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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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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云彩稀薄得像被风扯碎的棉纱,清冷地飘摇在夜空。

月依旧孤孤单单地照着,影着行在冷宫长巷里的男子。

晌午时有位娘娘过生辰,在这宫巷里撒了许多新鲜花瓣铺路,此时闻起来却是特别清冷凄凉。

薄眉微垂,眼角那一泓深湖,已久年烟雨蒙蒙。

他脚下拖着斜长的黑影,疲惫地走过一道道斑驳的花痕。

“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尽头还是一片狭长的黑暗。

回宫的路永远那么长。

若不是为了守着她的家,他早就孤舟浪迹天涯。

若不是终日孤苦而无从自我,他又岂会甘愿卷进这储位之争的勾心斗角,只盼着死在刀光剑影下。

他只是希望在她眼里,他看起来在好好地活着。这样到了地府,她才不会笑他庸碌无为,才不会摇头叹气,说她的相公是个没本事的。

他庆幸记忆的开端里就有她,每日在纸上默写她的名字,在画中猜测着去描摹她的样貌,总算是没有模糊掉关于她的任何一片记忆。

可他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呢。

一去不复返,他该怨她吗。

想偷偷地在心底怨一回,却还是舍不得。

只是从今往后他有新的目标了:

保护丞相府,杀了白夙沙。

当听说白夙沙下鬼冥山的时候,他就坚定了这个念头。

凭什么白夙沙活着,她却死了?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一份解药,死的就一定是她?

心里百般失落难过,白慕容独自往前走着,听见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他不悦皱眉:“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跟着吗!”

耳听脚步声开始急速靠近,他一沉眼,立刻抽扇回身,脚下快速后退,却在回身的一瞬间被撞抵在墙上,一柄巨大的寒刀直接横在了喉间。

斩金乌阴闪的光芒中,一双深眸只见骇人的怒意。

“要杀便杀。”他比她高一个头,俯视着她,眉宇不屑。

而她仰视着他,仍旧气势凌厉,两人间挨得很近。

“我很缺钱,怎么办。”她眉梢微挑,极霸道地说道:“把你的供奉地分我一半,怎么样?”

他眼神冷冷,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道:“丞相府里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丞相也已决定不问朝政,你不必想着招揽势力。”

“既然已经失势,却还要每月交那么多的供奉,白慕容,你比我想象得要刻薄得多!”她心中倍感失落,没想到为了争储,他竟然连丞相府也不放过。可话说回来,他又凭什么放过呢,就凭儿时那点情谊?

他却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滋味,道:“怎么,你是在为丞相府说话吗,为什么?”

她道:“丞相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济世之怀,又有为政之道。如此重臣却被你欺压废置,我怎能冷眼旁观。”

“你休想。”他轻蔑出口,一副欠扁的高傲模样。

“休想?”她挑眉冷笑,反问一声。

“你若能说服沐丞相帮你,就尽管去做。但若想强取豪夺,那就先杀了我。”

他说着竟握住刀背,朝自己脖子压去,白皙的脖间立时现出一道细长的红线。

她一惊,赶忙往后撤刀,目光在他脸上游走探究,阴晴不定,心说这家伙怎么像是在维护丞相府?

他的眼神也定在她的脸上,移不开半寸。

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他看不见她平时整个人气盛至极的样子,只能看见她剑眉修长,鼻梁秀挺,红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双深眸掩在微微上翘的浓密的睫毛下。注视着这张脸,他一瞬间失了神。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直到再次挨到刀刃上,冰冷似乎也变成了炙热。

脉搏每跳动一下,皮肤就触碰一下刀刃。

迷蒙的月光里,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看着他两眼出神地靠近,她不悦皱眉,骂道:“你有病啊,我都把刀收回来了你还往上靠?”

他瞬间回神,立刻露出一个厌恶鄙视的眼神,赶紧以扇掩面,往后退了两步,“你是不是对我使迷药了?竟然使此下流办法,亏你还姓白!”

“什么?”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管,但请你至少顾及人伦纲常,莫要再勾引我!”

他当她还惦记着“门臣”之事,方才一定是用了什么迷药,才使他动情,不由对她又生两分厌恶。

她登时哑口,只是想威胁一下他,叫他莫再欺压丞相府,但他似乎以为她是来‘劫色’的。

见他侧身对着她,不耐烦地皱着眉,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面上浮起一个狡猾的笑容。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扇沿上露出一双嫌弃的眼神,“你想干嘛?”

