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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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的想法已经跟鲁伯特老师提过，鲁伯特老师表示他得到了校长的同意，我才会在学校做动物实验的。”
顾流光的话，让鲁伯特坐不住了，责怪又无奈地瞟一眼顾流光，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现在学校内部对你这个事情很有意见，虽然我跟校长提过，但是现在这个结果也是我当初跟你说过的，只要影响到学校的话，你必须立刻停止。”
“如果对学校的影响很大的话，我可以自愿退学。”
顾流光平静的态度，让琳感觉不可思议。
鲁伯特更是直接生气：“你疯了吧！”
一直不说话的韦兹威胁地瞪了鲁伯特一眼，鲁伯特立马安静下来。
“你早就想好了吧。”韦兹饱含时间和阅历的眼光透过镜片看穿了顾流光的意图。
没有被拆穿的惊慌，顾流光平稳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但如果治疗仅仅存在于魔法治疗魔法，草药治疗伤痛，这是不是有些狭隘了？我只是通过实验的手段看看能不能让两条平行线有交集。”
“你以为这些想法没有人想到过吗？只是效果不大而已，或者实施难度高不符合实际。”
鲁伯特的话不但没有让顾流光有被背叛的感觉，因为顾流光知道，他是为了让顾流光直面质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不清楚那些前辈们做的努力，可是我知道，如果事情能成，这将会是一件划时代的事情。至少能在战争中减少伤亡。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到我死之前未必能研究成功，但如果有跟我同样想法的人在实践的过程中，至少可以借鉴我的经验，只要能少一次失败，那研发成功的时间就短一次。”
“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韦兹突然问起。
顾流光没想到校长会深究，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啊，普通人也是有生存的权利的，好吗？）”
鲁伯特和琳没听懂顾流光的中文，皱着眉头表示生气。
韦兹听到顾流光的嘟囔，原本有些溃散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明，可面上还是一派镇定自若，说：“如果你能在能力考核拿到前二十，我会让你继续在学校进行动物实验，但这个之前，你现在必须要停止。”
顾流光、鲁伯特和琳听到韦兹的决定，都惊讶地看着韦兹，只见韦兹两眼一闭，身体往椅背一靠，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还没等顾流光提出异议，顾流光三人被凌空送到校长室门外，啪地一声，门关得紧紧的。
面面相觑的三人诡异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琳说：“流光，你听到了校长的决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努力在能力考核拿到好名次，不要辜负校长对你的期待。”说完，琳还特意看了看顾流光的裙子，转身就走了。
顾流光知道琳还没说完的话，水系魔法者弱，进不去前二十。
顾流光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不要生气，小光，要改变别人的看法，要有实力。我很早跟你讲过，你选择的这条路很孤独。”
“我知道，所以很感谢鲁伯特老师对我的栽培和信任。”顾流光说完，对鲁伯特郑重地鞠躬，表示敬意。
鲁伯特没说什么，沉默地挥挥手让顾流光离开。
晚上训练完，洗完澡的顾流光反常地坐在飘窗上发呆。
基斯没有打扰，站在旁边默默地陪着。
回想起白天进校长室的事情，虽然顾流光奇怪校长态度的转换，但是想到要努力考好能力考核的事情，让顾流光烦躁不已。原本打算把三人组弄出局之后打算躺平的顾流光，有种计划赶不上变化，明明想要低调过日子却有种冥冥之中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的感觉。
顾流光转头又想，现在造成这种状况，是自己的预料之内，既然无望进前二十，还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机会，退学退出家族，早日实现流浪异世的想法，找寻回家的路。
回忆起在校长室的慷慨陈词，顾流光笑出声，什么划时代、减少伤亡都是鬼话，就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顾流光自问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想要做这件事情仅仅是为了提高以后流浪异世的生存率，为回家做准备而已。
