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报恩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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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又走了，顾词微微望着此人的背影，古井无波。一挥手，抹去所有的痕迹。
“徒儿，你竟已迈入大罗巅峰，真是让为师自愧不如。”
几天之后，顾忘生破关而出，当感知到顾词的境界变化后，深感触动。
“师傅过誉了，您仅凭一具凡体，也能跟上徒儿的脚步，若无体质加成，恐怕徒儿也难以望您之项背。”
睁开双眼，看见手提两坛酒走进来的顾忘生，顾词微微一笑，发自真心的说道。
“哎，枯坐百年，为师也仅仅只不过是大罗初期，将满而不满，举步维艰，心中越加苦闷。今日不如你我师徒二人把酒言欢如何？”
顾词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
“词儿自当奉陪。”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各自倒上一杯水，顾忘生举杯道。
“祝徒儿早日证道，渡我脱离苦海。”
顾词淡然一笑，也举起了杯，道。
“长生无涯，情义永随。这修仙之路上，若没有师傅常伴我身，修来有何有用？”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共饮杯中酒。顾词喝下酒水之后，立刻眉头微蹙，有些疑惑道。
“这酒……”
顾忘生笑了笑，再次倒满二人的酒杯之后，方才娓娓道来。
“此乃灵界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亲自所酿，窖藏三千年的猴儿酒，弥足珍贵。就算是与大圣关系莫逆的李道友，也只有一缸罢了，但还是忍痛割爱，匀了两坛送于为师。李道友虽然境界起伏不定，但为人处世，交朋友这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为师当年果然是没有选错人。”
匀了两坛？顾词心头一动，想起半年前，李强也曾送给她一缸三千年窖藏的猴儿酒。虽未与其共饮，但顾词私下也忍不住品尝了一番，味道不能说是相差甚远，只能算是货不对板。
明显，自己那一缸味道更加浓郁，灵气扑鼻，沁人心脾。顾词思索片刻，终究没有将此事说出口，一旦被顾忘生发现李强送给自己的酒是‘次货’，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尤其是听到顾忘生接下来所说，李强带去地球研究的水晶球，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顿时便让顾词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只见顾忘生眉头微皱，面露凝重，正色道。
“根据这几十年来目前取得的研究成果来看，那颗水晶球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的精密高深。那三亿七千多万块三角形并非只是简单的平面，而是中空的，渐次而入，犹如漏斗一般，仿佛通往了球体的内部。”
说到这里，顾忘生微微摇头，叹道。
“受制于地球科技的局限性，目前就算是最倍率的显微镜，都无法看清内部的结构。所以，如果想要彻底研究清楚水晶球，就必须建造更大倍率的显微镜。李道友这几年正是忙碌于此，也是辛苦了。”
顾词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顾词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不强求，不顺逆，坚守本心。顾忘生见此，心生寂寥，感慨道。
“徒儿，你觉得成仙的意义在哪？”
对于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顾词没有太多的思索，回答道。
“自然是寻求长生。”
“长生之后呢？依旧整日枯禅修行，犹如坐在庙宇之中的神像，世受香火供奉？”
顾词其实对以后的事情也曾经有过一丝幻想，略作沉吟后，平静道。
“自然是静下心来，漫步红尘，看尽庭前花开花落，又望天空云卷云舒.。”
顾忘生放下酒杯，没有说话。只在很短的时间之后，顾词便幡然醒悟，很快从那种意境中回过神来。
独自一人行走在大千世界之中，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内，看似超脱，却又是何等的悲凉与孤独？没有一片花瓣是为自己而落，没有一朵云彩为自己而舒。
成仙之后，所谓的无所不能是一个伪命题，由自己创造的一切，就算再绚烂也会失去那种期待感。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可如果是由人为创造，便能做到近乎完美的相同。
但这样的世界，又是何其的枯燥？
为什么漫长的世间长河，无可计数的修士人人都坚信这个世间有仙，可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见过？整个三界，每一个角落都流传与歌颂着鸿钧仙尊的伟大，然而真正见过他的，又有几人呢？甚至一度许多修士开始认为，其是否真实存在都疑点重重。
或许仙的最终结局，只会是被冰冷无情的天道同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成仙，蕴含着巨大的可怖！