她眉梢飞扬,坏笑不语。

夜空下,皇宫寂静的长巷中,回荡起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折腾衣服的窸窣声。

“你干什么?!”

“白夙沙你给我放手!”

“大逆不道!你!”

“还不放开我!”

“不知羞耻!”

第二天,在月央宫所有宫人的注目下,庄初双手捧着一件淡蓝色的锦缎水纹袍,大摇大摆地踏进了月央宫。

“奴才奉九殿下之命,特来送八殿下昨夜落在府上的外袍。殿下说‘夜深露重,八哥莫要着凉’。”

“哦——殿下昨夜是去了九皇府啊——”

“哦——还在九皇府脱了衣服啊——”

“哦——你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嘻嘻——谁知道呢——”

宫人窃窃私语,临远还不怕死地添了一句:“咦?殿下昨晚喝酒了,怎么外袍上都是酒香?”

“滚!!给我滚出去!!!”他大吼一声,咬牙切齿道:“白、夙、沙!!你给我好好等着!!!”

于此同时,城郊十里处的东河军营里,某人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沐之揉揉鼻子,心说是哪个王八蛋在骂她。

曹丘策马走在沐之右侧,道:“已经入秋了,殿下要多保重贵体。”

“我身体无妨,只是辛苦曹总兵,从东河军驻扎京都以来,军中之事都是由曹总兵一人操持,辛苦了。”

“微臣不敢!操练总策都是殿下制定好的,微臣只是依样照做,何来辛苦之说。”

什么特种部队,陆对陆作战,还有那些残酷诡异到非人的训练方法,都是曹丘活了三十多年来从未听说过的。可注视着那双微微含笑,充满自信的双眸,他就是提不出一点质疑。

两人正探讨着军务,一阵嘈杂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哪来的乡巴佬!没看见爷几个是先锋营的吗?!”

“先锋营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个跟娘们儿似的,还骑马?马骑你还差不多!”

“你他妈地再给老子说一遍!东河来的乡巴佬!!”

“怎么着?!有种打一架啊!!”

几个身穿先锋营军服的士兵骑在马上,趾高气昂地挥着鞭子,指向拦在马前的十几个东河兵。两方看样子已经呛火。

“都给我住手!!”曹丘大喊一声,赶忙勒马小跑了过去,一鞭子分开了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兵,斥责道:

“你们不好好在校场训练,跑到这里惹是生非,还不给我领罚去!”

“是他们挑衅在先!”一个乌丝高束的东河少年兵毫无惧色地回答到。

他上衣扎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而后背上纹着的一只狰狞冷酷的青墨狼头,更显得他从容不屈。

果然,他一说话,周围立刻就有附和声起,看起来还挺受拥戴。

那几个先锋营的士兵不屑地对曹丘拱了拱手,道:“大人,我们奉林琛大人之命,出城为云妃娘娘寻药,谁知他们竟拦着我们不放。”

另几个东河兵争执道:“明明是你们驾马踏坏了我们的军田,你们倒还有理了!”

“我说你们从东河跑来干嘛呢,原来是跑到我们京都种地来了啊!哈哈哈哈——”一众先锋营的士兵立刻附和大笑。

“你!”那个少年东河兵怒目圆睁,正欲挥拳上前,却被曹丘暗暗伸手拦了下来,“少废话!还不给我领军棍去!”

沐之正好瞧见这一幕。

本来就是要被送往前线赴死的炮灰,来到京都又被分在了城郊最贫瘠荒凉的地方驻扎训练,日里训练又是极其严酷。她早就听说军中已怨言纷纷,只不过碍于曹丘一直顶着,才没有大闹起来。

想到这些,沐之轻勒缰绳。

哒哒马蹄声近,东河军纷纷颔首行礼,先锋营的士兵也都赶紧翻身下马,俯首跪地。

她高坐马上,道了声“都起来吧”。

那个少年东河兵立刻抱拳发问:“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见那少年目光坦荡,一脸英豪之气,她心中甚慰,便道:“当然是要好好处置了,那就领军棍吧。”

她一发令,那几个先锋营的士兵立时一脸窃喜,幸灾乐祸地看向旁边的一众东河兵。

东河兵中以那个少年兵为首,全都气哼哼地攥着拳头,一脸的不服气。而曹丘则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又赶紧用眼神示意众人安静。

那少年东河兵不服气地喊道:“殿下是千金之体,自然看不上我们这几个乡巴佬的性命!但我们遵命只是因为军令难违,而不是因为我们认服!”

