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不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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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江河绕了一圈回到洪府，按早前听过顾若水跟他说的，摸进了洪嫣然卧室里的地牢里。
里面的几个十字木架子底下一大滩发黑凝固的血渍，角落的笼子里有有一只毛发黑一块红一块的大狗一动不动。
这偌大的地牢里，只剩下这只狗在里面。
江河把狗抱上原路返回，进到卧室里发现没有人，估计是一部分去保护洪嫣然，一部分还没回来。
洪嫣然身边可以用的人太少了，只留了几个暗卫，剩下的全都躲在其他地方。
不过没人守着卧室，说明卧室里没有很重要的东西，便是连着地牢估计都不是重要的地方。
反而是银杏那边有三个暗卫守着，只是现在都还在外面没回来。
江河引走了两个，他带来的手下把剩下的也引走了。
这边也营救成功后，江河让人把大狗也带到西街去，随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摊摊主笑着和顾客说家里有喜事，把吃食都送出去后就挑着篮子回家去了。
......
男女分席而坐，大家有说有笑，传杯换盏，洪老爷起身笑着跟大家说道：“多谢在座各位赏脸赴宴，这是我洪府二小姐，嫣然，来和大家见礼。”
洪嫣然站起身，盈盈而立，低眉行礼。“小女子洪嫣然，这厢有礼了。”
随后不多说一句就退下了，大家也很礼貌地没有多看她，把注意力都放回洪老爷身上。
“小女自幼天赋不浅，也是一位元武者，此次御前比武也会欣然前往，还请各位多加支持啊！”，洪老爷说了洪嫣然的决定，和气地举起杯盏，与大家举杯共饮。
客人们很给面子，纷纷举杯，“一定一定！洪老爷客气了！”
洪嫣然回到洪夫人身边落座，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附在她耳边耳语，说完后，洪嫣然脸上表情有了一丝裂痕，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她快速地和婢女说了两句，旁边的洪夫人见她吩咐了婢女什么，她疑惑地问了一句，洪嫣然笑着说没什么，母亲放心。
顾若水坐在邻桌，看着那婢女走路迅捷，气息平稳，最少也是个武者。
她勾起嘴角，这婢女说不准是洪嫣然安排进来的暗卫扮的。
顾若水正要拿起酒杯，手里的酒杯就被白蓉蓉抢走了，顾若水勾起的嘴角顿时一抽，转而去夹一些肉食。
不出意外，白蓉蓉又抢了去，给她换成了清淡的食物。
顾若水一脸无奈地扭头看去，“蓉蓉啊，已经一个多月了啊。”
白蓉蓉也转头看着她，笑意融融，看着一点坏心思都没有，“乖，好了再吃嘛。”
顾若水：......突然觉得这个笑容不是那么讨喜了。
这丫头果然一肚子坏水，好不了一点，大家都被她的笑容给骗了。
等宴席散去后，没吃过瘾的顾若水打算回去开小灶，白蓉蓉跟在旁边念叨了许久。
急着回去的洪嫣然等人开始离场时已经回到自己卧室里，也不管会不会失礼于人了。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洪嫣然冷着一张脸，娇艳的面容仿佛在扭曲。
一下子损失了四只灵兽，换做是其他人也会被气死了。
两只捉回来的还没调教好，调教好的三只灵兽里有两只被那只雌狗咬死，一只重伤。
这搁任何人身上都要心疼死。
“回小姐，那暗卫的轻功在我们之上，属下追不上。”
洪嫣然怒火大盛，一掌拍到桌子上骂道：“要你们有何用！”
骂完后还不解气，一脚踹到跪在地上的暗卫肩膀上，踹得暗卫躺在地上，又不敢停留地重新跪着。
“废物！”她又骂了几句，嘴角都冒出赤色的流焰，洪嫣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了就没了，灵兽虽然数量少，但凭着她的实力，拿多少灵兽都没什么问题，主要还是麻烦罢了。
顾若水等人回到府上，在大门处刚坐上轮椅，小白就从远处飞奔过来，蹦到顾若水腿上坐下，一气呵成。
紧接着大白也跟着飞扑过来，吓得顾若水后面一伙人面容扭曲，顾行舟赶紧迎上去跟大白抱个满怀，谁知自己底盘不够稳，一脸疑问地飞了出去，被扑倒在地。
大白嫌弃他摔地上脏，立刻起身走到顾若水身后，顶着轮椅离开了。
顾善文大大松了一口，真是被吓个半死，顾夫人也笑呵呵地拍拍胸口。
顾行云没有去宴会，但这会儿也办完事在家了。
出来迎接时看到大白推着顾若水的轮椅撞在柱子上，幸好轮椅前面有栏板，没撞到腿。
他一脸黑线地看着大白跑前面去推着轮椅后退，小白坐在顾若水腿上指挥，然后大白把轮椅推到石块上，身体前倾的顾若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她抱着小白开始冒汗了。
顾若水：“哥！你还要看多久！救......”
