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秘密与梦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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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隅的话使得陶古津瞳孔放大，心脏也跟着向下一沉：真的与他有关！
“这个号码是潜驿医院bo科研实验室的电话。”秦佑隅试探着说道。
他再次看向陶古津，发觉眼前这女孩仍旧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一无所知，便继续说：“现在这个实验室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是查不到的。”
这话，让长久以来困扰着陶古津的数字问题打开了症结，可秦佑隅那凝重的表情却让她预感事情只不过开了个头——
秦佑隅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你不想让我查，只是因为实验室不存在了吗？”陶古津问得犀利，一时间，秦佑隅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那弧线分明的嘴唇微微颤动，眼睛对上了陶古津深不见底的双眸。
“不想让你查，完全是出于为你好，怕你被牵连。”秦佑隅语气诚恳，眼睛里不掺杂一点杂质。
“为我好？你？以什么身份？凭什么？”陶古津难言心中费解，眼神中带着质问看向秦佑隅，想要一个答案。
“凭什么……是啊，凭什么呢？”秦佑隅苦笑一声，“也许就凭我觉得你是被动牵连的吧，这事，太复杂。”
他低下头长叹一口气，两手手指扣在一起，不停来回摆弄，像是要掩盖一些未明的情绪。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他怕陶古津卷入其中，真的应了自己那梦魇。
秦佑隅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对一个熟识多年的老朋友说的，这让陶古津不禁心下一惊——
除了懵懂未知的小时候，他们，在哪里见过吗？
许久，秦佑隅避开陶古津满是疑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自顾自地缓缓说着：“这故事很长，不知你要听哪一段，还是……我从头说起吧。”
“那一年，我从医学院毕业，进入潜驿医院。在这儿，遇到了我的老师。”他说到一半，眼中闪过失落的神情，顿了顿，更像是在挑选要说的内容。
春日明媚的阳光照向屋内，秦佑隅英朗的外表被镶了一层金边，连睫毛都闪烁着星星的光芒，可眼神中却涂满了无尽忧郁。
“我的老师元明是一位在生物科研方面非常有建树的学者，这个实验室是他一手创办的，实验室总共有10人，都是来自生物科学领域的专业人才。我来的时候还处在实习期，并没有真正接触到实验室的核心项目，只知道那是一个可能颠覆生物学理论的新尝试，这个项目已经运行了几十年之久，快要进入实践阶段了。”
他停顿了下来，缓了一口气，仍旧深陷在回忆中。
“我平时帮助项目做一些跑腿的活儿，时间久了，总能听到他们谈论关于意念的话题，后来才知道，实验室正在监测人的意念，但却不同于市面上已知的脑机交互，不是单纯地将意念传导到物体并使之运动。他们要通过一个特殊的主体介质，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意念的粒子，究竟要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秦佑隅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正式进入到实验室，它就被封了。”
可突然，他又抬起头：“你一定很好奇吧，我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告诉你。”
说话间，秦佑隅的眼神随之黯淡下来。
“因为，你梦里的那些，我也梦到过……”
咚……
听到这话，陶古津的心跳停了半拍，这个答案是她万没有想到的。
秦佑隅看着她僵硬的表情，立刻解释：“我去实验室跑腿的第一天，参与了一个人体实验，没想到中途出了问题，导致我昏迷了许多天。昏迷中我梦到了一个女孩，她全身接满了连接线，意念、心率都在被监测着，那女孩就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陶古津觉得不可思议。
“嗯，我那会儿只当这是梦。直到实验室被封后，我真正进到里面去才发现，那里就是我昏迷那会儿梦到的地方，只不过已经人去楼空，无法考究那女孩是否存在。”
秦佑隅从回忆中翻出陈年往事——
原来，就在他实习3个月后，实验室就传出了重大变故，其中所有成员均被牵连，而他却得益于实习生的身份免遭厄运……
实验室出事后，有的人死了，有几个不知为何成了植物人，还有的被以过失杀人的罪名抓了起来，核心项目的负责人元明和易威平也在一夜之间不知去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自此后，实验室被封，人员解散……
“说是解散，其实不解散也没人了。”
秦佑隅犹豫半天还是说了，“从那之后，没有人再见过实验室这10个人，除了在监狱里的，其他人就像是从这世上凭空消失了一样，连在病床上躺着的那几个植物人，也在某一个夜晚消失得无影无踪，干干净净。”
“这几年我按照老师曾经说的，一旦实验室出事，要将这里的信息保护起来，要将这个地方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
秦佑隅说着脸上浮出悲痛表情，“但在我行动之前，这里就被洗劫一空，我出于愧疚一直守着实验室，防止有人再来破坏，也将事发前实验室的所有公开资料，通过特殊手段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了。由于当时参与项目的人已经全部消失，现在这里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空置的房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没人知道了。”
秦佑隅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其内心情绪，他继续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实验室的号码，这个号码在实验室贴上封条那天就被取消了。即使实验室还在，这个内部电话也一直签的保密协议，只有实验室成员和我这个即将进入实验室的实习生知道，根本就没有公开登记过。”
说罢，他目光中的疑虑越来越重，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般地轻笑一声：“不过仔细想想，你有这个号码也不稀奇。”
“……什么意思？”陶古津忍不住追问。
秦佑隅看着她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当年实验室出事后，我就想到，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导致这些科研人员集体失踪，所以暗地里我也调查了当年事故的原因，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与实验室相关的人里面就有你，可也只有你，与这里没什么交集，我想到曾经梦里的那个女孩，担心你会被卷进来，所以没有再干涉过你，也没有再跟过你……”
“等等！你调查过我？”陶古津面露惊恐，打断了秦佑隅的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峙般地瞪着他。
秦佑隅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表情缓和，示意她放松下来。
他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而是接着他的思绪继续说下去：“老师对我有恩，实习时我出了个大错导致医患纠纷，这对实习生来说，当时是要被开除的，一旦被开除，没有哪家大医院会留我，最后还是老师帮我顶下处理了。”
“元明明面上是带我的师父，私底下更像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我们很投缘，他对我的生活和专业都极其关照，他很器重我，也很信任我，会把一些个人物品交给我保管，方便我帮忙收取资料。”
秦佑隅想了想，眼睛对上陶古津，这才重新转到刚才那个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调查你吗？实验室被封的那一年，我就知道了你的存在。直到我真正见到你才发现，你竟跟梦境中那个女孩一模一样，再查下去更让我吃惊，你原来就是小时候的阿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