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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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回想起了自己来到火影世界之前的点点滴滴，也回想起了自己这五年以来的辛酸往事。
‘这算什么，是开始走马灯了吗？’
在略带自我嘲讽的语气之下，很快……这段并不长久的梦境便是走到了尽头。
“……呜。”
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吟自嘴角溢出，伴随着反馈而来的干冽痛感，青叶的眸子微微颤抖着，最后缓缓睁了开来。
入目而来的是个相对朴素的木质天花板，因潮气浸润，长久未修的霉变痕迹清晰可见。
这地方显然不是木叶村——在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同时，青叶顺势转动目光，便是看到了周遭更多的陈设。
下凹而去的榻榻米带着一股草席特有的清香，安置一旁的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上头的磨损轮廓清晰，显然也是经常被使用的模样。
这是什么地方？
怀揣着如此念头，青叶一边转动着视线，一边试着双手撑地，让自己能够直起身子。
盖在了身上的被褥滑落，露出了贴身的白衣短衫。
青叶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穿来的衣服，而且尺寸也有些偏大。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些窸窣的动静。她顺势望去，正好与拉开了推门的来人对视片刻。
“啊！你已经醒了？！”
半是惊喜，半是意外的语气之下，青叶看着这名年纪稍显偏大的中年女子放下了手中的水盆，急匆匆地就朝着外头冲了出去。
“醒了醒了！老爹，那位小姑娘她醒了！”
……老爹？
思绪在短暂的凝滞过后，青叶便是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姐姐……应该就是达纳兹的女儿，津奈美吧。’
在原着里头着墨非常简短的角色，青叶对她印象不深刻，倒也算是正常的。
“这样看来，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达纳兹先生的住处了？”
便是在这般思考的同时，外头也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青叶，青叶！”
最先闯入门中的正是那最为毛糙的小子。
漩涡鸣人，他一头闷到了屋子里头，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身型，继而飞快地跑到了青叶的面前。
“你没事吧？！”
“啊？嗯……我已经没事了。”
太过于热情的态度，让青叶都是有些招架不住。
而落在了后头的佐助虽然同样面有焦急之色，但看到了鸣人这般的模样，当下也是猛地停住了脚步，只是停留在了门外。
他看着坐在了床上的憔悴人影，那故作冷漠的模样终究还是没能保持多久。
“青叶，感觉怎么样了？”
“还行吧，身体方面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只要适当锻炼一下，应该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话虽如此，但‘姗姗来迟’的卡卡西却是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那可不行，我曾经在暗部待过，这种情况见的不少。为了防止后遗症出现，青叶你这种情况……少说也得再休息上几天才行。”
“卡卡西老师您也在啊？”
后者只是在佐助身后露出了半边的身子，此刻听到了青叶的说辞，脸上也是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关心学生不是教师应该做的事吗？还是说在青叶眼中，老师我的形象究竟是有多不堪啊……”
一阵寒暄过后，达纳兹也是来到了门外，正对着青叶爽朗问道。
“哟，小姑娘感觉怎么样了？呵呵，你身上穿的还是我女儿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原来这是津奈美穿的衣服，怪不得套在了青叶的身上过后，竟会显得如此宽大。
对于当下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青叶一边回应着众人的关心，一边思索着，继而问道。
“我……昏过去多久了？”
卡卡西先是轻叹了一口气，继而缓缓说道。
“你昏迷了得有五天半的时间了。”
五天半……
只是一闭一睁的功夫，竟然就直接过去了五天之多？青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显然是没能料想到如此情况。
“不用感觉到太意外，对于忍者来说，这也是一种情理之中的情况。”
“毕竟查克拉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演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透支使用忍术，这也是一种对于身体的负担。”
“你们应该尝试过熬夜，抑或是彻夜不眠的情况吧？二者尽管有很多区别，但本质基本都是不变的。”
“都是一种对于脑的透支使用。”
卡卡西从佐助的身后晃了进来，他手里头拿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子，最后平平地放在了青叶的面前。
“这是老师我这两天在树林里采到草药之后做出来的东西，口味不能保证，但多少也能让你的身体好受一些。”
“啊，卡卡西老师这两天原来都在忙活这个啊！”
“那不然呢？鸣人你以为老师我天天都在偷懒看小说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说你啊……”
熟悉的语调，并不陌生的交流。让青叶心中的忐忑也是逐渐消散。
感受着氛围逐渐好转，达纳兹站在了后头，便是豪爽地发出了几声长笑，继而高声说道。
“庆祝，得好好庆祝一番才行啊！小姑娘好不容易醒来了，今天我就要请各位好好吃上一顿！”
第七班众人没有回绝达纳兹的好意，也是趁着这个一个功夫，青叶微微转头。
这才看到外头，那正在沉沉浸没的夕阳。
夜，就快要到了。
……
海风从窗外吹拂而来，已是喝到醉气微醺的达纳兹最先落败。
他趴倒在了桌上迷糊地说着些什么话，在旁的津奈美倒是见怪不怪，一边陪着笑，一边把这糟老头给拖了下去。
而鸣人在这些日子里头也是早就已经伊那利解决了矛盾，二人和气融融地坐在了一起，打闹也玩笑的声音也是不断。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青叶微微侧目过去，心中也是涌现出了一些其他的念头。
‘两人的矛盾已经解决了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
