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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所谓觉悟,乔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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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胡子的老者将手搭在昏迷在塌上凌宇云铭手腕处,眯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医师,怎么样了?”顾迎珊坐在旁边问道。

“经老夫药理调剂,蛇毒清毕,将军的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只需些许时日便会醒来。”老者将药箱整理了一番,便起身要走。

“那便谢谢医师了!”顾迎珊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莫动,您怀有身孕还是安心坐于此处就好。”老者连忙说。

顾迎珊说:“嗯……”心里却叹道:“连一个医师都知道我有身孕不能受身体之苦,你身为我的夫君却丝毫不关心我……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送走了医师,一个人的脚步声便在门口响起。

“是小五吗?”顾迎珊问道。但是门口的人却没有答应,脚步声只是略有停顿便走进了房间。

“嫂……妹妹……”女子的声音灵动,却带着一丝歉意。

“原来是你……”顾迎珊看到公孙素素,冷着脸说道,“你来看你的夫君?”

公孙素素面露愁容,犹豫了下说:“妹妹……医师怎么说?云铭哥哥……有没有事?”

顾迎珊看了公孙素素一眼,说道:“他没事。”

公孙素素捂住胸口,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就好……”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显得颇为多余,踌躇了一下,就想要转身离去。

顾迎珊叫住了她说道:“你等一下。”公孙素素说:“妹妹还有何事?”“哦,没什么事,就是有几句话想给你说……”

公孙素素紧张地说:“我……我……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没事,没什么大事,你进来坐下,我再说。”“我……好吧。”说完公孙素素看了顾迎珊一眼,只瞧她看都不看自己,只是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便大起胆子坐在了顾迎珊的身边。虽然说是大着胆子,但是她坐下后仍然禁不住瑟瑟发抖。

顾迎珊有些好笑着说:“你怕什么?妹妹我又不会吃了你!”

“迎珊……我……”

“我对不起你!”公孙素素忽然站起来鞠躬说道。顾迎珊愣了愣,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只是……”

“妹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马上原谅我,但是,我想我们以后要一起共处下去了……我不想像书中所写的那样,我们……我和云铭哥哥从小就认识,其实我从小便倾心于他了……如果不是岳母的信……我想我的这桩心事会一直烂在心里。在这之前我娘给我说过几门亲事,但是都被我顶回去了,我本想若是云铭哥哥不会来娶我,我便终身不嫁……”公孙素素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迎珊……姐姐求你……求你不要怪姐姐和你争这凌宇夫人的位置,姐姐不会争的,你仍旧做凌宇大夫人,姐姐只求能够伴在哥哥身边就足矣……”

“哎……”顾迎珊叹了口气,“姐姐,我在你们家府也住了快一年之久了,咱们俩不说亲如姐妹,但也几乎是无话不谈了对吧。”

“是……迎珊你来我们家已有八个月余九天……”“哗,记得这么清啊?”“我……我一直记挂着这日子,因为之前我以为与哥哥多相处一日便是珍贵的一日,就把日子记下了……”

顾迎珊点点头说:“也就是说……距离我这孩子出世,也就是一个月了。”

公孙素素有些奇怪地问道:“迎珊,到底是想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姐姐……我不会跟你争什么凌宇夫人的位置的。”顾迎珊踌躇了下,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对我来说,当初若不是看到他真心待我,我不会跟着他。如今他对我情义已尽,我不会继续留在他身边的。”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走?可是你大着肚子能去哪里?孩子还有一个月就出世了,况且今天云铭哥哥被伤,凶手到底是谁派来的也不清楚。”公孙素素拉着顾迎珊的手劝道,“妹妹别置气了……其实……姐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谁会愿意自己的夫君不是只爱自己一个人呢?但是我们既然身为女子……便要有女子的觉悟……自古以来男子都是成大事的,我们女子若是真心爱一个男子,便要放手让他去做,这才是对他好不是吗?”

顾迎珊说:“姐姐你说的不对,谁允许男的就可以三妻四妾了,都是人,凭什么女子就要低男人一等?”

“妹妹……”

“好了姐姐,你不用劝我了,我去意已决……现在只需要你的帮忙了,这次离开,我便不会回来了。”顾迎珊坚定地说,可她余光看到躺在塌上的凌宇云铭,心中不免酸楚:既然他已经背叛了当初的誓言和爱情,我还在这里祈求什么……况且,蛇妖一日不除我,便迟早会来这里。与其继续呆在这里害了所有人,还不如我一个人去死。

“可是妹妹,你离开了能去哪里?”

“姐姐放心,我自有我的打算。”

顾迎珊说完,就站了起来说:“一会我换上杂役的衣服,跟着你们家府上的商队一起出城,这个交给姐姐了如何?”

