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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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恶意但也现实的话，叫谢清寒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很是满意他这副样的深冬，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谢清寒这副被人否定后几近崩溃的模样。
在谢清寒彻底陷入绝望前，又像上帝般，施舍给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
“不过嘛...”
刻意延长的尾音激起了谢清寒的好奇。
方才还垂着头他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人，陡然发现一条求生的道路，眼底溢起点点期盼的光。
“不过什么?”
不能没有资助的谢清寒急切地问向深冬。
深冬倒也没有叫他失望。
只是用一种暧昧的目光审视着他。
在谢清寒即将等不及之时，淡淡开口。
给他指了另一条可以获取资金却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资助的路。
“谢同学的长相很对我的胃口。”
深冬开门见山。
“不知道谢同学有没有想过把自己的外貌，当成一种资源，用于交换你想要的资金和人脉。
本质上，你渴望得到资助的目的，也无非就是这两样。
现在，我给你提供了另一种更为便捷，也更为容易的获取方式，我觉得谢同学没有理由拒绝。”
点到即止的话，暗示意味满满。
以谢清寒的脑子，要是听不懂深冬这番话背后的弦外之音，那么他这个竞赛第三名的水份，未免就太大了。
非常需要钱的谢清寒愤愤攥紧了拳头。
即便早就认清了人从来没有真正平等过的道理，真正被上位者用钱和资源践踏自己的人格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涌起了不小的波涛。
“阮大小姐这么说的意思，是要包养我，让我成为你的玩物吗？”
骨子里清高的少年不肯轻易弯下自己笔直的脊梁。
咬牙切齿地问出了这么一句后，双眼通红地瞪向深冬。
深冬爱惨了他这张要哭不哭脸。
潜藏在心底的恶趣味一经激发，便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迅猛又快速地席卷了她心底的角角落落。
“快别哭了。”
深冬嬉笑着捏了捏谢清寒的脸。
饱满得恰到好处的唇，在阳光下一张一合。
用最缱绻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你难道不明白眼泪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唤醒人的同情心，只会激起人们更强烈的破坏欲。
谢同学如果继续红着眼瞪我的话，我可能连你想要的资金都不会提供给你，然后用别的手段逼迫你满足我的需求。”
赤裸的恶意不加掩饰。
轻易地便将涉世未深的谢清寒吞没，包裹。
他怔怔望着深冬。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真实又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与深冬这种出身不俗的世家子之间的差距。
两人之间好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她在高处睥睨。
嘲笑着阶下蝼蚁自以为是的挣扎和努力。
“看样子，谢同学好像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接受我给你指的另一条明路。不过没关系，你的脸，让我愿意付出足够的耐心，等待你的答复。”
深冬边说边在他洁白的衬衫领上签下自己的号码。告诉他，什么时候想好了，给自己发条信息就行。
谢清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着领口处深冬留下痕迹。
心泛起密密麻麻的酸与疼。
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自尊被践踏愤恨更多一些，还是被一个女孩讥讽能力不够的自卑更多一点。
知道深冬其实早就有意接触谢清寒的系统，不明白深冬刚才为什么要说反话。
明明人都主动找上门来了，深冬为什么不顺应情势，直接答应谢清寒的请求。反而把人往外推呢？
“宿主，你不是觉得谢清寒人还不错么？怎么突然又不打算资助他，还要求他当你的玩物?”
深冬撩了撩头发。
脸上依然是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语气淡然地对系统道，“别人捧给自己的东西和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别看谢清寒斯斯文文地，其实他这样的人，骨子里是清高的。
我要是一开始对他的才华，表现出来了过于明显的赞赏。你信不信，等我主动提出资助他的时候，这个没被会场那些代表看上的人，反而会对我端起架子。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把姿态摆得高一点，让他自己想办法求我。毕竟，来之不易的，才更让人珍惜。”
“再说...”
深冬眸色暗了暗。
原本没什么情绪眼，在这一刻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怨恨。
“原剧情里，谢清寒这个人得到我阮氏的资助后，确实尽心尽力地为我阮氏工作了一点时间。
可后来男主向阮家发难，他是第一个背叛阮氏集团的。
那时的他，可是说，原主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当不起阮氏这么庞大的家业。
与其看着阮氏在原主手里败落，不如交给能力更强的霍司寒，让他替原主这只金丝雀把阮氏发扬光大。
在霍司寒把原主虐得三天两头进医院的时候，还讥讽原主是供人践踏的玩物，是只能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子。
如今我来了，自然不会看着同样的情况重演。
我倒是要看看自诩清高的谢清寒，在自己也成为他打心里看不起的‘金丝雀’后，又会做出怎样的反抗。”
......
