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困兽犹斗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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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困兽犹斗一波又起
“咦？居然赶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那老娘舅会拉着你不放呢！”
秋千上的忠勤亲王哈哈大笑。
他身手极高。
脚下微微用力，便带着小翠儿宛若鹰隼一般振翅飞掠而下。
轻轻巧巧的落了地。
看见贾琮脸色不好，清雨繁霜连忙下了秋千。
朝贾琮徒垚等人屈膝一福。
小翠儿笑嘻嘻地抱住贾琮胳臂。
“三爷！”
“王爷带我打秋千！”
贾琮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一点。
“所以，又是你引得王爷胡闹的？”
小翠儿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是，这次绝对不是我！”
忠勤亲王乐呵呵地看了看清雨繁霜。
“琮儿，这两小丫头是西内孟红袖教出来的吧？”
“孟红袖的轻身功法算是一绝。”
“搭这两架秋千是给她们早上练功用的。”
贾琮一拍额头。
猛地想起西山庄子二进院里的那架秋千。
他来江南后还真忘了清雨繁霜也要练功这茬子事。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清雨繁霜要练功就算了。”
“六叔，那伱能不能告诉我，小翠儿这满天乱飞是怎么回事？”
忠勤亲王捻捻胡子，嘿嘿直笑。
“难怪你将这个小丫头宠上了天！”
“如今我也看着怪喜欢的！”
“她想打个秋千而已，难道不带着？”
戚有禄噗嗤一声乐了。
不得不说，小翠儿的性子还真的十分招人喜欢。
“三爷，王爷，你们说话。”
“我带他们出去看看。”
朝郑多福十二律轻轻招手，自去巡查荣国府各处布防情况。
原本府中的那些家生子小厮仆役屁事不顶。
稍微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跟没头苍蝇似的，满府乱窜。
忠勤亲王索性命金彩带他们关在一个空院子里，不许出来半步。
省得还要派人守护。
所以戚有禄郑多福现在带十二律，去看得是麒麟卫与暗卫。
贾琮避开小翠儿将忠勤亲王拉在一旁。
悄声问道：
“焚香教那边，真不打紧？”
小翠儿对焚香教有童年阴影，贾琮不愿被她听见这三个字。
忠勤亲王低声笑道：“那些玩意已经被梳理过好几茬。”
“今夜动静比何兴安跟扬州分舵动手那次还要小。”
“怕什么？”
“再说了，六叔今次来荣国府坐镇，为得也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玩意。”
贾琮眼神暗了暗。
“甄家？还是邵能？”
甄家是永泰帝、大明宫妖妃、跟义勇亲王那棒槌的锅。
再有便是当日归还族产，贾琮没有给他们留半点情面而新结下的梁子。
邵能难道是因为铁网山私兵败露，狗急跳墙？
看来这些天自家那便宜老子在神京也没少干事！
忠勤亲王朝贾琮举了举大拇指，笑呵呵地道。
“都有，甄家来的人多些，不过身手么，却只能算一般。”
“扬州前太守章烨囚车进京，三司会审的时候，咬死了邵能。”
“邵能这次估计扛不住撕咬，有些狗急跳墙。”
“他虽然只安排了两个人，身手却不算太弱。”
忠勤亲王皱皱眉头，摸摸贾琮脑袋。
“六叔怕你们搞不定……”
贾琮徒垚身边的麒麟卫暗卫对付这样顶尖的杀手，并不怎么合适。
倒是戚有禄跟郑多福合适，但是毕竟年少，还没大成。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戚有禄郑多福十二律带了一个人进来。
“三爷……”
那人见到贾琮，双膝弯曲重重下跪！
借着满院宛若白昼的气死风灯灯光。
贾琮看见那人面容，心内瞬间大喜！
“小顾，你的事办完了？”
有这人在，邵能派来的杀手算个屁！
那人眼底忽然闪过一阵无比强烈的仇恨与悲愤沉痛！
“属下请三爷赐名！”
“属下，属下要亲手报仇！”
贾琮连忙问道：“取名不急，出了什么事？”
小顾双眼瞬间血红！
嘶声道：“今次回乡探亲，本来是为了娶妻……”
“属下回乡后才知道……”
“爹娘死了，自幼定亲的未婚妻死了……”
“两家上上下下合计十八口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连尸首都认不全……”
忠勤亲王忽然插口问道。
“你就是邵能手下那个泄露铁网山私军之事的杀手？”
小顾直言不讳：“是！”
忠勤亲王淡淡地道：“邵能行事风格自来如此。”
“想逃离他掌控之人，要么死，要么全家一起死。”
“再无别路。”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
“琮儿，收下他，他很好用。”
邵能那成精的老狗可不是义勇亲王那棒槌。
他的人当然比义勇亲王的人要本事的多。
贾琮笑道：“六叔，我当然知道他很好用！”
“不过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徒垚拍拍手掌：“有禄哥，郑多福，这个新来的就该叫添寿嘛！”
“福禄寿什么的，多喜庆！”
