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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绘牡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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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舍。

胡善祥将药膏推过去:“殿下的伤势迟迟难愈,我实在忧心,想到外家祖传的一副止血生肌药,便配了给您试试。”

朱瞻基点头,陈芜来接匣子,画屏小心翼翼道:“陈公公,这可是太子妃熬了三个晚上才配出来的,因为配方特殊,得用冰块长时间镇着,一旦药化了,药效就散了。”

朱瞻基低头看书,只随口道:“你费心了。”

胡善祥嗔怪地看了画屏一眼,才向陈芜道:“早晚各一次,连用七日,我再送新的来。”

朱瞻基淡淡道:“不必了,盛寅送的药就很好。”

胡善祥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殿下,盛太医虽是杏林妙手,但医家各有专长,我外祖父最擅长的便是治外伤,寻常刀剑伤口,不消一月便可痊愈,怎会像如今这般,反复发作呢?听说昨晚上殿下又发热了——”

朱瞻基有些不耐,打断她的话:“是我自己坐不住,总爱出去散步,吹了凉风,现下已好多了。”

他放下手里的笔:“还有事儿吗?”

胡善祥为难:“下月本是母后的千秋,但她忧心父皇病情,不愿大肆操办,又严令不准宫中妃嫔与朝中命妇们送礼,我原想着叫各人备下绣品,或是手抄佛经,既合了母后的心思,又不至于铺张,可是……”

朱瞻基挑眉。

胡善祥窥了一眼朱瞻基的面色,小心试探道:“我知经过从前的事,殿下对我有所误会,可孙妹妹名分已定,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也烟消云散。如今她正大张旗鼓地张罗着寿礼,我怕她进孝情切,反逆了母后的心意。不若殿下去劝劝?”

朱瞻基笑笑:“她爱怎样,都由她吧。”

胡善祥欲言又止:“殿下,瞧您这神情,莫非孙妹妹还在怪您?”

朱瞻基一怔。

胡善祥感慨:“难怪,谁有她这样的际遇,怕也难消心头怨怼。殿下不必着急,人心总是肉做的,慢慢捂着,哪儿有捂不热的呢?您要多体谅,也多给她些时间。”

见朱瞻基脸色微沉,胡善祥笑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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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苑。

朱瞻基压着咳嗽,袁琦连忙给他披上披风。

“殿下要召见太子嫔,奴婢去请人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朱瞻基眉头紧皱:“她对着我,就没说过真话。”

袁琦尴尬赔笑,刚转过视线,立刻提醒:“殿下,那是曹才人。”

朱瞻基正等着曹氏来给他行礼,谁知道曹氏兴冲冲的模样,脚步没停的就过去了。

朱瞻基诧异。

袁琦打圆场:“曹才人这是没瞧见您,往日瞧见了,早巴巴过来请安了。”

朱瞻基若有所思地点头:“走吧。”

刚没走两步,他又发现吴妙贤带着芳佩,鬼鬼祟祟地就过去了。

袁琦怪道:“这今天都怎么了,殿下这么大活人站在这儿,愣是一个都瞧不见?都赶着去哪儿啊!”

朱瞻基略一停顿,快步而去。

阳光下,大片的牡丹花含香吐艳、艳丽夺目,子衿正在画连片的牡丹。

因为手腕受伤无力,她画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

曹氏补好缺失的颜料,便站在旁边看。

焦氏亲自给子衿捧着墨,还一个劲儿地指着:“洛阳红好看,不,后面那一株酒醉杨妃才美!还是太子嫔的牡丹好,富丽雅致,纤毫毕现,堪称妙品也!”

曹氏斜了焦氏一眼,又低头专心看子衿运笔。

子衿为牡丹配上绿叶,却是皱起眉头,停了笔。

“绿叶颜色过艳,整张图的配色便失之甜俗。”曹氏发现红花配上绿叶过于鲜艳,叹息一声,旋即瞪了焦氏一眼,“都怪你乱开口,非坚持要用这色,反倒坏了一幅好画!”

两人暗暗较劲,都想要站在子衿身边。

吴妙贤趴在树后看得入神。

芳佩扯她的衣角,一下,两下,她厌烦道:“别吵。”

芳佩又扯了扯衣袖,小声提醒:“吴才人!”

吴妙贤回过头来:“叫你别吵!”

朱瞻基就站在她背后,她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行礼:“殿下。”

朱瞻基盯着不远处的子衿,没言语。

吴妙贤不满,小声嘀咕:“您瞧见了么,自打太子嫔入了东宫,她们整日都去她宫里,丝竹弹唱,女红作画,吵吵闹闹的,哪儿还有半点规矩?殿下,您瞧呀,这还暗暗较劲呢!”

朱瞻基冷淡道:“你不也围着她转吗?”

吴妙贤目瞪口呆:“我、我就是想瞧瞧,她还能做出什么不守规矩的事儿嘛!您管管他们才是!”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看子衿笑得特别灿烂,朱瞻基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吴妙贤望着朱瞻基的背影,连声道:“殿下?!殿下!”

