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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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很快……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过了去。
从忍者学院毕业而来的新生们也开始了对应的任务，继而在上忍的指导下大放异彩。
而其中比较出类拔萃的一些个例，此刻便已是被整理在案，继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三代目的面前。
猿飞日斩嘴里头叼着烟斗，他一边翻阅着这些个资料，一边时不时地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低吟。
“嗯……嗯……”
站定在了三代目身后的两名暗部成员个头不等，其中较为矮小的一方似乎并不如同伴那般沉稳。
在听闻到了这些细微动静之后，这名暗部微微地转动着脑袋，似是对三代目当下的反应有些许好奇。
动作不大，但也因为范围有限，这般小动作直接就被同伴所察觉。
“喂！工作时间，不要乱动。”
“呃，呜……是。”
听闻到了身后二人的动静，心情难得的猿飞日斩却是并未怪罪于人。他反而是乐呵呵地嘬了口烟，继而低沉地说道。
“无妨，无妨。这位应该是近期刚加入暗部的成员吧？不熟悉规矩什么的很正常，今后稍加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暗部作为火影直属部队，其中的成员必然也是经过了猿飞日斩亲自挑选的。
所以眼下即便是戴着面具，他依旧对此人的身份心知肚明。
也在同时，得到了火影的首肯，本来稍显紧张的气氛，也在此刻缓和了下来。
另一边担任暗部已久的成员读出了猿飞日斩语气里头的轻松惬意，如今沉吟片刻之后，便是出声问道。
“三代目，您是看到了什么很值得高兴的情报吗？”
读取领导的表达欲，并且适当地进行捧场——这同样也是职场上不变的主旋律。
猿飞日斩脸上的表情缓和，他微微点头，应声便是说道。
“嗯，没错。刚才在回馈来的信件里头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呵呵，这一届的毕业生看起来都挺活跃的。”
一批批的新树已经开始抽枝发芽，作为一颗昏昏沉沉的老木而言，没有比这更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而就在猿飞日斩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正在靠近。
未有敲门，请示等声音为先。只是听得吱呀一响，某个猿飞日斩极为不待见之人，便已是自顾自地步入到了办公室中。
志村团藏。
他的面目一如既往地阴沉，脸上缠绕着的纱布更显几分薄凉。
而两个立于其身后的根部成员，亦如同他们的主子一般……阴冷的就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团藏？你来干什么？”
回应猿飞日斩的只是冷冷的注视，志村团藏，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惹人注目的气场……而如此行为，便是只能说明一种情况。
他并不惧怕对方火影的身份。
“日斩，每年的春季又到了。按照惯例，我需要为我的根部收取一些必须的人才，从而进行适当地储备。”
听到这话，猿飞日斩原本舒展的表情重新纠成了一团。
是了……他怎么都差点给忘了。
每年在忍者学院完成了毕业典礼之后，团藏都会在一些较为优秀的毕业生中挑选，继而为他的根部所用。
这是一项相当隐秘的‘交易’，猿飞日斩历年为了维持稳定，同样也是为了安抚这个木叶暗面的‘根’……
对于团藏做出的挑选，大部分时候都是报以妥协的态度。
这是一种政策决策，同样也是猿飞日斩对团藏而做出的补偿。
只是……
今年的人才，却是着实让三代目都感觉到有些可惜了。
这般的思绪在脑海之中起伏不断，正是酝酿之时，面前的志村团藏便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轻轻一扬。
心领神会的根部成员慢步上前，他从怀里头取出了一份文件袋，便是双手将其推放到了猿飞日斩的面前。
“日斩，我知道今年有许多好苗子。看在老友的份上，我会为你的暗部留下最好的一些人才。当然，相对应的……”
团藏脸上的皮肉轻轻地抖索着，就像是白骨上的蛆，蠕动不断。
