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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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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菀仍旧含着笑,“妾回去仔细想了好几日才想明白,所以...”说到这她将手下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妾一直在等皇上召寝。”

紧贴他胸膛的陆菀感觉她在说完这话后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了许多,一强一弱“砰砰砰”直跳。

谢湛自己自然也意识到了,他将陆菀一把推开,直推的她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朕不喜欢太轻浮的女子。”

陆菀本十指交扣的手被这猛的一推互相拉扯,浮起阵阵痛感。

这一推挫了她的锐气,再一抬眸已掩去眸中低落与挫败感,从容一笑往谢湛身边行去,这次她与谢湛保持了一步之遥。

“那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妾可以学。”

谢湛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腕上青筋肆起,他再次提醒自己她是与他有血仇之人的孙女,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祖母,每个人都是压在他身上的千斤重担。

“什么样的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

这话让陆菀的胸口极剧起伏,他既这样厌恶她,为何还再三召寝,有什么病?

“妾明白,皇上身为天子是不需要动情的,要的是繁衍子嗣。”

因着被推开,陆菀没再有所行动。

“当然,子嗣自然是第一要紧事。”

谢湛冷声说完就行至龙榻边坐下,意欲何为不言而喻。

陆菀心中一向平静也免不了将谢湛从头到尾骂一遍,方才还说不喜欢她更不喜欢轻浮的女子,这是在做什么?

想归想,脚步却朝着谢湛所在的方向挪了过去。

她俯身为他褪去烫金线绣祥云纹的墨色龙靴,而后又将目光凝在镶青莲色玉石的腰封上,伸出白皙纤薄的手缓缓解着。

手背的红痕却落入谢湛眸中,“手怎么...”

还未说完谢湛就明白是怎么伤的,当即住了嘴。

陆菀见他没继续问,便继续手下动作,有了头一回的经验她知道该怎么解开腰封,她故意很慢,很慢,甚至比第一回还慢。

这一回,谢湛没有催促,他静静看着陆菀想耍什么花招。

快一刻钟陆菀才将腰封解开,而后手指自他脖颈开始为他褪去衣衫,她总是有意无意触碰到他的肌肤,本就燥热的夏夜碰上她温软冰凉的指尖直让人想得到更多。

未等衣衫褪尽,谢湛将她轻轻一举便落入腿上,一把拢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她整个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包括身前的柔软。

谢湛此刻只着一件月白色中衣,胸膛处微微敞着,陆菀因着沐浴完本就穿的少,除却外披的纱衣,身前便只有薄薄一层布料,二人这姿势,已算是肌肤相贴了。

他凝眸看向陆菀,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撩拨心弦的诱惑力,“跟谁学的。”

陆菀一阵阵无奈,她还什么都没做,就是所有动作放慢了些而已,“妾除了请安便日日在房中待着,皇上觉得妾能跟谁学。”

“那就是贺宗宪教你的。”

陆菀话音刚落谢湛就说出了这句话,眸中冷戾越来越深。

贺宗宪是贺才人的兄长,也是与陆菀有婚约的人,若非入宫,她是一定会嫁入贺府的。

陆菀忽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她与贺宗宪曾有婚约之事满盛京的人都知晓,好端端的他提那人做什么,莫不是吃醋?

这话大抵是想听陆菀解释更多,可她偏不。

“不是。”

谢湛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他方才是被冲昏头了,以陆府的家教陆菀不会有此行径,他与陆菀相处了十多年也只是碰过对方的手而已。

“不是就好,既入了宫便要安分些。”

陆菀再次环住他的脖颈,将头搭在他肩上耳语道,“妾已经很安分了。”

这声音中含着许许多多委屈与隐忍,谢湛的身子有片刻僵硬,他没有回话,没有动,二人就以这样的姿势抱了足足两刻钟,直到陆菀沉沉睡去。

谢湛发觉陆菀睡着轻手轻脚将她放在榻上,又为她掖好被角,重重叹息一声。

陆菀似是睡得不舒服,呓语两句便将身子转向里侧,再次没了动静。

在谢湛看不见的地方陆菀眼角有泪划过,她只觉得可悲。

她根本没有睡着,她今日的目的本就不是真想与谢湛发生什么,他没真正得到她,还会有下一次召寝。

总之,旁人以为她侍寝了就够了。

躺在陌生的地方陆菀根本睡不着,很快,她就感觉身旁多了个人,腰间也多了只手。

算算时辰,应该快进入二更了,三更前她必须走。

陆菀一动不动,阖上眼等待时光流逝。

半个时辰后,她察觉身后的人已睡熟,便一点点挪开身子,蹑手蹑脚下床提着鞋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下榻,身后那人便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

“出来吧。”

一袭黑衣的孟广从暗门处缓缓走出,嘿嘿嘿直笑,“我不是故意的,这会儿来是有事要说,关键我也不知道陆姑娘在。”

谢湛没与他计较,他一直觉得他当初能进入陆府有些蹊跷,陆怀安能爬上那个位置也不是吃素的,就一点没怀疑过他的来历?

舅舅说的话他并非全信,他闲时曾派人查过,当初的确是舅舅为他安排了陆府远房亲戚的假身份,一切都能对应上,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

“查的怎么样了。”

孟广大摇大摆行至红木雕嵌理石圆桌前坐下,将杯中冷茶尽数倒入口中,待觉得喉间舒适些许才说道,“我这些日子将陆老爷子曾住过的屋子翻了个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而后微微前倾看向谢湛,没好气儿道,“阿湛,就这么点事我都找多久了,至于不?”

“至于。”

孟广啧啧几声,摇头道,“真搞不懂你,既然是仇人之后你直接将陆府灭了不就完了,费这么多心思搞这些名堂,也真有你的!”

谢湛没搭理他,又问道,“陆家有没有跟祁王有来往。”

孟广将腿交叉搭在身旁椅座上,“目前没有,以后有没有不知道。”

“继续派人盯着。”

孟广极不情愿应了声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又痞里痞气道了句,“告诉你,陆姑娘方才是装睡的哟。”

“嗯。”

孟广见谢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不再多言,穿过暗门便离开了。

*

子佩扶着陆菀的手臂,望了望暗沉沉的夜空,来时还是月明星稀,此刻就变成了乌云盖月。

“瞧这情形,是要下雨了。”

“兴许是吧。”

子佩扶着陆菀步子快了些,“才人今儿在殿中这么久,是不是侍寝了?”

“没有。”

子佩在陆菀面上来回逡巡,“其实,奴婢觉得皇上并非像才人说的那般厌恶您吧,否则咱们现在应该缺衣少食才对。”

“子佩,你不知他对我的态度有多恶劣,一点点哪怕是一丝丝怜惜之意都没有,我都觉得若是我哪句话惹他不快他定会对我动手。”

陆菀想起今日他推自己那动作,分明是丝毫不在意,微微叹息一声又道,“至于你说的那些,怎么说他如今也是皇帝,不至于如此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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