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天狼太子传 > 第22章 送入洞房

第22章 送入洞房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天狼太子传!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了些醉意。

白慕容越喝越快,眼瞅着沐疾铮和沐之哈哈大笑着划拳,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沐疾铮划拳极烂,几个来回下来,已经被罚喝了七八盅酒。但他是属于玩得越烂越爱玩的类型,拽着沐之就不肯撒手,什么划拳,猜红豆盅,吹铜钱,挨个玩了个遍。

沐之心情好,便陪着沐疾铮玩,白慕容就一直被晾在一边。

一旁弹曲的三个琵琶娘子有心侍候白慕容,便软着腰肢走上前,谁知手还没攀上他的肩头,就被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玩到最高兴的时候,沐疾铮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能表达他对沐之一见如故的喜悦心情了,竟醉醺醺地拉着沐之和白慕容就要结拜,大着舌头道:

“来!今日、我、我们仨拜把子!义结金兰!以后都、都他娘的是兄弟!没人敢欺压我们!”

白慕容一丁点都不想结拜,却被喝多了的沐疾铮扯得动弹不得。

沐疾铮一手强扯着白慕容,一手拉着沐之,走到那三个正弹琵琶的娘子面前,“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吓得那三个小娘子差点扔了琵琶。

“疾铮兄,义结金兰仿佛不是这样吧......”沐之无奈地说。

沐疾铮却毫不理会,只一手一个,摁着两人的头就往下磕,边摁还边说:

“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白慕容火了,想强挣开沐疾铮的手,却直接被沐疾铮一把推到沐之面前,嘴差一点就亲在沐之额头上。

沐疾铮高兴地大吼:“夫妻对拜!送入洞、洞房!”

一旁,三个琵琶娘子已笑得满面绯红,沐疾铮还不停地兴奋大叫“洞房!来人!小娘子们都、都去哪儿了?洞房啊!”

厢房外面的老鸨听到动静,知道来钱的机会到了,赶紧招呼着姑娘们进房。

不一会儿,十几位身材窈窕的美姬便款款而来,有的肤白,有的貌美,有的腿长,有的腰细,一片温香软玉,看得沐疾铮眼睛都直了。

而众位美姬一见厢房内的三人,也不由亮了眼睛。

一般逛妓院的不是色鬼就是暴发户,像沐之和白慕容这样俊俏的小白脸是少之又少,而沐疾铮虽然留着奇怪的大光头,但虎背熊腰,自有男人气概。美姬们简直喜上眉梢,纷纷朝三人而去。

沐之刚要拒绝,却闻一阵浓香当头笼罩,一位戴面纱的美姬紧挨着她坐下身,还一来就自觉地搂住她的腰,惹得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妾身陪公子喝酒酒——”美姬眼神如魅,用兰花指掀开面纱,嘴里叼着酒杯,噘嘴朝沐之而来。

“我自己来自己来!”沐之身子极力向后躲,尴尬地接过美姬口中的酒杯,却觉得这美姬似有两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趁沐之抬手喝酒的空档,那美姬好像无骨水蛇一样,径直滑落进沐之的怀抱,两条白皙玉臂勾住沐之的脖子,娇笑道:“公子喜欢什么姿势?”

沐之得吓得“噌”从地上弹起,“不了不了!娘子!我只想静静地喝酒,不必伺候!”

美姬被沐之的突然起身掀翻在地,索性顺势撑头而卧,身体摆出勾人的曲线,朝沐之媚笑道:“好呀,那妾身伺候公子饮酒。”

沐之尴尬地摆摆手,找了个距离那美姬最远的地方坐下。

再看另外两人,沐疾铮怀里一左一右搂着两个美姬,一边吃着美姬喂来的葡萄和美酒,一边高兴得直拍大腿;白慕容则两手交叉抱着胳膊,怒气冲冲地盘腿坐着,全然无视围着他的几个美姬如何朱唇吐香雾,活脱脱像个正坐在盘丝洞里生气的唐僧。