“这名单上的一些人才，我就尽数收下了。”
出于谨慎，同样也是出于习惯。猿飞日斩并未第一时间回话，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前的文件上，却是不需要开口……
两名暗部成员便已是凑上了前去，麻利地将其中的纸张取出，平摊了开来。
一张裁剪得体的白纸，其上着墨，字迹清晰地写着数十个迥然不同的姓名。
而在猿飞日斩将其一并扫过，尽数收于眼底之后……
三代目的眼神也是彻底地冰冷了下来。
他半抬起手，目光自两名根部成员而起，游荡半圈，直至最后紧锁在了团藏的身上。
“这份名单，我不能同意。”
沉稳的语调，不容置疑的态度，这便是猿飞日斩给出的鲜明立场。
似是为了解释，又像是为了强调一般，脸上已经布满了老年斑的猿飞日斩在此刻低沉地说道。
“猪鹿蝶一族的成员密不可分，几年以前你曾经领走过数名族人，这一代再出手就太不符合时宜了。”
“日向一族的问题你我都明白，分家的你看不上，可宗家之人你必然带不走。如果来强的，于情于理我都不好交代。”
权衡利弊，分析关系，这同样也是火影必须要肩负的责任所在。
而此刻随着猿飞日斩那沉稳的叙述，团藏的眉头也是逐渐皱紧了起来。
“行了，老夫我今日一来并不是为了与你商量的。明面上的事情我顾不上，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愿意做出退步。”
“就把名单后的五个人让给老夫就行了，你看如何？”
乍一下听来似是团藏做出了让步，可已是看过了完整名单的猿飞日斩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问题所在？
他当即哼了一声，眼中的冷意凭空更甚三分之多。
“恐怕你一开始盯上的就是这几个人吧？”
“团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要我还有命在，鸣人我是断不可能让你胡来的！”
漩涡鸣人。
这个大咧咧的粗糙小鬼，他的姓名赫然就在最后的五人名单之上。
此刻猿飞日斩突然呵斥出口，强压横来，让那两名根部的成员都是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
他们纷纷弯曲了腰部，似是做好了对敌架势那般，将双手悬在了腰间两侧。
微妙的杀气，伴随着抵抗的情绪，瞬间浮于言表。
根部作为团藏的个人势力，并不会受火影的管教。可此时此刻，在场的却又并不止有这些没人性的‘根’。
刷刷刷的声音骤然飘现，伴随着一道道人影在办公室之中浮动，不过只是片刻之久……数名暗部成员便已是将团藏三人团团包围在内。
“伱们要干什么？！”
\b一名根部成员大声叫嚷，迎来的却是暗部们更为谨慎的动作。
苦无滑入掌心，寒芒阵阵闪烁。
双手微微蜷曲，结印蓄势待发。
气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紧张到了极致。
眼看着情况变成了自己一方落在下风，本来还有些不怎么服气的团藏只得是微微咬紧了牙关，继而说道。
“这样吧，人数方面我可以再做出一些妥协。日斩！我只需要这届毕业生里头最优秀的二人，把他们让我给，今年我就不再需要其他的补充了！”
回应他的却是三代目那愈发低沉的语调。
“不行，本届最为优秀的二人你我都明白。宇智波的遗孤不能被你所利用，他们是未来重建新宇智波的种子，也将会是我木叶不可多得的宝贵财产。”
团藏闻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仿佛就是等来了这句话一般，当即张嘴就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要一人……把宇智波青叶给我。”
“作为女子，她并不承担传宗接代的责任。与此同时她的身份也并不尊贵……我做过调查，她在族中只能算作旁系，是不入流一类血脉。”
只见团藏一步朝前踏去，他并没有调用查克拉，可那凝而不发的气势却已是让周遭的暗部都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
“我已经观察了这届毕业生很久，事实上……我也认为宇智波青叶是最适合我根部的人才。”
“她的成绩很优秀，这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并不是源自于血脉的传承，而是因为她更为勤奋，并且好学。”
“这种人最适合加入我的根部！相信我，日斩。在我的调教下，宇智波青叶必将会成为如同老师期许那般的新宇智波。”
“在我的指引下，她才能够真正地大放异彩！”