卡卡西对二人的训练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似是应证了她的想法那般，一直都靠窗而坐的卡卡西突然转过了头来，便是对着青叶张嘴说道。
“对了，既然青叶你都已经醒来了，那我也顺便跟你说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吧。”
从达纳兹的大桥落成情况，直至第七班二人组的专项锻炼，卡卡西没有丝毫的保留，便是将这一切都说了个明白。
“不仅是再不斩这几日都没有过来进犯的迹象，就连卡多的手下都没有再来侵扰过，我怀疑这都跟再不斩有关系……”
毫无疑问，剧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原本的故事内容已经做不成参考了。
而青叶当下也是微微点头，以表了解。
“既然有卡卡西老师在的话，再不斩不论如何，都应该是妨碍不到达纳兹先生了吧。”
“真是的……你把老师我当成什么了。”
话虽如此，卡卡西却是并没有否认青叶的判断。
第一次的失手尚且还算是能够理解，但若是再度对上……卡卡西是断然不会再做出那种低级的失误了。
“嘛，总而言之。青叶既然已经醒过来了的话，我们这边的胜算也能大上不少。更何况……”
卡卡西微微一顿，此刻顺势转过目光，便是朝着一旁的佐助与鸣人撇去了一眼。
“另外两位的成长也算是颇为喜人的程度。”
能够让卡卡西给出如此评价，毫无疑问，鸣人与佐助的进步无疑是非常迅速的。
“嗯，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随着青叶那不咸不淡的话语落地，一直在旁沉默的佐助突然张嘴问道。
“话说回来，青叶，明天开始要不要一起来练习？”
未能等到当事人回话，卡卡西却已是径直地开口说道。
“青叶的话就算了吧，对于她来说，我觉得还有一些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先让她熟悉一下才行。”
上忍的判断更具参考价值，佐助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当下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是不再多语。
是夜。
达纳兹的小屋并不算是宽敞，青叶最后只能与津奈美同挤在了一间房里头。
“呵呵，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青叶伱晕过去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换的衣服呢。”
尽管心里头还有几分的别扭，但无奈之下青叶也只好选择接受现实。
而等到鼾声渐起，新月初上之时。
在小屋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窸窣的响动。
正在闭眼休息的青叶顺势睁开了眼睛，便是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她慢慢地推开了房门，快步走出，随后便是看见……
一个熟悉的人影，此刻正坐在了房顶上头。
宇智波佐助。
五年的共处时间，早已是让二人知晓了一些不用言语的肢体动作。便是在这般的前提之下，隶属于宇智波的二人。
于午夜时分，会见于月光之下。
在二人对视片刻过后，不需要多余的交流，青叶轻身一跃，整个人便是已经落到了上头。
她缓步上前，最后挑选在了佐助的左侧，继而慢慢地蹲了下来。
“不坐下来吗？是不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青叶微微摇头，抿嘴说道。
“不是啦……只是因为衣服是津奈美姐姐的，要是蹭了点灰上去，心里头多少也会有些愧疚。”
“……这样吗。”
在这句形似感慨的叹息过后，佐助便是这般地沉默了许久。
青叶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下也只能是默默地蹲坐在了一旁，继而仰头望天。
‘大海吗，倒是有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正如同青叶之前所料想的那般。
在对抗再不斩的时候，她展露出了真实的一面。可在同时，她也必须要去考虑到后续可能会发生的连锁反应。
而其中的一个重点内容，便是名为‘宇智波佐助’这个少年的想法。
海风，明月，怀揣着各自心事的少男少女。在这般微妙的氛围之下，终于……佐助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青叶，其实今日在见到你之前，我的确是有很多很多东西想要问你的。”
佐助的声音异常地低沉，青叶转头望去，却是看到他正凝望着身前的明月，脸上露出了些许迷茫的表情。
“写轮眼的事情也好，你的实力也好……这些东西就像是一根根针，全都卡在了我的喉咙里。”
“可直到今天下午，我才反应过来。”
“这些东西其实都没有关系。”
佐助的语气变得坦荡，他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下来，此刻朝着青叶转过头，却是说出了让她都微微意动的一句话来。
“只要你安全了就好，青叶。”
五年的长久相处，长久的相依为伴，早已让佐助在心中接纳了名为‘青叶’的少女。
“诚然，如果是别人……比如说那个笨蛋鸣人。他有青叶这么强的话，我或许会有些嫉妒吧。”
“但青叶，你不一样。”
“你已经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所以不论如何，只要知道你安全，只要知道你没事……”
“这样就已经够了。”
便是在沉默过后，她忍不住轻声问道。
“你……难道没有生气吗？”
隐瞒了实力，不坦诚相待。
不论是哪一条，都是非常容易触动到名为‘自尊’之心的雷点才对。
“当然了，我之前的确生气过。可之后我也是大概想明白了……青叶，你是我的家人。”
“对于家人而言，嫉妒又有什么意思？”
迎着佐助那好似五年前那般的清澈目光，青叶也是语塞了一阵。
尽管她的确是有考虑过，想要改变佐助的想法，甚至尝试着扭转他的性格。可没想到……这个目标竟然早就已是近在咫尺。
能让高傲的宇智波将他人挪放在自己的尊严之前。
这其中的分量究竟几何，同为一族的青叶早已心知肚明。
“那个，佐助……实在是对不起。”
不论如何，有些心虚了的青叶最终还是选择了道歉。
而回应这份心意的佐助，却是平平地伸出了手去——他的食指与中指并在了一起，仿佛惯性驱使那般，正想要轻轻地戳碰青叶的脑袋。
而在下一刻，似是回过了神一般的佐助，却是脸色微变，继而将右手平摊了开来。
轻轻地拍了拍青叶的脑袋。
“青叶比我更强，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这些并不在意，因为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
月光之下，敞开了心扉的少年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我只需要比青叶变得更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