沐之见此,忍不住又开始笑,那戴着面纱的美姬赶紧凑上来,靠在沐之肩头,一边朝沐之耳朵吹气,一边拿起一小串葡萄塞进沐之嘴里,娇滴滴道:“妾身伺候公子。”

“呸......呸呸......”沐之吐出一嘴的葡萄蒂,正要说话,却见那美姬轻轻摘掉面纱,淡眉如秋水,玉肌伴凝香,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眸似含万种风情,实在美得惊心动魄。

沐之看得呆住,差点就忘了自己也是女子,赶紧正回心神,道:“这位娘子,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你还是......”

美姬一挥小手绢,娇嗔着打断沐之的话,“讨厌,叫人家小蝶蝶啦!”

不得不说,那句“讨厌”,真是让沐之这个女人的骨头都要酥了,也让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美姬了。

那句酥死人的“讨厌”,除了他,天底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说的这么肉麻。

沐之很想大喊一句:男狐狸!还我师兄来!

……………………………………

……………………………………

一刻钟之后,后庭厢房内。

那男扮女装的绝色男狐狸正倚在床栏边搔首弄姿,半露香肩,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抛媚眼。

而站在那个方向的沐之则一脸冷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只能弯身作揖,艰难地叫了声:“嫂......嫂......“

如果不是沐之已见过他男儿装的样子,只怕差点认不出这只骚气冲天的男狐狸。

男狐狸不高兴地一甩小手绢,撅起小嘴:“叫人家小蝶蝶啦!”

沐之别扭道:“蝶嫂嫂......你不认得我了吗?那日我们曾在凤鸣庄外的酒楼见过,请嫂嫂告知我师兄如今在何处,我很想见师兄。”

男狐狸翻着眼睛想了半天:“你是说那个长着一双蛇眼的美男子吗,他是你师兄?”

“对对!”沐之连连点头,“还请蝶嫂嫂告诉我,师兄去哪里了?”

男狐狸撇着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说:“你怎么只关心你师兄,一点都不关心我!”

沐之哑然,“我......我......蝶嫂嫂,别闹了,快告诉我师兄在哪里?”

男狐狸生气地扭过身子,“你看你看,不仅只关心你师兄,还说我闹,我哪里在闹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蝶嫂嫂......”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嫌我闹了是不是?”

“我没有......”

“让你关心我两句就那么难吗,你眼里一点都没有我!”

沐之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强耐着性子道:“嫂子!别说些无关紧要的了行吗?我想知道师兄在哪里?”

男狐狸伸出水葱似的玉指,颤抖地指着沐之,而后竟捏着小手绢哭起来,说了一句古往今来的男人都无法回应的一句话:

“你竟然敢凶我?”

沐之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赶忙好声哄道:“我没有凶你的意思,嫂子,我错了......”

不出意料,男狐狸问道:“你错哪儿了?”

沐之深吸一口气,咬住后槽牙,“我错在不该不关心嫂子,只关心师兄,不该对嫂子凶。”

男狐狸明明没有眼泪,却还是像个戏精一样,抽泣两声,拿小手绢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命令道:“那你从头开始,咱们再来一遍!”

沐之愕然,“从什么头开始?”

“从你进屋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沐之忍不住攥紧拳头,强撑住自己不能崩溃,声音颤抖道:“嫂......”

刚说出一个字,就见那男狐狸立马变了脸色,像是又要哭了,沐之只得赶紧把后面一个字咽下去,道:“请问......公子,您叫什么名字?我叫穆敖,很高兴认识您......”

男狐狸满意地点点头,一扬小手绢,正要说话,却听房门外传来沐疾铮的醉吼声:

“穆敖!你、你、你还没完事儿吗?你这时间有点长啊!”