公孙素素一声叹息说:“你这么坚决,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便依你说的好了。只是……保重……”

顾迎珊不做迟疑,按照预定好的计划,换上杂役的衣服。其实她这么做一是害怕公孙家其他人发现,再兴师动众的去“捉拿”她,而是担心自己挺着肚子再堂而皇之地走在街上,一定又会被缠上。这个是非之地她此时此刻实在是不愿意再多留了。

不多久她就出发了,黎城百姓看到公孙府的商队驶出城,都让开了大路。一时间马,驴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街道。顾迎珊混在里面,骑在马上,一副身材臃肿的男子打扮,倒也被别人瞧不出什么。她在离开城门之际,忽然感觉到一个眼神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她心想:“难道是昨天那小蛇妖的其他同伙?”这样一来,她更不敢回头看,紧紧的抓住马缰,时刻注意着如果后面的人有什么举动她便能察觉到。

好在后面的眼神并没有做什么,她安然出了城,这才呼出一口气。跟着商队行走了一天,天色已晚,众人皆是劳顿,便要停下来休息。顾迎珊抬头一看这地靠近采石山中部,比较接近北涧国了。

这时一个人在前面喊道:“大家在这里只能休息半个时辰,这东边就是北涧国了,三天前这里还打过仗,输赢与我们做生意的没什么大关系,但是战乱时兵即为匪,若是让这些官兵发现我们,我们可就回不去了。”

“吴老说的是,那我们大家就歇息半个时辰好了。”又有一个中年人说道。然后其余的人便各自找了一个歇脚处坐下,拿出干粮水吃喝起来。顾迎珊心中一定:“这是离开的好时候。”便忽然扬起马鞭,朝着反方向驾马而去。

骑着马跑了些许时候,顾迎珊便喝停了马,在一棵树下等着。不一会,远处急快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原来是小五。

“姐姐我可算追上你了。”小五在顾迎珊身边停下笑着说。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现在大着肚子可是什么都没有。”顾迎珊看到小五,想起了凌宇云铭,不由得有些神伤。“姐姐救过小五的命,将军……不,那个男人辜负姐姐,但是小五对姐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誓死追随姐姐了。”

“你别说的那么夸张,我一个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你还是回去吧,在云铭身边最起码还会有个一官半职的,将来说不定也能飞黄腾达。”顾迎珊说道,“我现在就只是想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了。”

小五说:“就是啊,姐姐还大着肚子,一个人怎么照看的了自己。我年纪虽然小,但多少能为姐姐出些力不是?”顾迎珊听罢,就不说话了,她调转马头,骑着马慢慢朝前走,小五看到此,跟了上去。

两人结伴走了一会,忽然发现他们面前赫然躺着一个死了的人,尸体已经发臭,想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小五说:“姐姐你看,这死人穿的好像是北涧国的士兵衣服。”顾迎珊点点头,指着前面说:“我听那些商队的人说,这里前几天打过仗,你看前面,有一个新埋的土堆,应该是战后将士兵掩埋的地方。这个人应该是漏掉了。”

小五问道:“那姐姐,是哪一边赢了?我们赢了吗?”

顾迎珊想了想说:“如果是我们赢了的话,应该会仔细打扫战场的,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国土,但是你看那边还有一些散乱的武器,应该是胜者走的急,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所以姐姐的意思是北涧国赢了?因为他们是侵略国,所以不敢在这里久留?”

“应该是如此……不过我也就是瞎猜的,至于对不对……诶呀我们赶路吧,往前再走二十里路有个小城,我这里有些盘缠,就在那里落脚吧。”

……………………

三日后,凌宇云铭悠悠转醒,他醒来后发现顾迎珊已经不在,自己枕头下藏着顾迎珊留给他的寥寥数语。

“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正待他想要起身寻找的时候,公孙府忽然来了一对朝廷中的太监。

“大王有旨,命凌宇云铭三日之内抵达娈城觐见大王!逾期问斩!”太监阴阳怪气地拿着圣旨喊道。

府上的人都跪下,凌宇云铭站起来接过圣旨说:“臣接旨!”

凌宇云铭离开娈城也有一年了,这一年中娈王先后损失凌宇云铭和屈谷子两元大将和几万兵马,加上朝中势力割据散乱,整个南涧国已经是乱做一团。如今娈王听闻凌宇云铭还活着,慌忙下召集他。

凌宇云铭来到这久违的王宫,心中不免感慨。他心中忐忑,不知这次进王宫还能不能出来。

娈王坐在王座上,一脸的慌乱。但即便是如此慌乱,他手上还是搂着一个妃子。看到凌宇云铭进来,他脸上露出喜色,急忙说:“凌宇爱卿!你可终于来了!孤王要等死了!”

“罪臣——拜见大王!”凌宇云铭跪下俯首说道。

“免了免了!”娈王说道,“孤王这次召见你不是定你的罪的!”

凌宇云铭疑惑地抬起头,说道:“那大王……”

“孤王现在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屈谷子已经死了,现在朝中你就是势力最大的了!凌宇爱卿,孤王现在把重兵全部交给你,你一定要帮孤王稳住江山!”娈王一股脑地说道。

凌宇云铭愣了愣,说道:“这……罪臣曾经让王室军二师全灭,实在没有颜面再统领三军!”

“哎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孤王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近臣,孤王信任你,你会拯救孤王的南涧国的对吧!”娈王急忙说道。

“大王……”凌宇云铭向娈王扣了一首,说,“微臣听命!”

“好!哈哈哈哈!太好了!”娈王一招手,随后殿后走出几个太监,抬出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上面积满尘土。

“这是什么?”凌宇云铭好奇问道。

箱子挪动,灰尘撒了出来,娈王捂着鼻子说:“这是那群老不死的给孤王送来半年的奏疏,孤王一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看这个,所以这些就给凌宇爱卿你了。”

凌宇云铭心中暗喜,却感激涕零地说:“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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