还想问明悦溶些什么，但是看着自己明显被逐出战局的现实也就微叹了口气，没在纠缠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