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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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在食物方面你有什么忌口吗？”
“呃？忌口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也不明白啊。佐助，我这边有点忙拜托你帮忙解释一下咯～”
青叶在厨房里头忙活，油火相碰迸溅而出的香热从中飘出，让在座的二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个都不明白，哼，果然是吊车尾。忌口的意思就是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吃，或者说吃了就会身体不适的东西。”
身体不适？
鸣人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后仿佛灵光一闪那般，张嘴就道。
“我吃不加黄芥末的纳豆就会有些犯恶心，这个算吗？”
“……笨蛋！”
二人如同冤家那般的拌嘴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很快，青叶便是处理完了一切。
张嘴招呼一声过后，只见开开心心地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都让开一下，把位置腾出来。”
二人应声退去，任由青叶来回几趟，继而在桌上摆满了食物。
“因为我手艺不精，所以就简单做了一些东西。希望鸣人不要嫌弃喔～”
青叶话虽如此，可就在鸣人将目光垂落在了这一桌料理过后，他的表情就已经是彻底凝固了去。
“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似是读懂了鸣人眼中的困惑，在旁的佐助带着几分的神气，此刻顺势便张嘴说道。
“哼，盐烤秋刀鱼，黄油鸡蛋烧，花蛤味增汤……这些东西我跟青叶都是一星期才吃一次的。”
佐助并没有夸张，因为不论是他还是青叶，双方都还未到能够出去接任务用以换取家用的时候。
所以这五年以来的支出都依靠着木叶村方面的援助。
大鱼大肉自然是不敢想的了，但若只是为了饱腹，在青叶的精打细算之下……二人算是吃的有模有样。
可相对而言，鸣人就没有那么幸福的经历了。
看着这些个饭菜，漩涡鸣人的目光逐渐开始呆滞了起来。
他根本无法想象拉面以外的美食，但在此时此刻，油脂爆开的气息，贝类特有的鲜香，却是一股脑地就涌入鼻中。
将鸣人都给冲了个七荤八素。
“好了别光看着了，先尝尝看吧。”
催促之下，鸣人木然地举起了碗筷。他看着青叶夹起了半条鱼，继而递送到了自己的碗里。
青叶将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拭，继而微笑着旁观。
佐助则是放下了碗筷，正在双手环胸，不咸不淡地看着鸣人。
在二人不同程度的期待之下，鸣人将尚且还有些微微发烫的鱼肉送入到了嘴里，继而露出了振奋的表情。
“好，好香……”
并不是好吃，而是好香。
因为不同于拉面那般的荤腥，这种更为朴素，并且贴近于身体能够接受程度的肉类，是更为能够被吸收的营养。
被激起了十二分食欲的鸣人不再犹豫，他开始大快朵颐。
可在旁的佐助看到这般的反应，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一下。
“笨蛋，好歹先打声招呼啊。忙活着给你做饭的可是青叶，这样不会太失礼了吗？”
“呜……青叶，谢谢！”
“啊不用不用，如今只有我们这些人在，条条框框不用讲究这么多的，只要吃得开心就行。”
佐助明显是有些微辞的，但迫于青叶在前，最后也只得是自顾自地嘟囔着……默默地吃起了饭菜。
等到了月上梢头之后，居住在了宇智波驻地里的三人也是顺势结束了作战会议的讨论。
青叶早些时候就帮鸣人整理好了他落脚的房间，这会儿就由着佐助领路，将他给带了过去。
“被子都已经铺好了，要是觉得冷，不够的话，你就直接去隔壁拿就行。”
“电灯开关都在这边，厕所往那边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就在佐助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已是蹲坐在了地上的鸣人，没来由地开口就道。
“佐助！”
“嗯？”
“我……我以后可以经常来你们这边住吗？”
似是生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解释’这类想法的少年，正在强行调用着自己贫瘠的词汇，去表达出一种更为抽象的想法。
