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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梦中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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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令四海大宴,五湖欢庆。

人们都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盛大的成婚礼。

皇帝不喜奢靡,可却命北离所有州城镇挂起大红色的锦缎。像民间婚娶一样要贴囍字一样,皇上令全境内所有百姓,家家户户都必须贴上金色的囍字贴纸。

三年多严法严治,却为这场大婚,皇帝下令全国大赦,举国减免赋税。百姓们不禁欢呼雀跃,一同为大婚庆贺。

所有州城镇都开始奏起冲天的喜乐,这种举国欢庆的热闹,叫来到北离经商的异国商人们都惊奇极了。

即使多年以后,世间的人们也依然对那场旷世的帝后大婚津津乐道,人们都记得那洋溢在全国之内的喜悦和快乐。

初夏的大雨洗净了天空,艳阳高照,普洒众生。

北离皇宫沐浴在金色的暖阳中,永安大殿前站满了禁军和文武百官,人人身上都系着一段庆贺的金绸。

亲礼的号角声悦耳鸣空,千人的乐班子齐奏喜乐。

沐之穿着大红色的绣金凤袍,头戴华丽璀璨的凤冠,弯身走出喜轿。

她踩上鲜红的地毯,那地毯上洒满了金箔。

她由宫女们扶着缓缓迈步,身后长达数丈的裙摆摇曳拖地。

那凤冠上垂坠的金穗微微晃动,那金色的珠帘衬得她长眉如剑,深眸藏满星河。

那正红色的凤袍通身用金线绣满了凤凰于飞,缀满了宝石东珠,衬得她乌发雪肤,白皙得宛如明月。

她一步步走向那永安大殿前高大的身影,望着那龙袍之上俊朗如仙神的面容,她满心欢喜。

她走上长长的玉阶,那白玉散发的柔光如仙雾一般,叫人恍惚以为到了天庭仙界,竟有幸得见天神成婚。

他向她伸出手,眼中竟隐有泪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伸手,那洁白如玉的柔胰终于搭在了他的手心,被他牢牢攥住。

他牵着她的手,一同叩拜天地,转身接受万民朝拜。

宫外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腾声,世人见证了这场无与伦比的帝后之婚。

一切都淹没在喧天的乐声和欢呼声中,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沐之,我爱你,永生永世都爱你。”

她望向他,眼中充满柔情爱意,“我也是。”

只闻今朝龙凤笑,何忆他夕血泪焦。

亲礼持续了整整一天,在成婚这件事上,南高翎坚持要遵守所有繁文缛节。

一直到了天黑,亲礼才算走过了所有环节。

沐之早就累得腰都快断了,却还是强撑着坐在龙榻上,等着南高翎来为她掀开金珠帘。

南高翎大步流星地走进内殿,坐到榻边,握住她的手。

宫人喜气洋洋地抛洒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齐齐道了好一番祝贺才退下。

内殿,中厅,书房,外殿,层层雕花大门被关起。

内殿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蜡烛燃烧的轻微声响。

明明天天腻在一起,可沐之这会还是紧张得呼吸都颤抖。

她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要成婚了,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最爱她的男人。

南高翎伸手取下她面上的珠帘,定定地看着她。

“你倒不紧张。”她低下头,小声地说。

他轻声道:“已在脑海里想过无数回了,自然没那么紧张了。”

她掩嘴而笑,抬眼看向他。

都说与爱人对视的时候,心里会觉得特别满足。沐之此刻便是如此,望着南高翎那深邃如海的眼睛,那爱意像海水一样汹涌的目光,她又欣喜又想哭。

“怎么了,为什么有泪?”他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她声音哽咽,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我只是太高兴了。”

他长叹一口气,将她拥进怀里,低低道:“我也是。”

拥抱了一会儿,她直起身,望着他郑重其事道:“高羽,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我决定告诉你。”

对她突然的郑重,他有些惊讶,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她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不要当我是疯子,也不许告诉第二个人。这是我最深最荒诞的秘密,我只在这大婚夜和你分享。”

他点点头,眼神亦郑重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划过“秘军”二字。

“你记得吧,我忘记了从前许多事,比如沐疾铮,比如我从哪里来,有什么家人朋友,我都不记得了。因为我是从两千年以后来的,在我的那个时空和国度,我遭人袭击,醒来以后就在这副身体里,在归期城郊外的山洞了,你能明白吗?”

他呆住,似乎完全没理解她说的话,她只好又道:“这就是我最深的秘密,我是两千年以后的人,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国家。我也不知为什么魂魄会寄宿在了这副身体里。可它就这么发生了。你相信我吗?”

他愣愣地看着她,表情从迷茫变得震惊,最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幽暗闪烁,问道:“那在你的时空和国度,你是什么人?”

