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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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席，将事情简单说完的徐浊缓缓端起案几上的酒杯，凑到嘴边，看到酒杯中的清秀稚嫩的面孔，反应过来。
现在自己才14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称酒文化传承大使的“应酬急救车”了。
缓缓将酒杯放下，看向着急的公孙家众人。
“贤侄此言当真？”
“叔父，我知你急，但你不要着急！”
一众公孙家的人看得面色发黑。
话说一半就算了，怎么言行举止还这么欠揍？
“嗯~小侄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各位莫要介意。事情是这样的...”
轻“嗯”了一声，徐浊将大概的事情说完。
大致意思就是乌桓人又造反了，而且还联合了鲜卑人、匈奴人。
甚至连汉人都有。
他说的是听说，至于是不是造谣什么的，和他徐浊有什么关系。
“各位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外面都在传！”见这些人面露狐疑，徐浊又补充道。
“贤侄此来不会单单只是送个消息这么简单吧？”公孙度问。
徐浊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说话条理清晰，给他一种少年老成之感，对这种人，他不觉得徐会只是单纯来送个情报，而且还是这种有功劳可以捞的情报。
只要找族中运作一番，虚假消息可以变成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再运作，可以变成秘密，到朝廷的时候，那就是绝密情报，可以说是大功一件。
他又有机会高升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在叔父家买些粮食罢了！”
要买粮食？还有这种好事？公孙家众人面上露出微笑。
他们聚集在这里正要商讨这件事呢。
家中积攒的粮食太多，吃又吃不完，卖也卖不出去，留着的话早晚要烂。
前些年中山甄家还会来，但这些年也不见人了。
本来公孙度准备将陈粮送给那些流民，他们就很不满意，这下好了，有冤大头。
“不知贤侄需要多少？”公孙度问。
“万石以上，多多益善。”徐浊不知这些人想法，当即将自己要的粮食数量说出。
“什么？贤侄之言可当真？”公孙家众人坐不住了，有个跪坐的人直接一惊，直起身，双手扑在案几上。
徐青牛被吓了一跳，直接伸手就要去拔刀，被徐浊按住。
主位上，公孙家老家主公孙延一瞪，那人尴尬一笑，坐了回去。
这一幕落在徐浊眼中，他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脑海中飞快运转起来。
如今年月，饿死的贫苦百姓不少，但就连他家这种小地主都有很多吃不完的粮食，看这些人的反应，估计是陈粮快坏掉了，急着脱手。
想清楚这些，他话锋一转，幽幽叹道
“几位叔父有所不知，家父走得急，只留下些黄白之物。
可今后还要置办丧葬等诸多事情，家中余粮不多，我怕办完丧事，没饭吃。
而且自父亲离世，家里人心浮动，我怕以后没人给我种粮食，这才多买一些，存起来，也不怕饿着。”
旁边，公孙度听得嘴角直抽，他很想说，贤侄，我家粮食放不久，你怕是要白存了。
本来他还想着接着发粮收些名望，也算物尽其用，但既然有得赚，那自然不必如此。
数万石粮食直接送人，他也很难接受。
“贤侄不用担心，家中粮食还有些，可以卖给你几万石，但你可知道粮食售价几何？”
“这，不知，还请叔父告知！”
徐浊微微皱眉，恭敬请教，其实他是知道的。
公孙度见到这一幕，知道可以宰肥羊了，当即含笑说
“哈哈哈，市面千钱一石，但既然是贤侄买，自是不能如此，我只收你七百钱一石。”
“什么？这么贵？”
徐浊直接从跪坐状态跳起，大喝一声，公孙家众人本还在听公孙度忽悠小孩子，被这声大喝吓得魂飞天外。
连主位上波澜不惊的家主也是被吓得胡子一抖。
算了，算了，小孩子，没见过世面，很正常。
公孙家人对徐浊抱有极大宽容。
“这么贵，我不要了，我钱还要留着娶妻呢！”
徐浊嘀咕，转身就要走。
“贤侄，请留步！”
公孙度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喊住徐浊。
“我不买了，太贵了，我父只给我留下五万金，不买了。”
徐浊不停摇头，直接迈步而出，身后徐青牛也随即跟上。
“等等，贤侄，这个价格只是明面上的，而且你买十石送你一石。”他身后，同样起身跟来的公孙度拉住他，给了个福利。
“不买！”徐浊坚定甩手，又开始向外而去。
“哎，既然如此，五百钱一石，贤侄，不能再少了！”
公孙度再次拉住徐浊，也说出底线，再低还不如送人算了。
“真的？”这次，徐浊没走，而是不确定地问。
“自然。”公孙度有气无力点点头。
“那送的东西，还送不？”徐浊又问。
“送！”
最终，徐浊买了三万石，送三千石。
总计花费一千五百万钱，也就是1500金，双方签订契约。
这个价格在以前的话很贵，但大汉这些年灾害太频繁，粮食本来就在减产，商人又屯粮抬价，粮价是一路飙升。
饥民四起，原因所在。
公孙家很干脆，直接要求货到再付款，生怕徐浊将钱带离徐家庄子后被人打劫，他们这单生意做不成。
徐浊自然乐意，离开公孙家后，徐浊又取了许家，程家，张家，同样是各种骚操作，每一家买了三万石。
之后才开始准备回家。
顺道，还派徐青牛去给那个杀死他老爹的乌桓人送了一份大礼。
十几天后，那个打死徐浊父亲的粗犷汉子带着些人悄咪咪来到一处山坳里，埋伏起来。
“小子，你可不要骗我，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在他旁边，徐青牛老实巴交地蹲着，不住点头。
前些天就是这小子来告密，说徐浊准备转移财产，要把钱弄到这山谷里面来。
他听后很兴奋，但也明白，万一是陷阱呢？
所以也没着急，而是对徐青牛一番问询。
之后还多番打听，证实了这一消息。
完全没问题，徐青牛老娘就是被徐海祸害而死，徐青牛要报仇。
合情合理。
很符合他们心中的汉人形象。
当即认定事情不假，带着人来这里埋伏。
“自然，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当时我躲在屋外听徐浊和他弟弟说的。”
徐青牛唯唯诺诺，老实开口，显然很害怕丘比力。
“好，那我对天狼神发誓，只要消息是真的，以后我就收你当我的手下。”
丘比力见徐青牛这个样子也不觉到奇怪。
以前还没觉得，可自从大汉内地发生叛乱之后，越来越没人约束他们，劫掠时间一长，很多老百姓见到他们都是这个表情。
原本他们面对汉人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可如今时代不同了。
丘比力还在美滋滋想着以后劫掠完徐家财务的美好日子时，却不知他已经半只脚跨进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