啪叽一声，顾若水趴在大白身上嗷嗷叫，小白飞了出去。
小跑过来的顾行云：抱歉......救不了。
顾行舟扶着腰走进来，看到地上那一坨，不厚道地笑了。
专门救治兽类的大夫被请回来后仔细检查了两只灵兽的身体，人容易看，兽却很难诊断，好在灵兽会人言，有灵智。
可这只只有微弱起伏的灵兽连话都说不了，昏迷不醒。
小白母亲已经知道这个坐着轮椅的人类女子就是她儿的灵魂契约对象，听儿子说再多也没用，只有看了一眼才明白，这个人确实是个好的。
目光澄澈，看着小白的眼神温柔宠溺，和小白的所有互动都有好好回应。
这会儿小白担忧地蹦上桌面，凑近了看它的父亲，而顾若水挪到它身后摸摸它的脑袋。
顾若水微微侧头，她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来躬身等候，顾若水低声说道：“让人将小白爹娘安置到我院中的耳房内。”
那房间和顾若水的主卧只隔了一道门帘，这样方便小白随时看到爹娘，而且大白和小白的床铺其实就在另一间耳房里。
可能是被小白带歪了，本来顾若水是觉得小白那么小一只不占位置才捞小白一起睡的，没想到大白也跟着小白占了顾若水半边床榻。
后来给换了更大的床榻，这两家伙就彻底地把她的床当窝了。
这天顾若水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小白一会儿跑去和它娘亲说话，一会儿跑到顾若水腿上求抚摸。
小白还属于幼崽期，身子娇小，还不能说人言，等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可以口吐人言了。
不过它和顾若水建立了灵魂契约，所以它和这两位交流没有障碍。
顾若水悠悠闲闲地坐在那里，等了一会，江河来了，站在她身后小声汇报。
“主子，他住在南街后面的九井巷，父母被恶霸害死，现今和遗留下的妹妹一起生活......”
这孩子名叫齐力天，和妹妹齐栗甜一起挤在破房子里，还有几个流浪的混混住在里面，时常威胁他们出去找些吃食和银钱。
齐力天打不过他们，从小就受到外界来的恶意，从他有记忆起，他们家的日子就没有一天比一天好过的时候，只会每况越下。
妹妹营养不良，齐力天带着妹妹压根没法反抗，每次他被丢出去时，体弱瘦小的妹妹就被迫留下。
这群人压根不管两兄妹的死活，妹妹染了病，得不到照顾，身体也越来越差了，齐力天有时候都会想，如果妹妹像爹娘一样消失，他就可以一走了之了。
可这邪恶的想法刚冒头，就被死死地摁下去了，他不能这样诅咒那个饿着肚子也要把食物给他的可爱妹妹。
他真该死......