随着一步步的退让，团藏的真实意图已经浮于表面。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这个名单去的……
他只是为了‘宇智波青叶’而来。
而讨价还价的精髓也在于此——单方面的压制并不适用于双方的关系。
为了多方面的利益，牺牲一方，从而挽救更多数，这一直以来都是三代目的价值观所在。
眼看着猿飞日斩露出了个思索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团藏在心中已是暗暗发笑。
老友的思考方式，对于相处多年的团藏而言完全是能够拿捏之物。
果然，你就只有这点心思了……
日斩。
然而，事情却并未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进行。
伴随着一口烟雾吐出，猿飞日斩顺势说道。
“宇智波一族的罪过已经随着一族灭亡而消失了，现如今活着的只是两个优秀的小辈。团藏……不要企图用老师来压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警告。”
“人员方面将会由我重新起草，具体人数我也会进行调整。过两日我就会返给你一份更合理的名单，现在……”
“回到你该待着的地方去，团藏。”
被拒绝了。
意料之外的进程，让团藏再也不能保持那温和的态度。他一瞪眼睛，正欲继续发作。
门外却已是传来了其他纷乱的脚步声。
猿飞日斩的目光半抬，他的视线穿过了团藏，随后仿佛提醒似地说道。
“回去吧，团藏。是出去执行任务的小队回来了……年轻人还不到认识黑暗的时候，根就要有根该有的样子。”
逐客令已下，而且现于人前也有违双方的约定。在这般的情况之下……团藏再继续停留就显得太过于胡搅蛮缠了。
志村团藏此行未能如愿，他只得是阴沉着一张脸，继而恨恨地丢下一句。
“希望你的名单不会让我失望，日斩。”
随后，团藏便是领着两名根部的成员，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眼看着根的离去，三代目面露思索之色。而在片刻之后，他便是抬手对着周遭喊道。
“行了，都撤下去吧。”
不言不语的暗部们纷纷消失不见，只余下了猿飞日斩一人端坐在了办公椅上，继而露出了个沉思的表情。
……
然而此时此刻，就在门外。
团藏正领着两名根部穿行在走廊之中，顺势就于转角处，瞥见到了四个来人。
为首的一个黄毛小子正咋咋唬唬地说些什么，在旁的黑发小子则是皱着眉头，似是斥责那般地回应着什么。
银发的成年忍者跟在后头，一脸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脸侧。
而落在了最后，正朝着窗外张望着的黑发少女……就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露出了个莫名的表情。
眼看着这个吵吵闹闹的四人小组，团藏也是一时之间有些呆滞了去。
没想到刚一提起，在转角处就能碰上……
或许是因为分心了，也或许是因为对方太过于毛糙。
那黄毛小子呜呜渣渣地冲了上来，最后竟是一个踉跄，继而闷头撞上了团藏。
“哎呦……”
眼看着双方碰成了一团，银发忍者一改慵懒的表情，连忙上前说道。
“笨蛋，吵架也要看路啊……鸣人！快点跟别人道歉。”
漩涡鸣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大咧咧地笑着说道。
“喔，不好意思啊，奇怪的爷爷。”
两名根部成员对这般不敬之举有些条件反射地紧绷起了身体，然而团藏却是没有回应的心思。
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将目光扫过那满脸陪笑的银发忍者。
“旗木家的小子……哼。”
团藏拂袖而走，全然没有理会鸣人的致歉。他与两名黑发的少年少女擦肩而过，却是全然目不斜视。
而就在他穿过了走廊，正欲离开之际。
似是为了抓住那可能并不存在的机会，志村团藏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宇智波青叶。”
清冷的声音绊住了四人的脚步，伴随着那凝望而出的视线，团藏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
“我这里有你更需要的广阔舞台，也有更适合你的资源。你要明白平民的极限，也要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若是能够想明白的……”
“就来找老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