想到这里，顾流光豁然开朗，可考虑到校长猜到自己本来就想退学的念头，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不管怎么样，为了顺利退学，该做的样子还是需要做的。
“基斯，有没有能翻看以前能力考核的东西或者方法啊？”
“小姐，您这是......”基斯惊讶顾流光的进取，哪怕见证了顾流光在练习水系魔法时的拼命，甚至不惜放下身份和家族骑士对练。基斯直觉真实目的未可知，顾流光提升魔法能力根本不是以能力考核为目的。
“只是有了要考好的理由，跟家里没有关系。”顾流光解释。
基斯点点头：“有的，影像盆，是能把魔法相机拍到的东西能完整地用立体的画面呈现出来的东西。如果小姐您需要的话，可以到影音室随时查看。”
“家里有？”
基斯点点头：“可现在有些晚了，我建议小姐可以明天看。”
顾流光没有反驳，心里吐槽：有钱任性。
看来每个家族对于学校每年的能力考核也是很看重的，不然怎么会连“家庭电影院”都有收藏能力考核录像。顾流光转头一想，也是，能力考核算是家族继承人在成年之前代表着在和别人相同环境、时间、师资的情况，区别与他人的能力考验，表面上拼的继承人们的个人资质，实际上拼的是家族面子和底蕴，又是一个可炫耀的名利场。
顾流光沉思过后觉得有些累了，起身准备睡觉去。
“我相信小姐您一定能拿到好名次的！”基斯鼓励道。
“哪怕我只是一个水系魔法者？”顾流光自我调侃，“好的，我会加油的。”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顾流光照常来到实验室，刚准备关上门。
“流光。”
是艾文。
顾流光想起昨天准备找艾文解释时，他的冷漠，本就不爱搭理人的顾流光瞬间变得更疏离了。
艾文敏锐地察觉到顾流光的拒人千里也不生气，温柔地问：“我听说昨天校长找你了，你还好吗？”
“你担心我？”
“嗯，虽然我很生气你拿我送你的兔子做实验，但是当初你说你想要的兔子的时候没有说你是用来当宠物的，你昨天来找我是想解释的吧？”
原本因为被人不理解而委屈的顾流光听到艾文的话，眼眶瞬间红了，连忙转过头借用手整理头发遮掩一下尴尬。
艾文也不催，安静地等待顾流光恢复过来。
“你先进来吧。”
等到艾文进来之后，顾流光指着角落的笼子说：“你送我的兔子在那边。”
艾文进实验室立马就注意到了，靠窗边一排的白兔或活泼或颓靡，而顾流光指着的兔子正安逸地躺在垫子上睡着了，比刚送时还胖了不少。
“我为我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流光。”
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顾流光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现在的实验进度吗？”
“你......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吗？”
“你应该是有你的理由。”
艾文信任的话通过耳膜化成暖流，经由血液流淌全身，最后直达心脏。
顾流光不自然地转头看向窗外耀眼的阳光，再次感叹：难怪“顾流光”会喜欢他啊。
顾流光不藏私，详细地跟艾文述说自己的想法、实验经历甚至于太高兴把实验成功的结果也一并说了出来。
而艾文耐心地听着顾流光的话，哪怕是不熟悉的领域听不懂的词汇，依然会保持了微笑时不时给顾流光一些回应以示自己有在听。
“流光，你果然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艾文温柔而坚定地赞赏。
“我知道。”顾流光没有谦虚，直接接下了艾文的夸奖。
这件事情过后，顾流光对艾文彻底打开了心扉，承认了艾文是自己的朋友。
“但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校长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艾文有些担心。
“校长说只要我进能力考核前二十，就允许我在学校进行动物实验。虽然我理解校长保护学生的做法，但我其实是有想过要退学的。”
“不行！”艾文着急地打断顾流光的话，过后发现自己反应过大，解释：“在布拉德利克学校完成学业对你的帮助是很大的，不要把退学随便挂在嘴边。”
顾流光尽管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没有多想，明白艾文的好意，低声说：“好吧。”
“虽然对水系魔法者来说有点难，但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大概在100年前确实有一个水系魔法者成为云端班的学生。”艾文安慰道。
顾流光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从基斯和萝拉的话了解到，每年的能力考核其实就是一场生存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