“戟祥!”

曹丘暗暗伸手,把那东河少年往后扯了一把。

戟祥,戟墨的弟弟?她十分诧异。

她早就听说戟墨还有个弟弟,早年去了京都服役。她便在京禁两军里找戟祥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他怎么会从刚刚入京的东河军里冒了出来?

曹丘不知沐之心中所想,只担忧地看向沐之,恳切道:“殿下,这小子胆大包天,以下犯上,臣一定亲自处治他!”

她笑笑,问道:“是叫戟祥吗?”

戟祥一大步跨出曹丘身后,抱拳朗声说道:“小的戟祥,步兵一营列长!”

她微微摇头,“你是叫戟祥,但不是什么步兵一营列长,而是东河军上军旗校尉。”

她说着拿马鞭指了指戟祥后背,又道:“刺青不错,以后军中就仿照这个样式来做。”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她眼神一变,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几个先锋营士兵,威然道:

“第一,律法明定,军中以下犯上者,杖八十。真不巧,我刚给戟祥升了官职,你们现在就是以下犯上;第二,擅闯我军军营,按律杖责一百;第三,军士只在起兵归朝时方可披甲胄行跪礼,平时身披甲胄时不许向任何人下跪,违者杖责一百。前后共两百八十杖,好了,你们可以去那边领军棍了。”

军杖不比普通杖责,四十杖下去就能将人打残,而两百八十杖,只怕会打得连骨头都碎成渣。

见众人都惊愣原地,一半难以置信,一半抖如筛糠。她厉声喝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吗?上军旗校尉戟祥听命。”

戟祥愣了一下,立刻朗声回道:“末将在!”

“把这帮违反军纪之徒给我拉下去,立刻行罚!”

“末将遵命!”

一众东河兵在她的训练章程下训了这么久,个个都体格健壮,拎那先锋营的兵跟鸡崽似的,一手一个丢到了后面,立时噼里啪啦地挥开了军棍。

京军欺负打压东河军已不是一日两日,今日总算能一雪前耻。众东河军不由纷纷击掌庆贺,大呼痛快。

军棍啪啪落下,惨叫声接连不断,十几下过后,地上已然殷红一片。

曹丘却有些担忧,对沐之小声进言道:“殿下,他们是先锋营的,说是奉左丞相林琛大人之命出城......”。

“先锋营怎么了,林大人又怎么了,曹哥你太谨慎了些!”戟祥抱着胳膊走了过来,朝沐之恭敬抱拳,朗声道:

“谢殿下提拔,臣定将不负殿下信任!”

“曹大人处处维护的人,我自然相信。”她笑着点点头。

三人正交谈着,天空却突然开始飘起细雨。

“不管是先锋营还是谁,犯我军者,皆不可饶......”她话没说完,却突然面色一白,口中泛起腥甜,心口开始隐隐发痛,身子也越来越沉......

还没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腰间斩金乌似有千斤重,竟顿时将她坠下马背。曹丘和戟祥大叫一声“殿下”,慌忙扑上前去接住。

那边,一个已被打的半死的先锋营士兵眼见死路一条,竟凭着最后的求生意志翻身而起,两拳打翻几人,玩命地逃去,只盼着飞奔回先锋营寻求庇护。

沐之跌落下马,只感到心口疼得更厉害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好像在渐渐消散......

她暗暗运气使力——哪里还有什么武功内力!她竟然什么也感觉不到!

曹丘紧张地搀扶着沐之,戟祥却注意到那个先锋营士兵翻上马要逃,便赶紧追了上去。

那先锋营士兵见戟祥追来,立刻抽出佩刀,挥刀砍下。

眼见刀锋劈向戟祥的面门——

众人骤然放大的瞳孔里,时间戛然而止。

刀定格在戟祥面前,一只玉手正紧紧地握着刀刃,鲜血成线流下,滴落进褐色的泥土里。

戟祥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吼道:“军医!军医!!”

这一嗓子喊醒了那个也在愣神的先锋营士兵,他慌忙弃刀勒马,抽出随身小刀猛扎马脖子,狂奔而去。

沐之却没有反应,手仍死死地握着刀刃,呆呆地看着银色刀刃上不规则地晕开的一片红色,大脑一片空白。

她使出了最快的步伐飞来,却仅仅是刚好赶到;她运气护体拦刀,却是刀刃没进了骨头。

她的绝世武功呢?!