她不太理解他的问题,便道:“我还是我,叫沐之,也和如今一样年岁,在军中许多年,算是个有小成的参谋吧,就是军师。”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丞相府神童降世的秘密,这才是她为何种下离人蛊后,却没有记忆全失的原因。

对于他来说,这所谓的“穿越”实在太荒谬,可偏偏又铁证如山地解释了一切。

“高羽,你信我吗?”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从我和你认识那天开始,我就在这副身体里了,一直是我,没有别人。”

他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重新抱住她,低声道:“对,一直是你,没有别人。”

他身上的龙涎香笼罩住她整个人,不是从前闻过的那种清冽又奇异的香味,而是一种温暖又宁静的味道。她也是入宫以后才知道,原来从前那香味是除去疤痕的草药味。

一想到他如今做上皇帝,一路必定经历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伤害、痛苦和隐忍,她就觉得特别心疼,便用力地回报住他。

抱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沐之......”

“怎么了?”她有些紧张,生怕他觉得她是个疯子,他却犹豫着道:“那个......你这凤冠扎得我好痛。”

她赶紧起身,这才发现他下巴上已经嫣红一片,全是被凤冠上的装饰咯的,隐约看见两片凤鳞的形状。

两人忍不住都笑起来,赶紧互相摘下头冠,将青丝垂泻下来。

她为他褪下龙袍,褪去黑色的中衣,他也耐心地去解她腰上繁复的结,足足解了一刻的时间才解开。

两人只穿着最后一件衣裳,重新坐回榻边。

她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直骂自己狗肉包子上不了席。

他打横抱起她,她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心里一下子又急又慌,连忙抓住他袖子道:“等等!那个......那个......”

他耐心地看着她,她只得红着脸,小声道:“那个......我不太会这事......要不你给我本春宫图让我学学?”

他将她放在榻上,伸手拽下纱幔,笼罩在她上方,用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道:“不必,我教你。”

他说罢,俯身吻上她的嘴唇,却又突然停下动作,眼神深暗得像魅惑的夜。

“沐之,我一直朝着这一天而来,却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正要发问,却又被他更用力地吻住了。

红烛摇曳,燃烧得旺盛,照得那纱幔后一片旖旎春光。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她终于知道,原来这便是两个人最近最亲密的距离。

她抱住他宽阔又精壮的身体,心里无比满足,却听他又道:“别急,再等我一刻钟。”

她低低地笑起来,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谢谢你信我。”

一夜无眠,直到大红色的喜烛都燃尽,那纱幔之后的人影却还在交叠晃动。

一夜春光的代价就是第二日腰酸背痛,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沐之尽量不去看江铃那满脸绯红笑意,只连连哀叹地捶腰。

江铃笑道:“皇后娘娘累了,晌午再睡会儿,免得夜里还要操劳。”

沐之在江铃脸上拧一把,笑骂:“小没脸皮的,胡说什么?”

江铃捂嘴笑道:“皇上特意吩咐了午膳要吃人参和海参呢。”

沐之臊得脸通红,气道:“他是不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事!”

从前沐之听宫人们说,南高翎在这方面一直很寡淡克制,进后宫的次数很少,而且规律得非人。

可怎么到了她这就变了样了,从大婚开了禁过后,她几乎很少能睡个好觉。

有时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会被他推醒,央求着要做那事,她又困又没精神,他便道:“你醒着就行,我来。”然后非把她彻底弄清醒了不可;

有时明明在抱着她看奏章,他却突然叫所有宫人退下,不管不顾地扫落桌子上的笔砚,所有摆件咚咚地落在地毯上;

再有时,她在池子里泡澡,他便利索地褪尽衣衫,跳进池子里和她一起洗,一顿紧贴揉捻,非得将她从池子里拽出来,摁在池边好好香艳一番才罢。

她实在不知他为何对这事有这么大的兴趣,难道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还是习武而耐力非同寻常的缘故?

她不懂,却也很高兴甜蜜,便由着他夜夜笙歌。

而宫人们也习惯了时常正在一旁站着,就突然被南高翎命一声“退下”。宫人们便心知肚明地退下,熟练地关好殿门,发出一阵阵偷笑。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且不说对他身体有损,而且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很快就会对彼此厌倦了该怎么办。

她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随了他,与他一同住在养元殿里,应当另择宫殿居住,毕竟距离产生美。

但当夜里就寝,她提出要“分居”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只让她在夜里狠狠地吃了一次教训,她便再也不敢提分居的事了。她想,等过了新婚小夫妻的蜜月期生活,自然会平平淡淡了。

可他却仍旧热情似火,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

先是整修了养元殿,增贴了许多名贵的黑色木材做装饰,而后他又大笔一挥,将“养元殿”的牌匾改成了“龙凤栖”。

每日她还赖床睡着的时候,他便一定要细细地吻一遍她的脸,在她耳边柔声道一句“等我”,才去上朝。

上朝的时候,他一边面色深沉地听众臣议事,下令裁决,一边又对那些个老夫子满口无甚实际意义的文绉绉的开场白感到厌烦,只恨那些废话延误他回龙凤栖宫。

下了朝,他便匆匆见过留议的大臣,然后立刻去与沐之一起用午膳。惹得留议的大臣们都忍不住腹诽:不是说好要议事两个时辰吗?怎么才一刻钟,皇上就溜了?

