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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珍馐阁主果真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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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静娴还没来得及离开,便又被老夫人请了去。

不过,这一次,老夫人对她态度转了180°的弯。

不止没有为难她,还拉着她的手目露慈祥。

“老夫人这是何意?”眉静娴不想与她拐弯抹角。

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一旁侍候的人下去,这才道:“先前是我误会了你。你也知道夜氏和萧家的仇恨,因为你曾嫁给萧氏,所以我一直对你有偏见。”

眉静娴但笑不语。

老夫人接着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月氏后人,说起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你娘作为月氏后人,却……”

眉静娴笑容微敛,袖子下手紧紧拽在一起。老夫人为何会知道她的身世。

“老夫人就是为了说这个?”眉静娴打断她的话,“我不知道老夫人哪里听来的这些流言,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时成了什么月氏后人?我父亲是京都眉家的。”

老夫人笑道:“前两天我飞鸽传书给京城的老朋友,我让他查了你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眉静娴紧握的手悄悄松开,唇角勾起一丝浅笑:“老夫人京城还有朋友呢?不知是哪位朋友这么神通广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都能查出来?”

老夫人笑道:“说起来,我们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差不多都晓得了。我也不瞒你,毕竟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京城的珍馐阁,想必你也知道吧?”

眉静娴一听珍馐阁,神情一愣。

她当然有印象,当初,她与夜灏第一次见面便是在珍馐阁。那时,她是晋王妃,他是安逸之。

珍馐阁历经百年,两朝更迭,却屹然不倒。她曾经还感叹过这背后东家不简单呢,想不到珍馐阁的东家与前朝还有瓜葛。

老夫人见她若有所思,便道:“你是个聪明的,想必也猜出来一些门道了。珍馐阁的老阁主是我们一位故人,他欠夜氏一个人情。当初,阿灏能从京城顺利逃出,珍馐阁的老阁主也出了力的。”

“原来如此。”眉静娴内心感叹,京城果然没有废人,处处都是藏龙卧虎。

老夫人又道:“所以你也不必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知你清楚自己的身世,也知那陈氏是月族的人,还知道你已回过月族。”

眉静娴心里冷笑,表面垂下头,道:“这珍馐阁主果真非同凡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在我身边呢。”

“不过,就算我是月族的人又如何,我说过,我与夜灏之间,跟其他外界因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老夫人接口道,“你若是月族后人,那便和夜氏是一起的。即是一家人,我也不反对你和阿灏了。”

见眉静娴垂眸不语,老夫人轻叹口气道:“我也知道,老婆子这弯转得太急了,你心里怀疑也正常。只是,我已深知自己身体状况,命不久矣。你本就聪慧,那些弯弯绕绕,阴谋算计费时费力,一时半会也诓骗不了你,我也就索性跟你直说了。”

“有两个原因,其一,阿灏他一心在你身上,他虽答应与你断开,却不愿娶晓晓。他是夜氏唯一的血脉,在我还活着的日子,总希望他能给夜家留个后。这几日我也想通了,只要你也是真心待他,愿意一心向着他,不计较正妻的名分,我便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只希望你能给阿灏生个孩子。”

眉静娴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抬手制止她出声,又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毕竟嫁过人生过孩子,能接受你,也是因为你是月族后人。希望你能有清醒的自我认知。”

眉静娴气极反笑:“那其二呢?”

老夫人以为她能被接受,若是其他女子,就已经该感恩戴德,欣喜若狂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正经好男儿能接受一个和离带着孩子的女人已经是难得至极了。

老夫人看了看她,有些不太自在的说道:“其二嘛,我那天看到你身上的麒麟印了。”

眉静娴猛的抬起头来,紧抿唇角,目光冷然的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萧氏曾经那么对你,我相信你心里也是记恨他们的。你还瞒着萧家的人,私自留下一个孩子,你也不想被萧家人知道吧?说难听点,我希望你与阿灏一心,解开麒麟印秘密后,能集月族之力,协助夜氏大业。”

眉静娴听她说完这番话,已经不知该怎么搭话了。

一边想要利用她拉拢月族,获取麒麟印背后的势力。一边又嫌弃她身份配不上她儿子,还要让她给夜氏传宗接代。

不知道这老夫人真是年纪大了病糊涂的缘故,还是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真的很天真,所以让她觉得这番明晃晃的威逼利诱就能让她感恩戴德?

夜灏了解她,所以他从没提过半句让她拉拢月族支持的话。

本来还很气愤的眉静娴,这会儿话都不屑跟她多说了。

“老夫人说了这么多,想必累着了,我就不打扰您老休息了。”眉静娴起身告辞。

老夫人蹙眉:“不急!我刚刚说的,你怎么想的?”

眉静娴冷冷道:“老夫人太看得起我了。虽然他们是有人说我娘是月族的人,可我自小在外,跟月族人并不亲近。时过境迁,族中人并未接受我。而且,我听人说,月族祖训,不问世事,不掺合江湖朝堂的事,我可做不了月族的主。”

老夫人脸色一变,突然剧烈喘息一阵:“你……你不答应?呵,枉费……枉费阿灏对你一番心思,看来你对他的感情也……也不过如此!”

眉静娴也懒得再敷衍她:“老夫人,您并不了解我,万不该以己度人。我和您不一样,不会因为喜欢一个男人就违心去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如果,您认为这样便是感情不够深,也许是吧。”

她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她最爱的是她自己,做不到像老夫人一样牺牲自己的一生去完成一件几乎不太可能的事。

“大胆,你懂什么?”老夫人似乎被说中心思,有些恼羞成怒。

眉静娴盯着她浑浊的老眼,缓缓道:“老夫人为何一边守着夜氏残余奋力抗争,一边却又对自己唯一儿子心怀怨恨呢?”

“我想,您并非不爱他,而是有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心理吧!”

“那些日常对他的严厉苛责,施加在他身上的鞭伤烙印,每一次也会以相同的痛意反噬在您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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