四周一片嘈杂,只有她独自入定,心头惶然。

军医慌忙赶来,见她的手仍握着刀刃,血愈流愈多,不由惊叫道:“殿下快松手!再不然手掌都断了!”

她思绪回神,缓缓甩下刀。

刀伤深已见骨,再一寸就能直接将手掌齐齐砍断。

军医赶忙取药包扎,她则愣在原地,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这时,一阵烈马嘶鸣声响起,如同天响炸雷,瞬间将她惊醒。

只见对面泥水飞溅,栅栏横倒,七八匹高头大马发了疯似的冲出马厩,直向众人狂奔而来。

原来那先锋营士兵慌不择路,竟跑到了马圈里。他本想抽刀扎马,制造混乱,却不料连人带马一起被掀翻在地,立时被踏成了一滩肉饼。

阿哈尔捷金马,身形比普通马高大一倍,性子极烈,极难驯服。受惊发狂之下,连虎豹都不敢招惹它,再瞧那先锋营士兵的下场,众人不由都头皮发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戟祥最先带人冲了上去,却还没碰到马鬃毛就被撞出了十丈远,只能眼睁睁看着烈马咆哮着,逼近倒在地上的众人。

众人慌乱惊呼,下意识抬手要挡,却见一道白影拔地而起,闪电般飞向烈马群,一一踏过马背,转瞬间,八条缰绳已然在手!

她两只手紧紧地拽着缰绳,猛一发力拉过右肩,身子全力前倾——八匹烈马被勒得同时扬蹄仰天,嘶鸣声震耳欲聋!

缰绳绷得笔直如铁,有两匹烈马竟直接被拽翻在地。而缰绳的另一头,她右脚深深地插入地里,堆起深褐色的泥土,左腿则弯得几乎跪在了地上。

缰绳深深勒进肩膀,白衣登时鲜红一片。左手鲜血淋漓,右手的前半个手掌已经与下掌分离,耷拉着向后垂下来,露出可怖的森森白骨。

一头是八匹金色烈马,前蹄离地上几个东河兵只有半尺不到;令一头是纤纤白衣瘦影,鲜血染满衣襟。

“殿下!”

众人被眼前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曹丘第一个冲上去拉住了缰绳。

她仍拽着缰绳,低头注视着血滴落进水洼,还有倒影里发丝凌乱的自己。

军医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大叫:“殿下快撒手!快撒手!”

从她跌下马到八匹烈马被制服,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刹那之间。

脸颊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右手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手上。

那只手洁白如玉,修长柔软得似乎只拿得起朱砂玉笔。但就是这只手,却在最险恶的关头生生握住了刀刃;就是这只手,把缰绳从鬼门关那一头硬生生拉了回来。

戟祥定定地注视着那只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的手。

他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兵,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本领,只是些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的人,而且还是即将被送往前线的炮灰。

可她是堂堂的北离九皇子......

她没察觉到四下里的气氛发生了怎样的微妙变化,她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眼神困惑又迷茫。

“殿下,肩膀骨节错位了,得修养些日子。”军医擦去满手的血,准备为她上绷带。

她耳朵听见了,眼睛却透过人群,死死地盯着远处深陷在地里的斩金乌。

她站起身,一步步朝斩金乌走去。

细雨微歇,毛毛雨稀疏微凉,晶莹地落在她黑密的睫毛上,很快就停了。

在众人的惊慌阻挠中,她伸出左手,扶住右肩,面不改色地猛地往上一推——“咔嚓”一声,将骨节又正了回去。

她站在斩金乌面前,缓缓伸手拿起。

她站定一瞬,将斩金乌重新插回腰间,利落地翻身上马。

她调转马头,望向面前这群黑压压的士兵,这无数张年轻的、充满朝气的蓬勃脸庞,用坚定的声音朗声道——

“我若是打算将你们送往前线当炮灰,就不会这样训练你们。刚才那几个先锋营的兵有多窝囊你们也看见了,不把你们编入京军是不愿你们受辱!此外,这驻军地是我亲自请求来的。难道你们想天天舒舒服服地窝在帐篷里,一上战场就被打得找不到北吗?

我既然把你们从东河带来了,就会完完整整地再把你们送回东河!跟着我白夙沙的人,不许有一个孬种!一个逃兵!从现在起,你们叫九门军,也应当以此名号为豪!因为九门军将和我并肩而战!势将所向披靡!将我一同站在城门上山呼万岁!荣耀而归!”

“是!属下领命!”城郊的驻军地发出破空的齐声吼声,他们望向她的目光中不只是臣服,更多了生死相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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