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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交浅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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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婕妤痛的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

陆菀这才松手,向于婕妤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捏着帕子擦拭手上于婕妤的血。

身后的于婕妤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恶狠狠踢了贴身宫女一脚,“你方才是死人不成,为何不来帮我!”

那宫女直接跪了下来,怯生生道,“奴婢只是宫女,不敢对陆才人动手。”

“那你呢?薛妹妹!”

薛才人也有些胆怯,小心觑着于婕妤的神色,瑟缩道,“姐姐息怒,我觉得陆才人说的有理,若姐姐真在这动手吃亏的怕还是姐姐,保不准又要禁足,实在是得不偿失。”

于婕妤重重“哼”了一声,“那个贱人,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口齿这般伶俐!看来往日都是装的!”

薛才人略作思忖状,“姐姐,我瞧着陆才人并不好欺负,往后咱们再不能像今日这般莽撞了。”

于婕妤和薛才人今日本想让陆菀去兰泽轩坐坐好羞辱她一番,没想到会弄成这副样子。

“待我成为一宫主位有她好受的!且等着吧!”

薛才人的宫女却暗自腹诽,即便成为一宫主位也不可能随意责打妃嫔,又不是临安宫的主位,即便是也没资格说打谁就打谁。

陆菀主仆走远后,子佩有些后怕,“才人,方才您好像变了一个人。”

“安心,我与于婕妤本就不和如今也不必装,有贺氏的例子在,再如何她也不敢光明正大我做什么,最多只是小打小闹。”

方才陆菀可以迎上那一掌再去皇后跟前告状,亦或是动点手段让脸肿的夸张些,可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婕妤而言也就是挨顿骂多禁足几日罢了,若不能一击致命她凭什么要挨打。

若谢湛肯偏向她怜惜她心疼她,倒可以使一把苦肉计博同情,如今,却没这必要,传到宫外还会令父母忧心。

子佩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于婕妤流了不少血,“奴婢担心于婕妤会去皇后娘娘跟前恶人先告状。”

“她不敢,错在她,我不过抬手拦了一下而已。”

于婕妤今日注定要吃这个哑巴亏。

翌日,于婕妤果然没再找陆菀麻烦,只当没这个人一般。

这几日天儿愈发炎热,闷的一丝风都没有。

子佩找借口为双喜换了屋子,如此,双喜便与小五子一人一间房,有些事便方便许多了。

入夜时分,陆菀在院中纳凉,孙宝林瞧见便主动凑了上去。

“呀,陆姐姐这躺椅好生舒适,真让妹妹羡慕呢。”

陆菀起身招呼着孙宝林一起坐。

孙宝林又被陆菀的热情整迷糊了,这陆才人入宫两个月变化是真不小。

陆菀弯眉浅笑,“妹妹今儿怎么有兴致来院儿里坐坐。”

“房中实在闷热,瞧着姐姐在这便想来与姐姐说会话。”

孙宝林说着便想去拉陆菀的手。

陆菀抬手抚了抚额角的碎发,“妹妹说的是,咱们能同住一宫实乃缘分,是该多亲近。”

孙宝林略显尴尬点点头。

陆菀垂眸轻叹了口气,瞧着很是低落。

“好端端的,姐姐怎么叹气了。”

陆菀捏帕掩鼻,竟有要哭的趋势,“姐姐不知道吧,皇上说我没趣儿,往后的恩宠怕是断了。”

孙宝林暗自腹诽道,可不就是没趣儿吗,皇上说的还挺对,听这意思皇上是喜欢那方面大胆一些的。

“怎会,瞧着皇上应该很喜欢姐姐才对,姐姐的恩宠可只在傅婕妤之下呢。”

陆菀闻言显得更伤心了,“妹妹不知我心里的苦,上回侍寝时皇上还说喜欢妖娆妩媚的女子。”

说完便侧过头哀哀哭了起来。

孙宝林暗忖道,这说的不就是傅婕妤么,难怪傅婕妤最得宠,可陆菀为何要告诉她这些?有些交浅言深了吧,许是陆菀压抑太久无人宣泄?亦或是真心将她当成好姐妹了?

“姐姐快别哭了,皇上兴许只是这么一说。”

正说着,宫门处传来了动静,双喜迈着雀跃的步伐去开门,果然是宣德殿的人。

孙宝林自也瞧见了,这陆菀怕不是在做戏吧,方才还说皇上觉得她没趣儿宣德殿的人立马就到了。

陆菀抹了抹泪往宫门处望了一眼,谢湛有病?

因离得太远,几人听不清双喜与宣德殿的人说的什么,只见双喜和宣德殿的一位负责召寝的内监刘元化径直向陆菀与孙宝林的方向走来。

刘元化一脸笑呵呵的,双喜就显的有些蔫头耷脑了。

陆菀一瞧,感觉不妙。

刘元化先是向陆菀与孙宝林行了一礼,而后对孙宝林恭敬道,“恭喜孙宝林,皇上让奴才来请您去宣德殿侍寝。”

孙宝林喜上眉梢,没想到这回竟是她侍寝,忙应声回绿倚轩收拾去宣德殿要带的衣裳了。

真是太好了,陆菀才与她说了皇上的喜好皇上就召她侍寝,怕是时来运转了,今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孙宝林离开后陆菀就回了卿玉阁。

今日的目的已达到,剩下的就是等消息。

翌日。

陆菀已习惯卯时起身,不必子佩前来唤便醒了。

“才人,双喜那边得了消息。”

本还有些困倦的陆菀瞬间就来了精神,“唤他进来。”

陆菀披上外衫由子佩服侍洗漱。

双喜进屋后小心关上门,声音略低。

“才人,如您所料,小五子昨儿在您回屋后不久就出去了,这回他谁也没见,将一个纸条放在后苑西南角一个花盆底下,奴才守了两个多时辰都没瞧见有人来取,便悄悄打开那纸条瞧了瞧,果真是娘娘昨晚与孙宝林说的话。”

陆菀将用过的手巾递给子佩,轻声道,“意思是还是不知背后之人是谁。”

双喜忙跪了下来,“是奴才的错,奴才眼瞧着天快亮了不敢在外逗留,小五子晨起若瞧不见奴才又是一桩麻烦事。”

“起来吧,我倒没怪你,但这件事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根针,我不可能永远以自身为饵去引出小五子身后之人,次数多了会被怀疑。”

旋即直直盯着双喜,冷然道,“我可就交给了你这一件事,若再办不好,双喜,我不要无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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