可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绝望，没人管他们，谁都能欺负他们，他看到路边吃着骨头的小狗，他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直到他看着小狗哀嚎一声快速逃走，他想自己可能没得救了，他收回脚，把那还带着一点点肉的骨头捡起来，丢进沙子里用脚使劲碾几下，然后带回去给那些该死的大人吃。
每天被揍一顿后，他慢慢地爬起来，抱着妹妹坐在角落里。
眼见着他们骂骂咧咧地吃进去，他目光浮现出一种快意，落在那些人眼里，那些人还以为齐力天在羡慕地看着他们嘴里的骨头。
听完江河的描述，顾若水就知道这孩子问题挺大的，但她不打算把人接回来好好教养，又跟她不熟。
她没有那么好心泛滥，若不是白蓉蓉想见见这孩子，她也不会多管闲事，不过该有的惩罚也是不能省的。
顾若水想了想，她想起来一个晾在一边很久的人，这会儿想起来了打算一起管管，把那家伙调教好可以成为她的心腹，“把人洗干净，丢去军营，从最低等的打杂兵做起，跟那小子安排在一块。”
“是。”，江河消失在原地，带人去捉人了。
另一边，南街后九井巷。
这里因街道错综复杂，大巷小巷交错纵横，很容易迷路，故被称为九井巷。
同时这里也是最大的贫民窟，这里住的人除了原住民，还有流民，无业游民，恶民等。
朝堂多次向九井巷下手，都遭到巨大的阻力，未免暴力升级，肃清无果。
住这里的人有一半都烂透了，已经是没得救的地步了。
若是攒到钱的人都早早地带着家人搬出了。
江河带人从九井巷上方施展轻功，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落脚。
他精准地锁定目标，里面躺在角落里咳嗽不止的小女孩。
里面还有好几个脏兮兮的人懒散得瘫在草堆上，跟条烤焦了的咸鱼一样。
看见江河他们几个蒙面人气势汹汹，明显感到来者不善，纷纷缩成一团装死。
齐栗甜被黑衣人捞起来带走后，屋里死寂一片，过了很久，那几个人才慢慢的睁开眼抬头看，松了口气。
齐力天并不只是去西街偷抢东西，他是四条繁华街市轮着去，今天的他在南街上走了几圈，一直在物色新目标。
正要踩好点时，前面来了几个男人，他们脸色严肃，好像急着去什么地方，身上的衣服穿得顶好。
齐力天双眼滴溜溜一转，心下打定主意，避开他们的时候抬手在他们身后晃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进附近一条小巷子里。
他拿出手中的钱袋子，还没打开，里面就传来几十颗银珠子碰撞的清脆声音，那悦耳的声音传入齐力天的耳中，让他有些飘飘欲仙。
他赶紧把袋子打开，眼角赤红地看着里面的银珠子。
突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将袋子一把拿走，另一只手已经将他敲晕，江河把钱袋子系紧，抛了一下，嗯，一颗不少。
这可是他攒了好久的工钱，要不是任务需要，他们暗卫的工钱发放后，一般都会拿去让主子帮忙存着。
这还是江河先带头的，后来的暗卫也跟着一起递交主子保存了。
把这家伙丢进军营里就完成任务了，至于洗干净，让那小子弄就完事了。
在军营里结束辛勤劳动的伊凉木回到自己帐篷里，眼睛一瞪，目瞪狗呆。
江河在拿着他的弓弩比划来比划去，玩得极其开心。
他身后的帐篷地面上摆着一个大木桶，那是他自己带进军营用来洗澡的木桶，木桶里装着一个人事不省的小子。
因为伊凉木是镇国将军丢进来锻炼的，所以他一个人就分配了一顶帐篷。
这也算是优待了。
本来还有些宽敞的空间里，多了一张床，他这是多了一个室友？
伊凉木从矿洞坍塌事件后去过顾府几次，顾若水听说了伊凉木的请求，当时才养伤没几天，没时间管他。
听说他想习武，就让人把他带到军营里做个小兵，从最累的做起。
他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月了，顾若水硬是没能想起他，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个最小的兵蛋子。
干最累的活，跑最多的路，好在一个人住，这是最大的安慰了。
如今江河给他带了个新室友，从今天起，和他一起同吃同住，一同训练。
伊凉木：......
“可以，没意见，但是为什么要我帮他洗澡？”，伊凉木愤愤不平地说道，“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服侍过人洗澡。”
江河把手上的机关弩放下，又把旁边的弓箭拿起来说道：“我帮你把武器都护理了一遍。”
“我问你呐，为什么要我帮他洗澡！”
江河放好弓箭，转头一脸严肃地跟他说道：“不用备吃食了，我真的回去吃，你太客气了。”
伊凉木：你他喵......
江河说完人就不见了，剩下伊凉木瞪着自己的浴桶思考自己有没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