沐疾铮原本喝多了醉倒在桌子上,一觉醒来却不见沐之,只听白慕容鄙夷地说她去后庭厢房和一美姬大行快活了,他便一间间屋子挨着找来,用海大的拳头砸开门板,把好些正在“办事”的男女们惊得差点泄气。

沐之赶紧走到房门前,开了道门缝望去,沐疾铮正像一头喝高了的大狗熊,跌跌撞撞朝她所在的屋子走来,白慕容则一脸厌恶的神情,不耐烦地跟在沐疾铮身后。

不想此时就与白慕容互相戳破身份,沐之打算赶紧问清楚阮轼的下落就出去。

但一扭头,屋子里却已空空如也,半只“小蝶蝶”也没有了,只剩一旁的窗扇还在微微摇晃。

“该死!”沐之暗骂一声。

屋外面,沐疾铮大喊着沐之的名字,正要砸房门,却见沐之整理着衣服走了出来。

一见沐之,沐疾铮就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坏笑道:“穆兄!你也太、太、太慢了,怎么着,枪、枪不好使吗?”沐疾铮说完打了个酒嗝,喷了沐之一脸酒气。

她深吐一口气,黑着脸道:“沐疾铮,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啊?什么意思?房子怎么在晃......”沐疾铮醉眼朦胧地仰着脸,话没说完就贴着门框倒了下去,高声地打起了呼噜。

白慕容靠在廊边,一脸醉眼朦胧,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许多嚣张和攻击性,沐之仿佛又看到那个满眼都是星星的小白慕容了。

沐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笑道:“来吧,我扶你去休息。”

他拿扇子打开她的手,一脸嫌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惦记什么,做你的门臣?想都不要想!”

看着他明明快站不直了,却还是犟着不肯的样子,她干脆一把扛起他,往一处厢房走去。

他大惊,一边大叫,一边四肢狂蹬乱舞,手中拿扇子不停敲打她的后背。

她发出不满的啧啧声,拍拍他的屁股,“不要闹!”而后走进厢房,一把将他甩在榻上。

他脸涨得通红,想要大声叫骂,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哇”地一下就吐了出来。

只感觉心肝脾肺都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一会儿醒,一会儿睡,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沐之在拿汗巾给他擦脚又擦脸,动作粗鲁又马虎。

给他擦洗完,喂完茶水,她想为他脱下吐脏的外衫,他却一个劲儿地挣扎,死命往被子里拱,嘴里还紧张地嘟囔着“别、别占我便宜!我、我、我死都不会做你的门臣!”

她又气又好笑,才不管他怎么挣扎,只“呲啦”一声,直接将他外衫撕破,从他身子底下拽了出来。

第二日酒醒,他躺在榻上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夜最后的几幕画面,立刻紧张地摸摸衣衫,却见身上的外衫没了,正破破烂烂堆在榻边,他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抬手去摸屁股,反反复复感受了好一阵,他才长长松一口气。

另一边,沐之无心多逗留,早在白慕容和沐疾铮未醒的时候,就已自顾踏上了东去的路。

临走之前,她踹醒沐疾铮,想打听下沐霁言和柳知月的近况,却只得到他嘟嘟囔囔一句话:“家里都好,爹娘安好,妹妹也安好。”

莫非是柳知月又生了个女孩?一想到自己有个软软糯糯,扎着羊角辫的小妹妹,沐之心里有点激动,好像能体谅两分当初她刚出生时,沐疾铮那般欢喜的心情了。

越想越高兴,越高兴就越着急回家,她一路快马,赶着去完成白轩辕交代的第二件大事——前往东河封地,密会北离五大封王之首的江衮王。

……………………………………

……………………………………

自北离开国以来,开国功将封王封侯,百年下来,各地诸侯拥兵自重,不少甚至军队庞大,富足自给,隐有与君抗衡之势,五大诸侯中以江衮王的封地最为辽阔,势力最为强大。

依白轩辕的交代,沐之这次去,乃是借为江衮王祝寿的由头秘密拜访,一为削藩,二为征兵,至少获取二十万兵力带回京都,这事才算成。

自古以来,削藩往往激起诸侯的强烈反抗,十有七八都以失败收场。

削藩轻则两败俱伤,国力重创;重则藩王造反,改朝换代。况且现在北离的主力军队都在北楚边境上,朝中又是政权混乱,腐朽成风,白轩辕还偏要在这个时候削藩,简直在拿整个北离做豪赌。