回到教室，着急知道竞赛结果的霍司寒，迫不及待地给深冬递了张纸条。
从来也没真心想过帮霍司寒的深冬什么也没回复，在纸条上画了个意味暧昧的微笑。
无论霍司寒之后再问自己些什么，都一律选择无视。
“宿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男主他没有夺冠?按照预测，得知自己失去资助资格的男主，会产生整整五点虐心值呢!”
注重效益最大化的深冬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的头发。
听到系统的疑问，她嫣红的唇瓣溢出一声低细的嗤笑。
余光戏谑又傲慢地扫向不远处的霍司寒。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潜行于暗处，狡诈又顽劣地欣赏着猎物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窘态。
“短痛哪有长痛虐。”
深冬慢悠悠地回答系统。
“我就是不把结果告诉霍司寒，就是要他抓心挠肝的去猜自己究竟有没有得到资助，就是要他在这种等答案的过程中煎熬。
你信不信，我晾他一两个小时，他最后产生的虐心值，绝对比我直接把结果告诉他，要来得多。”
正说着，虐心值数据像是应验深冬的话一般，一点点慢慢上涨起来。
系统目瞪口呆。
看着缓慢上涨的虐心值数据，不敢相信任务值的收集，竟然还能这么玩。
深冬慢悠悠地吊了霍司寒一个多小时。
待缓慢上涨的虐心值最终稳定在四个点处时，恰逢学校放学的铃声响起。
靠窗坐的她懒洋洋地撑了个懒腰。
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笑眯眯地朝着霍司寒的方向走去。
霍司寒定定坐在座位上。
看着不断朝自己走近的深冬，心底不可抑制地涌起了一股类似于等待命运的审判降临的不安。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凸起的喉结因为细微的吞咽动作，缓慢却清晰地上下浮动着。
像一只被黑暗与未知包围的兔，在深冬距离自己仅剩一步之遥时，心跳快到了顶峰。
只等那足以决定自己命运的宣判落下，在眨眼的瞬念间，决定他的成败与生死。
“我...应该夺冠了吧？”
心跳如擂鼓的少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角。
紧张又期冀地问出了这么句带着侥幸的试探。
深冬冲他偏头一笑。
启唇深深卷了口凉爽的空气，再次落下时，却只是一声轻飘飘，听不出任何含义的浅笑。
霍司寒皱眉愣住。
大脑在这句听不出任何含义的浅笑里骤然变得空白。
好像濒死的人眼睁睁看着死神的镰刀落下，在即将丧命的前一秒，又发现夺取性命的镰刀陡然消失不见。
紧悬至极点的心，倏地落下。
短暂回归平静后，再一次陷入惶恐，未知，煎熬，却又无可奈何的循环。
“虐心值＋2”
系统的汇报令人愉悦。
深冬敛起嘴角。
得到自己想要的任务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霍司寒仍处于一片茫然的状态之中。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很可能被深冬给耍了，着急又羞愤地少年，一拍桌子站起来，快步朝教室外追了出去。
然而，教室外早已看不见深冬的身影。
任由少年如何焦急地四处张望，前脚刚踏出教室的深冬，此刻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霍司寒如何细致地搜寻人流拥挤的露天回廊，都寻不到深冬的半点踪迹。
绝望的他最后沉默地低下了头去。
像坠入深井的人，等不到命运的审判，也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的光。
只能在充满未知的黑暗中煎熬。
踌躇着，静默下去。
任由难忍的焦躁与不安，将自己蚕食。
楼梯转角，故意躲起来的深冬，正一脸兴味地欣赏着霍司寒失魂落魄的模样。
系统报告，刚才霍司寒找不到自己的时候，虐心值又上浮了一点。
至此为止，深冬在没有将比赛结果告知霍司寒的情况下，已经收集到了整整七点虐心值。
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深冬的系统，只能沉默地当个哑巴，安静如鸡地欣赏自己宿主牛批得已经超过它认知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