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鱼之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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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江底，可以看到有隐隐有一团五色光芒向林风飘去……
“这是哪里？”
林风突然有了意识，感到身体非常的冰冷，“我已经死了吗？难道已经到阴曹地府了吗？”
“难道我已经成为水鬼了吗？听说被淹死的人，魂魄都会被绑在原地，直到找到替死鬼才可以投胎转世，我到底算是被淹死还是打死的？”
“我可不想当水鬼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风从黑暗中醒了过来，双眼睁开的瞬间，看见的却是一条鱼嘟着鱼唇貌似在向他吻来。
“什么？水鬼？鱼？”
慌张之下，林风本能地伸手向那条鱼打去。
“啊！”
一人一鱼同时喊出声来。
林风的手在打中鱼的时候，也传来一阵疼痛，而这一阵痛，也让他清醒了些。
“你终于醒啦！”
是一个略带羞怯的女声，像十三四岁的少女的声音。
眼前的这条鱼竟然说起了话来，林风立刻吓了一大跳，但转即也就安定了下来。
连仙人他都已经见过，会说话的鱼算什么，而且他竟然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可是记得自己被那个老头弄得粉身碎骨的。
“你是水鬼？你救我的？”
“不是，是。”鱼儿声带颤抖，慢慢的回道，身子还往后退了退，如果她是人形的话，感觉就像极其害羞怕生的闺中少女。
“到底是还不是？”
看见那条鱼怯怯的样子，林风倒安定了一些。
“我不是水鬼，是我救的你，你记得我吗？”
鱼儿一字一字，声音不大地回道，本来挺甜美的女声却显得生硬无比，像刚学会讲话一样。
“记得你？”
林风更疑惑了，他什么时候认识一条会说话的鱼？
看着这条能鱼竟然可以飞在空中，身不过臂长，摇着与蝉翼一般的纤薄透明鱼鳍，鱼尾如彩绸一般摇摆，身上泛着一圈五彩流光，甚是好看。
再看着鱼儿这拟人般的娇羞怯懦，他好像想起来了。
就是金明被捕后的第二天，他在路上看到有个摊前特别吵闹，便也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在叫卖一条鱼。
说是传说中的龙鱼，不过当时那鱼已经一副快歇菜的样子，还已经把价喊到了二十两黄金，引来不少人围观。
“还有没有人加价？这可是仙人都要尝一尝的龙鱼啊！”摊主以诱惑的声音吆喝道。
当摊主喊还有没有更多人想要的时候，林风鬼使神差地林风叫出了五十两黄金，朱府老爷盗出的钱财还没有心思处理，拿在手上始终不太妥。
当看着那条龙鱼，日光下隐约有流光泛起，或许真的是什么有灵之物吧，便想着买下他放生而去，也算给金明做个功德吧。
热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倒也算得上是一英俊少年，不过却是穿着一身普通的江湖武者的打扮，着实让人很怀疑是不是摊主的托。
“还有没有比这位公子更高的？五十两黄金一次，两次……真的没有吗？这可是传说中的龙鱼，也是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啊，可不是随便可以遇到的啊？”
林风也注意到了大家现在目光都看向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此地不宜久留。
“没人喊价就我要了。”
林风说罢便拿出的一袋金子扔给了摊主，随手便把装着鱼的盆子拿起，施展身法，轻松地穿过人群，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久他来到城外码头，看中一只小渡正好适用，船夫在丝丝然的抽烟歇息，林风也没有多废话，直接递了一锭金子递到船夫的面前。
“大爷，这船我要了。”
船夫见到金子两眼放光，也不知道他要撑多少趟船才能撑到这十两金子，更何况小渡船虽是他全身的身家性命，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二话不说便跳下船来，要接过金子。林风也没有说什么，把金子递给了船夫，径自跳上了船。
林风本就是出身少富之家，所以挺享受不废话，用钱就能搞定事情的感觉，尽管多少有点财大气粗的样子。
当然也有点是借花敬佛意思，帮衬着那老船夫，这种深藏功与名的活，让他有种莫名的潇洒感，最配他这种江湖豪侠。
自个撑着船来到了江中心，拨弄了下盆里水，那条鱼还是没什么生气，肚白朝天，难道是真的要死了吧。
看它的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竟还有些楚楚可怜之感，鱼口急速一闭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的样子，让林风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鱼儿啊鱼儿，希望你不要再被捉了，不是都能遇到像我这样心善的帅哥救你了。”
一番玩笑，本还一脸笑容的林风，脸色突然又沉了下去。
双手把鱼捧起。
“鱼儿啊鱼儿，如果你真的这么有灵性的话，就保佑金明能好好活着，等我救他出来。”
林风里心念道，单膝跪在船边，慢慢的把鱼放入了江中……
“你不会真是当初我放生的那条鱼吧？”
林风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