待一起用过午膳,南高翎必要抱着沐之一起看奏折,不许对坐,不许挨着坐,非得将沐之抱在怀里,叫她坐在他腿上才行。

等奏折看困乏了,二人便上榻午睡,仍旧像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

下午则是沐之最喜欢的部分,因为南高翎总能想出一千一万个方法来和她消磨整整一下午的时光,要么赛马,要么踢毽子,要么荡秋千,要么去和大嗷一起玩飞盘。

玩累了,疯够了,两人才手拉着手回到龙凤栖宫用晚膳,而后再抱在一起看奏折,一会儿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一会儿又捧着一份老夫子的奏折哈哈大笑。

至于晚上么,如果不是沐之眼泪巴巴地叫着白天玩累了,实在没力气了,那南高翎是断断不会放过她的。

但到了第二日下午,南高翎便绝对不允许沐之玩任何耗费体力的活动,只和她坐在一起打草牌。

沐之草牌打得很烂,总是输。因为她每次一拿到好牌,就会忍不住拿牌遮着脸,笑个不停。

南高翎则无论拿到什么牌都面色十分淡定,屡屡在沐之快要赢了的时候,才突然抛出来个王牌,气得沐之直跳脚。

好在每局的赌注都很简单,不过是赌一个吻或者脑门上一个暴栗,沐之便每次玩下来,脑门也红了,嘴也肿了。

终于叫她赢了一局的时候,南高翎已准备好脑门和嘴唇,她却坏笑道:“不赌这个,赌你学狗叫,快,大狼狗,‘汪’一声让我听听——”

他目光扫向一旁侍候的宫人,宫人们立刻很有默契地伸手堵住了耳朵。

他靠近沐之,那一派深沉难测的脸上只剩下纠结。

“快,叫啊——”她不停地催他。

无奈,他只得用小小的声音,低低地“汪”了一声。

她大笑,“没听清,再叫一声——”

他只好学着猎狗的样子呲着呀,喉咙里发出两声呜呜的低吼,冲着她极其不满地“汪”了一大声。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旁的宫人们则强憋着笑,将耳朵捂得更紧。

“不玩了,去划船。”见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气得将牌一推,拽着她去御湖上泛舟。

正是秋高气爽花团锦簇之时,烈日当空,叫一切山山水水都显得特别明艳。

南高翎早怀了满腹心思,便不许侍卫们跟着,只在湖边留守,他也不与沐之乘御驾龙舟,只选了一叶扁舟,刚好够几人乘坐。

待扁舟行致湖中央莲叶繁茂之处,他便开始动手动脚了。

折腾了许久,扁舟终于停止了摇晃。

她仰躺在船上,面色潮红,额头微微有汗。他便将船划到莲花茂盛的深处,摘下两片莲叶,盖在她头上遮阳。

他拔下两个莲蓬,坐在船头,耐心地剥莲子给她吃。她又满足又气恼,便总使坏咬他喂莲子伸过来的手指。他匆忙去躲,她索性坐起来逮着他就咬。

两人笑着玩闹,差点将船打翻过去。

远处岸边,江铃看着那几乎模糊成一个小点的扁舟,奇怪道:“怎么船又晃了,又起风了吗——枭大人,您武功在身耳力非凡,能听到些什么吗?”

枭木在一旁抱着刀,脸早已红的跟熟透的螃蟹似的,只道:“刚才是大风,这会已经是小风了,不用担心。”

由于在船上折腾了许久的关系,南高翎在晚膳前又小睡了一会儿。沐之便坐在书房里看奏折。

她很奇怪能看懂奏折,更奇怪自己竟然非常喜欢看那些军国大事。当拿着朱笔批改奏折,写下“一派胡言”几个字的时候,她莫名觉得这感觉很熟悉。

批完今日份的折子,见南高翎还在熟睡,她便自顾去四处逛逛。

每天都有一堆人跟着伺候,她觉得很厌烦,便只叫江铃陪着。

因为宫中只有帝后二人为主子的关系,许多宫苑都空荡荡的,只有留宫的宫人们每日打扫。

走到一处偏远的宫苑,沐之喜欢那宫门前的竹林。真是秋末百花凋零时,却恰好是这些些耐寒的冬竹生长的时节,于一片草木枯黄中青翠伫立,叫她忍不住走进游览。

秋风吹动竹叶哗哗作响,忽而,她听见一个呜咽哀婉的声音在林中飘飖,那声音幽深悲戚,绵绵不绝,听得人心中十分酸楚。

她顺着声音走去,却见一个小太监正坐在竹林深处吹埙。

那小太监相貌平平,看起来和这宫里许多太监一样。他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正闭着眼睛凝神吹奏,甚至都没有发觉沐之走近。