许久之后，当终于从顿悟之中回过神来的顾词，却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无以复加！
不知何时，她已经躺在了地上，而身上的衣物早已散落在一旁。面前，同样解开衣物的顾忘生盘坐抚琴，见顾词醒转，却只是微微一笑，道。
“徒儿，为师偶尔也会有点羡慕李道友。他妻妾成群，忙碌不堪，子女叛逆不服管教，但这不正是人生存在的意义吗？延续血脉，尝尽人间苦楚，儿孙满堂，同时也享尽天伦之乐，何不快哉？”
顾词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然而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立时之间，她双目死死盯着顾忘生双腿之上的那把古琴，波澜不惊道。
“师傅，这便是您在下界得到的造化吗？”
话音刚落，古琴漂浮而起，先天之气所化琴弦微然自动，大道无音。顾忘生缓缓起身，朝顾词走去，笑道。
“不错，这便是其中的一件。此物名为伏羲琴，可操控三界之中的一切心灵与神魂。哎，若不是徒儿你境界突破速度实在太快，为师也不想冒如此大的风险。”
顾词眉头一皱，伤心之意溢于言表，黯然神伤道。
“师傅，您这又是何苦呢。词儿的心，又何尝不是时时牵挂在师傅的身上？”
顾忘生心中微动，如果顾词能够心甘情愿与自己共结连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然而转念一想，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无回头之可能。对方若是脱困，一旦食言，再想使其放松戒备，无疑于痴人说梦。
“你若心中有我，那便是你我二人情投意合，圆满无缺。既然你时常将养育之恩，无以为报的话挂在嘴边，那么现在正是报答的时候了。”
当顾忘生的手触碰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顾词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感到无比的恶心反胃！她的精神几乎在这瞬间失控，歇斯底里的大声尖叫道。
“别碰我！”
顾忘生又怎么会停下来呢？手指轻轻摸挲着顾词玲珑剔透的肌肤，顾忘生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长叹。
“一想到，我辛辛苦苦养育出来的先天道胎，将来成为他人怀中的小娇娘，我便时常坐立不安，心乱如麻。尤其是……幻想你被李道友这种人得到，更让我恨欲狂。”
顾词心中惊讶，明明李强每一次离开她都会抹除所有痕迹，为何还是会被发现？
“不用惊讶，这些其实都是李道友亲自告诉我的。哎，此事也不能全怪李道友，所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又能抵御先天道胎的巨大诱惑力呢？为师，也不例外呀。”
慢慢说着，顾忘生的身体也已经完全压了上去。这一刻，顾词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凄厉的尖叫声让这座修建于山壁之中的大殿，都在剧烈颤抖。
从惊讶，无法接受，愤怒，癫狂，恨意，无动于衷，到最后的麻木不仁。
良久之后，当顾忘生重新站起，身上的衣服恢复如初，然后收起了伏羲琴，已经解除束缚的顾词却自始至终的蜷缩在杂乱，且满是血痕的地上一动不动。
哀莫大于心死。
顾忘生此刻格外的平静，并没有以为这件事而产生任何心绪上的波动，依旧还是那样的仙风道骨，道貌岸然。
“词儿，乖乖将我们的孩子生下来，让我们亲手缔造一个真正的仙族，与天共寿，万世不朽！我会与你一同去看遍这世间上的每一朵花，每一片云彩！”
说完，顾忘生转身而去，只留下孤独而凄凉的身形，紧紧将自己抱成一团。
一年之后，李强这次为顾词带来了许多奇珍异兽，都是从上界带下来的生灵，生命力极其顽强，就算是在火星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很好的生存下去。
顾词平静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如同置身于动物园，大殿周围都是稀奇古怪的野兽在乱跑。
“你……来了。”
正在建围墙，防止这些动物到处跑的李强愣了一下，这似乎是顾词第一次主动开口与他说话。李强笑了笑，本打算调笑几句，然后刚回头，便闻到一股令人神魂颠倒的香味扑面而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刚想开口的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如今还处于重修通玄境，勉强只有筑基期修为的李强，又如何能是大罗巅峰期的顾词对手！？
难道是因为这次带来的众多吵闹的生灵，终于让她忍无可忍了吗！？
呼。
衣物落地声。
啪哒……
赤足的脚步声。
李强心头一惊，她，为什么要脱掉靴子？
缓慢而清脆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李强的身后，就当他的心已经快跳到嗓子眼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随之，他的眼珠子便看见下方有两条犹如玉笋般的白臂，环绕而来，从后面将其慢慢抱住。
顾词的头，轻轻靠在李强宽阔的后背上，她能够清楚的听到对方剧烈跳动的心脏。
“你……想得到我吗？”
咕噜。
李强喉结肌肉反射性的吞咽了一下，虽然依旧不能说话和动弹，但顾词却可以听到他的心脏猛然间停顿了两秒。
“那我……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