贾琮将那人拉起来，问道：“小顾，你可愿意？”
小顾眼底沉痛悲愤，陡然再现。
仰头看着沉沉黑夜。
“好，从今天开始属下就是顾添寿！”
“亲人们每一条性命，每一年寿元，都添在属下身上！”
“邵老狗，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贾琮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节哀……”
江湖人行江湖间，刀口舔血，脑袋别在裤腰上，谁没有血海深仇？
无射正准备带着顾添寿去府中一同巡视。
忽然看见前方两道身影。
手里拉着个什么物件，蹑手蹑脚，悄没声儿的朝湖边走去。
“三爷……”
无射轻轻一扯贾琮袖子，朝那边指去。
贾琮这一看。
登时满脸眉毛乱窜！
“无射，将小翠儿抓回来！”
“小榛子，带回你家主子！”
忠勤亲王噗嗤一声乐了：“这俩不省心的小混蛋！”
身形展动，顺手将徒埩跟小翠儿提溜回来。
徒埩那么大个子，在忠勤亲王手里就跟小鸡仔似的，一动不能动。
更不消说小翠儿了。
徒埩被忠勤亲王放在地上，挠着头发嘿嘿直笑：“六伯……”
贾琮问道：“小翠儿，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淘气够？”
小翠儿笑嘻嘻地道：“下午我在水闸那边看见好大的黑鱼！”
“埩大爷说帮我捞回来！”
小翠儿边说，边用手来回比划：“两条，都有这么大……”
看见小翠儿比出来的宽度。
贾琮与忠勤亲王两人齐齐色变！
这不过是花园里的小湖，聚泉而成。
年年清淤，年年换水，怎么可能有一人大小的鱼？
“快走！”
“清雨繁霜，都来湖边！”
“无射带气死风灯！”
顾添寿沉声道：“三爷，邵老狗的杀手到了！”
此时天色已浓黑。
湖边水闸波纹不惊，一片安静。
贾琮紧紧牵着小翠儿的手，生怕这小丫头乱跑。
小翠儿往前面一指：“就在那边！”
无射将气死风灯点燃。
绳子固定在树上，缓缓升空。
这其实是一盏巨大的孔明灯，贾琮从扬州北郊盐枭庄子上学回来的。
就连里面能够瞬息爆亮的燃料，也从匠人口中打听了出来。
这个时代没有探照灯，用这个比寻常灯笼要亮无数倍。
水面瞬间被照亮，但是依然还是看不清楚水底下有没有人。
“三爷，有没有水靠？”
“属下去搜！”
顾添寿沉声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邵能手下杀手风格。
直若附骨之疽。
贾琮摇摇头，轻声道：“清雨繁霜过去，将大鱼赶出来！”
“十二律准备！”
从这里到水闸正在燧发火枪射程内，就算是两条鲨鱼，也能打成筛子！
清雨繁霜轻盈跳上小船，快速朝水闸滑走。
身后两条丝带飞出，远远系在岸边树上。
随即手中洒出一片粉末。
那些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属性，朝水面洒下后，便冒出剧烈气泡。
于此同时，十二律背上燧发火枪齐齐解下。
分三排站好，取出通条，有条不紊填充火药。
就连贾琮自己也将小翠儿交给忠勤亲王看着，在手铳里填充弹丸。
小翠儿只当是打鱼并不害怕。
小船将要靠近水闸的时候，贾琮喝道：“停！”
清雨繁霜抬手又是一把药粉洒落！
水面气泡“咕嘟”“咕嘟”冒得更加愈加强烈！
“哗啦啦！”
两道黑色人影，瞬间从水底冒了出来！
他们跃出水面，第一反应便是朝小船扑去！
“抓不到！”
清雨繁霜笑嘻嘻的一拉身后丝带。
两人身形在空中灵巧转折，远远落回岸上！
于此同时！
手铳，燧发火枪声齐齐响起！
“砰！”
“砰砰砰砰！”
那两人空中无法借力，登时身中了数十枚铅丸！
落在兀自咕嘟冒泡的湖面上。
“你们好卑鄙！”
戚有禄郑多福两人手中飞虎爪放至最大长度，齐齐飞出！
一人一个将杀手钩了回来！
“三爷，弄回来了！”
顾添寿上前将那两人脸上面巾扯落。
“邵老狗手下排行第三，第四的杀手！”
两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不知道到底嵌了多少枚散碎铅丸。
贾琮问道：“添寿，能不能问出什么话？”
顾添寿摇摇头：“三爷，没有用，这些人问不出来话。”
他们都是被邵能豢养的杀手。
若不是邵能不顾多年情分，用毒信暗算在先。
又屠尽顾添寿家十八口人命，他也不会这么干净利落投入贾琮麾下。
问不出话，贾琮自然兴趣大减。
在枪声骤起的一瞬间。
贾琮便已经蒙住小翠儿眼睛耳朵，轻声道：“送他们一程！”
说着快步带着小翠儿离开湖边。
正在此时！
从院墙边传来隐隐约约厮杀声！
小翠儿忽然浑身大震，脸上一点血色都无。
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连脚步都迈不开。
“三爷，三爷……”
“是……这个声音……他们……他们来了……”
“小翠儿害怕……”
贾琮揽着她轻声道：“上回拿了人家东西，人来算账的……”
“小翠儿别怕，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说着朝戚有禄使了个眼色。
戚有禄指尖一阵药香飘出。
“三爷，困……”
小翠儿只含含糊糊说半句话，便靠在贾琮怀里沉沉睡去。
“清雨繁霜带小翠儿去睡觉，让冯妈妈小红留神看着些。”
忠勤亲王问道：“小丫头这是有心疾？怎么回事？”
贾琮摇摇头：“等会说，先过去看看！”
忠勤亲王忽然从怀里取出三张面具。
随手甩给徒垚与徒埩一人一张。
“戴上面具！”
“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