沐之也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一曲终了,不觉脸上有泪。

“吹得真好。”她轻声说到,抬手擦去眼泪。

那小太监一愣,睁开眼一看,立刻吓得从石头上跳下来,赶忙对沐之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奴才失礼了。”

沐之打量这小太监,虽长相平庸,但却有些许气质,大概是这充满意境的竹林和埙为他增添的吧。

她问:“你有心事吗?为何这曲子吹得如此哀伤?”

小太监恭敬回道:“奴才倒没有心事,只是埙本身就音色幽沉,回荡在竹林之中,便更显凄然了。娘娘若喜欢,奴才便将此埙送给娘娘。”

她笑笑,“不必了,我不喜欢夺人所爱。这埙在你手里才好,吹得多好啊。”

小太监想了想,道:“奴才逾矩了,这埙是奴才吹过的,哪里敢让娘娘再用。娘娘若喜欢埙,可以请制埙的老师傅来宫里,亲自为娘娘制把新的,顺便请位乐师来教娘娘。”

“这个主意不错,你知道哪里的老师傅制埙最好吗?”她问。

小太监回答:“娘娘恕罪,奴才还真不知道,这得问问宫中乐师们了。”

她很喜欢埙的声音,便决定去问问宫里的乐师们,打一把刻着她与南高翎名字的埙,等她偷偷学会了,便可以吹奏给南高翎听。

她赶忙带着江铃去找乐师,离开竹林的时候,只听那小太监又吹起了埙,那哀婉动人的乐声中又多了许多凄楚。

等回到龙凤栖宫的时候,恰好南高翎也睡醒,沐之便爬上榻,道:“大狼狗,你醒啦?”

他抱住她,语气慵懒,笑道:“怎么,有事求我?”

她吃惊,“你怎么知道?”

他捏捏她的脸,“我还不知道你?有事‘大狼狗’,无事是‘高羽’,说吧,什么事?”

她嘿嘿一笑,钻进他怀里,“我想出宫去。”

他一愣,“为何突然想出宫?”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打听到了全国制埙最好的地方,想去打一把埙,刻上他们二人的名字,便道:“宫里待久了,好无聊。”

停顿了一会儿,他道:“可宫外很危险,你知道的,大楚和云炎的奸细一直在外伺机徘徊。”

她央求地看着他,撒娇道:“可人家真的好无聊,想出去玩玩——这样好不好,你叫几十个暗卫暗中保护我,我扮作男子装束出去,行不行?”

见他不作声,她只得连连摇晃他肩膀,故意弄出些眼泪来,叫眼睛看着水汪汪得可怜。

他终究拗不过她,只得叹一口气,“好吧,等这两日多忙些,我陪你出宫。”

“好哦——”她高兴地欢呼,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他便去挠她的痒,气道:“这就算谢我了?恩?”

她痒得一个劲儿笑,连连闪躲,趁机又去挠他咯吱窝。

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累得趴在榻上直喘气,浑身泛起困意。

他摸摸她的脸,亲亲她的嘴唇,眼神温柔得像水。

待沐之睡熟,他才坐起身,走到外殿,对门口抱剑而立的江鸣道:

“传江铃。”

“是。”江鸣应到。

片刻后,江铃低着头走进殿,恭敬怯懦地行礼,“参见皇上。”

南高翎没有作声,江铃开始感到害怕。她一直都很怕南高翎,从他登基那天开始,第一次见到这位皇帝,她就怕极了。因为那双蛇眼总是阴沉沉的,闪烁着寒气凛冽的刀锋。

江铃知道,每当那张脸变得阴鸷森冷时,那蛇眼透出杀意时,就会有人要死了。从前是那几个妃子,还有许多大臣。她一直都怕有一天会是她自己。

“皇后今天都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南高翎冷冷地问。

江铃赶忙一五一十地回答,将沐之准备出宫去泰兰城,想为南高翎打制一把刻有他们二人名字的埙的事也说了。

南高翎又问:“是哪个乐师说泰兰城的埙最好?”

江铃道:“回皇上,是一位弹古琴的乐师,似乎姓蔚。”

南高翎冷笑一声,随即道:“江鸣,去杀。宁错杀,不放过。”

江鸣立刻领命退下,江铃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小声道:“皇上,万一娘娘知道了,只怕会......会......”

南高翎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所以你不许叫娘娘知道,否则你父亲露盛知便坐不稳官位,只能坐死牢了。”

“是......”江铃跪趴在地上,颤声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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