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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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布局完全是按照古代的那种宅子建造的，老太太穿着一身深色旗袍坐在前厅的主位上，言谈举止都带着几分古代高门大院里当家太太的感觉。
孟幼笙莫名地感觉有一股不知名的压力，这种压力跟贺祁言身上那种强大气场压力不同，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见孟幼笙没回答，老太太又淡淡发问：“怎么？没听见我问话？”
孟幼笙这才回过神，她睫毛轻轻抖了抖，轻声回答：“是在我母亲的生日宴上认识的。”
毕竟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贺祁言并没有没有交代，如今被问到了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毕竟老太太连贺祁言从贺家二叔手下抢人的事都知道，其他的就算不清楚细节但也多少知道些大概。
“你母亲的生日宴。”老太太淡淡重复了一遍，随后轻笑出声，缓声问：“听说你是孟家的养女？”
孟幼笙点头如实道：“六岁的时候被孟家收养。”
老太太淡笑着：“听说姓孟的一家最近找回了亲生女儿，因为公司周转不灵，就想把你嫁给老二？”
自几年前的贺家内部变动以后，贺家老太太就不问世事潜心礼佛，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孟幼笙如实点了点头。
“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但能让那小狼崽子娶了你是你的本事。”老太太看着她，淡淡道：“但是与虎谋皮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懂我意思吗？”
孟幼笙没听懂老太太的意思，却没来由地心下发憷。
这是她是第一次接触除了贺祁言以外的贺家人，从前只听说贺家亲情淡薄，子嗣个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最后死的死伤的伤，从前还以为是外界传言太过，可如今听着贺家老太太说的话，不免会让她觉得这祖孙之间的关系远不止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
可若是贺祁言与贺家老太太的关系并不好，那他为什么要带她特意过来见面？
孟幼笙不得而知。
“行了，别干站着了，过来坐吧，待会儿老九回来看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了他的心上人，再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
孟幼笙淡淡笑了下：“祖母言重了。”
贺老太太冷笑了声：“你要是知道他前头那些个叔伯和哥哥都是怎么没的，就不觉得。我这话有什么言重了。”
孟幼笙轻轻抿了抿唇，没出声，端庄地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见孟幼笙没出声，老太太低头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她：“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没等孟幼笙开口，老太太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远的不说，你知道老二的腿是怎么没的吗？”
老二就是贺家二叔，从前只听说是出了意外才导致下半身瘫痪截肢。
“也是，这些商场上的腌臜事你一个深闺里的小姐又怎么会知道。”
“我记得好像是冬天，那小狼崽子把老二跟野狗关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你说他是不是个冷血的畜生。”
老太太这话说得看似清飘飘，但孟幼笙隐约还是能察觉到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进门前，贺祁言会特意叮嘱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不管贺家老太太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她现在是贺祁言的妻子，那她就应该维护他，站在他这边。
更何况，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贺祁言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还总是喜欢吓唬她，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也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
顿了顿，孟幼笙缓声开口：“祁言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二叔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少女声线软糯，虽然在极力证明着什么，但听上去仍旧没什么信服力。
或许是觉得荒谬，老太太笑而不语。
而贺祁言刚从书房里走出来，听到的就是她的这句维护。
他脚步下意识停顿，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背叛经历得多了，偶尔被维护一次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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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就下起了雨，直到晚饭前都没有停，山路本就崎岖，如今下了雨更是难走，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只能留在老宅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离开。
晚饭是在老宅吃的，偌大的餐厅里只冷冷清清坐着四个人。
主位空着，左边是贺祁言和孟幼笙，右边则是贺家二叔，贺原之和老太太。
这也是孟幼笙第一次见到贺家二叔，跟赵志那种脑满肠肥的油腻猥琐男不同，贺原之年过五十长相还算看得过去，只是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看了让人心里发毛，孟幼笙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抬头。
因为贺家老太太这些年一门心思礼佛，从三年前就开始吃素，所以他们来了也得跟着一日三餐吃素。
孟幼笙倒是没什么关系，她向来不挑食，吃什么都能填饱肚子，更何况还有她爱吃的清炒笋丝。
只不过，那盘笋是放在贺原之面前的，每次夹都会猝不及防对上那人略显阴冷的视线，后面孟幼笙就不再夹了，只专注吃自己面前的青菜。
后面，许是贺祁言发现了什么，便开始每隔一小会就帮她夹一次。
见她吃完后，贺祁言低声道：“你先上去等我，二楼左转第二间是我的卧室。”
虽然不知道贺祁言为什么支开她，但孟幼笙依旧照做，她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先上去了。”
“嗯。”贺祁言应了声。
看着孟幼笙上了二楼，贺祁言才放下筷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的大理石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淡淡道：“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你们应该知道。”
他缓缓抬眸，神色微冷：“上午祖母对笙笙说的话我可以不在意。”
“至于二叔——”
他顿了下，指尖停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敲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他视线缓缓落在对面男人脸上。
语气冷得骇人：“您那双眼睛若是再往我太太身上黏，我不介意帮你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