一旦削藩失败,五侯联手造反,届时定要生灵涂炭,天下大乱。

但自北离与大楚开战以来,朝中已有不少重臣与封地藩王交往密切,若此时不削藩,那么藩王在朝野内外呼应之下,造反是迟早的事情。因此,削藩之事已是逼上梁山,不得不行了。

沐之大概猜到,白轩辕之所以把这件极其危险又难以完成的任务交给她,看重的就是她还是个没有向天下昭告身份的“九皇子”,一个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人。若削藩失败,以防与诸侯决裂,朝廷便绝不承认她沐之——白夙沙的存在,她的结局就很不好说了。

对她来说,死不死的事另论,只怕她很难再见到沐霁言和柳知月。

可削藩与征兵谈何容易,就好像你突然冲到别人家里,又抢人家钱财,又逼着人家给你磕头,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沐之心中忧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能抓紧时间赶路,想着先到了东河封地再说。

绵阳,驿峋,望之,乃是去往东河封地的三座必经之城,被称为“东河三关”。进入绵阳,就等于进入了江衮王的势力范围。

还有几日便是北离的起祝节,是为迎接即将到来的秋日丰收而祈福庆祝的节日。绵阳城内四处张灯结彩,许多民舍和客栈的门前都挂着字谜灯笼和字画。

明明紧挨着北楚边境,但和其他疮痍的城镇比,东和封地简直是繁华的天堂。

沐之一路行来,竟未瞧见一处穷窟僻地。能将一个边境封地治理得如此有方,江衮王果然不愧为诸侯之首,实力果真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要说服他放弃如此繁华富足的封地,想必难如登天。

沐之在绵阳城内四处打量了半日,选定一间客栈歇息。

她刚将马缰绳递给马夫,凭空里却突然冒出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盟主近日可好?许久不见,盟主看来倒是精神焕发。”

一双仙鹿般无瑕的眼睛望着她,来人衣衫轻盈,一脸愉悦的神情。

“司马云沚?!你怎么......”她很惊讶。

司马云沚笑道:“想来是盟主忘记我了,我只好自己找来了。”

见司马云沚话语坦诚,像是真的以为她是将他忘记了,而不是故意甩下,她有点尴尬,解释道:

“司马兄见谅,我那日实在有急事要赶路,无奈司马兄你醉的太厉害,我只好先将你交给大嗷,让它送你回庄。我在这给司马兄赔不是了......”

司马云沚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位虎兄名作‘大嗷’啊!难怪我喊‘咪咪’时,它好像很生气呢。”

“大嗷生气了?没有把你怎么着吧?”

她担心地打量司马云沚,却见他笑得人畜无害,道:“盟主放心,只是虎兄似乎很喜欢我的衣服,我若再不偷跑出来,怕是连身上这件也没得穿了。”

沐之语塞,大嗷向来不主动攻击人,恐怕是想防止他逃跑才扯到他的衣服。她又道歉一番,然后嘱咐道:“司马兄多包涵,出门在外恐惹是非,还请司马兄称呼我‘穆敖’。”

这时她才注意到,司马云沚竟然只穿了件内里穿的袭衣,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大街上。难怪方才二人说话间,周围的人全都指指点点地看过来。

她赶紧将司马云沚一起带进客栈,为他重新置办了身衣服,随后又命伙计上好酒好菜,打算好好给司马云沚道个歉,顺便再一碗酒灌翻他。

两人正坐在桌前等菜,忽听店门外来了好大的阵仗,似乎是一队官兵勒马停在了店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