鱼儿就回了一个字后，略带紧张地扑通一声从空中飞落水里。
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这条就是当时放生的鱼了，暗自幸兴当初做了这么一件事。
本来为金明祈福，倒是便宜了自己。听到鱼儿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突然轻松了起来。
“你救我一命，我救命你一命。”鱼儿露出半身在水面，说话还是那样一字一字的磞出来，似足了害羞的小女孩。
林风开始了和鱼儿艰难的沟通，因为她实在太惜字如金了，说话又阴声细气，显得林风倒像那些市井哄骗小孩的金鱼佬。
在不停的你问我答，再问再答，对现在的情况，总算摸清个大概。
他竟已经昏迷了半月之久，幸好有龙鱼每天给他渡一口灵气，他才能活下来。
气氛渐渐平和了下来，林风也便开始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他正在一个不大的洞里。
身在一石台上，而石台下全是水，神奇的还有他看到石壁上有着几颗发光的石头，正是这石头让这洞里亮了起来。
更神奇的是洞口外全是水，却没有一滴进到洞里来，难道是什么法术？这会说话的鱼难道是鱼仙？
林风心里泛起一连串疑问又暗暗有着一丝喜悦。
“那是仙法吗？”林风指向了洞口处。
那自然不是什么仙法的，不过是那鱼儿的本能天赋，类似人族修仙者的避水咒。
施法后可以做到水不沾身，还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与在陆地无异，而它也为了照顾林风才将江水绝于洞外。
鱼儿的解释让林风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想到那位老头能御空飞行，隔空抓物，一挥手便能把他打个粉身碎骨，莫名的兴奋起来。
这是他见过第二个会仙术的人，不，鱼，他下定心思一定要学仙术，只有这样才能去救金明，眼前这鱼儿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你可以教我仙术吗？”
虽然有点唐突，但他跟鱼儿也算是有过救命的交情，林风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没灵根，教不了。”
鱼儿本就属妖修一类，它们法术本领大多都是血脉传承，自然而然就会，修炼也与人族有异，它的确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教。
灵根？他有啊！记得那个老头说他也有灵根的，还是什么冰风雷三灵根，他把之前在岸上发生过的事，大致给鱼儿讲了一遍。
也从鱼儿的口中得知老者所谓修仙者是人族修仙之人的称呼。
同样地，这一切倒也出乎鱼妖的意料，没想到竟然眼前这人还是有灵根的，这也让它生起一个新的想法来。
它本是随族人前往东海，没想到遇上一阵怪异的水龙卷，和族人分散了，还被刮到这条小江里，受了重伤，才被那凡人渔夫捉到，之后又被林风所救。幸运的是这江底竟有这么一处小小的灵穴，虽灵气已经十分微弱，但聊胜于无，便躲在了这里继续修炼疗伤。
谁知道林风刚好沉在附近，于情于理还是要救他一回，了结这桩因果。
在这里伤势稍好后，渐渐发现此江底甚至是怪异，他们所在灵穴应该是一支巨型灵脉的末支。
可当它循着几乎微不可察的灵气寻找，却发现应是灵脉主支的区域却被设下了绝灵禁止，什么灵气之物进入，都会被迅速抽走体内灵气法力，一旦被抽空必是死路一条。
不过普通的生物进去毫无影响，如此诡异，想来里面必有什么天材地宝或仙人遗府，或许有能帮她实现心中所想。
眼前若真如林风所言，他才刚刚发现自己有灵根，仍尚未修炼，未脱凡体，仍是凡人之躯，或许能进去寻宝也不一定。
看着鱼妖若沉思状，一言不语，林风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如果放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以后也遇不上了。
“我叫林风，你叫什么名字？”
林风话题一转问道。
“名字？我没有。”
龙鱼一族子民数之不尽，所以根本就没有名字一说，其实大多数的低阶妖族都不会有名字，因为他们灵智太低了，就不会有名字这概念。
虽然龙鱼因血脉天赋，出生就具有很高的灵智，但繁殖能大的强大的龙鱼族，每年诞生和死去的子民都多不胜数，根本不会一一命名。
况且她既非族中权贵，更不是什么天资之辈，自己的不过就是龙鱼中极其普通的一员，所以更不会有名字这种东西。
“没有名字？怎么可以！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林风听龙鱼说没有名字，倒觉得奇怪，有了名字，这生命才有了被记住的符号，怎么可以没有名字。
“直接叫鱼儿？不行太敷衍了！”
“既然你无名无姓，那不如跟我姓吧！”
“彩儿，叫林彩儿如何？”
林风看着龙鱼泛着五彩流光的身体说道。
“嗯。”
龙鱼还是那样子，拟人般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嗯字。
“大概她就是坊间话本里传说的那类社恐？”
林风也已经习惯了彩儿这般模样，心里打趣道。
相比林风的镇定，彩儿心里却千般滋味，当被林风给予名字的时候，她连元神似受到了震荡，仿佛有一团温暖的光打进了她的元神里。
此刻她好像突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不再是那千千万万龙鱼里微不足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