“我，我知道这样说起来可能会很奇怪！”
“但是，跟青叶，还有你相处起来，我会感觉到很开心。这种感觉很奇怪，可是我一点都不讨厌……”
“所以佐助……”
踌躇的语气之下，是满含着忐忑的话语。
而回应了这份不安的佐助，则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继而半侧过了脸去。
“我没有意见，只是你下次想来的话，多少也得问问青叶的意见才行。”
要问问青叶才行？
事实上，\b佐助既然没有意见，那青叶一般也不会拒绝之中请求。
所以从结果上来说，佐助自然是答应了鸣人的请求。
但可怜的漩涡鸣人并不能读懂这里头含义，一时之间就显得有些混乱。
“啊？呃……这，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慢慢去领会吧，笨蛋！”
宇智波一族惯有傲娇属性发挥出彩，佐助合上了推拉门，抬腿就朝着走廊走去。
夜风徐徐吹过，将本就无人的过道给衬地愈发凄凉。
而随着这股冷意更甚，佐助眼中的暖意也是逐渐消散，继而被一股莫名的感情给填补。
早点回去休息，为明日的对练做好充足的准备吧——就在这些念头浮上心间的同时。
一个小石块，正好从走廊外丢了进来，溅到了佐助的脚背上。
轻微的刺痛，让冰冷的少年微微意动。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那碎石的痕迹，而是飞快地抬起了头去，继而朝着走廊外\b抬头望去。
随后……
佐助便是看到了一个消瘦的人影，正背对着月光，端坐屋脊。只见她微笑着，便是对着自己挥了挥手。
是青叶。
明亮的月光挥洒而下，将一头秀丽的长发映照地光彩夺目。
她早早地就换出了一身睡服，纯白色的柔杉贴在了身上，将那本就消瘦的身影给衬地愈发单薄。
所谓的‘弱不禁风’，或许便是这般的模样。
而少女的笑容也如五年前那般，简单，大方，却又直击人心。
“佐助～上来聊一聊？”
佐助没有丁点迟疑，他顺势爬上了屋顶，继而坐在了青叶的身旁。
“我们有多久没有在屋顶上聊天了？”
青叶特有的平缓语调入耳，让原本有些冰冷的少年微微化开，继而露出了个思索的表情。
“上一次……应该是两年以前了吧。”
“那佐助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吗？”
“嗯……那天我对练输给了牙，因为精神不振，所以被青叶你给叫上来教训了一顿。”
“啧，记得这么清楚，你是想要找机会报仇吗？”
佐助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顺势仰头望天，继而说道。
“怎么会，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够变得像青叶你这么强就行了。”
“呼呼，臭小子，伱的目标就只是超过我而已吗？这会不会显得太过于廉价了呢～”
“怎么会，青叶你很强的。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我很明白……青叶你一定比我更厉害。”
笃定的语气之下，是在经历了长达五年浸染之下，继而给出的绝对判断。
然而作为正主的一方，青叶却是并没有高兴多少。
她凝望着头顶上的那轮明月，沉默片刻，这才轻声地说道。
“呐，佐助。白天时候，你跟卡卡西老师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吗？”
“……嗯，如果是青叶的话，我想我应该不用多解释什么了吧。”
谈论到了那个无法触及的男人，佐助原本还有些放松的表情在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杀光了我们的族人，就连亲人也惨遭其手……于情于理，我都是不会放过他的。”
仿佛是自言自语，又更像是为了强调一般。
“就算是为了青叶你，我也一定要这么做。”
——你可以不用这样。
尽管青叶想这么说。
但通晓了剧情往来的青叶，在此刻是断然说不出这种不顾首尾的话。
在兄弟之情已然泯灭，二人之间的羁绊切换成了血海深仇的当下，没有人可以阻挡宇智波佐助那颗复仇的心。
佐助叛逃的剧情看似破绽百出，但正因为是与他相处了五年之久，青叶完全能够明白，他的执念究竟能有多深。
不顾一切的追逐强大，不顾一切地抛弃羁绊。
在名为复仇的火焰彻底将自己浸染之前，名为佐助的少年，他断然是无法选择回头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青叶看来，佐助的心理问题比鸣人要大上许多。
