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战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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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率军回到彭城的消息，很快在彭城境内激起了一道轩然大波。

与之前的悄无声息不同，这一次吕布屠灭了邓氏一族，又将屹立彭城数百年的张家夷为平地。

其他家族无论知不知道内情，都对吕布的魔威有了深刻的认识，在吕布大军面前，无不战战兢兢。

回到彭城的第一天，就有不少人前来拜见，并且献上了丰厚的大礼，其中有彭城县本地的富商士绅，也有临县赶来的士族，他们都担心吕布的下一把火放在了他们的家中。

不仅如此，还有人前来告密，将士族联盟正在准备聚兵于严家，与吕布大战一场的消息透露给了吕布。

对于彭城国内的士族来说，这其实并不算隐秘，为了得到大部分家族的支持，以四大家族为首的士族联盟，纷纷向交好的家族求援，这个消息暴露出来是迟早的事。

只是因为之前的吕布人缘太差，没有人愿意烧冷灶，这才导致他一直迟迟得不到消息 。

春雨一连下了五天，在第三天的时候，吕布就收到一个好消息，琅琊臧霸亲自带兵，正在赶往彭县的途中。

原计划是让臧霸赶去傅阳的，但是综合彭城的诡异情况，以及士族内部的告密，最终的决战极有可能就在严家爆发，因此吕布干脆让臧霸直接来彭县汇合。

而臧霸不愧是山贼匪首，为了让这一支奇兵立功，他决定不带领部队走大道，而是通过山路，绕道而行，直接去往严家方向出发。

高顺与陈宫带领的队伍则按原计划不变，只是因为下雨的原因，现在也在途中休整。

第六日，小雨就已经彻底停止，吕布做好了再次出征的准备。

回到彭城的第七日，吕布再次率军出发，人数由三千变成了四千。

城内只剩下两千士兵，不过吕布这次收获颇丰，有从邓家搜刮的战利品，也有其他士族献上的钱粮，他打算让成廉在彭城征兵，以两千为限。

要知道，无论是现在城中的六千兵马，还是高顺带走的两千，都是从下邳带过来的兵马，真正彭城本地的，一兵一卒都没有。

虽然彭城被曹操屠城之后，十室九空，但是想要征收几千壮丁还是不难的。

这个时代，征兵没有所谓的兵饷一说，只要给他们吃饱就行，最多就是在打了胜仗之后，会有战利品可得。

尤其是破城之后，能得到的更多，钱粮、宝物、女人、升官发财不是梦！

从县城到严家的距离，比到张家的距离要远一些，但是毕竟是在彭城县内，大军一日便可抵达。

吕布聚集大军，刚走出城门，聚集在严家的士族已经得到消息。

此时，严家大厅之中，群贤毕至，济济一堂。

虽然严家是地主，但是坐在上首位置的并不是严家之主严松，而是张熲与程昱。

一个是彭城本地最大家族的族长，也是唯一的一位地级谋士，另一位虽然是外人，却是天级谋士。

“吕布已经出发了，按照消息来看，应该是以严家为目标无疑，预计今天下午就可抵达，现在大家有什么想法？”

张熲说完之后，环视一周，似乎在集思广益，等待他们开口。

这时候，邓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上首的二人行了一礼，开口道：“既然推举张公做主，一切自然听张公与程公的安排！我邓家只要能报灭族之仇，愿意奋勇当先！”

邓泰说完之后，郑康、黄顺等人也都起身，表示愿意听从调遣。

随后，其余人等在他们的带头下，也不得不起身表示顺从之意。

敌人已经即将兵临城下，张熲等人聚集了好几天，当然不可能什么章程都没有，现在叫众人过来，只不过是给他们面子，将他们提前商议好的安排吩咐下去罢了。

“好，既然诸位如此信任老夫，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

……

在来的路上，吕布军的斥候就已经打探到消息，严家方圆百里之外，已经坚壁清野，并且在严家大门之外挖掘了一条十余米宽的战壕，说不定还有其他埋伏。

因此，吕布在距离严家十里之外的一块荒地中扎营，准备明日一早正式发起进攻。

埋锅造饭之后，吕布让黄达与高赟分别率领本部人马轮流守夜，并安排桓炜 、裴元两位谋士配合二位曲军候，防止敌人夜袭。

时值二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变暖，但是夜间依旧寒气逼人。

所谓“凉生子夜后”，到了夜半子时，一股凉气袭来，正在巡逻的候大打了个哆嗦，白天行军出了一身汗，晚上这衣服感觉格外冰凉，他对领头的伍长抱怨道：

“牛头，这么冷的天，你也不让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风！要我说，区区一个小家族罢了，我们将军兴师动众本来就很给他们面子了，他们怎么敢夜袭？”

候大开口之后，其余几个同袍也纷纷点头符合：“就是，前面两个家族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我们灭了，这劳什子严家，听都没听说过，哪来的胆量跟我们硬碰硬，要我说，干脆找个地方去睡觉得了！”

伍长姓牛，本来没名，族中排行老六，熟人都称老六、六哥、六叔啥的，入伍之后，因为做了一伍之长，便有人称呼他牛头，他也觉得这个称呼挺霸气的，于是便将牛头当做自己的名字。

牛头虽然跟这些丘八一样，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也不知道什么张家、严家具体哪家更强，反正在他眼中，都是曾经需要仰望，而在大军面前不值一提的存在。

但是，他有一个优点，也正是因为这个优点，才让他当了这个伍长，那就是“有点憨”，对于上司的命令他从不打折扣，上面叫他巡夜，他就会一丝不苟地带着手底下人去按照上面安排的路线巡视。

“队率说了，我们今晚巡夜虽然辛苦点，但是明天攻城的话，就不会让我们打头阵！我跟你们说，你们都是新兵，没有见过战场的残酷，在攻城战中，打头阵的，十个中能活下来一个就不错了！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美差，你们还想偷懒，小小有人告密，让黄军候知道了，明天就派你们去打头阵攻城。”

牛头的话让几人感到骨髓一阵发凉，似乎夜间的寒气又加重了一些。

“牛头，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砰！”

候大突然间一哆嗦，然后毫无征兆地就倒了下去。

继位袍泽正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发现自己也被冻得四肢僵硬，脑袋渐渐开始失去知觉。

“嘶……我也好冷，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牛头也感到一阵寒气直入脑髓，听到身后接二连三的倒地声，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强忍住寒意，拍了自己一巴掌，用尽吃奶的力气喊道：

“敌袭！”

然后，他再也坚持不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