芳佩担忧道:“主子,殿下似乎恼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吴妙贤得意:“恼了才好,殿下厌恶什么,她非顶着来,待殿下回去,狠狠申斥她一顿!”

芳佩一脸不信。

曹氏、焦氏等人对朱瞻基来过的事浑然不知,还在互相抱怨。

“怪你,都怪你才对!”

“怎么总是怪我,刚才你不开口?这叶子就得翠绿才衬嘛!”

子衿笑着低头收拾颜料宣纸,一阵清风拂过,树上的花瓣落满了牡丹图,她仰头望去,春光正好。

深夜,朱瞻基行至西暖阁外,欲推门入内,发现门上了锁,他忍不住笑起来。

子衿已入睡,突然听见熟悉的猫叫声,欲不理会,可那猫叫一声接着一声,听来十分哀切。

她不由自主披衣起身,打开门,走出殿外,果真发现了门外的猫。

她蹲下身:“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她将猫儿放入殿内,略一思忖,这才探头寻找。

许是没发现朱瞻基的踪影,有些许失望。

人刚走出殿外,一不小心,被人打横抱起。

子衿被吓了一跳:“殿下!”

朱瞻基沉声道:“说,把我的砚台藏哪儿去了?”

子衿一脸茫然:“砚台?”

朱瞻基低笑一声,快步走向殿内,抬脚就把门给关了。

另一边,游一帆心事重重地回到乾清宫。

阿虎匆匆迎上来:“大人,您去哪儿了,属下到处寻不见您!南京有急报!”

游一帆接过密信,虎敏锐地发现,游一帆的手指上微有染料的痕迹,不由惊讶。

游一帆阅过,突然笑了:“这么重要的事,还不报给东宫?”

阿虎诧异道:“现在?!”

游一帆意味深长地笑笑:“对,现在。”

西暖阁寝殿,子衿笑话他:“殿下带了砚台来叩门,这就过河拆桥了?”

朱瞻基很无情地嗯了一声,把人抱到床边坐下。

子衿故意去按他的伤口:“那您的伤势又如何?”

朱瞻基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劳费神,闭上眼睛。”

子衿歪着脑袋看他,一脸诧异。

朱瞻基坚持:“闭上眼睛。”

子衿只好乖乖闭上眼睛,只觉得颈间一凉,她睁开眼,这才发现朱瞻基将那枚凤佩镶成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朱瞻基抬手,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雪腮。

“这一次,是我亲手将它送给了你,今生今世,绝不准你再退回。”

子衿深受感动:“殿下,我……”

朱瞻基垂眼看向她,满眼宠溺:“我不知,你待我真心几何,可我待你之心,从无半点虚假。我不望你,能以同等之心回报,我只盼你有朝一日,终能待我以诚。”

子衿感动,却突然想起:“殿下,现在便有一事,需你知晓。”

朱瞻基挑眉:“怎么,你需我相助?”

子衿摇摇头,神秘一笑:“不,是我在帮助您。”

她凑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朱瞻基微微一怔。

子衿眉眼弯弯的就好似窗外的那轮弯月,对着朱瞻基甜甜一笑,颊畔露出浅浅的梨涡。

朱瞻基双手捧起她明艳白皙的面庞,没等她再开口,便吻了下去。

恰在此时,陈芜好巧不巧地匆匆赶到,只敢站在外殿呼唤:“殿下!殿下!”

朱瞻基万分懊恼。

子衿忍不住笑起来。

朱瞻基瞪了她一眼,匆匆出来,打开门。

陈芜迎上去,低声禀报:“殿下,刚接到急报,南京又发地震,陛下急召大臣商议。”

朱瞻基面色微变:“走吧,去乾清宫。”

陈芜欲言又止:“可您的伤?”

朱瞻基略一停顿,下了决心:“政事要紧,子衿——”

子衿上前亲手为他系上披风,正色:“殿下快去吧。”

朱瞻基望着她,温声道:“你说的事,我会吩咐下去,尽管放手去办!”

见子衿笑着点头,他这才匆匆带着陈芜离开。

子衿忍不住追到殿门外,目送他离去。

阿金举着烛台,关切道:“殿下这一去,晚上是回不来了,您早些安置吧。”

子衿点头,正欲回房,不意阿金脚下不知碰到什么,轻呼一声。

子衿低头一看,门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画轴。

阿金捡起,正要打开。

子衿夺过:“定是殿下落下的,你先下去吧。”

回到殿内,她在烛光下展开了画卷。

这是一张牡丹图,因绿叶的部分特意用水墨点染,整幅画儿便艳而不俗,一美人站在牡丹丛间,花随风动,落了满身的花瓣。

她忍不住笑起来。

夜半时分,朱瞻基策马出京,陈芜带领护卫紧随其后,一行人向南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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