这或许也是因为宇智波一族感情更为敏锐的结果？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无法考究的。青叶也只能遵循着已知的走向，去逆推出自己的判断。
而到了眼下，青叶却是萌生出了一些不同的心思。
或许……
她可以尝试着，去改动一些微妙的地方？
便是在这般的前提之下。
青叶便是想出了另一个法子。
“佐助，要不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
“嗯？什么意思？”
少年沐浴在了月光之下，在此刻突然起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脸上洋溢出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我们来做一个约定，那就是……除非佐助你比我更强！不然的话，你就不要去找那个男人复仇。怎么样？”
就算是一点也好。
就算是丝毫也罢。
权当是为了这五年的感情去付出一些代价。
‘就让我来试试看，能否把你一点点地给掰正回来吧。’
对于宇智波鼬这个人物，青叶并没有多少的想法。毕竟与这个男人她也没有多少的接触，而且作为肉身的原主而言，宇智波鼬同样也是弑亲之人。
于情于理都不应放过才对。
只是相对而言……她并不想让佐助再过得那般凄惨。
青叶此刻的所思所想，都是那个在漫画之中几度走向自灭的佐助身影。
而正是这仿佛是个玩笑话一般的约定。
却让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这是什么话。不过，也的确是青叶你能够说出来的东西了。”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并没有拒绝这份邀请。他同样是站立起身，脸上同样浮现出了名为‘自信’的笑容。
“如果不超过你的话，我还怎么去战胜那个男人？青叶，我以前就说过了的，你不仅是我同族，也是我的目标。”
两只右手在月夜之下半握成拳，二者将大拇指竖立在前，继而重重地贴了一记。
“这份挑战，我宇智波佐助就接下了！”
……
第二日，在约定好了的森林地点。
‘姗姗来迟’的卡卡西正思索着该用什么借口推辞，可入目而来的三人，却是完全没有丝毫抱怨的意思。
有些不明所以的卡卡西支吾了片刻，随后像是提醒似的说道。
“……呃，你们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东西吗？”
两个少年并没有丝毫的回应，而站立在了中间位的青叶则是两步上前，继而张嘴说道。
“没有喔卡卡西老师，反正说什么都应该只会是借口吧？”
“呜……”
“比起那些，还是让我们快点开始对练吧。毕竟要是再拖下去的话……可就要过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开玩笑。
早就知道卡卡西会迟到，青叶怎么可能带着两个愣小子傻傻地等上小半天？
似是察觉到了气氛地不对劲，本来还有些悠哉悠哉，正翻阅着‘亲热天堂’的卡卡西在此刻终于是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他将书合拢，顺势放回到了腰兜里头。
随后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头取出了一个闹钟，顺势放在了地上。
“行吧，事先说明一下。我已经将钟点设置在了十二点，一到时间它就会敲响，到时候就是对练结束的信号。”
卡卡西的动作不慢，他一边卸下了后背上的双肩包，一边作着一些舒展筋骨的动作。
而在最后，他更是如同变戏法那般……
直接在掌心里头多出了两个小巧的铃铛。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时间结束之前，从我的身上取走这两个铃铛。”
“当然，任务无法完成的一方无法吃饭，而我这边准备了便当。”
“事先提醒一下，暗器，体术，忍术，甚至是用上计谋都行。若是没有怀抱着充足的杀意，你们必然是取不走这两枚铃铛的。”
“最后，如你们所见。这铃铛我一共也只有两个，究竟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多做解释了吧？”
合格的只有两人，这意味着在场三人之中，必然会有一人不合格。
若是在以往的时候，三名初出茅庐的毕业生此刻多少都会有些紧张了才对。
可此刻在卡卡西看来，他却是完全看不出面前的三人，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就仿佛……
他们已经做好了什么准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